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很生气。”
    程思禾把毛巾递给苏怡，好心提醒她。
    说起来，这个“姐”字还是姜妍思量再叁才定下的。
    “‘姜总’嘛，听起来太生疏，不像一家人。至于‘阿姨’……现在我还没那么老吧？”
    姜妍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根本就没影儿的鱼尾纹，“还是叫‘姐’吧，听着都亲近不少。”
    程思禾是提前等在拳手休息室的，为了保下苏怡，姜妍让她直接求到了BOX的幕后老板。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不仅没派上用场，还白白欠了一个大人情。
    “我赢了。”苏怡不知道她们在背后的折腾，她的愉快是纯粹的，就像是阳光下没有气泡的透明冰块，说话的语调是极轻快的，连尾音都飘忽着向上扬。
    美人的神采飞扬最容易让人共情，在程思禾察觉到之前，她就已经笑开了。
    苏怡接过毛巾随意擦了几下汗，她脸上的口子已经不流血了，还剩下零星的血迹干涸在脸上，宛如血织就的残破斑驳细网，有种怪诞诡异的美感。
    她整个人因为过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而亢奋不已，眼睛很亮，虹膜浅淡，里面翻腾着尚未完全平息的战意跟胜利后的惬意轻松。
    就像是刚刚独自完成首次捕猎，嘴角还挂着猎物鲜血的小狮子，在你的脚边四脚朝天地打滚求撸，程思禾几乎都要被这种矛盾却迷人的气质给蛊住了。
    苏怡畅快的笑意是突然消失的，她抓着毛巾直接冲出了休息室。
    等到门板摔回门框时，程思禾才后知后觉地追着她跑出去。
    果然是姜妍，隔着老远的距离跟熙熙攘攘的人，程思禾也能看到她。
    她正跟一个男人在走廊的尽头耳鬓厮磨着，程思禾猜测对方应该是个男B，姜妍不知为何对男A毫无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厌恶透顶。
    姜妍的双手挂在男人的脖子上，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着，看起来异常亲密。她身上那件深蓝色的风衣已经被剥掉了一半，里头那件修身亮片吊胆鱼尾裙大半露在外面，宛如一条被深沉海水里用美色勾引过路渔夫的美丽鲛人。
    这大概是姜妍新找的乐子。
    只可惜新乐子没乐一会儿，就被面无表情的苏怡扯着西装后衣领，从姜妍的身上撕下来。
    程思禾赶紧一溜儿小跑赶了过来，在看清姜妍的脸才发现不对劲。
    姜妍的脸红得明显不正常，而且在失去了男A的支撑之后，她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顺着墙壁往下滑，在摔到地上之前，幸好被苏怡抱住了腰。
    “鼻子挺灵的嘛！”而那个男人也是B，而是A！
    男A粗暴地扯了扯领口，想要上前却还忌惮着苏怡的身手，她在擂台上撂倒的那位可是去年的冠军！
    “你干了什么？”苏怡冷声问道，男A刚准备开口否认，苏怡却提前堵死了他可能的狡辩，“我劝你说实话，不然我会揍到你说实话。”
    男A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程思禾知道他在判断思量苏怡是不是来真的。
    “让他滚蛋！”姜妍在苏怡的怀里嘟囔着，她正在强挨过一阵冷颤跟恶心。
    姜妍已经知道自己被对方下了药，而且只可能是那杯红酒。
    对方显然是个老手，下在红酒里的并不是什么催情剂，而是加速抑制剂代谢的药物，这样就算事后她报警也没有任何罪证留下。
    “这个女O在我面前发情，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这是整个社会默认的道理，理这个混蛋甚至都不需要去警局录口供.
