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很快就临近期末了。
    黎甜甜进入紧张的复习备考阶段，没有课的时候，她会一早去图书馆占位置看书复习。
    经过这快一学期的时间，黎甜甜对自己变大有了乳汁的胸，还是未能好好适应，走路总会不自觉的弯腰驼背，可每次一想起许承年让自己把背打直的话，她就会把背强行打直。
    因为胸会泌乳，所以乳头经常是湿的，即使把奶水挤出来丢弃，乳头也会湿，并且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红色。
    黎甜甜没有任何能解决的措施，苦恼谁让许承年不喝她的奶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攒够一定的钱，去大医院做检查治疗。
    临近期末，不止专业课会考试，体育学科也会纳入考试范围。
    大一第一学期的体育课主教排球，考试听上去也很简单，双手抛掂十个排球就算合格。
    但黎甜甜长了一对大胸，身姿重心不稳，在排球考试中没有及格，面临第二次重考。
    二次重考还不及格者，体育课就要当掉，留到下学期交重修费重修了。
    在复习专业课备考期间，黎甜甜还要见缝插针式地找时间去体育保管室借排球练球。
    一来二去，借的次数多了，仓管人员和黎甜甜熟络了，在体育保管室的老师们下班后，黎甜甜不用按时归还当日借的排球都可以。
    所以就演变成了经常性的，黎甜甜会在寝室拉灯休息前，在篮球场边的空地一个人练习掂排球，手背与虎口被那坚硬如铁的排球砸得青肿。
    大冬天里练发热了，黎甜甜在四下无人的篮球场外脱掉外套，头上冒着一缕缥缈的白烟，一遍遍地练着掂排球。
    杜意生无意间经过，看见了黎甜甜手里的排球一蹦一跳的，胸前也一蹦一跳的，这种好风景，可真真让人饱了眼福。
    他凑上去，叫了一声黎甜甜。
    排球从空中落回到黎甜甜手里，黎甜甜见是杜意生，立刻用排球遮住自己的胸，但却遮不全。
    她眼里对杜意生尽是排斥。
    杜意生从黎甜甜眼里看出了陌生与警惕。
    “我是杜意生，我是你选修课上的同学。”杜意生说道，“许老师的古诗词鉴赏课，我和金幼河一起的，开学时我们叁个人没抢到选修课，还是我提议去找好说话的许老师添上我们的名字，我们才有得选修课上。”
    黎甜甜一听到许承年的有关，平静的心里就像投入了一粒小石子，有了波澜与抖动，那种被石子撞开的心门越来越大。
    她不关心杜意生是谁。
    冬天夜间的篮球场宁静，鲜有人到来，现在出现了一个男生，上前找自己搭话，黎甜甜停止了练球，决定回宿舍休息了。
    她放下抱在胸前的排球，拿过搁在椅子上的外套匆忙穿上。
    “黎甜甜，你不练了吗？”杜意生看黎甜甜一下拉好了外套的拉链，殷勤地说道，“我们这学期的体育课教的也是排球，我可以陪你一起练，我都考过了。”
    黎甜甜才不愿意和这个时不时就要往自己胸前瞄几眼的杜意生练球，她穿好衣服捧着排球就要回宿舍。
    杜意生不肯放弃这么好的相遇机会，萧瑟寒风中，正是加快两颗心互相取暖靠近的时候。
    “黎甜甜。”杜意生不请自来，走在了黎甜甜身边。
    黎甜甜的双手挽在胸前，拢紧了身上的外套，冻红的鼻头动了动，不客气地说道：“你不要跟着我，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我们聊两句嘛，这离熄灯还早着。”
    杜意生厚着脸皮要跟在黎甜甜的身边，黎甜甜不得已加快步伐，想要甩掉杜意生。
    喂完流浪狗老何往宿舍走的金幼河恰好就瞅见这大晚上的，杜意生如同一张狗皮膏药，贴在黎甜甜身边。
    只见黎甜甜黑着一张脸，十分不悦，但杜意生却像是看不见人家的脸色，或是就拿黎甜甜的脸色不当回事，仍嬉皮笑脸向黎甜甜找话说。
    杜意生这行为都快赶得上性骚扰了。
    两人在经过走上台阶的大看台时，垫脚凭眺等候在栏杆上的金幼河出声喊道：“杜，杜，杜意生。”
    杜意生抬头一望，就看见了站在栏杆上的小结巴金幼河。
    “杜，杜，杜意生，邓，邓，邓学长找，找，找你，打，打你，电话，打，打不，不通，你，你，你快，快快，回宿，宿舍， 找，找他。”
    “邓永书找我干嘛？”杜意生不太信金幼河的话。
    但在金幼河结结巴巴说出是有关经管系的学姐事，杜意生没耐心听金幼河余下的话，和黎甜甜说了声改天一起练球就往男生宿舍走了。
    见把杜意生成功打发离开，金幼河拿着饭盒就准备要回去了，而站在下方的黎甜甜叫住了金幼河。
    “金幼河，你等等。”
    黎甜甜抱着排球，叁步台阶跨一步，从台阶上走了上来，向金幼河走去。
    金幼河奇怪，平时见面不打招呼，恨不得装不认识的黎甜甜，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黎甜甜向金幼河稍稍近一步，金幼河就后退半步，连眼睛都不敢看向黎甜甜。
    “金幼河，你，你……”黎甜甜紧张的都变得有些结巴了，咽咽唾沫，鼓起勇气问道，“你舅舅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
    原来是来打听许承年的事了。
    金幼河：“不，不，不知，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金幼河是许承年的外甥，他对他舅舅的情况应该是最清楚的了。
    黎甜甜想要追问，但金幼河立刻转身就走，丝毫不给黎甜甜询问的机会。
    通常被女生们得知许承年和金幼河的关系，那些女生就会借机接近金幼河，通过金幼河来打听许承年的情况，拉近与金幼河的关系，想要借助金幼河这个桥梁，连接许承年。
    金幼河从小到大，遇见过不少这样的女生，许承年一概都让金幼河说不知道。
    来了L大，黎甜甜是第一个得知金幼河与许承年关系的女生，意料之内，黎甜甜向金幼河打听许承年的个人情况。
    周末，金幼河被许承年叫去家里吃饭，饭桌上，金幼河向许承年说起杜意生想要追黎甜甜的事，杜意生大晚上还缠着黎甜甜一起回宿舍，要不是他把杜意生打发走了，杜意生做出更过分的举动都不一定。
    金幼河还说了黎甜甜也像以前那些女生一样，在得知他们是舅甥的关系后，向金幼河打听许承年的情况。
    一桌的饭菜，许承年都没动，他不吃饭，只一口口喝着保温杯里泡着枸杞的人乳，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金幼河扒着碗里的饭，大口吃着，说道：“我，我，我按，按照，小，小，小舅舅，以前，教，教的，那样，说，不，不知，不知道。”
    混合人乳里的枸杞一起喝下，许承年咀嚼着被奶水泡软的枸杞，说道：“她要是下次再问你，你不要说不知道，你就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