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被他那个“sell house”笑傻了，在公屏上扣字：“wuli Robin boss sell house”，刚发出去对面就点了。
    李京看着她这狗屁不通的韩英夹杂，笑都来不及笑。
    摘下耳机，何柔拍了拍凯铭的肩膀。
    “你心态不妨可以再好一点的。这朋友在韩服就没掉出过前十，和他对线只有好处。”
    凯铭没有说什么，但眼神里带着感激——他从何柔这里感受到了尊重。
    “gogogo！”何柔说着开了第二把。
    ……
    第二把的剧情和第一把差不了太多，只是有了李京的重点关照，凯铭没有上把那么凄惨了。
    狗蛋差不多要下线了，何柔还想再叫个人来，李京拍了拍她示意她看看凯铭的状态，只好作罢。
    “辛苦了。奖励你几把大乱斗吧？”莫惜看凯铭那个样子实在有点于心不忍，从电竞社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递给他。
    凯铭没有说话，一口气吨了小半罐可乐。擦了擦嘴，哀怨地看了眼何柔：“我可是差点被打退役了。”
    何柔“哈哈”笑了笑，挠了挠脑袋。
    其实让她去和Robin对线也不见得能讨着好。
    人家专门就玩中单的，英雄池深得不得了。
    …
    那之后的周末，Robin约何柔出去看电影。
    这事儿何柔以为大家都知道，没多想，开开心心去了。
    还人模狗样地穿得挺正经，飒爽的黑色风衣里面配的是驼色针织开衫和白色衬衫，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包住她微肉的腿，倒是显得又长又直。
    除了牛仔裤，都是祈若寒给她买的衣服，甚至脚上的马丁靴也是“赞助商”提供的。
    两个人约在何柔两周前捡到Robin的网吧斜对面的高级商场。
    Robin的头发有点天然卷，黑油油的。这孩子长了一张特别正经的脸，但从侧面的某一个角度看完全就是个美女。
    长长的睫毛，红红的嘴唇，鼻梁比不上祈若寒那么高，却长得很是正气。
    “现在还早，我们先去吃饭吧？”红色的围巾显得他唇红齿白的。
    Robin是MD成员里除了徐奕伯年纪最小的一个。徐奕伯、Robin和狗蛋叁个都是十七岁，但徐奕伯是2月份的，严格意义上还是十六岁；狗蛋的生日在儿童节，再过几个月就十八了；Robin的生日——何柔后来才知道——就在圣诞节的那一天。
    何柔几乎与他平视，但还是Robin高一点点。
    “吃啥？”何柔问道。
    大部分时候，何柔是个脑子里空空如也的家伙。
    Robin也是。
    但他总是“不经意”想起，那个晚上他听到的东西。
    姐姐这么好看，被操的时候声音都那么好听……
    还喜欢搞叁人行。
    他咽了口口水。
    因为家庭教育的缘故，从小他连自慰都很少有。和前女友谈恋爱的时候，对方虽然很想和他上床，他也不是提不起兴致，只是怎么都没有跨过心理那道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女友把自己给绿了，少年总觉得自己一直坚守的“某些东西”有些禁不起推敲。
    想要禁绝欲望的这个想法，似乎根本没什么卵用。
    而他满心以为可以用“尊重”换来的承诺，到头来也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身边的姐姐没什么心眼。
    就让她一点一点放下戒备……
    Robin私下早就去找秋雨打听过何柔的喜好，知道这货最喜欢吃水里游的，装作偶然地走进了一家顺德菜馆。
    一道一鱼叁吃，把何柔吃得目瞪口呆。
    太好吃了。
    这个商场过于高档，她之前从没在里面吃过饭，也不知道这里居然有这么新鲜的海鱼。
    到了这餐厅里何柔才注意到Robin的用餐礼仪似乎好得不太像一般人。
    ……
    这部电影好看是很好看的，虐也是真的虐。可是它偏偏虐得特别真实，甚至不得不承认这或许就是男女主角最好的结局。
    到这个份儿上，除了emo，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了。
    Robin也有被虐到。
    电影中的两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甚至在分开追逐各自理想的路上，仍然保留了对彼此最美好的情感。
    大多数的时候，现实生活最美好也就是这样了。
    然而很多时候，人的贪欲是无法接受这种“残缺的美好”的。
    晚上九点半，两个人看完电影，坐在街边咖啡店靠窗的吧台位置上，一起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无言。
    也没有在看手机，就是纯粹emo了。
    仿佛要给他们的emo再加点氛围似的，在十二叁度的夜里，突然下起了小雨。
    那真是小雨。
    比毛毛雨就大一点点，刚刚好是必须要打伞的程度。
    “操。”
    何柔轻骂，喝了一口全是冰的美式咖啡。
    Robin看了她一眼：“nuna晚上不会睡不着觉吗？”
    何柔摇头：“不会。其实我喝咖啡是一件挺浪费的事情，毕竟我喝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样……”
    “其实是部好电影。”何柔说道。
    她平时没有特别爱看电影，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很容易代入角色的感情。
    “是的……”
    “就像这雨。谁也不想它下。可是它可能就是想下了。于是它下了。我们就看着。”
    何柔emo的时候说话是真的有点丧。
    Robin喝了一口自己的栗香焦糖玛奇朵。
    “……好喝诶。”
    何柔看了他一眼。
    有那么好喝么，眼睛都这么亮晶晶的。
    也没有征求他的同意，她就拿起他刚刚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
    还伸出舌头舔掉嘴唇上沾的奶沫。
    Robin在内心警告自己一万次，这是公众场合，莫要发情。
    就看见何柔笑了。
    “真的好好喝。”
    啾。
    笑容变成了错愕。
    何柔瞪大了眼睛。
    Robin没睁开眼睛，伸出舌头，撬开她也没怎么用力紧闭的嘴。
    栗子的香味。
    雨好像突然变大了，喧嚣与嘈杂将她的鼓膜包围。
    然后是她的心跳声。
    少年温暖的手掌在她的脸庞摩挲，也是不让她出逃的禁锢。
    这个吻怎么这样久。
    何柔没有再瞪大眼睛。
    唾液交换之后已经没有栗子的香味了。她好像嗅到了一些淡淡的木质调香水的气息，纠缠着钻入她的鼻腔。
    过了好久，久到何柔的脸庞已经发烫了，Robin才放开了她。
    “我喜欢nuna。”他说。
    *Robin是天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