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元旦中午，微雪从天而降，白绒般的雪花飘落在这个繁华的都市。
    安以筠在上午临时约了乔清梧出去玩，宋慕山需要回宋宅一趟，乔清梧闲着无事便答应了。
    乔清梧打扮好准备出门，在鞋柜前弯下腰穿上长靴。
    宋慕山拿着一条她的高奢羊绒围巾朝乔清梧走去，“清梧，今天下雪了，很冷的，把围巾戴上。”
    “嗯，这不是你的围巾吗？”乔清梧乖乖站着让宋慕山帮忙围上，“慕山，你傍晚能回来吃饭吗？”
    “我的就是你的，这条围巾很暖和。”宋慕山帮忙围好围巾，再仔细整理细节，叮嘱：“能，你们出去玩要注意安全，可别像上次在游乐园那样了。”
    乔清梧微笑，懒懒点头：“知道了。”
    她踮起脚尖往宋慕山的脸上亲了一口，拿上包笑着摆手：“那我走啦，傍晚我就回来啦～”
    宋慕山含笑点头，摆手：“嗯～”
    ……
    疏疏雪花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落，空气有些湿冷。
    乔清梧站在东岛别苑小区门口等候，白绒般的雪絮落在她的身上。
    一辆红色法拉利从不远处驶来，在她面前停下。
    她面露几分疑惑，透过车窗隐约看到安以筠坐在驾驶座。
    乔清梧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朝安以筠面露微笑：“以筠，你又换车啦？”
    安以筠打量了乔清梧一番，看她披散棕长卷发，头上戴着短绒浅色贝雷帽，有几粒雪絮落在上面，穿着白色小香风的毛绒外套，脖颈围了条高奢围巾，姣好的容貌画着清透的淡妆，看起来又甜又纯，她就算面无表情也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乔清梧，笑得可爱：“清梧，你今天真好看，你头上沾了雪花，你擦擦。”
    乔清梧微笑接过，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照着擦拭，“谢谢～”
    “这不是我的车，这是槿书的，我昨晚跟她待一起，没把自己的车开来，就借她的开一天咯。”安以筠边开车边笑得甜蜜。
    乔清梧擦掉帽子上的雪絮，把镜子收进包里，好奇：“嗯，这我知道，那你今天怎么不跟她待在一起啊？”
    “槿书今天回家看望家人去了，我就找你啦，这几天我都没事，当然要抓紧时间好好玩。”安以筠说，“你答应我的时候我还奇怪呢，你今天不用去看望家人吗？”
    乔清梧静静看着窗外，有些惆怅：“我只有慕山一个家人，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安以筠杏眸微滞，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清梧，我不知道，不小心提到你的伤心事了，我不是有意的。”
    她目含忧色，跟着伤感，想到现在陪在她身边的好像只有江槿书一人。
    乔清梧扭头看她，温润一笑：“没关系，都过去很久了，有慕山一个人在我身边，我就很幸福了。”
    她又说：“以筠，那你呢？”
    安以筠转动方向盘，想到她那好赌，嗜酒如命的父亲，苦笑着稍稍摇头：“我跟你一样，只有槿书会在乎我。”
    氛围变得悲伤，让人有些窒息。
    乔清梧低垂着眼，抿了抿唇，缓和气氛说道：“以筠，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咱们别聊这种事了，我看你今天心情很好，你昨晚和江小姐待在一起，应该玩得很开心吧。”
    安以筠想到昨夜和江槿书发生的种种，神情有些复杂，随即展露笑容，“嗯，每当我跟她待在一起，我都会很开心，她昨晚跟我保证，她不会再对我这么凶了。”
    “是嘛，我能看得出来，她其实是喜欢你的，也很为你考虑。”乔清梧欣慰地笑，想到了什么，敛起嘴角，“她是担心你的事业，才没选择跟你在一起吧。”
