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15)
作者:
Rin 更新:2023-08-01 08:35 字数:16278
白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断的回想着以前忽略掉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的白竹正在念高二,有一天她放学回家刚推开门就听到她爸爸扯着嗓子跟她说:“白竹,你姥姥去世了,你收拾一下回去送你姥姥一程吧。”
白竹抬起眼皮静静的看着她爸,勾起唇角说了声:“恭喜你,解脱了。”
白竹的爸爸大方的点头承认:“是,解脱了,终于可以把你这个不孝女送走了。”
白竹没有理他回了房间就开始收拾行李,说是房间其实这就是个储物的小隔间,里面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靠墙的位置摆了一个小小的单人床垫,周围没有窗户,一关灯就是一片黑暗,白竹在这里住了叁年多,如今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的东西很少,在这边上学每天都穿校服,私服就那么几套,更多的是翻看了无数遍的各类书本。她在杂物间里随便找了个行李箱,将东西一放拉上拉链就关上门出去了。
双胞胎兄妹正趴在沙发上等着看她的笑话,突然妹妹尖叫起来:“白竹,你拿的是我的箱子,给我放下。”
白竹理都没理她,径直走到她爸爸面前伸出手:“给点现金。”
妹妹冲上来就要抢白竹的箱子:“你这个小偷,偷我东西。”
白竹爸爸摸出钱包头大的说道:“月月,明天爸爸再给你买新的好吗?”
月月抓着箱子不放手:“不行,这是我等了好久的联名款,你让她拿别的箱子去。”
白竹直接扔下箱子,“我不走了,你自己收拾吧。”
说着便开始去翻冰箱,将里面的牛奶蛋糕拿出来,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你不准吃,那是我妈妈给我买的蛋糕。”弟弟连忙上去抢过桌子上剩下的蛋糕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
白竹也不管这些人什么表情,自顾自的翘起了二郎腿。
白竹爸爸抢过月月手里的拉杆箱放到白竹身边,又给她塞了一把现金:“现在就走吧,坐一晚火车明天就能到,你妈也在催你回去呢。”
月月直接扯着嗓子惊声尖叫起来,白竹爸推搡着白竹:“走吧,走吧,我送你下去,给你叫辆车送你去火车站。”
弟弟受不了月月的尖叫也吼道:“你别叫了!”
月月叫的更凶了,白竹拉起箱子揣好钱赶紧离开了,这家里天天都是鸡飞狗跳的闹剧,简直折磨她耳朵。
白竹爸爸关上门送白竹到主路上,两个人等车的间隙什么话也没说,等到出租车停下来的时候,白竹爸爸才轻咳了一声,拉着车门,对白竹轻声说道:“你回去之后不要跟你妈那边的大儿子走太近了,那小子没什么文化,以后也没什么出息,好好上学,争取考个好大学,让你弟弟妹妹跟着沾沾光。”
白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直接一把拉过车门跟司机说道:“师傅,去火车站,麻烦你出发吧。”
白竹爸爸看着开走的出租车骂道:“真是个白眼狼,不孝女。”
到了火车站她就接到白女士的电话,白女士催促道:“白竹,你现在出发没有?我们要到你姥姥家了。”
白竹通过背景音听到一个孩子叫着妈妈妈妈,她真是一想到这些小孩都烦。
白竹:“我现在正要买票,明天一早8点能到。”
白女士:“行,你动作快一点。”
挂了电话之后,白竹买好了票顺利上了火车,经过一整夜的行驶,她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小时候成长的小村子。
阔别多年之后,白竹再一次见到白奇是在当天晚上的守夜,大人们都在外面的空地上搭建的临时桌椅上喝茶聊天。
白竹一个人守在大厅的灵堂内,手上正拿本书在翻看着,忽然听道一声低沉的嗓音:“抱歉,我来迟了。”
白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很陌生的少年,怔忪了一下,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继续低头看起书来。
白奇拿了个蒲团跪坐到她旁边,小声说道:“白竹,你不认识我了吗?”
