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昀竹呼出一口气，温声开口，“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感兴趣的？”
    没有她想像中的责怪跟嫌恶，他只是平静的问出自己的疑惑，他没提起，她也不会主动去提。
    “大二，我入圈叁年了。”，乔韵芷轻垂着头，他平静的语气像是一个闸门，憋了太久，她忽然有股想一股作气的把所有的过去倾倒出来的冲动。
    “你想知道吗？”
    “想。”
    “我认第一任主人的时候是在21岁，那时候没什么经验，就在网路上找了一个，后来见了面发现他不符合我的期待，所以就分了。”
    乔韵芷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怕一看就说不下去了，垂着头继续道，“认第二任主人是在去年年底，他是个S，但是有几次我喊安全词他还是没停手，所以也分手了。”，她顿了顿，又继续补充，“安全词是指双方提前约定好的一个词语，如果在过程中超出其中一方的耐受能力，他就会喊出安全词，只要一喊出来对方就必须立刻停手。”
    温昀竹还是沉默，一个字都没说。
    “就这些了。”，她还是垂着头，手指攒紧睡裙的下?，“昀竹，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你，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对不起，我原本不想露出这一面的…”
    她紧咬下唇，话中的哽咽跟沙哑越来越明显，到最后直接停住不说了，只剩下微微起伏的背脊对着他，还有轻微的啜泣声。
    她啜泣了许久，忽然顿住了，缓缓开口。
    “你不要，觉得我很奇怪，好不好…”
    乔韵芷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看他，湿漉漉的眸子望进他眼里，那一眼，也看进了他心底。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
    像是初生的小鹿一样的懵懂徬徨，眼眶早就红透了，氤氲满了水气，眼底全是不加掩饰的害怕以及徬徨，拨开那些，还有一丝埋藏在深处的盼望。
    温昀竹动了动右手，将她完全搂入怀里。
    “不奇怪。”
    乔韵芷怔愣片刻，一双通红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每个人的欲望本来就都不一样，不是吗？”
    这是她第一次从圈外人嘴里听见这么温暖的话。
    明明是简单的几个字却重重的撞击进她的心里。
    以往就算没有嫌恶，对方也会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扔下一句“你喜欢就好。”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妥妥的接住了，那些不好的情绪全都安稳地落在他的掌心。
    乔韵芷再也憋不住了，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滑落，转过身把脸埋进温昀竹怀里号啕大哭。
    “谢…谢…谢谢你…呜、呜呜…”
    他用抱小孩的姿势把她抱在怀里，掌心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力道恰好的安抚让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哭到险些喘不过气。
    直到温昀竹的上衣被她哭湿一大片，她才慢慢停下来，抽抽噎噎的开口，“昀竹…对、对不起…”
    “是我要说对不起才对，害你哭的那么伤心。”
    乔韵芷摇了摇头，“我、我是太感动了…”，她吸吸鼻子，嗓音还有点沙哑，“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么温暖的话，每次我告诉身边人的时候，对方没有不解就算很好了。”
    温昀竹没有说话，又把她搂紧了一些。
    她没有得到回应，自顾自地又开始说，“我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就在想，如果真在一起了我会放下圈内的回忆的。不想、不看、不听、不碰。”
    “只是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拿着鞭子朝我走来，然后才突然发现，啊，原来我放不下啊。”
    “但那些都是你的一部分，不是吗？”
    “嗯。”
    乔韵芷紧紧抱住他，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许是他怀里的味道太令人安心，又或者是她哭得太久太累了，乔韵芷抱着他的力道慢慢放松，呼吸也越来越平稳，头一歪靠在温昀竹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