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是早就脏了的。
    有比十六岁未婚先孕，怀了陌生人的种子更让人恶心的吗？
    这个词，无疑刺激到了乔珃，上了车，整个人都是带刺的，无论男人说什么，她都得驳上一句。
    陆闵东挑了下鼻梁上的金丝镜，路况不算拥堵，趁着等红绿灯时，抽空睨了她一眼“你怎么了？昨晚没伺候好你？”
    以前没觉得他无耻，自从发生关系……
    不，发生关系应该是早就发生过了的，准确来说，应该是，从昨天挑破之后，陆闵东在她面前就已经不再伪装了，尤其是嘴巴，没个把门儿，骚话连篇。
    乔珃默了一会儿，问“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陆闵东单手握着方向盘，沉闷的顿了一下，轻道“随时……这在你。看你怎么表现了。乔珃，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乔珃沉着脸想。
    应该是a大走廊，无意中看到女生对他示好表白，她以为，他不知道。隔天下了课，还被他单独留堂，记得当时他也是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我吗？
    当时她也只是以为，陆闵东发现了她偷摸躲在走廊楼梯口“偷看”的事儿，也实诚的坦白。她还记得，陆闵东当时的表情，和现在一样……
    听着她的答案有些失望。
    男人摇头撇了下唇角“是更早的时候……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你如果赢了我就如你所愿，如果你输了……乔珃，呆在我身边，直到……我腻了为止。怎么样？很公平的。”
    公平？
    乔珃嘲讽。
    她有的选吗。
    “你想怎么玩儿？”
    陆闵东指尖轻点了两下方向盘，乔珃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下沉，有些坐不住时，他开了口“还是刚刚那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能完完整整的记起我，我就放你走。”
    这个问题重要吗。
    两个曾经见过面的人，如果当事人不记得，那就代表并不重要……
    乔珃费解，为什么他总是和她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你不会……再骗我吧？”
    再？
    陆闵东有些不乐意了，扶着方向盘转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昨天晚上，还不止一次……
    不过乔珃止住了话题。
    陆闵东见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愣了一下，随后玩世不恭的捏着她的指，紧握在手里调侃“那是在床上……小白兔，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能信的。”
    下了床的话，又有几分正经？
    她不知道能不能信。
    临到公司门口，乔珃叫停，隔着公司能有十来分钟的路程，乔珃下车了。原因，正如她和陆闵东讲的那样，她不想成为公司茶水间，同事用来打磨时间谈论的对象。
    毕竟陆闵东有家室，传出去，总是自己不体面。
    陆闵东也算是依着她，乔珃扫了眼时间，紧赶慢赶的去了公司，在门口，还碰上早就该进办公室的男人……
    陆闵东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扫了眼她的腿，揶揄“还能跑着来？看来运动量轻了……”
    乔珃抓着包，天知道她在路边歇了多久。
    狗男人。
    分明是故意的！
    一前一后进了公司，差一分钟就得记迟到。
    她长叹一口气，坐在位置上，捏揉着虚弱颤抖的腿，有些委屈巴巴。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从天而降一叠资料。
    准确说是扔在她办公桌上的。
    她抬眼看着并不算脸熟的女人。
    一身妖艳大红连衣裙，贴身凸显S曲线，胸大臀翘。
    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乔珃再三确认，是真的不记得同事科普几大管理层领导里面，有这么一号人物。
    女人抬着下颚睨眼打量乔珃。寡淡，没滋没味儿的，陆闵东可看不上这样的清粥小菜。
    乔珃在公司比较低调，穿的都是衬衫西装裤。唯一能拿的出手的身材还被包裹的严实，穿的都是些什么老旧款式，能裹起来的地方全都裹了起来。
    女人瞥了眼她脸上的裸妆，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吩咐着“你就是新来的？这个资料每份一百张，印完送我办公室。”
    女人雷厉风行的架势，乔珃还没反应过来，就走了。
    旁边的甄珍捧着资料，拉着乔珃去了影印室，里面机器多，甄珍分去了一半，帮她，嘴上嘱咐着“刚刚那个是高经理，高琪。公关部的。也是大老板的……小姨子。”
    芸姐的妹妹？
    姐妹俩也太不像了吧。
    印象里的房东太太还是比较温婉清丽的，而高琪……太妖艳火辣了。
    简直天壤之别。
    见她还在发呆，甄珍轻笑“你别理她，她总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女主人？这话说的有些露骨。如果陆闵东没有默许她什么，她一个外门亲戚怎么敢。
    除非有些什么……
    不过，甄珍告诉她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是故意提点试探还是……自己太敏感了？她只是随口一说？
    乔珃觉得现在开口说什么都是错的。
    索性也就听着。
    合着两人在影印室里呆了一上午，还没印完，到了饭点儿，甄珍拉着乔珃去了公司职工餐厅。
    今天中午菜色还算不错，拿着工作牌打卡，两荤两素搭配。
    乔珃点了一份土豆小排和牛肉，还有两个绿油油的素菜。
    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甄珍端着两碗汤递给她一碗，指了指汤品旁边“那边还有水果和甜品区，你可以试试这里的慕斯蛋糕，比外面做的都要好吃百倍。”
    吃饭席间碰上几个熟人，经过的都打了声招呼，甄珍抬眼就见高琪和陆闵东并肩排队打饭，碰了下对面的乔珃，给她使了个眼色。
    一抬头就看到高琪那身刺目的大红色。
    甄珍撇嘴，十分看不上她的做派，戳着盘子里的小羊排轻蔑“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和自己的姐夫有一腿似的。”
    乔珃吧啦两口米饭，没了食欲，倒不是吃醋，也不是心里不舒服。
    只是单纯的嫌弃。
    觉得肮脏。
    她第一想法就是，陆闵东没有戴套的习惯，昨晚几次更是全部射了进去。
    她要不要去医院做个体检……
    万一，陆闵东有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