白竹转过头去将他的眉眼细细打量了一番:“你变化真大,认不出了。”
曾经那个瘦弱的小少年,如今身上的肌肉紧致匀称,理着板寸的短发,皮肤也变成麦子色,曾经温柔的眉眼也变得锋利起来。
白奇轻轻笑道:“你变化也很大,更漂亮了。”
白竹轻轻嗯了一声,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白竹继续看着书,白奇则是侧着脸偷偷看着她。
跪坐了许久之后,白竹感觉腿上有点儿麻了,合上书站了起来,白奇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院子里的声音很吵很热闹,白竹昨晚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只觉得这些噪音实在是太讨厌了。
白奇似是看出她的不奈,提议道:“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外面河坝上很安静。”
白竹:“走吧。”
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好。
金秋时节的河坝上凉风渐起,白竹搂着胳膊搓了搓,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白竹问他:“你现在还在学习吗?”
白奇:“学呢,一直都在看书。”
白竹:“嗯。”
白奇:“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白竹:“挺好的。”
他们围着河坝走了许久,聊了很多,一开始的陌生感渐渐消除。
许是看白竹有点儿冷了,白奇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你以后会一直留在这边吗?”
白竹:“谢谢,会的,会在这边继续念书一直到大学申请。”
白奇显然很高兴:“我现在在赚钱了,以后可以带你出去玩。”
白竹:“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白奇:“我在一家搏击俱乐部,既可以赚钱也可以锻炼身体。”
白竹不了解这个行业,以为跟健身房一样,白奇在里面工作,觉得这样也很好。
他们回到灵堂里,为姥姥守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白奇就说要先走了,分别时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等到处理完姥姥的丧事,白竹提着自己的全部家当跟着白女士回了家。
里面的两间房一间成了弟弟的房间,另一间成了玩具房,白竹住到了玩具房里,条件比她爸爸家要好,至少算是正儿八经的房间。
白竹对这个4岁的弟弟没什么感情,熊孩子一个,在家里被宠的没边了。
只要他不来烦她,她就可以彻底无视他。
但是熊孩子为什么叫熊孩子,就是因为他无时无刻想要搞破坏。
每一次白竹想安安静静做一下作业预习一下新章节的时候,熊孩子就开始摆弄起他的玩具来,各种音效混合着响了起来。
白竹各种躲,他来房间,她就去别的地方,但熊孩子他哪儿是想玩玩具,根本就是纯粹想折腾人,不管白竹躲在哪里,只要还在这个家里,他就想尽办法来折磨她。
白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直接找上白女士:“我要住校。”
白女士看着手机头都不抬:“你家就在附近,还要住校,你想让你老师怎么看我?”
白竹抿起嘴:“你儿子太吵了,影响我看书。”
白女士划着手机:“你去别的地方咯,厨房就安静啊。”
白竹:“你儿子有腿,能移动。”
白女士抬起眼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阴阳怪气的。”
白竹:“行吧。”
她看到熊孩子正对着她得意的笑,白竹直接冲到房间里把门反锁,外面很快就响起孩子的哭闹声,白奇爸爸也过来拍门:“你锁门干什么,快打开。”
白竹揉了揉额头,觉得这一家子人真是听不懂人话,她直接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将所有噪音都隔绝在外。
白竹与熊孩子的斗法还在继续,直到这一天,他真的把白竹惹毛了。
事情的起因是白竹去洗澡,熊孩子趁机冲进了房间,等到白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耳机线被剪断,书桌上的书和本子不翼而飞。
她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从她床上传来,她一把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面稀稀拉拉抹满了大便,她的书和本子就在这些污物之中,整个封面都染上了恶臭。
白竹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冒起来了,她直接冲到客厅,熊孩子此时正依偎在妈妈的怀里跟妈妈说着悄悄话。
白竹直接上前把小孩提着衣领揪了起来,白女士惊道:“白竹,你疯了,弄你弟弟做什么?”
