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正在卢布朗开庆功宴。
    好消息是摩尔加纳回来了，坏消息是吾郎还在警察局。
    夜伊有点担心他的情况，但一想到送给警察局的厚厚一摞文件，她就安下了心。
    那些文件里可不止有狮童的罪证，也包括几年前导致莲背上前科的性骚扰事件，以及他手下党羽们买凶、接受贿赂等负面资料——这些都是雨和司余收集的，简直就是夜伊的最佳辅助。
    庆功宴结束后，两人一猫就回了家。
    家里已经被雨和司余两人装饰得很完美：温馨的灯光，轻快的音乐，还有温暖的壁炉。然而那两人却已经回公司了。
    在外面浪了一天的夜伊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把背包外套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躺尸。
    夜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她说的“累”可不是身体疲惫的累，而是心累。一天应付7个约会还有1个聚会，不管是哪个段位的时间管理大师都不敢这么玩吧。
    莲坐在她身边，抬起她的腿帮她按摩肌肉。
    感受到手下的柔软，他问：“圣诞节过得开心吗？”
    夜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开心是开心，但一天下来应付十几个人，我心累。”
    莲点了点头，继续帮她按摩。
    “诶？伊大人今天这么忙吗？”趴在壁炉前取暖的摩尔加纳突然问道。
    她笑了笑，“是啊，今天当了把圣诞老人……对了。”
    夜伊突然收回腿起身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袋子，朝摩尔加纳招了招手。
    摩尔加纳走了过去，发现夜伊从袋子里拆出了一套圣诞装，不过是猫咪版。
    “圣诞快乐，摩尔加纳！”夜伊又拿出一个圣诞帽放在摩尔加纳头上。
    “伊大人……”摩尔加纳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
    夜伊帮摩尔加纳换上整套衣服后，就让它自己出去找双叶玩了。
    现在的客厅里只有夜伊和莲两个人在。
    她重新坐到莲身边，把两条腿搭在他的腿上，自己倒舒服地躺了下来。
    莲反而觉得这样很好，能得到两个人独处的空间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低头细细摩挲着她的脚踝。
    解决了恶神，莲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他垂眼缓缓问道：“伊，你有想过未来吗？我指的是我们的未来。”
    这是第一次，两人认真地讨论了他们的未来。
    只因他们都是聪明人，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干扰了本人的选择。
    但现在是不得不说。
    “你没了前科就不会再被警察管着了吧，要回老家吗？”
    “我不确定。在这里挺好的，有你，还有大家。”
    “那就在这里留下吧，至少等上完高中再走。佐仓先生和双叶已经把你当作家人了，他们会想让你留下的。”
    “那你呢？”莲抬头看过去。
    夜伊张了张嘴，迟疑了片刻。
    “……你如果问我会不会在这里留下，那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还有些事情没解决。如果问我怎么看待你，那我会回答你是我最爱的爱人。”
    莲清楚地听到了那句“还有些事没解决”，但他没问下去。
    他转移了话题：“我的圣诞礼物呢？”
    “什么可能会少得了你的呢？”夜伊变戏法一样地从沙发抱枕后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莲打开礼物，盒子里躺着一块百达翡丽的机械表。
    白金色表盘里是镂空的黑色星空，周围一圈还镶着钻石，在灯光下转动手表，钻石连同星空一起闪闪发光。
    里面没有价格标签，看来是被夜伊藏了起来。
    莲虽然不懂名牌，但知道这一定很贵。
    他把自己的电子表摘下来，换上了这块机械表，宽大的表盘衬得他的手腕更加纤细。
    “果然我的眼光不错，很适合你。”夜伊一脸骄傲。
    莲抱着她，高兴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又吻。
    夜伊笑着回吻，很久才离开。
    “你的礼物我已经放在圣诞树下了。”莲说。
    夜伊看过去，一个长条形的礼盒正安详地躺在树下。
    这时，大门响起了开锁声。
    “我回来了。”吾郎站在玄关对着夜伊笑道。
    虽然他的表情很轻松，但夜伊看到他的呼吸急促，头发还有些凌乱。
    他大概是跑着回来的。
    夜伊立马起身过去迎接，还帮他拍落衣服上的雪花。
    “伊，你送过去的文件真是帮了我大忙。”
    吾郎跟着夜伊走进客厅，刚坐下就笑道：“我本来估计自己起码会在那里做一周的纪录。但是有了你的文件，两天就完成了！”
    “警察那边怎么说？”
    “他们让我指证那些文件，然后就放我走了。剩下的就是那位秀尽前校长的事了。”
    夜伊满意地点头，花了那么久的时间让那个男人把那些文件和人物都记下来果然没错。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因为莲的存在而遮遮掩掩，他全部听了进去。
    虽然莲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夜伊在做什么不好的事，但他又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不会背叛同伴。