    “这我知道。”安以筠浅笑，转动方向盘驶进一条街，无奈：“我目前没办法谈恋爱，这是我公司明令禁止的，不过没关系，我们昨晚已经说开了，我知道她心里是有我的，我们也会继续待在彼此身边，其实也就少了那层关系，其他都一样，只不过…在明面上还是得保持点距离，不能被别人看出来。”
    乔清梧感到欣慰：“嗯～你们能说开就好，总会有一天，你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安以筠笑道：“会的。”
    ……
    她们来到一家颇具中式风格的猫咖，店内明亮宽敞，浅暖色系的木质装修看起来温馨舒适，这里有许多只不同品种的小猫咪，它们的性格都很温顺亲人。
    她们坐在店里一个靠窗的角落，点了些吃的，边撸猫边聊天。
    安以筠看着对面在逗猫的乔清梧，喝了一口荔枝冷泡茶，含笑：“清梧，你和宋慕山认识多久了啊？”
    乔清梧轻挠猫咪的头，心算了一下，说：“十六年了。”
    “十六年？！哎哟…”安以筠杏眼瞪大一瞬，觉得不可思议，有一只猫咪跳上她的腿让她吓了一跳，笑着抚摸猫咪，问：“你们居然认识这么久了，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的？”
    “以筠，你是想听我和慕山的故事吗？”乔清梧拿勺子挖了勺芝士乳酪蛋糕吃进嘴里，饶有趣味地笑道：“那作为交换，你也要跟我说说你和江小姐的故事哦。”
    安以筠调皮笑了笑，爽快答应：“可以啊。”
    乔清梧笑意甜甜：“我早就喜欢慕山，慕山也是，我们很早以前就互相喜欢，只不过一直没表明心意，是我先主动跟她挑明的。”
    安以筠撸猫动作一顿，感到惊讶，好奇问道：“你是怎么跟她挑明关系的？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啊？”
    “嗯…在她回国后的第二天，我让她来我家吃饭，我一时没忍住，亲了她。”乔清梧耳朵有些红了，掩饰尴尬地喝了一口西柚气泡水。
    安以筠微愣，露齿欣笑，玩味地盯着她，“没想到啊，清梧，你看起来温温软软的，居然这么主动，然后呢？”
    乔清梧低垂着眼，仔细回想，娇怯怯地道：“慕山，她是对我最好的人，她会保护我，关心我，我还在读小学时，有次放学，我走在路上被同班的两个男同学欺负，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她帮我赶跑了他们。”
    安以筠抱着猫咪喂它吃猫条，看向她诧异，语气有几分激动，“哈？那两个男的有病吧，他们对你干什么了？怎么欺负你的。”
    乔清梧目含几分忧色，趴在她腿上的猫咪睡着了，说：“他们看我性格软弱，觉得我好欺负…当时我走在他们的前面，他们在我身后嘲笑我，议论我的外号，然后…他们把喝剩的珍珠奶茶朝我书包扔，奶茶泼撒在我的头发和衣服，还顺着头发滴在地上，我这才发现奶茶撒了我一身。”
    “慕山有司机接送，她当时想顺路送我回家，在路上看到了这一幕，她下了车把我护在她的身后，帮我赶跑了他们，还警告他们不许再欺负我，不然就让他们好看。”乔清梧说到这，眼眸有些湿润，却嘴角上扬。
    她又说：“那两个男同学被她赶跑后，她帮我擦拭身上的奶茶，拿掉粘在我头发上的珍珠，我浑身黏腻腻的，她没有嫌弃我，温柔地抱住我，安慰我，告诉我别害怕，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了，自那一天以后，欺负我的人没再找过我的麻烦，还有很多很多…说不完的。”
    安以筠听着心疼，宽慰地道：“他们也太过分了，她对你可真好…你这么爱她，应该是共同经历过很多事吧。”
    乔清梧微微点头：“嗯，她帮了我很多，我只想以后都陪着她，好好对她，那你呢？轮到你说了哦。”
    安以筠喝了一口冷泡茶，手撑着桌子看向窗外，“我和槿书认识到今天也快四年了，跟她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饭局上，那时我刚入行不久，什么都不懂，我经纪人看我老实安排我去的，他骗我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饭局，只需要吃吃饭给他们说点好话就能够得到一个不错的资源，结果我去之后才知道他是想让我陪酒。”
