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自大之徒
作者:天魔圣      更新:2021-02-03 13:19      字数:6198
  第二百三十三章 自大之徒
  听了这话,方剑明眉头一皱,暗道:“佛门净地,什么人说话如此粗鲁!”回头一望,只见两个男子从树林中走了上来,左首那位,矮矮胖胖的,右首那位,打扮就像一个书生,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显得风度翩翩。
  这两人来得很快,转眼来到方剑明身前两丈开外,两对眼睛打量着方剑明。方剑明见了他们,微微一怔,认得他们是那日在风铃渡口,声言要找自己的西域高手,那日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那个“九哥”!不知道他们为何来到了少林寺,难道是追踪自己来的?但是,看情形又不像。矮胖汉子见他不说话,粗声粗气的道:“小子,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方剑明道:“你又是什么人?”矮胖汉子道:“我们是来自西域的武林高手,我叫鲁达,这是我的师兄,名叫路逸,你来少林寺也是来比武的吗?”方剑明微微一怔,道:“什么比武?”鲁达道:“不是来比武,那你来干什么?”方剑明微微一笑,道:“我本来就是少林寺的人,到少林寺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你说我来干什么?”鲁达双目一瞪,道:“原来你是少林寺的人,那好,你进去禀告你们少林寺的掌门,就说西域高手要找他比拳,少林寺的拳法,听说天下无敌,我想见识见识!”方剑明笑道:“老兄,少林寺起止拳法厉害,棍法,刀法,剑法,更是武林一绝!”
  那名叫路逸的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这会面色微微一变,变色道:“兄台贵姓?”方剑明明知他们要找自己,也没有隐瞒,道:“在下姓方!”路逸脸色一惊,追问道:“可是方剑明?”方剑明淡淡一笑,道:“不错!”两人听了,哈哈大笑,路逸笑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方剑明,我们找你有多时了!”鲁达傲然一笑,道:“原来你就是方剑明,原来你是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我还当你长了三头六臂呢!”方剑明笑道:“三头六臂的话,岂不是成了怪物!”问道:“我与两位毫不相识,不知两位找我有何贵干?”路逸笑道:“我们初到中原武林的时候,听说你技压群雄,夺得了四大奇书之一的‘天河宝录’,是也不是?”方剑明心头暗道:“果然是为了‘天河宝录’而来的!”口中道:“是,难道你们想从我手里抢去吗?”
  路逸微微一笑,道:“方剑明,‘天河宝录’乃无主之物,不能说就是你的了,为什么我们不可能抢走?”方剑明冷笑一声,道:“那好啊,我看你们怎么了来抢!”鲁达大吼一声,道:“方剑明,我来会会你!”说着,就要上前动手,方剑明一拍马背,将马赶到了一旁,面露微笑,盯着鲁达,看他有什么功夫要使出来。路逸叮嘱的道:“师弟,小心了,这小子不可小觑!”鲁达道:“放心吧,师兄!”运功于双臂,飞身而起,就向方剑明击来,方剑明立着不动,打算以静制动,没等两人交手,鲁达身在半空之际,只听少林寺内有人高声喝道:“什么人如此放肆,敢在少林寺前动手!”随着话声,一条人影从寺内飞出,有如苍鹰在天,横渡五丈,一掌闪电功向鲁达,鲁达怒道:“他妈的,你是什么人?”双拳强攻,两人硬碰了一记,只听“蓬”的一声震响,两人一合即分,鲁达矮胖的身躯滑稽的转着,落下地来,“噔噔噔”退了三步,那人翻身落地后,身躯晃了一晃,赞道:“好拳法,好功夫!”方剑明定睛望去,见此人是一个长袍老者,微微一怔,暗道:“此人是谁?”