熊孩子开始踢着腿哭喊了起来,白奇爸爸也凑了过来:“你快放手。”
白竹面无表情的抓着人就把他扔到了涂满大便的床上,熊孩子哭的更大声了,白竹直接按着他的头把他的脸按进了屎堆里。
白女士进了房间直接抓起白竹就想把她往外扯,“你快松手。”
白竹死死的按着熊孩子的脸,任凭谁来拉都没用。
小孩哭的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双腿更是大力的往白竹肚子上蹬。
白女士直接拉扯着白竹的头发,尖锐的指甲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白奇爸爸也驾着白竹的胳膊将她一把摔了出去,白竹的后脑勺撞到后面的墙壁上咚的一声巨响。
两个大人都是一脸怒容瞪着白竹,白女士更是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这是你弟弟,你看你把他吓得。”
白奇爸爸啐了一口:“真是个白眼狼。”
白竹冷笑了一声,冲到客厅,举起桌子上的花瓶直接砸向了墙壁上悬挂的大屏电视。
白奇爸爸冲出来叫道:“你是真的疯了吗!这电视2万块!”
白竹直接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是一地的狼藉。
受了委屈没关系,找补回来就行了。
白女士抱着熊孩子看到白竹的暴行吓得目瞪口呆。
白竹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直接将自己来时的物品打包装进小箱子里,背着书包拖着小箱子就出了门。
她拉着行李箱走到马路上,此时已是临近寒冬,她一身睡衣的冲出来,一开始心中有火,并不觉得冷,在街上晃荡一阵后,情绪平静了,这才抱着手臂冻的瑟瑟发抖。
她打开行李箱找出一件厚衣服穿到身上,总算是暖和一点了。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去是不可能回去了,但是学还是要继续上的。
她打开钱包看了一眼里面的余额,再一次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一瞬间,白竹的脑子里设想了各种各样的方案,她甚至都在想,实在不行去卖身吧,赚得多,工作时间短,还不会耽误她上学。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咬着手指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冷风一吹,白竹跺了跺腿,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找个暖和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她抓着衣领拉着行李箱匆匆走进了马路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总算是温暖了。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打开手机开始看起来各种兼职,正常的兼职工作工作时间都在白天,不行,白天她还要去学校,只能把时间范围缩小到晚上,晚上能做的工作看来看去就那两样,要么陪喝,要么陪睡。
白竹这才想起来脸上还有道抓痕,要出卖色相为生,就要赶紧补救一下,可别留疤了。
她去柜台那买了一盒消毒棉,对着反光玻璃,忍着疼将那一道抓痕仔细处理了一番。
别的药品她也没钱买了,就这样吧,小声嘟囔了一句抓哪儿不好,非得抓脸。
白竹又拿起手机继续看了起来,陪喝是肯定不行了。
白竹关了手机,看着玻璃外面形形色色的身影,脑子里空空的,她也不是说很重视贞操,只是发现真的要去做了,多多少少还是会难过几分。
她就这么睁着眼一直呆到了天亮,她去洗手间换好校服,买了袋最便宜的面包,匆匆吃完了早餐,带着行李箱去上学了。
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白竹哪儿还管他们的想法,心里开始盘算着从现在到毕业她需要多少钱,这些钱她又需要陪多少客户才能赚出来。
既然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那就开始想一下工作策略吧,是直接去站街还是加入风俗店。
白竹又仔细看了一下风俗店的规矩,当下否了,去风俗店需要签工作合同,至少也要干一年,店里有派遣就必须去。
这哪儿行啊,她的时间很宝贵,看来只有直接去红灯区站街了,工作时间自己定,灵活性更高,她给自己工作时间定的是从晚上8点到11点。
当然个人去拉客的话还是有各种风险,比如遇到变态的客人,赖账的客人,她甚至还想到了各种性病感染等等。
啊,要是能直接找个人包养多好,很多问题就可以有效避免。
但她又去哪儿认识这样的有钱人,按了按太阳穴,白竹知道自己必须要念书,必须要申请大学,这之外的任何意外如果发生,那就发生吧,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就要承受任何后果。
等到放学之后,白竹一直在教室等到了晚上7点多,一直到保安来锁门了这才起身去了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心里默念着:
不要害怕,要勇敢!
不要害怕,要勇敢!
她将头发散下来,把脸上的伤痕稍稍遮住,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晶莹的泪光,她蠕动着嘴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说道:“不要害怕,要勇敢!”
