第二天，许骢明显的精神不济。
    不在状态地练了几场，就一个人坐在排球馆角落里，打开了乌云罩顶模式，满脸都写着生人勿近。
    田耀这个二傻子，噔噔噔噔地想跑过去找他再来两局，得亏被蒋大力一把拎住衣领揪回来了。
    田耀扑腾着双臂，“干嘛呀，难得骢哥状态不好，我预感我能暴扣他五个球！”
    “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你，没看出来骢哥心情不好吗？”
    徐朗拿着毛巾啪得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田耀这才发现许骢坐在那儿一瓶一瓶地灌着矿泉水，脸色也……确实不大对。
    “我骢哥就是牛逼哈，喝怡宝喝出了酗酒的感觉，不过你不是说，他昨天和小师弟在更衣室里异常激烈吗，出来的时候骢哥还光着呢，咋还能不高兴啊？”
    驰骋也表示困惑，“对啊，讲道理，这种时候骢哥就应该放两串鞭炮庆祝庆祝才对。”
    “啧啧啧，男男初爱，一定血腥异常。”陈治治幽幽地说。
    这时，许骢焦躁地拿着手机走出了排球馆。
    几个人望着他的背影，不禁露出了敬佩和羡慕的眼神。
    不久后，盛京某个老小区的出租房里，响起了一阵美妙的机械女声：
    “支付宝到账2000元。”
    “支付宝到账3000元。”
    “支付宝到账5000元。”
    “支付宝到账8000元。”
    “支付宝到账……”
    敷着黑色面膜的女人噔噔噔跑到浴室门口，一脚踹开了门，两指拎着一个不停振动的手机递给里面那个正蹲在马桶上用iPad玩泡泡龙的梁璐。
    女人两手虚抚着脸，绷住促狭的笑，“璐璐，你那个体校小弟弟是不是欲求不满啊，疯了一样给你转账，十几条了都，可能这次是要找你破处。”
    梁璐不想搭理她，伸手砰得关上门，然后找到那个熟悉的微信号挂了视频电话。
    嘟嘟——
    那边很快接起来了，屏幕上出现了那张年轻招摇的脸。
    她阴差阳错跟许骢认识有快两三年了，那年她爸酒驾跑出租出了车祸，人没了，还留下一屁股债，无辜被撞死的那户人家更惨，恩爱的夫妻双双去世，品学兼优的男孩在那场车祸里伤了一条腿，从此变得阴郁不苟言笑，梁璐能怎么办呢，只能一己之力扛下两个家庭的命运，她兼职去会所作陪卖酒，后来被举报了，大学也没能安生念完。辍学后，她干脆一头扎进声色场里，陪酒作乐，慢慢也赚了一些钱，可那种场子，哪有次次都能全身而退的，那晚会所里来了一帮二世祖，扒了她的衣服就想在包厢里头轮奸她，是她哭天喊地拿头撞门才引起了外头人的注意。
    那路过的人正是许骢，那晚他和一帮同学恰好在那家会所过生日，十五六岁的少年，抡起酒瓶就冲上去干架，把那些个人揍得服服帖帖。
    她还记得当时许骢说了一句特别中二的台词：
    “爸爸就看不得你们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辣鸡。”
    其实这个人真的跟他外表虚张声势的张扬完全不一样，骨子里特别暖。
    那晚他们送她去医院，许骢知道了她的事情后，也不说什么煽情的话，就说以后你也别去这种场子了，找个正经工作吧，钱不够我就关照你生意吧。
    后来她才知道所谓的关照生意，就是找她在他的同学啊队友啊室友啊之类的面前，跟他视频打打嘴炮，假装他那方面经验很足的样子。
    小学鸡奇怪的胜负欲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会儿，看着视频里东张西望，紧张兮兮的许骢，梁璐调笑道，“怎么了骢哥，又是什么十万火急的生意要关照我啊，你这转的钱，都够包我小半年了，说吧，是不是想通了要找我破了你的处男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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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吧。骢骢就是演技好，才不是傻？
    许骢：你说谁演戏呢啊？
    阿浪：好吧，你不是演戏，你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