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好等早饭的小人鱼不仅等来了早饭，还等来了一堆金子。
    金灿灿的金子洒落在池底，波光粼粼。
    小人鱼捡起一块，疑惑的歪头。
    男人坐在岸边，百无聊赖的动着叉子，对上她的目光，轻描淡写，“拿着，以后用这个买东西。”
    他拧了拧眉，很嫌弃，“别再哭了，丢人。”
    小人鱼鼓了鼓腮帮子。
    什么丢人！她那是自食其力！而且去小摊小贩买东西拿出一片金子是很奇怪的事情好吧？
    小人鱼在心里骂了他一顿，又悄悄用尾巴把金子圈起来。
    艾德里安看在眼里，眼眸弯了弯。
    “今天可以出去玩吗？”小人鱼晃了晃尾巴，趴在池边，乖的不行。
    艾德里安放下叉子，擦了擦嘴，又给小人鱼擦了擦嘴角的酱汁。
    做完这一切，他才看向窗外。
    窗外乌云密布，不远处的海面上浪涛滚滚，闪电在乌云之间隐隐发出亮光。
    他唔了一声，“天气不好，不去了。”
    说完，他点了点小人鱼的额心，“今天允许你在城堡内逛一逛，带人还是不带人随你——别迷路就行。”
    小人鱼：“嗷——你不陪我吗？”
    男人打了个哈欠，“不陪。”
    她仔细看着他的脸。
    总感觉他今天的脸色更白，是不舒服吗？那她……是不是可以趁机……？
    “嗯？在打什么坏心思？”艾德里安眯眼。
    小人鱼无辜眨眼，摇头，蹭蹭他的手心，“哪有~”
    “乖乖的，不然吃了你。”艾德里安轻轻的落下一句威胁，就起身走了。
    他语气不重，但小人鱼莫名感觉到了这句威胁的真实性，活泛的小心思都安定了下来，开始期待起城堡探险。
    ——反正他无聊了就会把她送回去，依她看嘛，他已经对她不怎么感兴趣啦~
    天真的小人鱼晃了晃鱼尾巴，去挑今天穿的小裙子了。
    小人鱼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儿，站在花园里看向远处的海面。
    海潮的味道随风迎面扑来，是家的味道。
    “我们离海很近吗？”小人鱼问身旁的侍女。
    只是看着的话是很近的，可她嗅到的味道却觉得很远。
    “不近。”侍女低着头，不敢说是艾德里安决定养小人鱼之后故意把城堡外的海“拉近”的。
    大人总是有些……恶趣味，大约是为了看小人鱼期待而又落空的样子。
    得到答案的小人鱼倒是没多失望，她对海的敏感度，比艾德里安以为的更甚。
    她是他们这一辈最有天赋的小人鱼，只可惜她是个懒鬼。
    小人鱼：qwq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在母皇肚子里的时候就开始学习魔法。
    “要下雨了，小姐进屋吧。”天空已经往下落雨滴了，侍女撑开伞。
    小人鱼伸手，透明的雨滴落在洁白的掌心，没有浸湿手掌，而是顺着手心落了下去，手心没有半点湿润。
    金色长发随着她的垂首微微落下，遮住了她的半张脸，鹅毛似的长睫遮掩，“我叫海泽尔，叫我名字就好。”
    侍女手一抖，伞差点落到地上。
    如果没记错，大人还不知道小人鱼的名字，如果大人知道她是第一个知道的，她会不会没命？
    海泽尔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这是我们的秘密哦。”
    反正那个坏人也不在意她叫什么，第一天不是给她起了个什么奇怪的莉莉丝，后面也没听他叫过，都是“喂”“小家伙”这样的称呼代替。
    海泽尔拉住侍女的手，在她指尖落下一个轻吻，“这是人鱼的友情，请你收下呀。”
    她对侍女眨眨眼，歪头一笑，金发随着她的动作晃荡，在暗沉的天空下显得更加璀璨。
    侍女脸红的点点头。
    小人鱼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敏感，她喜欢这个对她时刻抱着善意的小侍女。
    ——当然，也不排除她有点其他的鬼心思。
    她拉起小侍女的手，“你多大啦？”
    “你家里人呢？”
    “你怎么来这里的呀？”
    “你们待遇好不好？”
    小人鱼一边在城堡里晃荡，一边问题一个接一个，看似跳跃的很，小侍女被她的笑迷的七荤八素的，毫不设防，什么都照实答了。
    “好渴。”
    “小、海泽尔……等一下，我去拿喝的。”
    “好呀。”
    小人鱼站在叁楼，环视一周。
    整个城堡的装饰都偏暗、厚重，而叁楼给人的压迫感更重，站在走廊，感觉周围的东西都朝自己挤过来，喘不过气。
    “他真的是个人类吗？奇奇怪怪的。”小人鱼嘀咕。