    他相信她。
    ……
    吾郎平安到家，夜伊也终于放下高高悬起的心。
    她总算有时间拆礼物了。
    拿着背包走到圣诞树下，她坐在地板上开始一件一件地拆开大家送给她的礼物。
    龙司的手套和信也的熊自然就不用说了。
    雨的礼物是一个水晶蝴蝶胸针，司余送了一整套香水礼盒。
    佑介的礼物是一本书。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本画册——画册的每一页主角都是夜伊。
    她微笑的样子，走路的样子，穿怪盗服战斗时的样子，还有脸红害羞的样子……
    自从认识佑介开始，他的目光就从未离开夜伊。他在这本册子里画下的每一个她，就连本人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做出了这些动作，而他却认真地将它们都画了下来。
    夜伊珍惜地吻了吻封面，接着打开了下一个礼物。
    岩井父子一起送的礼物是一条浅紫色的一字肩连衣裙，还附赠了一个头饰。
    连衣裙的尺码居然正好，这肯定是岩井宗久选的。
    “老男人眼睛真毒……”夜伊害羞地小声嘟囔了一句，继续打开下一个礼物。
    由辉送的是一只豆沙色的大牌口红，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下了血本。
    夜伊看着这只口红，不禁想起了送给由辉的礼物。
    那是一本情诗诗集，她还在书的扉页写了一段话：
    夜里难眠，我便写下了这首诗，愿它能替我伴你以后的无数个日夜——
    想我时，
    就把爱意挂在月上，
    把情话讲给风听，
    等到我每次漫步在夜晚，
    它们就会告诉我，
    你有多爱我。
    嘶，是不是又有点偏心了？夜伊突然陷入沉思。
    约会对象们的礼物拆完了，接下来就是在庆功宴上收到的礼物。
    杏送了一条爱心手链，真送了一本推理小说，双叶送了一个手办，春送了一对耳环，佐仓先生送的是一个咖啡杯。
    ……
    最后的压轴就是莲的礼物了。
    打开盖子，铺满的拉菲草上躺着一台水晶球形的小夜灯，水晶球里的图案是整个会发光的太阳系。
    一个送星空表，一个送太阳系夜灯，这两人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夜伊高兴地哼着歌，抱着所有礼物把它们分别放在合适的地方，装饰放在书架柜子上，衣服首饰就放到衣帽间。至于小夜灯，就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吧。
    等到夜伊把礼物收拾好，重新走到客厅，吾郎正捧着一个方形的胡桃木盒，笑脸盈盈地望着她。
    他刚回家的时候身上可没带这个啊？
    夜伊带着疑惑走到他身边，刚想开口，就被他抢先一步回答：“提前准备的圣诞礼物，我刚刚趁你不注意去房间拿出来的。”
    “速度真快，我还以为这个圣诞节收不到你的礼物了呢。”夜伊撇嘴，其实心里有点小感动。
    吾郎没有着急让夜伊打开，反而问她：“要不要猜猜看这是什么？”
    夜伊看了眼木盒，从外观上看真的就只是个木盒，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
    “还是直接打开吧。”
    他神秘一笑，一只手放在盒子底下动了动，然后打开了木盒，里面自动地放出了《鸟之诗》的歌。
    “八音盒啊。”夜伊惊喜地接过八音盒，瞧了瞧底部，有个发条。难怪他要捧着盒子。
    夜伊听着音乐，觉得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从未对任何人透露过她喜欢《鸟之诗》，没想到居然让吾郎误打误撞地蒙对了。
    “谢谢你，这是最棒的礼物！”夜伊踮起脚尖，啾的一声亲了亲吾郎的的嘴角。
    吾郎笑了笑，趁着夜伊低头观察八音盒的零件，转头又对着莲挑衅一笑。
    在这场隐秘的战争里，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莲低头扶了下眼镜，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之后，因为夜伊太喜欢吾郎送的八音盒，临时决定送给他两个礼物。
    一个是最新款的平板电脑，另一个就是由他指定一次特殊play的权利。
    心里乐开了花的吾郎敢确定，莲肯定已经气得牙痒了。
    但他很快就遭到了报应。
    ……
    深夜，累了一天睡得正香的吾郎突然被一阵从客厅传来的叫声吵醒。
    那道声音太过熟悉，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明知不应该靠近，可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走到门边，趴在门上偷听外面的声音。
    肉体互相撞击的声音和交谈声有些模糊，但足以让他分清是谁在说话。
    “不要……嗯啊……会、会吵醒他的……”
    “没事，就是要让他听到……乖，再大点声……”
    撞击的声音越发快速清晰。
    女主角也不再克制自己的喘声，破罐子破摔地大声发泄：“……我要去了啊啊啊啊！”
    “我的‘圣诞礼物’还没送完呢。我们继续。”
    男主角说完，女主角又发出了一声尖叫。
    “呜，这都第三次了……”
    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运动”。
    “……小气的混蛋。”吾郎咬牙切齿地暗骂一句。转头回到床上，拿着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下次换到他做，一定要加倍奉还！
    吾郎硬着下半身，脑子里恶狠狠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