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童有些意外：“那做什么？”
    许宣哲左右斟酌，吐出两个字：“朋友。”
    尹童忍俊不禁，避开司机低声确认道：“上床的那种朋友吗？”
    “不是！”许宣哲急切地纠正，“就是普通朋友。”
    “哦，说来说去还是‘普通’啊。”
    尹童往椅背上一靠，似乎对这个词有些不满。
    可这已经是许宣哲能想到的，既不越界又比同学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只要更近一步，有些问题他就可以问了——
    “所以你喜欢温凌吗？”许宣哲说完马上解释道，“我就是作为普通朋友关心一下，担心你被他白占便宜。”
    尹童笑了笑，她才是白占便宜的那个吧，有钱还爽。
    “我不讨厌他。”尹童认真回答道，“但也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许宣哲觉得，有这个答案就足够了。
    至少证明尹童对他的喜欢，和温凌是不一样的。
    他低下头暗自勾起嘴角。
    到了医院，尹童拿手机帮许宣哲电子挂号的时候，才发现沈城发来的信息。
    “奶奶那里等你。”
    尹童直接给沈城打了个电话过去：“沈城，你这样做很卑鄙。”
    她不理他，他就逼她主动找他。
    电话那端的语气很平静——
    “我一直就是个卑鄙的混蛋。”沈城不愿多说，“我已经到了，等你。”
    断线的嘟声打断了尹童咒骂的话。
    她知道沈城说一不二，所以不得不去养老院。
    “对不起，我可能有点事……”
    许宣哲打断尹童的话：“一定要去吗？”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是尹童的自由，陪他只是好心并非义务。
    可感情上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么让她离开。
    因为他听到了沈城的名字。
    尹童以为许宣哲确实是一个人不方便：“要不给你父母打个电话，我等他们来了再走？”
    许宣哲迟疑了一下，最终没能说出口——国家研究所有保密要求，他平时也很难联系到他父母，更不用说让他们请假出来陪他看医生。
    “算了，你走吧。”
    “那我就等张鸿来再走。”
    尹童帮许宣哲挂了号一起候诊。
    “需要我帮忙吗？”许宣哲这一次终于有了底气，“毕竟我们是朋友。”
    尹童猜他大概是听到了刚才的电话。
    其实如果能和许宣哲一起去见沈城是最好的，但是他现在脚上有伤行动不便，这伤加重也有她一半责任。
    虽然她还没到喜欢许宣哲的程度，但不代表她没有心，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好。
    她可以利用这个人的钱和势，但做不到利用他对自己的好。
    “没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许宣哲没再争取。所以朋友关系也还不够让她坦然接受自己的帮助吗？
    直到平时照料许宣哲生活的阿姨来了，尹童这才饱含歉意地将人交给她。
    “那就麻烦您了。”
    许宣哲看着尹童急切离开的背影，不禁觉得她还是骗了他——说到底她心里并没有完全放下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