她闭了闭眼,将软弱的泪水都憋了回去,提上行李箱去了这座城市最火热的街道。
这是当地最繁华的街道,周围布满了各种高端商场,无数超跑豪车带着光鲜亮丽的男人女人们从这里一闪而过。
夜色渐黑,华灯初上,绚丽多彩的灯光将这条街点缀成了享受的不夜之城。
拉客的女人们穿着清凉化着精致的妆容,微笑着对着来来往往的男人们挥手,嘴里甜甜的说着:“哥哥需要吗?我活儿很好的!”
白竹长得清纯漂亮,身上又穿着校服,新鲜的学生妹来拉客,一瞬间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她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礼貌的对着看过来的男人点头示意。
期间也有些人凑上前去问价,不过都被白竹拒绝了,她想着,今天就任性一下吧,挑一个不那么油腻的人来结束第一次。
有个青涩的年轻男人背着公文包,低着头搓着手走了过来:“咳咳,那个,你真漂亮。”
白竹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年轻人磕磕巴巴的问道:“那个,多,多少,钱?”
白竹:“我是第一次,所以会贵一点,房费需要你付,必须戴套。”
年轻人点点头:“可以的,没问题。”
白竹说了一个数字,男人点点头,两人就简单的达成了交易。
就在男人伸出手拉着白竹,想要带她走的时候,有人快速上前将男人一把推开,紧紧的握着白竹的手腕,语气里满是怒意:“你在这里干什么!”
白竹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皱了皱眉:“我在工作,你走开。”
说着就摔着手想挣脱开他的束缚。
白奇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年轻人探着头小声问道:“那个,我们还走吗?”
白奇转过头一脸凶相的骂道:“走你妈逼,滚远点。”
白竹眼看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第一个客人被吓跑,心里不免有点儿生气,压着火气:“你别管我了,赶紧走吧。”
白奇阴沉着脸拽着白竹就走,白竹拉着行李箱跌跌撞撞的跟着他的脚步。
他将人带到一间饭店的包厢里,白竹冷着一脸转过头去不看他,白奇拿着菜单叫来了服务员,点好菜之后,他倒了一杯热茶端给白竹:“喝口热水,暖暖手。”
白竹的双手此刻冰凉冰凉的,她抱着热水杯小口小口的浅酌着。
白奇这才看到她脸上的伤口,握着她的下巴将脸抬过来,低声问道:“他们打你了?”
白竹眨眨眼,吸了吸鼻子,“是我先动的手。”
白奇看着她:“身上还有哪儿有伤?”
白竹摸了摸后脑勺,这上面贼大一个包,一碰到就疼。
白奇俯身上前扒开她的头发,看到里面肿了一大块血污,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问她:“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白竹垂着眼睫:“这是我的事情。”
白奇的手指缓缓握拢,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轻声说道:“小竹,你可以依靠我的。”
白竹低垂着的眼里,毫无征兆的滴落下来一颗泪珠,啪的一下坠到她的手背上。
包间的门被推开,服务员们端着菜一道道的摆了上来。
白竹今天就啃了两个干面包,早就饿了,这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到面前,肚子强烈的叫了起来。
白奇夹起筷子给她将碗满上,白竹巴拉着食物,鼻子一酸,控制不住的刷刷掉起了眼泪。
白奇就坐在旁边,不停的给她夹菜盛汤。
吃饱喝足之后,白竹擦了擦眼角,抿起嘴角轻轻说道:“谢谢。”
白奇给她将水杯里的热水续上,沉声说道:“去我那里住吧。”
白竹看着他,问道:“你想要什么?”
