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辰紧紧抱着崔雪宁，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泪水。
    毕竟她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悄悄吸了下鼻子，文雅辰出声，“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助的话，尽管开口。”
    “啊？”
    感受着崔雪宁的迷茫，文雅辰知道自己失言了。作为罪魁祸首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我……”
    二人同时发声，文雅辰示意崔雪宁先开口。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毕竟梁狸自己要发病，换了个大包怨得了谁？
    “是吗？可是我觉得我还做的远远不够。”
    静静感受着文雅辰的心跳，崔雪宁才反应过来不对。
    不是，你抱着我做什么？
    但现下的气氛显然不太适合出声，很会读空气的崔雪宁只能继续把头埋在文雅辰的怀里。
    冬天天黑得早，还不到六点，天色已经逐渐暗淡。借着天色，文雅辰偷偷看向崔雪宁。
    因为害怕呼吸声太大破坏气氛，此时的崔雪宁已经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可爱……”
    “啊，你说什么？”找到机会，崔雪宁感觉大口呼吸。
    看着崔雪宁慌张的模样，文雅辰忍不住微笑，“我们回家吧？”
    “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要告诉其他人就好，剩下的我能处理。”
    “好吧。”
    回想两人在路上的对话，崔雪宁越想越不对劲，她到底发现没有？自己肯定没说漏嘴，如果知道绝对是梁狸的错。
    总而言之，问问梁狸最靠谱。
    “咱们的秘密你没跟别人说吧？”
    梁狸在一个小时后回复，“没有。”
    “那就好。”
    “我刚才在练舞。”
    这什么意思？难道在怪自己没有努力练习？崔雪宁摸不着头脑，但又害怕回复后被梁狸抓着不放，只能假装没看见。
    下次一定！
    因为小型公演就在周末，崔雪宁的同人文事业也只能宣布暂停，全身心投入到练习中去。
    一切看似都和以前一样。
    “多谢支持！”
    向自己最后一个前来握手的粉丝道别后，崔雪宁靠在椅背上，开始观察人类。
    主要目标是队友的粉丝。
    梁狸和夏佐的粉丝多为女性，但两类人的风格大不同。或者说，夏佐的粉丝打扮得更成熟一些？君侑道和文雅辰的粉丝则是男女五五开。
    观察了一会，崔雪宁放空心神，开始规划晚餐。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正在干锅鸡和辣子鸡之间举棋不定，崔雪宁突然被staff拍了下肩膀，“快坐好！”
    “……你好。”
    “哦哦，你好啊！”身为颇有职业素养的偶像，崔雪宁一秒进入角色，“我好像没见过你，第一次来吗？”
    “朋友给我的票。”
    “朋友啊，她是推哪一位呢？”崔雪宁露出营业笑容，“当然，你是推我的吧？”
    “文雅辰。”
    “我也很喜欢她呢！不过，不需要替朋友要个签名吗？”
    “你这里人少。”
    崔雪宁有点郁闷。合着你不是推我，是因为我这没人才来的吗！
    “要握个手吗？”
    她摇了摇头。
    “……我手很干净的！”听见身后来自staff的咳嗽，崔雪宁瞬间收回了手，“聊聊天也好。”
    “我不是你们的粉丝。但我下次还会来的！”
    丢下一句话，她拔腿就跑，彷佛她再多停留一秒被崔雪宁强按着握手。
    “我说，”崔雪宁转身，“我的手有那么恶心吗？”
    Staff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王寻凝知道在大街上狂奔的自己和疯子无异，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一定喜欢自己。
    如果不的话，为什么在舞台上一直看自己的方向，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握手呢？
    王寻凝并不是Crimson Tempest的粉丝，今天来这里也只是因为朋友今天有事没法前来，拜托她替自己过来在票上留下文雅辰的签名。
    “啊，签名！”
    光顾着害羞逃跑，王寻凝这时才想起来朋友拜托的事。
    “完蛋了。”
    看着神情激动的王寻凝，路人纷纷远离。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打定了主意，王寻凝再次在街头狂奔。
    替梁狸拧开瓶盖，崔雪宁转身向工作人员示意，“辛苦了。”
    “辛苦了。”有气无力的回应声还夹杂着一些人的调笑，“听说今天有人拒绝你握手了喔？”
    “什么！这事怎么传得这么快！”崔雪宁假装发怒，“怎么没人知道我卧推八十千克！”
    嘻嘻哈哈一阵，崔雪宁和梁狸走出了大楼，坐在车里等其他人。
    “所以你今天真的被拒绝了？”
    “体谅体谅我这种下层人吧！”
    “那来这里干什么？”虽然公演禁止拍摄，但所有表演曲目都已经被公开，梁狸不明白她来这里的意图，“就为了看你一眼？”
    “人家可不是我的饭呢。”
    “如果是我肯定要握的，” 梁狸笑得狡诈，“我其实挺好奇别的偶像在握手会上突然被掐手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恶魔。”
    半天没听见回应，崔雪宁转头，才发现正她眯着眼看向车外。
    “她在做什么？”梁狸按下车窗，试图看个仔细，“这家伙不会打算硬闯吧？”
    崔雪宁跟着挤到车窗边，“哎呀，这家伙？”
    梁狸脑子转得很快，“就是今天嫌你手不干净的人？”
    “我的手很干净，”崔雪宁时刻不忘自己的清白，“我大概能猜到为什么。”
    崔雪宁的前情提要汇报完毕，王寻凝还在和保安纠缠，试图进入，“我真的得进去！”
    “您真不能进去啊，姑娘。”
    尖利的声音让梁狸都升起了难得的恻隐之心，“保安也不容易啊。”
    “我总觉得大事不妙。”
    “大不了报警呗，”梁狸嗤笑，“还是说你害怕？要不要我捂着你的耳朵？”
    崔雪宁的预感得到了验证。
    看见文雅辰走出大楼，王寻凝瞬间结束和保安的纠缠，向文雅辰飞奔而去。
    “不行。”崔雪宁解开安全带，跑向了文雅辰。
    见崔雪宁离开，梁狸翻了个白眼，也跟着一同前往。
    “抱歉，我们有规定。”文雅辰的两只手臂各挂着一件大衣，只能用眼神表示歉意，“您离场后无法再次获得签名。”
    “可是！”
    看着跟着跑来的二人，文雅辰向崔雪宁示意，“你的衣服忘记拿了。”
    “啊，我打算留在这里的。”
    “天气太冷了，还是穿上比较好吧？只有几步路也会感冒的。”
    感受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恶心氛围，梁狸忍不住出声，“我们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吧？”
    “抱歉。”
    王寻凝蹲在地上，开始哭泣。
    “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君侑道在手机上打字向其他人示意，“意思意思得了。”
    文雅辰无奈点头，“给您签在哪里呢？”
    “这里！”
    “希望别出大事。”望着王寻凝远去的身影，文雅辰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