    乔清梧蹙眉面露惊讶，不可思议地道：“啊？！怎么能这样，后来呢？”
    “那是一个有很多业内大佬的饭局，槿书陪她哥哥来饭局是为了商谈公事，当时我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可太好看了，她就靠着椅子一脸冷漠地不说话，我都不敢直视她。”
    “但我还是会忍不住偷偷看她，她察觉出来跟我对视了，我就赶紧看向别的地方，当时我的心跳得可快了，我被那些男人灌了好多酒，我也不想喝的，可是我一个新人，哪敢得罪他们啊，在我快醉的时候，他们拉着我，想带我出去，其实就是要潜规则我，我连恋爱都没谈过，我怎么能让他们得逞。”
    “我就拼命挣扎，就算被封杀我也认了，我咬了其中一个人的手，他的手被我咬出血了，他气急败坏想打我，我当时害怕到快哭了，是槿书突然把我拉到她身后，阻止了这一切，还往那男的脸上泼了酒，饭局里的人再怎么大牌都不敢惹她。”
    “她原本以为我是自愿给那些男人陪酒的…后来，她知道我是新人还有关于我的一些事情，她帮我跟原经纪公司解约，还给了我一些钱和资源。”
    “当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说她很有钱，看我一个人打拼不容易算是行善积德了…然后，我们就成了朋友…再然后，嗯…我就不告诉你啦。”
    安以筠泰然自若地润色说完，实际上这是她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吃了一块奶酪小方继续撸猫。
    乔清梧倍感心疼，随之有些内疚，“原来你们是这么认识的啊，以筠，还好当时有她在场，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乔清梧没想到看起来孤傲冷漠的江槿书，其实是个非常善良正义的人，她完全消散了对江槿书的误解。
    “槿书这个人，只是外表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其实她人很好的啦，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喜欢她了，好奇怪…”安以筠吃了一口提拉米苏，嚼了嚼，面露兴奋地将它移到乔清梧面前，“这个好吃，你尝尝。”
    乔清梧挖了一勺吃进去，口感甜而不腻，点头称赞，微笑：“以筠，江小姐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原来她是你的初恋啊。”
    安以筠放下勺子，“嗯，遇到她之前我没喜欢过别人，也没想到我才见她一眼就喜欢她了，清梧，宋慕山也是你的初恋吗？”
    乔清梧勾起嘴角笑得甜蜜：“嗯，我和慕山都是彼此的初恋。”
    “真好，你们一定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以后结婚了记得叫我去给你们当伴娘。”安以筠倍感羡慕，一脸真诚地说道。
    乔清梧小脸一红，尽量不让她看出内心的狂喜，喃喃道：“嗯…如果可以的话，会的。”
    安以筠不禁失笑：“一定可以的。”
    “来吧，清梧，我们拍个照。”安以筠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相机。
    乔清梧起身坐到安以筠身旁，抱着猫咪挨近她，和她摆了各种姿势拍照。
    拍完照后，她们又随意聊了些日常琐事，相处得很愉快，不知多久，乔清梧看向窗外，天有些暗了。
    她看了眼手表，正值下午五点半。
    乔清梧不想安以筠这么快走，面露微笑地邀请：“以筠，今天元旦，你要不来我们家吃晚饭吧，也让江小姐一块来吧，人多热闹。”
    安以筠发完朋友圈放下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委婉地道：“清梧，你和宋慕山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好了，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槿书…她应该不会来吧。”