帮她是好心,不帮她是本分,但是好心并不会彻底解决她的难题,她需要钱,很大一笔钱。
白奇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白竹低下头:“谢谢。”
至少今晚她可以有个安身之所。
白奇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所,就在这附近的一座公寓楼里,房子很小,是个一室一厅的单人套间。
白奇从柜里翻出医疗箱:“坐下,我给你上点药。”
白竹坐到沙发上,抬起脸来,白净的脸庞上面一道红色的疤痕及其扎眼,白奇侧着身子与她面对面的坐着,一手握着白竹的下巴,一手拿着消毒棉仔仔细细的给她将脸上的伤口消毒,又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前,将她后脑勺上的血迹都清理掉。
最后从箱子里拿出一只软膏来,动作温柔的抹到了伤口上,再抬起她的下巴,找了另一只软膏沾到指腹上搓匀了再涂到她脸上,温热的气息喷洒而出,“这个药对疤痕很有效果,你的脸肯定不会留疤的。”
白竹仰着脸看着白奇,两人的脸离的极近,呼出来的热气全都喷洒到了对方的肌肤上。
白奇托着白竹的下巴,大拇指蹭上了她的红唇,两个人的眼神紧紧的对视着,白奇的喉咙咽下一口口水,情不自禁的离那两瓣红唇越来越近。
白竹轻轻张开唇缝,白奇一口含了上去,霸道的舌头顺着缝隙钻了进去,白竹轻轻闭上了眼,被动的接受着对方的气息。
他们吻了很久很久,白奇抱着她的肩,退离开来,他哑着声音问道:“你想去洗澡吗?”
白竹点点头,她想着,如果第一个人是白奇,也是可以的。
白竹扎起头发去浴室将身体清理了个干净,缠着浴巾光着身体躺到了他的床上。
白奇将百叶窗都拉上,灯也都关好,留下一盏夜灯。
到了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好好睡一觉吧,我出去一趟。”
白竹以为他是要去买套套,“好。”
白奇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关上了门。
白竹一晚没睡,现在是真的困了,被这张床上淡淡的青叶香包裹着,她感觉到很心安,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等到闹钟响起来的时候,白竹直接弹坐了起来,天亮了?
难道白奇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白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叫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回应,她都有点儿懵了,摸出手机,她拨了过去,通话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白竹赶紧起来洗漱穿衣背上书包,她看着自己的小箱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上离开了。
这里终究只是人家的好心。
市中心离她的学校有点儿远,白竹连早餐都来不及买直接冲进了地铁里,想了想还是编辑了一条感谢短信发过去。
她甚至还有点失落,昨天怎么就什么都没发生呢?
等到了教室,正好踩上早课铃声,她坐下来拉开书包拿笔盒,但是却摸到一个胀鼓鼓的信封,信封是开口的,她一眼就看到里面的一迭现金。
她的手就像是被烫了一般,将信封丢到了桌子上,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晨读开始,同学们拿着书都认真读了起来,白竹却始终盯着这一个信封,心里五味杂陈。
等到晨读课下了之后,她直接拿着这笔钱提着小箱子,找到宿舍管理室办理了这学期的入住手续。
信封里的钱还剩下挺多的,粗略算一下完全够她这一学期的伙食费了。
等到午休课下的时候白竹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白奇,她赶忙接了起来:“白奇。”
“饿了吗?我在你学校门口,出来,带你去吃饭。”
白竹连忙背上书包:“好,你等我一下。”
白奇双手插兜站在校门口的马路边,白竹连忙迎了上去,白奇对着她笑着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竹:“我带你去旁边一家便宜又实惠的小饭馆。”
白奇点点头:“好啊。”
去了饭馆,白竹要了一个炒饭,白奇也点了一份一样的炒饭,等着上餐的间隙,白竹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来,认真写下一张欠条,撕下来递给白奇,“那些钱算我借你的,我会还给你的。”
“还有,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白奇拿着欠条笑着迭了起来放到了衣兜里:“好啊,到时候有钱还钱,没钱给人也行。”
白竹看着他笑了起来,春日般的笑颜从嘴角一直蔓延至眼角。
白奇撑着下巴也对着她笑了起来。
从这以后他们的交往密集了起来,白奇每两叁天都会出现在校门口带白竹去吃饭,白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她有足够多的时间来看书做试题,她除了努力学习以外没有任何退路,书本和学分就是她的所有。
因为临近年底,假期也越来越多,不过白竹通常都是呆在宿舍里预习着之后的课程。这一次是放新年假,有足足15天,之后返校再进行期末考试,最后开始放春假45天。
春假期间学校宿舍是不能继续住的,白竹打算春假的时候去找两份正经兼职,这样的话等到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她就能攒够学费和住宿费。
这样的安排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曾经最无助的时期已经过去了,白奇能在那个时候拉她一把,她真的充满了感激。
老师整理着教案笑着说道:“同学们,我们下一次相见就是明年了,祝你们新年快乐!”
