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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雨王      更新:2021-02-06 17:20      字数:8560
  3黑瞎子
  两位老师带着学生从丽江下了火车,决定在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坐汽车去贡山。
  晚上,陈玉被马文青和方今等人拉去吃纳西火锅,一群大小伙子,富有朝气又爱玩爱闹的年纪,嬉闹着要了几瓶白酒。因为临出门前,方今的女朋友过来叮嘱了他几句。出于某种微妙的嫉妒心理,马文青等人非要让方今请客。
  开店的老板是纳西族人,看着几个人也开心的很,白酒拿了几瓶,啤酒更是已经开了不少,这样的客人老板是欢迎的。陈玉看方今和马文青都喝的晕晕乎乎了,偷偷将自己这边两瓶白酒顺到包里,准备带回去当存粮。
  等马文青发现自己手边的酒喝光了,往这边摸的时候,陈玉面不改色的招呼:老板,刚刚的白酒再来两瓶
  酒送上来了,马文青眼睛又开始发直。陈玉顺着他熟悉而猥亵的目光一看,果然对面桌上坐着个美丽的少数民族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纪,红色的马甲,白色的裙子镶着粉红色的边,腰上用绣了花的腰带一系,更显得苗条。细眉大眼,穿了小白贝壳的红线绑着乌油油的辫子,甜美俏丽。
  脚边放了不少东西,足足有几大包。
  小妹子,是需要帮忙吗哥哥们这边人多的很,若是帮忙搬东西你尽管说。马文青站起来,热心的问着,奈何酒喝的太多,摇晃了几下又跌坐下来。
  听见这话,少女抬头看了马文青一眼,噗嗤一声乐了,抢白道:你是哪个的哥哥哟,我哥哥就在外边呢,不用你帮忙,你不行的,醉成这样,自己走回去都难咯。
  马文青这人有个特点,在女性面前最好面子,一听说不行,当下就要再站起来想证明一番自己绝对可以媲美大力水手星矢奥特曼。
  这会,小店的门一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老一少,都穿着棉麻的长衫。老人头上戴着深蓝的帽子,手里拎着长杆旱烟锅子,黑黑的脸上满是深刻的皱纹。青年跟老人服饰相差无几,青色的布包头,左边耳朵上戴着一串红色珊瑚。
  陈玉看着青年的眼神一亮,他看中的是青年背上的弩,那弩的造型显然不同寻常,古香古色。青年右腰上挎着箭包,左腰上则佩戴着砍刀。
  两人直奔少女那桌去了,陈玉踹了马文青一脚,低声说道:你消停一会,人小姑娘家长都在,你要真犯了边疆人民的忌讳,为了民族团结,我一定先把你交出去。
  马文青眨眨眼,又看了看那少女和正在那桌坐下来的老人青年,转眼对陈玉小声说道:只是父亲和兄长,怕什么,大不了我留下你换亲,你信不信小姑娘哥哥立码愿意
  马文青并没有等到陈玉的回答,陈玉已经一脚直接将马文青踹到了桌子下面。
  小姑娘咯咯笑着指着这边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少数民族语言,一句没听懂。
  老人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冲陈玉点了点头,便带着两人拿了东西走了。
  为这艳遇,马文青一晚上做梦都怪笑着,吵的陈玉一直用脚踢他。
  第二天一大早,王教授和钱教授便带着学生们动身了。先是四个小时的长途汽车,接着雇了马匹驮着人和东西翻山越岭。因为大多数是沿着怒江走,即使在马背上也难走的很。不过路两旁植被繁茂,鸟语花香,另一侧高山险峻,激流飞瀑,让二十来个人心情激动不已。
  到最后,竟然连马都过不去了。无奈,王教授和钱教授只得付了钱,将租的马匹和向导放回去了。好在向导指着远处峡谷对面说道:不远了,你们要找的那个地方,到了对面的山上,那只有一个村子,村子不远处就是野龙坡。