    她刚刚已经从侍女那里知道艾德里安的身份了，仅有的几位大魔导师之一，也是其中之首，但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自成一派，喜怒无常，没人敢惹他，他一不开心就有人要遭遇，至于是谁，就看运气了。
    真是有够任性的，也很符合她看到的艾德里安。
    小人鱼啧啧两声，“比我小侄子还任性。”
    海泽尔顺着台阶往上。
    四楼只有一个房间，魔力涌动几乎成为实体，比外面的海浪还要激烈，快要溢出紧闭的门。
    她的心开始狂跳，脑子里敲响了警钟，只有一个念头，快点逃离这里！
    可她刚迈腿，就被从房门缝隙漫出的魔力抓住了脚踝。
    冰凉的触感，环绕在她的脚踝，她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腿上的魔力缩进，像绳子一般套牢了她的腿，下一瞬，天旋地转，她被拉进了房间。
    砰。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门又关上了。
    这个房间很大，也很空荡，涌动的魔力带着强烈的气息，把她包裹的结结实实的。
    而那气息，她很熟悉，这几天都陪伴在她左右，只是平常是冷清的香，此刻却浓烈了许多倍。
    她被魔力托起来，身体陷在里面，但好在脑袋露在外面，还能呼吸。
    小人鱼抓了抓如有实质的魔力，试探道，“艾德里安？”
    还以为今天是他的虚弱期，没想到这家伙虚弱期看上去更可怕啊！
    还有就是！她说了吧！他肯定不是人！但是化成一滩魔力是什么鬼啊！
    小人鱼的内心是崩溃的。
    “怕什么？”
    一阵风吹起她的长发，遮住了眼睛，同时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等风停息，她睁开眼，魔力已经消失了，她躺在男人怀里，男人枕在她的肩膀，深深的紫眸看着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环着她的腰，腿压住了她的。
    “啊切——”小人鱼打了个喷嚏，“什么味道啊。”
    好浓的血腥味。
    她看见了。
    角落里堆满了血肉和白骨。
    白骨上的肉没有剔尽，还有血水在滴落。
    艾德里安看过去，“哦，没吃完的。”
    小人鱼一脸难以形容，“你就吃这？”
    娇娇的脸上写满了“你口味也太奇特了”。
    艾德里安突然笑了，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是不太好吃。”
    贪吃鬼肯定不爱吃。
    他的动作太快太自然，以至于小人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占便宜了。
    艾德里安一手拥着她，在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沙发上坐下，另一手一抬，角落里的东西全都化作粉末。
    窗户打开，风灌入又灌出，浓厚的血腥味消散。
    小人鱼满头金发被吹的乱糟糟的，长发铺在脸上，她瞪了瞪罪魁祸首。
    他的短发也被吹乱了，但在那张脸的美貌加持下，怎么也不丑，反而有种危险的凌乱美。
    艾德里安又笑了，替她整理好头发，握着她的手腕亲了亲，垂头埋进她的怀里。
    小人鱼歪头：？
    男人一直到现在都很危险，所以她一开始没动，但感觉胸前的扣子被解开的时候就不能不动了。
    “你干嘛！”但她动了也没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魔力把她手腕压在两边。
    男人松开咬着她的扣子的嘴，抬眸看她，紫眸里是她看不懂的掠夺和可怕欲望。
    “你打扰了我的进食。”
    长指轻抚她的漂亮锁骨，舔了舔嘴角，“所以你要给我补一个。”
    小人鱼震惊，企图挣扎，“我不好吃啊！那些说人鱼肉好吃的都是骗人的！”
    “嗯……好不好吃，要吃了才知道。”
    艾德里安半跪在沙发上，看着被压在身下、不得动弹的小人鱼，勾起嘴角，低头亲她的耳垂，“谁让你来四楼的呢，小公主。”
    海泽尔：Ф◇Ф
    你不要过来啊！
    ————
    小傻子，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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