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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五花肉 更新:2023-02-28 10:15 字数:5528
114 新婚日常:生病的林先生①
这个吻,比任何一次唇舌勾缠的深吻都要短暂,却又更甜蜜。
随着阮情被抱紧,她只感觉身体好似沁在阳光里融入进了林墨白的身体中,合二为一。
一吻方歇。
两人的唇瓣分开时,发出轻轻“波”的响声,绽放在空气中。
阮情双手勾着林墨白的脖颈,根本不舍得放手,红着脸颊小声咕哝道,“会传染的。”
“谁传染给谁?”林墨白一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其中含着一抹笑意。
他搂在阮情身后的手,深入在黑瀑一般的长发里,指尖抓着一抹发丝,转动着,一圈一圈的绕着,这曾是他旖旎十分的习惯性动作,如今还是一模一样。
阮情并未察觉道,只是往林墨白的胸口处又依偎的更紧了一些。
就像林墨白说的一样,他们两人本就是“病毒”共生体,又分什么你我,分什么谁传染给谁,倒不如贴的更紧一些。
最后,阮情煮的白粥是不是好吃,这件事情完全被抛在脑后,对于曾经分离的他们而言,只想更加珍惜能在一起的时光。
任由阳光静静洒落,依偎的爱人体温交融。
林墨白这一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场小小的感冒竟然击垮了一个高大精壮的男人。
白天的时候,他的精神没撑多久,时不时的陷入在沉睡中,还伴随着激烈的咳嗽,到了晚上更是高烧到了三十九度,浑身发寒,脑门却冒着豆大的汗水。
阮情再也忍不下去,逼着林墨白必须去医院,既焦急又懊悔,要是昨天晚上她没有那么肆意妄为,林墨白也不会变成这样。
可是她一个娇弱的女人,又怎么撑得起林墨白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她急地来回踱步,甚至准备好了给阮云亦打求助电话。
那小子,别看吊儿郎当的样子,如今可是货真价实的名义。
林墨白不想事情闹大,也特别固执的不愿意去医院,闭着眼睛躺着,安慰阮情等他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这么的任性!在烧下去,要是烧坏了脑子怎么办?”阮情急得眼睛都快红了,看着面前虚弱的男人,又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不会的,我好着呢,咳咳咳,咳咳咳。”
说他是孩子,还真是孩子,竟然想用这样幼稚的理由搪塞阮情。
阮情又急又慌,最后只能拿出耐心诱哄着,“阿白,你听话好不好。我昨天不都乖乖听你话去了医院,你也要听我话,要看医生要打针要吃药。我们才结婚几天啊,难道你就想让我守活寡吗?”
林墨白对别的话语没有什么反应,却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睁了睁混沌的黑眸。
“我不会……让你……咳咳咳,咳咳……”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嘶哑的咳嗽声再一次响起。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阿白,你就听我一次。”
最后,林墨白终是敌不过阮情的苦苦哀求,虽没有去医院,却给了他家庭医生的电话。
阮情这才松了一口气,拿着手机走出房间,给对方打了电话。
对方姓方,听着声音年纪不大,在跟阮情询问了林墨白的大概情况后,立刻驱车前来。
半个小时后,方医生带着医药箱抵达,虽然他已经在电话里知道了阮情的身份,可是在亲眼看到她的时候,还是露出了微微诧异的神情。
“林……林太太。”方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三十来岁的模样,气质斯文有礼,就是看向阮情的目光太过于探究。
阮情在这个时候没时间注意这些,急忙把人带到房间,“阿白在房间里,连晚饭都吃不下,一直咳嗽,刚刚才好不容易睡着了。”
随着阮情的话,方医生很快表现出专业的职业素养,检查林墨白的身体,拿出准备好的药水注射,然后是挂水。
在高温之下,挂水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挂水的时间大概需要四个小时,到时候林先生的体温会降低,但是后半夜可能出现反复的情况,需要密切观察,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方医生。”
“我是林先生的家庭医生,这一切是我该做的,林太太客气了。”
阮情送方医生出门,却也还有刚才在房间里没有说出口的话。
“方医生,阿白他……他怎么会这么严重?”阮情实在想不通,应该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而已,病毒是从她身上传染的。可是在她身上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严重的情况,怎么到了林墨白的身上,就像是变异恶化了一样。
“林太太,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对同一病症的反应也不同,林先生的情况在可控范围内,你不需要太过于担心。”方医生给了相当专业的解释。
“你的意思是……阿白的身体不好?”阮情拧着眉,仔细思忖方医生的话。
“这倒不是,林先生每年都有做身体检查,是我负责的,他的身体比百分之九十的普通人都要健康。”方医生作为一个医生,对林墨白的不烟不酒,健康饮食、严于律己相当佩服,可是问题也往往出在这里。
阮情敏感的听出了方医生的言外之意,“那阿白是哪里不好?方医生,你可以直接一点跟我说。”
方医生想了想,看得出阮情眼底里的担忧和关切,斟酌后说道,“我作为林先生的家庭医生四年了,期间曾经建议林先生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阮情神色诧异,脸色微白。
“作为现代人,医疗技术飞快发展,有时候人的病症不在身体上,而是在心里。”方医生又道,而且仔细分析,“林先生一直很紧绷,工作也好,生活也好,从不给自己放松的时间。最开始我以为这样的紧绷来自他的工作压力,可是后来发现不是。作为一个医生,我或许是失职的,没能解决这个问题。林太太,你作为林先生的家人,或许可以。”
115新婚日常:生病的林先生②
115新婚日常:生病的林先生②
送走方医生后,阮情一直很恍惚,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手脚冰冷,连心口也是针扎一样,一下一下的刺痛着。
林墨白的人生,无意是精彩又璀璨着,他活成了所有人希望的样子,成了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他做的很好……真的做的很好……