    “你等会是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就来吃个饭吧，慕山不会介意的，我让她跟江小姐说一声，江小姐肯定会来的。”乔清梧拿起手机给宋慕山发消息。
    安以筠看着乔清梧静默几秒，好奇地问：“那好吧，清梧，你不吃醋的吗？让她发消息给槿书。”
    乔清梧笑了一声，拿起手机给安以筠看与宋慕山的消息界面，“你看，慕山答应了，她会让江小姐来的，之前我倒是会吃醋，现在不会啦，她们是好朋友嘛。”
    安以筠扫了眼消息内容，定睛一看乔清梧给宋慕山的备注——“老婆”，聊天背景是她们的合照。
    安以筠不禁失笑，点头：“那我们走吧，今晚是你做大厨吧？我帮你打下手，我们去买菜。”
    乔清梧收回手机，露出甜甜的笑颜，“好啊。”
    ……
    她们买了许多食材回到东岛别苑，一起在厨房准备晚餐。
    “我都没想到槿书真的会愿意来呢，果然让宋慕山说一句比什么都好使。”安以筠在洗手池择菜，暗暗自嘲地笑道。
    乔清梧扎好头发，带上围裙，安慰笑道：“江小姐是因为你也在才来的啦，别多想。”
    她拿起刀切砧板上的肉，动作麻利地切成肉片。
    “咔啦…吧嗒…”
    门口传来了开关门声。
    安以筠放下手中的菜，“呀，她们回来了。”
    乔清梧想出去看宋慕山，但肉没腌完，满手都是酱料，蹙了下眉头，“以筠，你要不去看看她们，剩下的我来就好。”
    安以筠洗干净手，“好的，等会我再回来帮你。”
    客厅，宋慕山和江槿书刚换上拖鞋，朝沙发走去。
    宋慕山站在沙发前，抬手示意江槿书坐下，“槿书，你就坐这吧，我去厨房帮帮清梧。”
    江槿书坐下，微笑点头：“好。”
    “你们回来了啊。”安以筠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客厅，扫了宋慕山一眼，目光定在江槿书，坐到她身旁抓着她胳膊，“槿书，你去看望完家人才来的吗？”
    江槿书浅笑：“嗯，听小山说你也在这里我就来了。”
    安以筠与她相视，嘴角忍不住上扬，耳朵有些烫。
    宋慕山打开电视，看着她们感到欣慰：“你们坐在这看会电视，我去帮忙就好。”
    安以筠调皮笑道：“那就辛苦你啦。”
    “要不…我也帮帮忙吧。”江槿书干坐着有些不好意思，欲要起身被安以筠拉了回去，她不解：“以筠，怎么了？”
    安以筠说：“槿书，你不会做饭只会帮倒忙，还是在这里看看电视吧。”
    宋慕山忍不住笑了：“没事，今天你们是客人，坐着吧。”
    宋慕山来到厨房看到乔清梧在炒菜，悄咪咪地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搂住她。
    “嗯？！”乔清梧感受到腰间被一道力搂住，这让她吓了一跳，扭头一看，鼻尖触碰到了宋慕山的鼻背。
    她小脸一红，慌乱地扭回头，轻笑：“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快来帮帮我。”
    宋慕山看出她是害羞了，笑着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好～”
    乔清梧心里泛起一丝蜜意，咬着唇掩饰上扬的嘴角，继续炒菜。
    “哼哼…家里来人了，你们能不能收敛些？”安以筠来到厨房想要继续帮忙，没想到把她们亲昵的一幕尽收眼底，她清了清嗓子看向别处。
    她们身子一僵，宋慕山这才松开乔清梧，故作镇定地从橱柜里拿出碗碟，把一个碟子递给她。
    乔清梧小脸红扑扑地接过，把菜盛出来。
    安以筠扯唇一笑，走过去帮忙。
    ……
    夜色已浓。
    餐桌上摆放了丰盛的晚餐，还摆了几瓶草莓味的百利甜酒和饮料，饮料可以用来调酒，她们四人坐在餐桌前开始动筷。
    乔清梧夹了一块蒜香排骨到宋慕山碗里，看向江槿书，“江小姐，不知道我做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尝尝。”