教室里响起喜庆的祝福,大家开始讨论起去哪里跨年的安排。
白竹收拾着桌上的课本,说起来,自从她离开那个家以后,白女士真的一个电话也没给她打过,不过,真的无所谓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白奇。
“小竹,放假期间去我那住吧,我想跟你一起跨年。”白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白竹握着手机,轻轻笑了起来:“好,等我一下,我回宿舍拿一下行李。”
白竹真的是一路小跑着回到宿舍,匆匆的跟室友们道了一声新年祝福,提着箱子脚步匆忙的奔着学校门口而去。
白奇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双手插到衣兜里,看到白竹的身影连忙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自然的牵着她的手,打了个车回了公寓。
一踏入公寓大楼,一阵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白奇笑着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白竹:“想吃火锅。”
冬天与火锅最配了。
白奇打开房门放下手中的行李:“好,我们去吃火锅。”
白竹站到落地窗前看出去,正好对着那次她站街的街口,“你上次就是在这里看到我的吗?”
白奇脱了衣服,倒了杯水,“我当时刚睡醒,正迷瞪着,一看到你站那儿,我魂儿都快吓没了。”
白竹笑了起来,“真是巧。”
白奇捏了捏她的脸:“你啊,主意太强了,一个看不住就要翻天。”
这一晚白竹过的很快乐,他们一起去吃了火锅,火辣的锅底辣的她直吸气,白奇不敢吃辣,很好奇辣锅的味道,筷子上粘了点汤汁放到嘴里,瞬间脸都皱了起来,白竹看着他这模样捧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
吃完饭后两人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超大两包食物,等到白竹打开冰箱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东西,冰箱里面除了啤酒什么吃的都没有。
两人把冰箱填充满了之后,白竹关上冰箱满意的拍拍手,一转身就被白奇抵着冰箱抱在怀中,他的吻落到她的脸上,细密又缠绵,白竹环着他的腰闭着眼感受着他的爱意。
但是这一晚他们什么都没做,两人躺在床上,白奇只是捧着她的脸,反反复复的亲吻着她的双唇。
只是白奇的工作时间似乎是在晚上,一周中有几天他下午就要出门,一直到第二天才回来。
白竹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假期完了就是考试了,她的目标是至少要拿到全班前十的成绩。
返校的那一天,白奇送她回学校,“春假你也住我那里可以吗?”
白竹对他笑了笑:“好。”
白竹的同学们自然是早就注意到白奇了,课间休息时也会有好多女生凑过来问一问他们的感情八卦。白竹都只是笑笑,白奇还不算是她的男朋友,但是她能感受到白奇对她的喜爱。
因为要考试好多经常逃课的不良学生们也都被家长抓着塞回了教室,有个打着鼻钉染着黄发的同学激动的跑到白竹面前:“白竹同学,你帮我要一张我偶像的签名行不行!”
白竹一脸问号,他搓着手激动的说道:“我今天看到送你上学的人了。”
“狂神我偶像啊,你帮我拿个签名,我给你钱怎么样?”
白竹问他:“你想要送我上学的那个人的签名?”
男同学猛点头:“可以吗?价钱你随便开。”
白竹看着他:“他是做什么的?”
男同学一脸你别逗我的表情,“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狂神做什么的?”
白竹耐心的说道:“他不叫狂神。”
男同学点头:“我当然知道他不叫狂神,这是我们圈里的人给他起的外号,炫酷不?”
白竹:“呵呵,挺中二的。”
男同学摆摆手:“哎呀你不懂!他们打黑赛的人都没有名字,我还是上次比赛完了,尾随到后台才看到我狂神摘了头套长什么样的!”