  太阳已经到了头顶,热辣辣的照射着,已经到了中午,钱教授一看,众人脸上都带着些疲惫。尤其是王教授年纪大了,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脸色也不大好看。钱教授便说道:先在这里歇歇脚,吃了午饭,休息一会再走,今天晚上大概就能到了。
  学生们立刻欢呼起来,将行李扔下。四五个人围坐在一起,架起小锅,水是现成的,煮了面条。陈玉觉得没味,解开自己背上的大包,翻了些昨天晚上买的火腿粑粑。昨天醒着的陈玉同老板娘攀谈,一个劲的夸徐娘半老的老板娘漂亮如花,老板娘一高兴,热情的推荐起丽江小吃火腿粑粑,非要陈玉买些带着。反正是方今请客,陈玉十分大方的拎了几斤。
  马文青此刻一只眼睛青肿着,像家有贱狗里的那只狗,可怜巴巴的望着陈玉手里的粑粑,又低头吃面条。陈玉爱记仇,马文青强烈怀疑昨晚回来路上陈玉故意摔了他好几次,现在连话都不敢多说。
  乔逸是学生会副会长,姚雯雯则是副班长,两人作为职务最高的两个人,理所当然是成为小队领队。从头到尾转悠了一圈,清点人数,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状况。经过陈玉这伙人的时候,姚雯雯见乔逸看了好几眼,便也回身来看。
  马文青十分不满的发现陈玉不等乔逸开口,便递了几块粑粑过去,更加看这个处处吸引女生眼光的太子党不顺眼。
  正在这时候,陈玉忽然闻到一阵浓浓的香味,他猛地站了起来。
  姚雯雯吓了一跳,正准备抱怨,乔逸问道:怎么了
  陈玉皱着眉头,说道:这香味是哪里弄出来的
  姚雯雯闻了闻,恍然,怪陈玉大惊小怪:是我们那边,我带了些牛肉罐头,刚让煮到面条里了,不然实在没味儿。说着往树林边上围坐着的那伙人一指。
  乔逸没有接姚雯雯的话,见陈玉脸上少见的凝重,问道:陈玉,有什么不对
  陈玉看着那边的几个人,正要说话,那边的女生忽然尖叫起来。紧接着,那边的人忽然往人多的这边疯跑,而尖叫的那个女生竟然坐着原地发抖,似乎吓得动都动不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说笑的学生和老师都站了起来,陈玉立刻去翻他的大包。这时候,树林最边上的树动了动,钻出来个庞然大物。
  不好,是黑瞎子马文青这会也站到陈玉身边,焦急地说道。
  黑瞎子,别称狗熊,视力非常不好,百米外都看不清东西,却能闻到半公里外的味道。可能是闻到食物的香味过来了,陈玉的担忧成了现实。
  乔逸脸色也不好,飞快的从兜里掏出枪,打开保险,跑上前几步,瞄准狗熊的头部。
  黑瞎子已经看到了面前惊叫的女生,跑动起来,动作居然无比灵活,一爪子将那个女生按在地上,那女生的惊叫已经变成了惨叫。然后黑瞎子慢慢往女生的脸凑了过去,女生终于有了些反应,将手挡在了面前,黑瞎子伸舌头舔了舔。
  乔逸现在有些投鼠忌器,怕伤到那个女生,可是总不能看着狗熊将人撕巴了。
  乔逸的手指慢慢扣了下去。
  住手后面忽然传来大吼声,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依然清晰的很。
  惊慌失措的众人回头看,山路上走来一老二少。陈玉低声说跟马文青说道:居然是他们。正是昨天晚上那老者和那对青年兄妹。
  老人快步走过来,一把按下乔逸的手,摇头说道:小伙子,你要是真开了枪,这人可就救不回来了。你一枪是射不死老熊的,它一吃疼,那小女娃娃要没命咯。老熊是当地对狗熊的叫法。
  钱教授正急得满头是汗,见到老人,眼睛一亮,忙过来问道:老人家,那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的学生