甚至是……他做的太好了。
他原本不需要这么好,可是他把工作当做填满一切的工具,所以那么的废寝忘食。
旁人看来是他疯狂的事业心,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用工作填满心底里空缺了的那个地方,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甚至没有一天请过假,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尽善尽美的做到最好。
至于林墨白心里缺了的是什么,阮情最清楚不过。
因为那里……是她亲手留下的伤口。
她的阿白,这六年来竟过的如此辛苦,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阮情眼眶里尽是泪水,缓缓地落下,无声无息,她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权利去哭。
昨天的林墨白,终于补足了心底里空缺的地方,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甚至愿意把工作放在一边,给自己放两天的假期。
就这样,他病来如山倒。
在没有了精神上的支撑之后,他这么多年来强忍着的疲累一股脑的都爆发了出来,所以一场小小的感冒,最终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他累了……实在是太累了……
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一觉……
阮情捂着脸,泪水流淌在指缝里,苦涩而又心疼。
“咳咳……咳咳咳……咳咳……”
房间里传来林墨白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阮情急忙回神,用袖子抹了抹脸,飞快的擦去眼泪,顾不得眼底的红晕,冲进了房间里。
林墨白并没有醒过来,他依旧沉沉地睡着,却在咳嗽的时候不断的喃喃。
“阮……阮情……”
起初,阮情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等把耳朵靠近了之后,才慢慢听明白了那嘶哑的字音。
林墨白在意识不清的时候,那样眷恋的叫着她的名字。
他甚至在不允许自己在梦境中发出太多的声音,之后都紧抿着唇角,皱紧着眉心,久久地一言不发。
阮情甚至有理由怀疑,在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林墨白会不会也这样叫着她的名字,而且哪怕在梦里,他也不希望浓重的思念压过理智,这样的紧绷又克制。
“阿白……阿白……对不起……对不起……”
阮情思绪浮动,再也无法抑制的痛哭了出来。
她紧紧地抱着林墨白的肩膀,靠近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说道,“阿白,我在这里。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阿白,都过去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她的话,不一定能被林墨白听到。
但是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之后,流淌在了林墨白脖颈上。
这一夜,阮情一直都没有睡,时刻留心着林墨白的状况,同时也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天亮之后,林墨白的体温下去了,虽然咳嗽还在继续,可是并不怎么出汗,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阮情还是给方医生打了电话。
她在电话里请求方医生一件事情,昨天晚上他们两人的对话,希望不要跟林墨白提起,就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方医生思忖后,最终答应了。
既然是林墨白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愿意按照他的心意,做一个幸福的小笨蛋。
只是以后,她会更加更加的对他好。
林墨白在日上三竿的时候醒过来,神情还是憔悴的他,黑眸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亮光,看来身体是好了一半了。
他在看到阮情的瞬间,皱紧了眉心,“你的眼睛怎么这么肿?哭过了?”
“你看得出来?”阮情煞有其事的捂了捂眼睛,有些委屈的说道,“还不是为了照顾你,一晚上都没睡好,才变成这样的。”
对于昨天晚上的眼泪,她只字不提,甚至转移话题道。
“你身体好些了吗?还是之前的生姜白粥,我又做了一些,有力气吃一点吗?”她笑着邀请道。
阮情的眼睛很肿,可是笑容很灿烂,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嗯。”林墨白点了点头。
“等我,马上就来。”
他瞧着阮情神采飞扬,脚步飞快的的走出房间,昨天晚上听到的哭声,宛若他意识不清时候的一场梦。
林墨白既然恢复了一些,便不想一直躺在床上,趁着阮情去厨房的功夫,走进了洗手间。
看到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憔悴,胡渣青黑的自己,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阮情听到声响走进洗手间的时候,林墨白已经洗了脸,正拿着剃须刀刮着下巴上的胡渣。
他不习惯机械的剃须刀,用的还是刀片,下巴上有着白色的剃须泡沫。
“啊……你怎么下床了,也不多穿件衣服,要是又受凉了怎么办。”阮情慌张的不行,急得原地打转,不知道是先去拿衣服好,还是先把林墨白抓回床上好。
“别走。”林墨白反倒先一把抓住了她,将她拉到了洗手台前,把剃须刀塞进了她的手里,“林太太,帮我刮胡子。”
一句林太太,一下子转移了阮情的注意力。
“我……我不会啊。”
“不会我可以教你。”他教过阮情的,可不只是刮胡子而已。
林墨白坐在一旁的马桶上,分开着大腿,将阮情拉到了他的双膝之间,膝盖收紧,禁锢着她在他的气息里。
他抬着下巴,往上瞅着阮情,抓着她的手腕一起动,“就这样……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慢一点……不用担心伤到我……”
缓缓地,他松开了手,把自己交给阮情。
阮情小心翼翼的喘着气,手上更是又轻又缓,紧张地问道,“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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