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我能成为你的女人吗?
作者:拾叁幺      更新:2024-10-01 21:30      字数:2376
    64)我能成为你的女人吗?
    挂了公用电话,简易琛长叹一口气,随即垂下了头。好在机场有公用电话,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联系简希,希望女儿在家一切都好。
    但即便这样想着,他还是从简希刚刚的话语尾音里,听到了她的颤抖。
    他的希希,现在一定很害怕,自己手机坏了又无法随时和她联络。抬头看了眼机场的大屏,自己的那班航班至今显示还是延误状态,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只知道简希在家里等着自己,并且她听上去并不好。
    简易琛背靠着墙,如果不靠着墙,他几乎无法好好站立,他的手在轻微颤抖着,心下不知所措,仿佛简希的焦虑症一夜之间传染给了他。
    机场大厅的电视正在播报新闻,画面上大雪纷纷扬扬,地上很快结起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简易琛望着环卫工人扫出来的雪堆,不止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简希笑意盈盈在家门口堆雪人的样子……
    他不能这样干等下去,他想。
    于是简易琛最后看了一眼机场提示大屏,头也不回地向机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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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慌,爸爸会回来的……
    简希坐在沙发上,看似平常的坐姿,却不知为何有几分拘谨,胸腔里心跳声越来越快,好像马上要跳出来了,心慌、心悸,强烈的不知所措和左立难安,随即手脚也开始发麻,恐惧感和绝望感将她厚厚地包裹起来,密不透风。
    她听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促,可即便她这么用力地在呼吸了,却仿佛没有吸到什么氧气,她依然觉得缺氧、气喘、头晕眼花,她不敢闭眼,仿佛闭上眼睛自己就会倒下去。
    密密的刺痛开始在全身游走,简希知道,自己犯病了……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爸爸还没回来,她会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家里吗?连爸爸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哪怕简易琛刚刚打过电话来,但简希的焦虑对象已经发生了转移,焦虑症也已经爆发,她的思绪似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看见了那道黑暗的深渊后,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
    简易琛辗转了高铁,又换了城际包车,终于在天亮之前到了家,推开门就看见简希躺在沙发上,她的小毯子则掉在了地上,家里虽然开着地暖,简易琛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被冻住了。他上前小声叫着简希的名字,而回应他的却是女儿一动不动的身子。
    简易琛彻底慌了神,事实上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打不通简希的电话了,司机的手机几乎一致被他捏在手上。他安慰自己或许是简希给手机设置了静音,睡觉了没听到,但这个可能几乎微乎其微。
    毫不犹豫地,简易琛拨打了120,并不停轻声叫着简希的名字,等救护车赶到时,简希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看到爸爸的脸,简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自己还带着吸氧管,抬起上本身就要往简易琛怀里扑,边上的随车医生还捏着她的手指给她采血呢,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小心小心。”简易琛抚着简希的背想要安抚她,又帮她戴好吸氧管。“爸爸回来了,不怕了……”
    一切看似镇定,只有简易琛自己知道他当下有多慌张,看到简希挂着泪的苍白小脸有多心疼。
    救护车风驰电掣地一路开到最近的医院,哪怕是凌晨,急诊室里的人也不少,有昏睡的病人也有一脸焦急的家属。简易琛陪着简希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如之前一样,身体本身没有什么问题,简希这次晕倒完全是由焦虑症躯体症状的爆发引起的。
    在急诊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又是做心电图又是抽血又是量血压的,等各种报告拿到手之后,简希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的症结本就在于简易琛,现在简易琛就在她身边,她的安全感也就回来了。
    从急诊室出来天都大亮了,简易琛带着简希来到医院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牛奶请店员加热,又买了热腾腾的肉包,父女两就坐在便利店里,挨在一起吃早饭。
    “爸爸……”简希喝了一口热牛奶,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简易琛的肩膀,然后靠在了他的肩头上。
    “怎么了?不想吃?”简易琛望着简希手里还一口都没吃过的包子,以为不合她胃口,“那希希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要不要吃蒸饺?”
    “没有不爱吃。”简希连忙否认,但声音却压得很低,简易琛不得不低下头来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爸爸好辛苦……”
    闻言,简易琛笑了起来,笑容很是豁然。
    “一点也不辛苦,希希是我的命根子,你开心我就开心。”
    简希一听,有些不解:“为什么呀?”毕竟在她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中,她从未遇到过,更从未拥有过这样不求回报的无私的爱意。
    “因为你是我的宝贝女儿。”简易琛的大掌在简希的头上重重地抚了一下,眼神中的温柔却是满得要溢出来了。
    望着这样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简希觉得自己枯竭一般的心脏,又渐渐充盈起来。她望着简易琛,也顾不得现在他们正身处一个公共场合,周边时不时有顾客经过,就这样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睛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占有欲。
    她眼里只有自己的爸爸,只有眼前这个深爱她的男人。
    她放下手里的牛奶和包子,用被牛奶焐热的手捧住男人被冷风吹得冰凉的脸颊,然后低声问他:“爸爸,我想做你的女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