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破处
作者:
华阙阙 更新:2022-10-22 17:52 字数:2814
谢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饱含情绪。他自嘲地笑:“是我以为,我们好过。”转身就要出门而去。
萧皎皎看到了他眼神里的失落,隐隐感觉出谢暄对她的态度是有所不同的,不同在哪里她没来得及深究。
她只意识到,她需要在谢暄面前澄清一些事实。她认认真真地道:“谢暄,我可以发誓,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成婚前没有,成婚后也不会。”
谢暄回头惊诧地望着她。听到萧皎皎的坦诚,他心中是欣喜的。但是她这样的坦荡,倒真显得他心思龌龊了。
萧皎皎爱美色,爱相貌好、性情好的小公子,从她少女时期就传开了。谁会觉得她是个有底线的女郎。
有时她那样主动地勾他,言辞大胆。他也不禁想过,她私下里是不是被别人调教过。
可她说没有。
谢暄下意识是愿意信她的,平日里萧皎皎虽会与他嬉笑做戏,但她在一些原则上不会欺骗人。乖顺外表下,其实她内心倔强骄傲,不会轻易和人低头。
她这算是在给他刚刚的问题一个解释。他再与她计较,倒显得他小气得不像个男人了。想起她刚刚要哭不哭的强撑模样,他也不忍再冷漠对她。
“是我不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公主君子之腹。是我心思龌龊。”他走过去拿了件衣衫披上她的肩,在床边坐下和她低头道歉,把她骂他的话全都认了。
萧皎皎挣扎了一下,不依不饶:“别碰我,我脏。”
谢暄知道她还生着气,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哄:“我知错了,公主要打要罚都好。原谅我,别不理我。”
萧皎皎轻哼一声,不予理会。但身子不再挣扎他的触碰。
谢暄得寸进尺,抚上她小小的红唇,轻声问:“这里有人亲过吗?”
萧皎皎本想再说点什么话气死他,但看到谢暄眼底的柔情,终是什么都没开口。她照实地摇了摇头。
“那给我,好不好。”谢暄低头轻轻含住她的唇,舌尖打开她牙关,探进去摸索。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带着淡淡清香。萧皎皎睁大了双眼,看到谢暄英挺的眉,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打在她脸上。
这是谢暄第一次亲吻她。说来惭愧,他们虽交欢数次,但唇齿相抵这还是头一回。
男女交媾是原始的欲求,亲吻是欲求和情意的结合。
就像青楼里寻欢作乐的客人,他们会在妓子身上纵情泄欲,但绝不会给妓子一个缠绵深切的亲吻。即便吻,那也是逢场作趣、心中敷衍。
那谢暄这样动情地亲吻她,是对她生了情意吗。萧皎皎如是想着。
谢暄察觉到她的不专心,一下吸住她的小舌深深舔吮,把自己更多的津液渡到她嘴里。
萧皎皎被他吸舔得浑身发软,不自觉地接住他的口涎咽下。
两人倒在床上,谢暄捧住萧皎皎双颊,更深入地吻着她,似是要采撷她所有的甜美。
萧皎皎揽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热情。
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气息交缠,倒比欢爱还来得亲密。
良久之后才分开,萧皎皎红唇微肿,娇喘吁吁。她倚在谢暄怀里,小声问:“你、你以前亲过别人么。”
谢暄低头:“没有。”
萧皎皎偷笑了下,又问:“那新婚夜,你也是第一次?”
谢暄精简意骇地回了个“嗯”。
萧皎皎傲娇:“怪不得那么笨,只会让我疼。”
谢暄笑:“后来不是学会让你爽了么。”
萧皎皎轻哼一声:“从哪儿学会的?”
谢暄难得的不好意思,说得隐晦:“阅览书籍,请教好友。”
他这话说的是真的。新婚夜看到个那么妩媚天真的小公主,乖乖巧巧躺在他身下,心里没有一点波澜那不可能。
可他曾听过她的风流艳史,和状元郎、探花郎的,和赶考书生、宫廷画师的,听得最多的还是和那个宦官。
虽说时下风气开放,男女不设大防,恋情自由。夫家不要求女郎必须守贞,甚至婚后妇人出去偷情的也不在少数。
如前朝贵妃与太医偷情,传到朝野民间,人们非但不以为惊,反而付之一笑。
但谢家毕竟是众世家之首,谢暄更是谢家精心培养的嫡公子,清高贵重不同一般。
婚前皇后怕谢暄心里芥蒂,和谢家也曾隐隐透露,公主虽贪玩但是个有分寸的女郎。她还是清白身子。
但谢暄心里是不信的。初夜他看萧皎皎床第生涩,只当她是假作纯真。他不愿与她周旋,直接进入主题,单刀直入想要划破她虚伪面具。
他没想到这个小公主是真的纯。他捅破她的膜,进入她从未被人造访过的穴。
她的处子血顺着他的阳物流下来。
他受不住她的紧窒,很快就射了。小公主痛也不出声,只咬着唇,泪顺着眼角一直流,把枕头都浸湿。
他有些惭愧和后悔,传闻尽是不可信。这个小公主也是厉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虽行事粗暴,但他毕竟要了她的身子,他是她第一个郎君。
他是没哄过女郎的。以前贵女们追着他,他也很少理。他拉不下脸去哄这公主,也只低声安抚叫她小名,皎皎。
这是只有亲密之人才能唤的,极为隐私。
看她哭,他心里也有挫败感。他更希望她是爽哭,而不是像受酷刑般把枕头都哭湿。
可很快他就发现,公主只能让她疼,她太不乖了。嫁了人,还一人跑去外面和表哥去吃酒、耍酒疯时,还被他与一众好友撞到。
他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气得要死,他碍于礼仪风度不能发作。在床上罚她,偏她还叫错名字,身子放荡爽得不行。
她是他见过言行最没有规矩的女郎。可偏偏行事原则又比所有人都有规矩。
她的清白,是真的清白。她说吃酒,就仅是吃酒。她的宦官,就只是宦官。
全都只是字面意思。她和他见过的所有故作端方的世家贵女都不一样。
她心思纯粹,行事由心,活得清醒而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