  这会,那少女和青年也赶了过来,少女放下肩上的包裹,从里面拿了两个苞米出来,立刻带出了苞米特有的嫩嫩的清香味。少女一甩手将苞米抛到黑瞎子身侧,青年则将背上的弩取了下来,装了支尖上套着铁镞的箭。
  正往那女生脸上嗅着的熊瞎子忽然抬起脸掀了掀鼻子,慢慢放了爪子,往那苞米走了过去。众人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去,接着听到空气中尖细的声响,一只箭已经射到正啃苞米的黑瞎子身上。
  虽然没流血,可是从呼啸声,便知道那铁箭的穿透力度很大,该是极疼的,黑瞎子嗷的大吼了起来,带着箭转过身,嚎叫着往人群这边跑过来。除了地上那女生,其他人离熊已经有百米以上的距离,这会吓的转身往后跑。只有老者三人和两位教授,乔逸,陈玉,马文青几人没动,老者赞赏的看了看几人。
  黑瞎子可能想找射箭的人报仇,往人多的这边扑了过来。当快到老人面前的时候,老人正一口烟喷出来,黑瞎子庞大的快速移动的身体忽然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黑瞎子半天不动,这边的人才松了口气。
  两位教授赶紧去看了受伤的学生,众人没有见黑瞎子有什么撕咬的动作,以为受伤不会太重。结果出了肩膀上深深地抓痕,挡着脸的手已经血肉模糊。
  被咬了姚雯雯惊叫。
  那女生现在还在哆嗦,说不出来话。陈玉过来瞥了一眼,指示人给这女生上药包扎,打抗生素,黑瞎子舌头上都是倒钩,舔两口就能成这样,真要咬了,这手就废了。先包扎上,一会还要找医院看看。
  边上的几个女生脸色雪白,好在舔的不是脸,不然可真就毁容了。
  看着那女生上了药,精神也稍微镇静下来,两位教授才过来对老者三人道谢,钱教授问道:老伯,可是傈僳族人您儿子这箭怎么这么厉害
  老人又点了烟抽着,点了点头,半天说道:那箭是毒箭,这老熊也就睡上个半天,就醒了,你们还是快点走。
  这老熊没死,谁也没心情休息了,众人都拿了行李,继续赶路,一旁专门有人看护着那受伤的女生。
  钱教授四十多岁,心眼活泛,问过了三人也是去对面的村子,忙说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老人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走路的时候那老人才对两位教授说道:这老熊平日其实最爱吃苞米,有时候也吃虫子,并不大出林子的。怕是你们弄了什么引了它出来。
  钱教授看了那个女生和姚雯雯那边一眼,叹道:老伯,我这些学生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刚煮饭似乎放了什么东西,出来食物香味,可能就是这个引过来的。
  老头点点头,看了看两位教授和学生的装束,说道:几位不知道进山可有什么事
  王教授笑着说道:老人家,我们是带着学生们来考古的。
  老人眼里闪过了然,慢悠悠说道:你们呐,一年总要来上好几回,却不晓得,这山里是有米斯神保佑的,先人的东西总是先人的,拿了人家的东西,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王教授和钱教授哑然,这老人家拿他们当盗墓人士了,于是边往前走边解释,老人只是摇头。
  马文青见老人肯同行,喜的凑到傈僳族少女面前献殷勤。少女这次倒是痛快的给了马文青表现的机会,将两大包东西给了他后,便凑到陈玉身边说话。
  小姑娘对陈玉很有好印象,陈玉一路便给她将笑话,不时逗得小姑娘笑的眯了眼。
  看着近,走起来却远的很,太阳刚刚偏西,老人就找个块平坦的地方,说道:阿顺,黎玛,停下吧,今天就歇了。又转头对钱教授说道,到不了的,再走可就危险了。
  青年和少女放下行李,开始四处捡柴,准备晚上生火。两位教授知道这老人性子虽然倔,经验不是别人能比的,也听话的招呼学生们停下。
  晚上便在山上过夜,这次,再没有人敢煮带着香味的食物,怕引来野兽。老人坐在火旁,继续抽烟。