  只听有人高声喧道:“阿弥托佛,敢问是那位武林朋友来到?”随着话声,少林寺的大门打开,走出一群和尚,当先一个,高高的身材,两太阳穴高鼓,相貌威严,方剑明见了,脸色惊喜,面对老僧,突然双膝跪倒,道:“师祖,弟子回来了!”那老僧大惊失色,急忙趋前一步,将方剑明扶起,道:“阿弥托佛,罪过,罪过,施主,你这岂不是折杀老衲?”方剑明道:“师祖,我是明儿啊,我回来了!”那老僧一怔,突然惊喜起来,激动的叫道:“你是明儿么,你真的是明儿?”方剑明点了点头,这老僧正是戒律院的长老大苦,方剑明的师祖。大苦仔细的看了看方剑明,喜道:“回来就好,我们都惦记着你了啊!明儿,一别八年,你的变化真大啊,都差不多和我一样高了,好,好,等我处理完此事后,就和你进去!”顿了一顿,把那长袍老者介绍给方剑明,方剑明听他就是崆峒派的掌门凌霄子,连道久仰,凌霄子却是摇头苦笑不已,似乎有很大的心事!介绍完后,大苦抬眼看了看鲁达与路逸,双手合十,道:“阿弥托佛,两位到少林寺来,不知有何贵干?”路逸突然也双手合十,笑道:“大师莫不就是少林寺的戒律院长老大苦禅师?”大苦微微一惊,暗道:“我已不在江湖中走动多年,还有人知道我么?”见了路逸的动作,微微一奇,道:“阿弥托佛,两位施主可否赐告来意?”
  鲁达大叫道:“老和尚,我……”路逸急忙截口道:“师弟,此位大师乃少林寺的高僧,不可无礼!”鲁达面色一红,道:“好,我听师兄的!”路逸面带微笑,道:“在下名叫路逸,这是在下的师弟,名叫鲁达,大师,我们师兄弟听说少林寺的拳法乃武林正宗,特来求教!”大苦听了他们的腔调,问道:“你们不是中原人氏?”路逸道:“不错,我们来自西域!”大苦脸色微微一变,道:“西域的武林高手,有一个被称作‘西域老虎’的,两位不知认不认识?”二人听了,脸色一变,鲁达叫道:“那是我们的师父!”大苦神色一凛,道:“阿弥托佛,原来两位就是他的徒弟,幸会,幸会!”路逸微微一笑,道:“大师,你还记得家师麽?”大苦叹道:“老衲怎么能忘得了他,二十年前,老衲到布达拉宫作客,一时气盛,曾与他切磋武艺,败在他的手里,这事老衲还记得清清楚楚,唉……”鲁达“哈哈”一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和尚,我师父说了,你也算得上是一个高手!”
  大苦苦笑了一声,问道:“两位到少林寺,只为了切磋武艺么?”路逸看了方剑明一眼,道:“另外,还要向这位兄台专门请教!”方剑明冷冷一笑,道:“在下随时恭候!”对大苦道:“师祖,我们不必和这种无聊的人多说,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见师祖伯,明儿想先进去了!”大苦道:“什么事如此紧急?”方剑明道:“此事非常重大,等见了师祖伯,我再详细的告诉你老!”大苦道:“那好,你先进寺见见掌门师兄!”叫出两个和尚,同着方剑明进去了,他的马匹也牵进了少林寺内。
  方剑明进了寺院,赶到方丈室,见过大方禅师,大方见他突然来到,惊喜不已,拉着他的手,显得很激动,方剑明道:“师祖伯,我已经到过了武当派,见过飞虹真人!”大方一愣,道:“你怎么到了武当派,你是从武当派赶过来的麽?”方剑明点点头,道:“师祖伯,真人还有一封信要我面交于你,这是书信!”说着,从怀里掏出书信,交给大方,大方接过来,打开一看,面色一惊,越看下去,脸色越是沉重沉,看完之后,禁不住叹道:“阿弥托佛,想不到他们已率先动手,少林寺危矣!”想了一想,对方剑明道:“对了,你见到了你师父没有,我已经叫他到武当派送信去了!”方剑明奇道:“没有啊,我并没有见到师父,师父如今不在少林寺麽?”大方道:“崆峒派出了事,我叫他到武当派去传信,唉,当真是一个多事之秋!”
  方剑明有些失望,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大方沉思了一下,道:“他倘若是在你之后到了武当山,那么,过几天就会到,要是在你之前,恐怕暂时不会回来!”方剑明“哦”了一声,道:“那我只有等等看了!师祖伯,此事你打算怎么办?”大方道:“我先召集几位长老前来商量此事,他们既然敢来,便是有恃无恐,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做好防备!”正说到这,外面有弟子前来禀告,说那两个从西域来的人已经和达摩院的武僧交手,大方听了,有些奇怪,问道:“什么西域高手?为何交手?”方剑明将那两人的来意简单的告诉了大方,大方苦笑道:“少林寺树大招风,这些人好不无聊!”方剑明道:“师祖伯,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大方摇摇头,道:“算了,让师弟他们去处理吧,我还有些话和你说!”
