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医院终究还是去了，这事不能耽搁，一路上温宥霖不管怎么讨好，温本楠都装作假寐的样子，在副驾驶上不说话，但不断流出的泪划成线条，倾诉着她的不舍。
    B超室的床很凉，医生把黏腻的凝胶涂抹到肚子上。
    探测头反复在腹部按压试探。
    “咚咚咚——”
    强劲的声音传来，床上的女孩和边上站着的男人呼吸都一窒。
    “已经有胎心了，你们可以听一下。”
    检测室的小护士还以为两人都是像别人一样怀着期待的心情，盼望着小生命的到来，不知的又再他们身上捅了一刀。
    温本楠在床上躺着，强撑着身体去看旁边监视器里的小胚胎。
    黑乎乎的一点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她和哥哥的孩子吗？这是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是在天上挑选很久才降落到她肚子里的天使。
    她想努力看他最后一眼。她想记住他的样子，她想告诉他，下辈子不要再选择这么狠心的父母了，但孩子太小终究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她沉吸了一口气瘫到床上。
    *
    检查完一切术前准备后，医院很快就安排了无痛。
    手术都需要家属签字，护士拿着手术通知书，看了温宥霖一眼，又去看在他怀里哭的瘫软的女孩。
    “你是他什么人？”
    护士长看着男人不像女孩的男朋友，这么小的小姑娘打胎，男朋友肯定是个遇事就躲的渣男，怎么还会陪着来做手术。
    “哥哥。”
    听到男人话，点点头，难怪…
    护士长是个中年妇女，年龄和温母差不多大，看着温本楠就像是看向自己的闺女。
    “你们做家长的得好好给孩子科普一下性知识，都不是小孩了，像你妹妹这样的女生，很容易就会被社会上的毛小子盯上。男孩没什么损失，如果就像这样，做了错事之后就打胎，可是很伤女孩子的身体的。”
    护士长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语重心长的话，温宥霖咬着嘴内的软肉，心如刀割。
    流产手术很快，快到温本楠觉得睡了一觉，一堆人围着她，光圈照在眼上，就带走了自己肚子里的鲜活。
    做完手术回家养着，下车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碰到刚从公司温母。
    温母看到女儿惨白的脸，瞬间把刚刚再公司的怒火抛到脑后。
    她向前搀住女儿：“这是怎么了？”
    “肠胃炎，去医院拿了点药。”
    温宥霖扶着妹妹随便找了个借口。
    “肯定是天热吃不下饭，高考又紧张。把自己弄出病来了。”
    母亲小心翼翼的陪温本楠上楼。
    “你去忙吧，别管我了。”
    温本楠另一只手推过想跟上去的温宥霖，说的滴水不漏的疏远，母亲微微一惊。
    随之而来是巨大的狂喜。
    以前女儿是最缠哥哥的，现在竟然不让哥哥照顾反而来选择相信她，她觉得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分量逐渐上升。
    也是，女孩都是跟妈妈亲的，生活里的一些事肯定都离不开母亲。
    “对啊，你去忙吧。我照顾楠楠就好，你不方便。”
    温母也跟着温本楠说。
    温宥霖刚想踏上台阶的双腿就在那里定住，像被抛弃的小狗，看着女孩头也没回的上楼。
    他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他没想到会闹到这种地步，打胎对女生的身体危害多大他都知道。
    他现在真的很想给自己两巴掌，他从来没想过让妹妹受这苦。
    以前他口口声声说内射，其实也没真射，他知道他们没法要孩子，他真的后悔了。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给医生要的那个小小的B超照片，静默的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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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几章说说姐姐
    弟弟火葬场可能还得等一会儿
    今天还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