  少女黎玛拿了肉干请众人吃,又给大家讲傈僳族的风俗,陈玉盛饭的时候,少女咦了一声,拉过陈玉的手,看了陈玉手腕上的夔龙纹玉玦好半天,问道:这玉好眼熟,像是哪里看过。
  陈玉疑惑,再追问,黎玛又
  说记错了,在众人的撺掇下兴致勃勃的唱起歌来。
  这山里面中午还能挥汗如雨,晚上已经冷的像是数九寒冬,陈玉将睡袋铺到火堆旁边才暖和些。
  等到第二日,老人果然带着众人穿过山坳,到了村里。这老人在村里很有威信,不少人态度恭敬地打招呼。
  钱教授打算在村里找位向导,去野龙坡。村里贫困,一般有外地人要找向导都挺乐意,可是听说去野龙坡,却都摆手不肯去了,看着钱教授师生的目光也有了丝疏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莲的建议
  4有间木屋
  钱教授纳闷,一打听,终于有个路过的小伙子说了实话,这两年来过不少外地人,还不都是冲着野龙坡里的宝贝来的。可是我们当地人是不去的,那地方没有米斯神保佑,是凶神的地方,去了是回不来的。
  钱教授无奈,只得将相关证件拿出来,可是依然没有人肯当这个向导。乔逸一看,拿出三百块钱,说有人去的话这些就是报酬。这地方贫苦的很,当下不少村民眼神有了些松动。
  跟着师生们一起回村子的老者忽然往桌上敲了敲烟枪,说道:算了,送佛送到西,既然你们非要去,我就陪着你们去一趟。
  一路行来,老人的经验是有目共睹的,若不是他,众人不知道遇到多少危险,两位教授自然求之不得。钱教授豪迈地拍了板,先在这里休整一个晚上,明天去野龙坡。陈玉趁机又去买了些吃的用的,马文青则跟在他身后同傈僳族少女们搭讪。
  第二天清早,被黑瞎子舔了的女生王苗,本来愿意留在村里的,今天忽然固执的要求跟着去。她脸上和右手缠满了绷带,因为伤口略有发炎,昨天晚上她有些低烧,现在说起话来嗓子还有些沙哑。王教授等人劝了半天,终于被王苗的执着感动,带上了她。
  各自背着大包小包,众人随着老人和老人的儿子阿顺,猎犬阿黄进了山。
  这一路,树木越来越茂盛,到最后,已经可以见到几个人才能环抱的大树。没有人为迫害,这些树木肆无忌惮的生长着,好多树居然长在了一起,枝桠交错。放眼望去,深得浅的都是绿色,带着勃勃的生机,让人心里叹服自然的生命力。
  然而树多了,路却少了,这地方又多雨,本就小的快要分辨出来的小路上满是荆棘和半人高的杂草,男生们都开始觉得辛苦,女生更是开始低声抱怨着。
  阿顺在一旁搀扶着老人,阿黄不时跑到前面,再跑回来围着两人转悠两圈,还会往王苗那边摇着尾巴撒娇一回。王苗因为受伤,并未背多少东西,这会儿倒是比其他人还轻松些。可能因为当夜她住在了老人这里,这狗同她比别人熟多了。
  姚雯雯背着自己的粉色包,虽然累的有些气喘,还是努力跟在乔逸身边。刚上路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当太阳光直射到头顶的时候,她也光顾着抹汗了。
  陈玉倒是一身清爽,嘴里叼着颗草,身上的大包不时到马文青背上。
  转过一个山坡后,已经累的只想趴下的众人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倒不是说多开阔,前面是个山谷,树木不再是高大的乔木,大多是到腰间的灌木,而这灌木有些是开着花的,或者火红,或者嫩黄。刚刚大大小小的绿色瞬间就被五颜六色取代了,空气中异香扑鼻,花树上有碗口大的彩蝶成群结队地飞舞嬉戏着。
  这异样的景色让一队人安静了下来,谁能想到,深山深处居然藏着这样美丽的地方。
  女生们忘记了刚刚的疲惫,惊叹着,往那边走过去。
  老人却停了脚步,对钱教授说道:不瞒几位,再往前去就是野龙坡。我们当地人是不可以进去的,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钱教授有些为难,现在让老头离开他又有些舍不得,可是老人也是倔脾气,这会再加钱也不肯多走一步路了。
