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是九点，阿若的手臂依然在我手下。身旁响起轻微的翻书声，我动了动，右肩遽然传来痛楚，像肉给硬生生扯开，我咬着下唇，闷哼一声。
  “肯醒了？”阿若瞟我一眼，合上书，随意地在我肩头上敲了下，“猪，九点了。”
  冷汗从我额上冒出，我嚅动着唇，“哦。阿若……喉咙还是不太舒服……”
  他放下书，手背贴着我的额头。
  “谁让你往外跑==”他有点不开心，给我倒了杯热水，他打了个电话给管家。
  “先去刷牙。”
  我扶着床垫，尽量不动到肩膀。阿若动了动被我压到发麻的手，皱着眉，“西奈，穿上木屐。”
  我的脑袋不是一片黑魆，便是一片白茫。
  顺从地点头，他见我没动作，只好将木屐放到我脚丫子旁。
  “抬脚。”
  少年双眸犹若沄沄水波，我按捺住心中的苦涩，抬脚。
  “穿上。”
  我顺从地穿上木屐，他抬起头，笑了笑，“发什么呆？”
  那一瞬，茫茫不知聚集的空气向着某一个方向。
  “阿若，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眼睛。”
  干净无暇，一眼望透。
  他不自然地脸颊微红，“眼镜的缘故吧。”我知道他不喜欢带那副大大的棕框眼镜，可是每次看到他带，我都有一种由心升起的平静与温暖。
  进了洗手间后，我解开衣服，在镜子里看自己的右肩，白色的纱布渗着红色的血迹。
  [我要日吉若的全部资料。]
  合上手机，打开热水，蒸汽充满镜子，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