  两人在屋里说了一会,那名弟子又来禀告,说那名叫鲁达武功了得,连败了三位武僧,此时正在和大悟长老交手,二人听了,面色微微一惊,大方眉头一皱,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要让师弟亲自出马!”过了一会,又有一名弟子前来禀告,说大悟长老已经击败了鲁达,那名叫路逸的出手了,同大悟长老打得难分难解,大方眉头紧蹙,起身道:“不好,师弟要遭,明儿,我们快去!”话没说完,只听院里脚步声甚急,一名弟子有些惊惶的前来禀告,说大悟长老受了内伤,那名叫路逸的气焰嚣张,声言要掌门前去同他一战!大方听了,脸色大变,方剑明冷笑一声,道:“狂妄自大,师祖伯,不用你动手,我来打发他!”大方想了一想,道:“那好,我与你同去,见见这两个人!”
  两人疾步而行,很快到了达摩院,只见少林寺众僧围着那两个人,大悟长老坐在蒲团上,运功调息,大苦和凌霄子站在他的身后,两人都是脸带愠色,看样子就要出手,大方喝退众僧,看了看大苦,大苦走上前来,在大方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句,大苦脸色微微一惊。方剑明刚一到少林寺,就有人前来肇事,这事还多少同他有关,他心中不禁发怒,抢上一步,对路逸冷声道:“路逸,说好是切磋武艺,你为什么要打伤人!”路逸笑道:“方剑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与大悟长老交手,出招迅猛,那里还能管得了这么多,不是他打伤我,就是我打伤他,哼,我已经算是格外的手下留情了!”方剑明冷笑一声,面色一沉,道:“那好,你不是要抢夺‘天河宝录’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说完,心神一沉,运起功力,飞身而上,使出少林龙爪手,抢攻而上,路逸见他来势凶猛,不敢轻敌,运功于折扇上,一把折扇使得密不透风,同方剑明大战起来。两人身法飘逸,出招迅速,片刻,已打了数十招,始终不分胜负,方剑明倏的冷笑道:“你的武功也不过如此,敢来少林寺闹事,真是一个狂徒!”说完,一掌逼退了路逸,路逸冷笑一声,道:“方剑明,我刚才不过是和你玩玩罢了,算是热热身,这下我来真的了,你要是不拔出天蝉刀,打伤了你,你可不要怪我!”方剑明道:“好啊,我倒要看你怎么打伤我,我不用天蝉刀,也一样能击败你!”两人变换招式,又开打起来,这次,方剑明所使用的武功是“梦逍遥拳”,东倒西歪的强攻上去,那路逸一把折扇,当作短剑来使,招式奇特,折扇破空之声,如同奔雷,只要被折扇轻轻一碰,不死也得脱层皮!大苦见了,叮嘱道:“明儿,小心啦,大悟长老就是伤在他的这一套武功上的!”方剑明笑道:“有劳师祖关心,我会注意的!”说话之间,已同对方连折了几招,招招迅猛。
  两人这一使出真功夫来,越打越快,越打越猛,打到后来,只见两条人影在场中翻动起来,那一个是方剑明,那一个是路逸,再也分不出来!过了一株香的时间,突然只听得方剑明长啸一声,身形纵起,头下脚上的一拳击下,路逸双掌一翻,迎了上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方剑明不等对方变招,又是一拳击下,路逸脸色大惊,躲避不及,只好又同方剑明硬碰了一招,这一下,路逸吃亏不小,只觉体内的真气浮动不已,“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被震飞了出去。鲁达见了,大吼一声,道:“方剑明,你敢打伤我的师兄,我和你拼命!”一拳轰向方剑明,方剑明冷笑一声,亦是一拳轰去,道:“你不是要来少林寺比拳麽,我叫你知道少林寺拳法的厉害!”两拳相撞,只听“蓬”的一声,鲁达踉踉跄跄的退出十多步,这才拿稳脚跟,方剑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啸一声,道:“你们两个给我滚下山去,要是再来闹事,休怪我手下无情!”