  钱教授只得说道:算了,老人家,不然您就在这等我们两天,到时候您再带我们回去。
  老人抬头看了看这些人,看到陈玉的时候停了几秒,将烟郭凑到嘴边吸了一口,慢悠悠地说:也行,可不要拖太久啊。又看向姚雯雯那群女生的方向,喃喃说道:莫要随便摘花。
  对于那群兴奋的女生,陈玉不理解地撇了撇嘴,虽然说不上花粉过敏,他仍然是不喜欢这些带着浓郁香气的东西的。
  马文青这会收了不正经的神色,凑到陈玉身边,小声说道:小陈玉,小心一点,我看那老头不肯进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玉边嚼着干粮,点了点头,暗暗的将枪拎到了裤子口袋里。马文青手里则拿拿了把细长的刀放到袖子里。
  两三个男生在前面引路,女生叽叽喳喳的跟在后面,陈玉走在钱教授身边,乔逸搀扶着王教授。
  王教授年近六十,醉心学术研究,这会知道快要见到清朝墓,让人扶着往前面去了。
  花树间有小道,长满了青苔,走上去微微有些滑。
  咦,教授,这里有脚印。前面领路的方今说道。
  钱教授上前打量了打量,脚印杂乱,似乎走过的人很多。
  王教授这时候痛心的说道:如果本地人不进来的话,这可能就是盗墓贼留下的了。
  众人的唏嘘声里,马文青笑着的看了看陈玉,却见陈玉盯着地上的脚印皱眉,忙问道:怎么了、
  陈玉转身看了看山谷口的老者和青年,远远的只能看到个影子。
  陈玉低声说道:你看,这脚印都是往一个方向的。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当然都是一个方向。马文青怪笑着。
  陈玉摇了摇头,用看朽木的眼神看他,你没看出来他们这伙人可能都没有回去。是啊,脚印只有去时候的脚印,那么回来的呢
  马文青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说道:小陈玉,你想的太悲观了吧,也许他们找了另外一条近道走了。
  陈玉叹了口气,只能这么想了,我现在真有些后悔跟来了。也许我家老爹说的对,我不适合下地。马文青见陈玉脸上有担忧,便将胳膊搭到陈玉肩膀,颇有些豪气的说道:没事,到时候有大哥罩着你。
  陈玉无语的看了看他,又追着钱教授的方向去了。
  结果这一走,走了半日,还是在花树里面。这景色再美,众人也累的有些吃不消。
  陈玉,你看,这墓在哪里马文青悄声问着。
  陈玉往远处看了看,说道:这看不清地形,不好说,再说有教授在,不用发愁找不到。
  这时候,前面的队伍忽然停住了。
  陈玉和马文青往前面挤了过去,原来本就细的小路到了前面分成岔路口,且两边都有脚印。
  钱教授往前边走了两步,又从地上抓了把土闻了闻,眉头也深深地皱起来,往右边一指:这边。
  花香闻的时间长了有些头疼,陈玉直觉捂了鼻子。终于到了尽头,花树被一道篱笆挡住了。篱笆以内,又是绿树。
  那边有间房子,教授,先去歇歇,这清朝墓到底在哪里,这么难找。每个人都背了大包,走了大半日,大部分学生已经累的不行了。
  钱教授看了看地势,说道:应该在这附近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学生们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往房子里去了。房子像是年久失修的,简单的木板屋里积着厚厚的尘土。屋里并没有什么摆设,只有炉灶和一张单人床,屋角堆着木柴。
  进去的人马上又退了出来,还不如外面坐着干净。陈玉和马文青对视了一眼,一起往房子走了过去。乔逸远远的看了陈玉一眼,也往这边走过来。
  奶奶的,这里怎么这么脏,难道没人从这边走马文青一边嘀咕一边翻找。
  柴下面没有,床上没有,炉灶下面也看了,都没有异常。
  门又一开,乔逸也走了进来,看向两人问道:找什么先出来吃点东西吧。
