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预报 第711节
作者:
风月 更新:2024-03-30 08:30 字数:3309
于是,在血色的笼罩之下,狞恶的鬼神再现。
“多说无益。”
他说:“我们开始吧。”
雷蒙德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为啥槐诗就忽然换了个画风,变成一副凝固者的凶戾模样。
难以置信的指向槐诗身旁。
“等等,你打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叫安德莉亚来围观啊!”
槐诗皱眉,想要回头。
可他身后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正是在那一瞬,巨响迸发。
宛如燃烧的战车在瞬间推进。
大地动荡,雷蒙德已经近在咫尺,从架空教室中抽出的沉重斧戟斩落,纯粹的庞大力量运行在其中。
动作快的不可思议。
此时此刻,他便是命运之车的化身。
斧戟咆哮。
贯穿了槐诗的胸膛,撕裂骨骼,掏出了一个狰狞的大洞。
一击毙命!
第一回合,结束。
槐诗呆滞低头,看着胸前的缺口,又看了看眼前眉飞色舞的中年肌肉男:“哇,切磋你都这么卑鄙?”
“全力以赴,才叫尊重对手。”
雷蒙德拔出了长戟,缓缓后退到二十步之外,朝着槐诗勾了勾手:“来嘛英雄,这不是复健运动么?总要来点刺激的吧?”
“这可是你说的。”
槐诗叹息,扭了扭脖子。
嘎嘣的声音随着骨节的摩擦响起。
然后,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并不是槐诗消失了。
而是他太快了!
雷蒙德被恶寒所吞没了,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沐浴着血色的狰狞笑容已经近在咫尺,鸦羽太刀·憎恶横扫而过。
转瞬间,槐诗出现在了雷蒙德的身后。
刀刃之上的虚无血色滴落,消散在空气里。
第二回合,结束。
雷蒙德脖子上陡然出现了一道红线,紧接着,干脆利落的断裂,落在地上,还茫然的眨着眼睛。
难以理解。
首级的嘴唇还在开阖。
“为什么这么快?!”
槐诗低头,看了看自己碎裂的裤管,还有肿胀成青紫色的小腿,回头再看看他,露出了和罗娴如出一辙的柔和笑容。
“这个技巧很简单啊。”他说,“趁空气不注意就可以了。”
啥玩意儿?
雷蒙德瞪大了眼睛。
连脑袋都忘记从地上拿起来。
终于感受到了和曾经槐诗如出一辙的呆滞感。
傻了吧,臭弟弟!
——这就是果园流秘传奥义·趁xx不注意系列!
实际上,不过是超越槐诗极限的五重禹步而已,结果就连师姐的边都没摸到。
膝盖骨都已经碎了。
如果不是在架空教室里的话,恐怕他立刻就要回去休养好长时间了。
但这样也失去了切磋的意义了吧?
架空教室重启。
槐诗回到了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再度进入超限状态,朝着雷蒙德勾了勾手:“再来!”
“……”
沉默里,雷蒙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撑起了沉重的斧戟,摆出冲击的姿态。
在他的腰间,一柄短剑悄然浮现。
他开始认真起来了。
大地再度龟裂,战车启动,轰然向前。
飓风随着斧戟一同扑面而至,烈风隔着老远,就已经刺痛了槐诗的面孔。
太刀横扫,劈斩。
紧接着有雷鸣迸发。
“——喝!!!!”
雷蒙德涨红的面孔骤然张口,迸发出宛如狮子那样的咆哮。如有实质的气浪喷吐而出,其中还掺杂着源质的波动,撼动意识,形成了堪比雷鸣那样的恐怖震慑。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一吼之下就直接被击溃源质,变成了植物人。
而槐诗的动作,只是微不足道的停顿了一瞬。
一瞬便已经足够。
斧戟瞬间击溃了太刀的横扫,雷蒙德欺进,近在咫尺,撒手斧戟,垂落的左手从腰间拔出了短剑,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贯向槐诗的心口。
崩!
钢铁摩擦的尖锐声音响起。
火花迸射。
“这是……”
雷蒙德的眼瞳扩散。
在槐诗手中,那一柄原本奇长无比的太刀,竟然缩短到了宛如肋差那样的尺寸,正从他的手里抬起,格住了突进的匕首。
紧接着,槐诗的右手抬起,五指紧握。
天鼓鸣动。
巨响之中,雷蒙德的身体向后滑出,抬起的手臂之上已经多了一个拳印。
“忘记告诉你了。”
槐诗微笑:“长度是可调整的来着,顺带一提……”
在铁晶生长的尖锐声音中,他手中的血色太刀骤然前伸,跨越了漫长的距离之后,笔直的贯入了雷蒙德胸膛,从后背突出。
而后,槐诗的声音才紧随而至。
“——它的极限长度是三十九点九米。”
第六百零七章 解脱
御神刀·怨憎。
重三贯五斤一两六厘,恒定不变。
常态刃长六尺,根据使用者的意志,可在四寸和一百一十九尺三寸一分之间自由伸缩,堪称便利。
着实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馈赠亲友之必备良品。
收到它的人一般都激动的哭了。
就好像现在一样。
雷蒙德已经流下了悲愤的眼泪。
如雷霆那样贯穿了对手的身体之后,又迅速收缩,回到了槐诗的手中,形成了寻常打刀的长度。
最适合槐诗发挥的尺寸。
果然还是这样最好。
只可惜,通过刀刃之上传来的微妙触感,并没有能够贯穿心脏。
隐藏起来的杀手锏在最后的关头被识破了。
大概从肺叶之间穿过去了,贯穿伤,但器官没有破损,对于升华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惜的是,雷蒙德却有些慌乱的捂住了伤口,错失反攻的良机。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里是架空教室,并不用担心体内的诅咒泄露,自嘲的摇了摇头,松了口气。
双目却在涓然泪下。
完全不由自主。
因为感受到了痛苦,并不是刀刃的创伤,而是扩散在胸臆之间的猛毒源质所带来的感染。
那并非是槐诗源质之中的怨憎,而是某种自然而然的化合反应。
某种过去所遗留下来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