    “谢谢你邀请我来。”江槿书不似往日那么冷漠，语气柔和不少，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吃进嘴里，咽下说道：“味道很好。”
    安以筠喝了一口菌菇汤，露齿而笑：“好喝，有些菜是我和清梧一起完成的，槿书，你多吃点吧。”
    江槿书浅浅一笑：“好。”
    乔清梧回以微笑，轻拍宋慕山的肩膀，指了指桌上的百利甜，“慕山，我要喝。”
    “清梧做饭很好吃的，她什么都会做，你们多吃点。”宋慕山倒了杯百利甜往里加了豆奶，放在乔清梧旁边，“清梧，你酒量不好，少喝点。”
    乔清梧撅了下嘴，装作没听见地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把杯子举到宋慕山面前，“慕山，特别好喝，你试试。”
    乔清梧拿着杯子给宋慕山喂了一口。
    宋慕山喝下去，温柔笑道：“好喝～很像喝雪糕。”
    江槿书嘴里嚼着肉，淡然地看着她们，乍看到宋慕山手上戴着戒指，再看乔清梧手上也戴了一样的，心里泛起醋意，有些不是滋味。
    她眼底藏着一丝悲凉，拿起杯子往里倒了杯百利甜，没兑饮料，一口饮尽。
    宋慕山看江槿书又倒了一杯准备饮下，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槿书，别喝了，你酒量也差，今晚你不能开车了，我送你回去。”
    宋慕山恍然想到：“完了，我刚刚也喝了。”
    “没关系，以筠送我就好。”江槿书抓着宋慕山的手慢慢拿开，不顾阻拦地又一饮而尽。
    坐在江槿书身旁的安以筠正喝着百利甜，杯里的酒喝得只剩一半，她动作一滞，“我…也喝了。”
    江槿书和安以筠互相以为对方今晚不会喝酒，她们神色复杂地相视，一时无言。
    江槿书：“……”
    她们四人都喝了酒…
    安以筠目光无辜地朝乔清梧看去似在求救。
    “呃…要不你们今晚住在这里吧，我待会帮你们把客房整出来，只需要整理一间客房就够了吧？”乔清梧意会，撑着下巴想了想笑道。
    “好啊好啊，麻烦你了清梧。”安以筠笑眯眯地说，看向江槿书，“一个房间就够了，我和槿书今晚一起睡，可以吧？槿书。”
    江槿书看着乔清梧，勉强微笑道：“嗯，一个房间够了，麻烦了。”
    “嗯，待会我和清梧帮你们把客房整理出来，你们今晚就留在这里吧。”宋慕山为乔清梧剥了一只虾，放进她的碗里接着剥另一只，她全听乔清梧的安排。
    江槿书静静凝视宋慕山，眼底藏着隐忍的爱意，看她笑意温柔地帮乔清梧剥虾，表面淡然，实际内心充斥苦楚。
    她倍感纠葛，默默地喝完一杯酒，放下杯子，嘴角浮现柔和的笑似在释怀，拿了一只虾仔细地剥掉虾皮放进安以筠的碗里。
    安以筠微愣，有些受宠若惊，目光秋水暗蕴地看向江槿书，只见她嘴角上扬，她也回以微笑。
    她夹起江槿书剥好的虾吃进嘴里，慢慢咀嚼，她刚才偷偷看江槿书，看她一直盯着宋慕山，还有些惆怅，现在只想珍惜这一刻的美好。
    她们四人氛围融洽，宋慕山和乔清梧看向坐在对面的她们露出欣慰的笑。
    江槿书不知喝了多少百利甜，锐利的眼神变得迷惘，头有些发蒙，她身子朝安以筠倾斜搂着她的脖颈，头搭在她的肩上闭着眼，戴着的金边眼镜快掉下来。
    安以筠木了几秒，心跳加速，摘下江槿书的眼镜，摸了摸她的脸，有些热热的，“槿书，你不会又要醉了吧。”
    安以筠察觉江槿书内心烦闷便没阻止她喝酒，为了待会方便照顾她没再喝酒，只喝了饮料。
    江槿书埋在安以筠的肩窝，慢慢摇头，嗓音性感慵懒，“不知道…”
    宋慕山喝了很多依旧面色如常，放下杯子，不禁失笑：“你们酒量也太差了，还喝这么多，我帮你们弄解酒汤。”
    乔清梧趴在餐桌上撑着下巴，她喝得小脸泛起微醺的红晕，双眼朦胧地扑哧一笑：“噗，还是我来吧，我终于看到有人酒量比我还差了。”
    安以筠宠溺地摸着江槿书的头，捋顺她的发丝，无奈地摇摇头。
    她看向宋慕山，眼神暗含别有深意的笑，“我也帮忙弄吧，现在清醒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