白竹直接拉着男同学去了走廊尽头:“你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我去帮你要签名。”
男同学瞬间来了精神,将他们一帮人是怎么被人带入圈去了地下搏击赛现场,然后是如何靠着下注狂神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甚至十分自豪,自己是唯一一个看到偶像真容的人,就这个牛皮都够他吹好久,他甚至还说自己这双惠眼,光看到选手们的上半身就能准确的找到他的偶像。
白竹问了他搏击俱乐部的地址转身就想走,男同学忙拦住她:“你啥时候给我签名。”
白竹:“明天。”
男同学高兴的跳了起来,忙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兄弟们打电话去炫耀了。
白竹只是找了张纸条,自己刷刷写了狂神两个字夹到书页里,等到明天再给男同学。
接下来的时间里,学校里弥漫了期末考试的紧张感,所有人都在临时抱佛脚疯狂背书,只有那群不良学生们整天嘻嘻哈哈的。
所有科目考完之后已经是一个月过后了,最后的成绩是要登陆校园网内查看,学生们暂时是可以欢天喜地的迎接春假了。
得知白奇要来接白竹,一大群男学生围了过来,他们殷勤的问道:“我们就跟在你后面,你能不能让偶像跟我们说一句话。”
白竹不想理他们,黄毛直接掏出一迭钞票摆到白竹的桌子上:“摆脱,都是同学帮帮忙,我可都跟我哥们儿说好了。”
白竹数了一下钞票的张数,黄毛连忙又掏出两张:“够了吗?”
白竹将钱都放到钱包里:“够了,走吧。”
于是白奇就看到白竹身后跟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学生,白竹指着后面的学生们说道:“这是我的同学们,打个招呼吧。”
男生们难言激动之情,一个个摩拳擦掌涨红了脸。
白奇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点头:“你们好,我是白竹的哥哥。”
男生们都忍不住要尖叫起来,白奇带着白竹赶紧闪了,末了有些吃味的问道:“他们是要追求你吗?”
白竹直接笑场,很想说他们是想追求你,不过她还是抿起嘴来摇摇头。
回了家吃过晚饭,白奇穿上衣服亲了亲白竹的额头:“我去工作了,你早点睡。”
白竹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站在客厅里转了许久,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去看看,转而又觉得不应该去偷窥别人的秘密,他不想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而且,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白竹抓了抓头发觉得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于是也穿上衣服出门了,她早就看好了,前面的美食街上的便利店在招学生假期兼职,面试很顺利,白竹定了白天的轮班,从上午7点一直到下午5点。
白竹又转到了一家晚上5点开始营业的大排档餐厅,她看了看玻璃窗上贴的招聘工种,找上老板问道:“洗碗工只需要6点版上班11点下班吗?”
老板是个胖女人,她穿着一身紧身皮裙,将白竹上下打量了一番:“妹妹,你条件这么好,当我们的啤酒小妹呗,按销售提成的,比洗碗工挣得多。”
白竹笑着说道:“我喜欢洗碗。”
她真的觉得洗碗工的工资已经很不错了,最主要的是工作时间还短。
老板用看异类的眼光把白竹上下打量了一圈,“行吧,愿意去就去呗,今晚就上岗吗?工资日结。”
白竹点点头:“可以。”
自此,白竹开始了忙碌又充实的假期生活,六点钟睁开眼的时候,白奇应该是刚回来没多久,正抱着她睡的香甜,白竹悄悄起身,给他留了张纸条说自己要去买书,背上包就出门了。
她是个做什么都很认真的人,学什么也很快,店长对她很满意,白竹工作着也很开心,期间白奇打了很多电话都被她以在书店看书为由搪塞了过去。
便利店下班之后她飞速的跑到附近的书店,将下学期要用的书都买了下来装到书包里,随后又快速跑到大排档餐厅换上白色工作服带上手套进了操作间,洗碗间并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老阿姨,两个人分工协作,有条不紊的站在水池前清洗着各种杯盘。
从大排档出来,白竹拿着今天的结的工资放到钱包里,看着包里的余额渐渐增多,她是真的开心。
今晚白奇没有出去,他坐在客厅等着白竹,见她回来问道:“你出去要呆这么久吗?”