  两人见识了方剑明的手段,心头均是一凛,暗道:“这方剑明果然厉害!”路逸揉着胸口,冷笑一声,大叫道:“方剑明,好本事啊,我们技不如人,这就告辞,他日再来讨还!”方剑明沉声道:“在下等着你们!”两人就要出去,有几个武僧飞身前去阻拦,却被大方喝退了,两人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大方看着方剑明,笑道:“明儿,想不到你的武功已经超过了我们,看来这一次你来得是对了!”说完,在大苦耳边低语了几句,大苦脸色一惊,点了点头,也不知同凌霄子说了什么,凌霄子点点头,对大方道:“大师,我先下去了!”告退下去,大方对众僧道:“大家都散了吧,明儿,你跟我来!”方剑明道:“是!”跟着大方而去。
  两人回到方丈室,落座以后,大方问道:“明儿,这次少林寺有难,恐怕是凶多吉少,你有什么看法?”方剑明心中一惊,有些惶恐的道:“这等大事,还是由师祖伯作主,弟子不敢胡乱说话!”大方叹了一声,道:“现在还论什么辈分啊,少林寺千年的基业,岌岌可危,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方剑明想了一想,道:“师祖伯,那些人一个个武功高强,欲图称霸武林,首先要下手的,恐怕就是九大门派,他们围攻武当派,现在又要来攻打少林寺,这便是一个证明,我觉得大家应该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大方微微一惊,沉思道:“莫非……莫非崆峒派的事也是他们干的?”方剑明诧道:“什么崆峒派的事?”大方叹了一声,将崆峒派的变故大概的说了一下,道:“这就是崆峒派掌门凌霄子待在在少林寺的原因,他想请我和飞虹真人为他主持公道了,看来这公道是难以主持了!”方剑明咬咬牙,道:“看来,他们早就动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高手,照他们的话说,他们门中高手如云!”
  大方点点头,道:“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说到这,少林寺的几个长老前来,分别是戒律院长老大苦,达摩院长老大悟,知客长老大德,还有三个长老,法号大能,大玄,大慈。大方叫他们坐下后,对大悟道:“师弟,你没有事吧?”大悟道:“有劳掌门师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方剑明上前一一给他们行礼,长老们见了他,都十分高兴,探问他的情况,大方却打断他们的问候,面色沉重的道:“我们先不要说这些,等我说过此事以后,恐怕你们就没有什么好心情了!”大苦诧道:“什么事如此重大?”大方将飞虹真人写给他的书信,传给他们观看,看过之后,几个长老齐声念道:“阿弥托佛!”面色沉重。大方问道:“你们有何高见?”
  大悟道:“兵来将当,水来土淹,掌门师兄,不管他们有多么强大,我们一定誓死要保住少林寺的基业!”大方道:“我也知道这个,关键是对方的底细,我们一点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有很多高手,我回寺的时候,曾给你们说起,那会使用‘青冥掌’的人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其实力可想而知!”众人在方丈室内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什么好结果,只是暂且决定,少林寺内要严加防范,这才各自回去。大方对方剑明温和的笑道:“旅途疲惫,明儿,你先下去休息去吧,你当年所住的屋子,还给你留着,你也知道怎么走,不用我叫人给你带路啦!”方剑明突然想起一事,笑道:“师祖伯,你知道么,屠龙棍已经出现了!”大方脸色一惊,道:“你说的是真的么?”方剑明“嗯”了一声,将屠龙棍出现的事说了出来,道:“世明哥得了屠龙棍,要是让他知道少林寺有难,他一定会前来助战的!”大方沉默不语,挥了挥手,道:“明儿,你先下去,师祖伯要静思片刻!”方剑明道:“是!”静静的走了出去。
  方剑明沿着石子路,走到了他以前所住的院子里,看到熟悉的东西,都禁不住一阵激动,最后进了他的屋子,只见屋里的摆设,依旧同从前一样,似乎有人经常前来打扫,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脏乱,方剑明想道:“这一定是师父做的,他希望我快些回少林寺来,都怪我,如今才到,要是我早点回来,就可以见到师父了!”
  他躺在床上,感觉这一切就如做梦般,是那么虚幻,而又那么真实,他记得走得时候,感觉这张床是那么的大,自己可以横着睡,如今这张床在他眼里,已不是那么的大,感觉就如一般的床,刚好躺得下他,感觉中,什么都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