  在整个学校,最受女生欢迎的莫过于乔逸,马文青却不待见他,见乔逸来问,也不答应,抬脚便往外走。
  咚的一声,马文青手里的刀直直的掉在地上,陈玉吓的转过头,刚想嘲笑他,却咦了一声。
  那刀直直的立在地板上,直没至柄。马文青蹲下来,很轻易的将刀拔了起来,再敲了敲地板。
  这下面是空的,果然猜对了,告诉教授吧。马文青抬头看着陈玉,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陈玉笑了笑,嗯,也许我们找到清墓了。
  乔逸侧头看了看陈玉和马文青,隐约觉得两人中间有些不言而喻的默契,他挑了挑眉:怎么,你们是说墓在这下面
  不是在这下面,是这下面应该是通着墓室地宫的。陈玉解释,马文青早就往外面饭锅边跑过去了。
  陈玉将这消息跟钱教授一说,钱教授笑着摸摸陈玉的头,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不着急。这山谷里不适合人居住,突兀的建个房子在那里,值得怀疑啊。你跟小马找到的,也许就是盗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那些盗墓者心思奇巧,这房子能起到很好的掩饰作用。
  陈玉转头笑了笑,凑到锅旁,有人递了杯水给他。陈玉又嚼了些干粮,休息了一阵子,钱教授宣布了找到地洞的消息。
  学生们又兴奋起来,大家围到房子里。马文青用自己的刀将木板割了一大块下来。下面露出来一个很深很宽的斜着向下的洞穴,先通了半天风,又往里扔了个冷光棒,只见一点光一直往下,一会便看不到了。
  嗯,空气还行,应该可以进去了。
  马文青怕下面有机关之类的东西,自告奋勇:老师,我和小陈玉先下去探探路。正往后缩的陈玉几乎要吐血,钱教授很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嗯,陈玉下去我放心,文青,你去给陈玉当壮劳力,他说什么你做什么。
  马文青脸上囧了一下,虽然他成绩不如陈玉,但是他好歹跟着家里下过墓的。不过这话当然不好解释,他皱巴巴着脸先给自己绑了安全绳,又将绳子拴到陈玉腰上。
  洞里漆黑一片,马文青一手拿了狼眼手电,往下照了照,发现这洞穴挖的很平整宽阔,只是到了下面坡度变小,并不能看太远。陈玉将自己的包背上,乔逸本来懒洋洋地站在后面,见陈玉要下去,一把拉住,关切地问道:会不会有危险
  陈玉看着已经进去的马文青,摇了摇头,不会,文青在,应该没事。
  对于陈玉这么相信马文青,乔逸楞了楞,然后说道:小心点,有什么不对就晃绳子。陈玉点了点头,心里则想到,真遇到危险,但愿绳子那头还是我。
  还有周围方今那一群人,虽然会恶整他,但是倒是都是真的关心他,这会七嘴八舌的边损人边说着让他小心的话。
  陈玉戴着矿灯帽,跟在马文青身后下了地洞。开始还要将绳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放,到了后来,坡度竟然小了,渐渐能直立行走。
  陈玉第一次下墓,心里稍微紧张,手里一直拎着枪,渐渐手心出汗。这会路好走了,悄悄松了口气。
  刚想擦擦手,就一头撞在了马文青背上。
  怎么陈玉直觉遇到危险,立刻又绷紧了神经。
  马文青忽然惊叹了一声,缓缓让开一个缝隙,嘴里喃喃说道:小陈玉,恐怕我们都猜错了,这可能不是盗洞,而是墓道入口。
  陈玉抬头,也惊的说不出话来,忽然出现一段宽敞的墓道,往前延伸不知道有多长。借着马文青的狼眼手电一看,四周的墙壁上尽是色彩绚丽的画。再细看,或坐或卧,或喜或悲,都是美丽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咳,留言真是少啊,打滚求一下留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