白竹有点儿心虚的把包里的书拿出来,“嗯,看的比较入神。”
白奇抱起她就想亲热亲热,白竹抱着他亲了几分钟,推开他:“我再看会儿书,你去睡吧。”
晚上这点时间很宝贵的,白竹不想浪费了,于是打开桌上的台灯,认真翻阅起来。
白奇缠上去从后面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耳垂和脖颈,小声说道:“放假了就好好玩嘛,别看书了。”
白竹转过头亲了亲他的唇:“不行啊,我想考很好的成绩。”
白奇见白竹不理他了,也拿了本书坐到她旁边看了起来。
两人一直看到12点多,白竹才起身去洗澡,躺到床上就秒睡,白奇正想抱着她亲热一番,见她已经睡着了,只得抱着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肩窝。
第二天的闹钟小声响起,白竹起来按掉,白奇抱着她的腰睡眼惺忪的说道:“再睡会儿。”
白竹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出去一趟。”
白奇坐起身来:“我跟你一起。”
白竹飞快的换上衣服:“不用,你干你自己的事吧。”
说完也不等白奇的回应直接拿上包飞快的出门了,住在这里还是很方便的,去她工作的地方只需要穿过两条街就到,省了交通费。
忙碌的一天继续开始,店里没有人的时候白竹就默背着昨天晚上看到的内容,等到午休的时候就翻开书将昨晚的内容再看一遍,下了班又急匆匆的跑去大排档。
回了家白奇不在,白竹轻轻松了口气,继续重复着看书,夜深了就去睡觉。
就这么重复了大概一周多的时候,这天白竹拿上包就要出门,白奇套上衣服悄悄的跟了上去。
等到忙到晚上下了班,白竹心情很好的走了回去,她打开灯,看到白奇立在落地窗前,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开灯?”
随即又看到地板上很多啤酒瓶,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白奇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出去工作?”
白竹耸耸肩:“赚钱啊。”
白奇一身酒气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我给你钱,你留在这里陪我,我买你的时间。”
白竹摇摇头:“你不用这样,你不给钱我也会陪着你的。”
白奇将她猛的抱入怀中:“不够,我想让你从早到晚都陪着我。”
白竹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后吧,等我高中念完了就可以从早到晚都陪着你。”
白奇将裤兜里的钱包拿出来直接放到白竹的手里:“明天开始,不要去了。”
白竹皱了皱眉:“怎么可能,都说好了的,至少也要坚持一个月完吧。”
白奇见白竹不妥协,直接将人抱起扔到床上,扑上去压着她就开始湿吻起来,口腔里的酒精从他的舌尖传到她的舌尖,白竹的脑子一下子晕晕乎乎起来。
直到胸口上被人猛的一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脱了个精光,白奇正一手摸着她的胸,一手缓缓往下探去。
白奇一口含住她的乳尖,陌生的情欲让她有点儿不知所措。
他还想往下舔的时候被白竹按住了脑袋,她气喘吁吁的说道:“等一下,我去洗一下。”
白奇抱起她就进了浴室,两个人光裸着身体在淋浴间里,在热水的浇灌之下亲吻着交缠在一起。
白奇的大手随着水流伸到她下面,滑腻的触感让他的手指流连忘返抚摸着。
这是白竹第一次尝试到男女情事,他们从浴室亲到床上,白奇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般将她浑身都点燃了,白奇将她全身上下全都摸了个遍,也舔了个遍。
最后,他曲起两条白嫩的大腿,看着洁白无瑕的花心,红着眼大口大口吞吃了上去。
白竹仰起脖颈难耐的呻吟出声,她抓着白奇的头发提醒他:“要戴套。”
白奇直起身子,扶着阴茎碰上那朵娇花,用力戳了戳上面的小肉缝,低沉着声音说道:“我不进去。”
他将白竹直接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将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坚硬的阴茎紧紧的贴着白嫩的臀部缝隙有节奏的律动起来。
他的手臂紧紧的箍着白竹的上半身,勒得白竹都快喘不上气了。许久之后,她才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湿润射到了她的后背。
第二天白竹醒来之后白奇已经不在了,只是她的枕边放着一个信封,她歪着脑袋想了许久,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算是买春呢?还是借债呢?
不管了,她赶紧跳下床,工作最要紧,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说来也是奇怪,她与白奇同住一间房内,两人白天竟然是很久不曾再见一面,也只有偶尔晚上下班回来之后他会抱着她将她玩一遍,最后蹭着屁股射到她背上。
明明是一起入睡,可是白竹每天醒来的时候他都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