    刚才那个男A的信息素直接激发了她的发情期，激增的信息素与衰退的抑制剂在她的身体里对抗，姜妍的身上一阵冷一身热，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她此刻被小美人抱在怀里移动，鼻尖正好抵在了小美人的颈侧，那个男A身上仿佛发霉猪肉的味道熏得她都要吐出来了，小美人身上的味道极大地安抚了她遭罪的胃跟糟糕的心情。
    那是一种非常复杂却很让她喜欢的味道。
    先是少女才会有的清爽汗味，然后是一点柚子润体乳的残香，还有柔顺剂的花香，最后还掺杂着一点血腥气……不对，还有什么味道，藏在最深处、最底层，却让姜妍春春遇到。
    姜妍的舌头在口腔里默默舔过牙龈，一遍又一遍，她发现自己馋了，馋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馋到饥肠辘辘、肠胃绞痛。
    马上就要陷入发情期的姜妍决定不勉强自己，更何况小美人说不定今晚就会离开，她直接舔了上去，粗糙的舌头刻意缓慢滑过敏感的颈项，拖出一道亮泽的水光。
    小美人毫无防备差点把她摔在地上。
    要说活了两辈子果然脸皮厚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姜妍舔完了不算，还特意吧唧着嘴巴尝了尝。
    “你喝酒了？”姜妍辨认出了，那引诱她的味道是淡淡的酒香。
    “……没有。”小美人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她语调飘忽，明显被姜妍撩得七荤八素，走路都要走不成直线了，活像是饮酒过量，姜妍用牙齿滑过她的肩颈线，“一会儿我再跟你算账！”
    男A眼瞧着俩人走远，刚好去追，程思禾挡在了男A的面前，“这位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什么东西，关你屁事！”男A伸手就要推开程思禾。
    “别着急啊，我人微言轻您肯定不放在眼里，不过，”程思禾苗把手机举到了男A的面前，章铨衡的声音正好从里面传了出来。
    “姜总可是我的贵客，客客气气地招待，知道吗？”
    “是，章总，是我疏忽了。”男A立马就从撒野的狼变成了听话的狗，程思禾都想看看他的尾巴是不是也摇了起来。
    “那您现在……”男A状似恭敬，实际上想的是赶紧把这几尊大佛送走，谁知道眼前这个女B居然不知死活地让他搬个沙发过来，还得是真皮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
    程思禾说完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一罐事先准备的信息素屏蔽喷雾，开始到处喷撒。
    她喷得太多了，呛得自己都直咳嗽，不过她还是用袖子捂住自己的鼻子坚持喷完了整罐。
    她瘫回到那张真皮沙发，看着紧闭的休息室木板，由衷地希望它的隔音效果能稍微好点。
    “这是给你的。”
    苏怡把姜妍安顿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然后半蹲在姜妍的腿边，把口袋里的奖牌冒出来，颇有几分殷勤地举到了她的面前。
    姜妍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深吸一口气，劈手打开了那块廉价的镀金奖牌掉在地上，一声脆响之后就滚到看不到的地方了。
    “你活够了吗？”姜妍揪着苏怡的领口，手都在哆嗦，她的力气像沙漠里的流水一样飞快地消逝。
    气势还是要有的，姜妍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理所应当又滑稽异常。
    姜妍开始质问，咬牙切齿的。
    “在我这儿委屈你了是吗？委屈到不想活了是吗？不想继续跟我生活你可以说，我可以送你离开，回你的孤儿院或者找一个更好的收养人都没有问题！至于这么费尽心思到这儿来作死吗？”
    小美人似乎被她吼懵了，她想要去把奖牌捡起来，却被姜妍捏住了下巴。
    “不是，我…我是说……可…可我赢了。”她小心翼翼地说，姜妍竟然从里面听出了一点讨好，这没让她感到开心，反倒更加气愤。
    她的冷笑从鼻子里哼了出来，“如果输了呢？想过后果了吗？还是说你想要被那个男的肏！”
    苏怡一直都没有反抗，她俩都知道只要苏怡愿意，她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推开姜妍。
    她脸上兴奋的红晕彻底消退了，姜妍无力地瘫回到沙发上，就在她以为小美人会就此扬长而去的时候。
    苏怡突然开口了，“我以为你会喜欢。”
    姜妍的脑子哪怕已经被情欲跟愤怒占满了，却还是抓住了重点，“你来比赛，是为了我，对吗？”
    小美人的脸瞬间又涨红了，可她的眼睛却执拗地看着姜妍，然后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姜妍突然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冲着小美人招了招手，“你说真的？”
    她的手抚摸着小美人的脸，满眼的渴望让人心惊，小美人刚点了一下头，姜妍就急不可待地吻上了小美人近在眼前的嘴唇，那样的柔软光滑，比姜妍梦里的滋味还要甜蜜100倍，
    姜妍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喝Organic Pinot Noir Icewine，一种散发着草莓、蜂蜜还有腌渍苹果浓烈甘酸与芳香的甜葡萄酒，小美人尝起来跟她几乎一模一样。
    小美人明显不会接吻，她的嘴唇舌头都是笨拙的，在姜妍的挑逗跟勾引下显得羞涩又仓皇，可她学得很快，学着姜妍的样子用嘴唇碾压吮吸，大胆地将舌头勾缠在一起，
    姜妍嘴巴里的敏感点很快被她找到了，她开始反复地攻击，毫不留情，姜妍难以抑制自己的呻吟，她骚浪地扑在小美人的怀里扭动着，软得像一条蛇，两腿之间一股股向外奔涌的蜜液甚至打湿了小美人的运动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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