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小……”萧心不敢再看眉间胸前，别过脸儿硬着头皮说，“只是你穿得衣服宽松，看不太出来……”
    眉间低下头自顾自地打量了一会儿，气鼓鼓地说：“不行，我还是要让它变大。”
    萧心忍俊不禁，轻声问她：“小眉，不生气了好不好？生气对身体不好。”
    “嗯……”眉间小声应着。
    “那我们回家？或者你还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
    眉间扬起脸，月色澄明，看到萧心那张俊脸苍白憔悴，那些小脾气凝在唇边最后换成一句话：“回家吧，你看你，病恹恹得了。”
    萧心微笑：“好，谢谢你关心我。”
    “我才懒得关心你，大木头。”眉间甩了甩手转身就走。
    司机派车过来接走两人，一路上萧心靠着车窗微微阖眼，没有说太多话。眉间心里担心他，握了握他的手指说：“萧心，你还好吗？”
    “没事……”萧心有气无力地开口，“只是中暑。”
    前头司机听闻便道：“萧先生回去开开空调，多喝点水，早点睡。”
    眉间默默记下，等和萧心到了家，立刻打开空调。萧心勉力笑道：“小眉，你去玩吧，我今晚想早点睡。”
    “好吧。”眉间也不太懂，瞧了他一会儿，回房玩游戏了。
    她一走，萧心立刻跑回自己的房间，冲到洗手间抱着马桶不停地呕吐。胃里犹如翻江倒海，那种滋味，仿佛死过去一般。萧心头晕目眩，眼前朦胧一片，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又一头栽到地板上。他靠在墙边，一手抚着胸口，急促喘息。
    “萧心！萧心！”少年跌倒的声音正好被要去拿果汁的眉间听到，她着急地拍了拍门。
    萧心声音很虚弱：“我在，怎么了？”
    “你刚才发生什么了？我听到你的房间‘咚’的一声。”眉间急切地问。
    “哦哦，没事，没事的，你去忙吧。”
    “你快开门！”眉间使劲踹了一脚门。
    萧心踉跄着爬起身，缓缓走到门边打开，他脸上都是冷汗，衣服也因为呕吐物脏兮兮得，眉间吓了一跳，喃喃说：“萧心，你还是不舒服，你到底怎么了？”她推搡着萧心去床上躺下，萧心实在没什么力气，竟然就这样被她推倒。他挥了挥手，勉力扬起唇角，试图离得远一些：“小眉，我身上很脏，你别碰我……”
    “你刚才吐了吗？”眉间皱起眉头。他身上确实不好闻，眉间也有点恶心，捂了捂鼻子，她到卫生间一看，马桶旁污秽一片。眉间不愿意打扫，干脆关上门，又从橱子里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扔给萧心，嗔道：“你快点换上衣服。身上的都脏了。”
    萧心“唔”了一声，努力坐起身，胡乱穿上衣服。眉间看到少年精瘦的身材，腹部还有几块肌肉。
    原来、原来萧心身子这么好看。
    她瞬间脸就红了，心里砰砰砰跳动着，背过身催促说：“快点啊。”
    “好了，好了。”萧心的脑子现在乱糟糟得，也不知道眉间要做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眉间，眼底有依恋、悸动，还有茫然。
    眉间听到声音转过身，拉起萧心说：“你去我屋里。这个屋子太脏了，明天让张阿姨过来打扫一遍。”
    萧心像是一个大木偶任凭娇小的眉间拉扯着去到自己的房间。眉间命令他躺好，萧心十分听话，直挺挺地躺在眉间的床上。眉间把空调的温度调到适中，又去厨房拿了凉水回房。“喝一点水，漱漱嘴。”眉间递过去。
    萧心依言。
    眉间又拿了一块儿毛巾要给萧心擦擦脸。
    萧心受宠若惊：“我自己来……”
    “你快躺着吧，脸都煞白煞白得。别逞强了。”眉间微微鼓着嘴，嫌弃地说。她动作说不上温柔，应该也没有照料旁人的经验，萧心的脸都快被她擦破皮了，等到眉间收了毛巾才注意到萧心的唇角被自己弄得红彤彤得。
    萧心却觉得心里吃了蜜糖，开心地说：“谢谢你，小眉。”
    眉间洗了洗毛巾小声道：“谁让你这根大木头生病了……”她坐在床边，掐了掐萧心硬邦邦的手臂抱怨说：“你还是我包养的男宠呢，身体不好怎么陪我玩，还让我这个金主大小姐伺候你，等你好了，我、我下个月不给你零花钱了。哼。”
    两人包养的条约中，眉间支付萧婉的医药费，同时也会每个月给萧心零花钱。其实萧心当时并没有仔细看，他只是激动地听着眉间叫嚷要包养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她忽然提起零花钱，萧心立刻讷讷地追问：“什么零花钱？”
    “包养条约里写的啊。”眉间见他不记得了，立刻有些气愤，“你是不是没有仔细阅读条约啊，我就知道，你说喜欢我是假的，你就是想早点离开我！”
    “我哪有。”萧心连忙安抚她，“我可能是今天中暑脑子不好使，突然忘了。对不起。”
    眉间听到那句“中暑”心底又软了，喃喃说：“那你要不要现在就休息啊。”
    “嗯，我去客房……”
    “别去了，就在这儿睡吧。”
    萧心有点不好意思：“不行，这是你的房间，我睡在这里，那你睡哪里？”
    “我也睡在这儿不就成了。你是我的男宠，按理说就应该随时随地陪着我。”眉间扬起小下巴傲娇地说。
    萧心红着脸：“还是别这样了，小眉，孤男寡女在一起，这样不好……”
    “我要怎样就怎样，你再拒绝就把你赶出去！还要把你的衣服都脱了，光着身子赶出去！”眉间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凶巴巴地说。
    萧心哪里敢不遵命，侧着身掸了掸被自己弄乱的被褥，眉间已经去洗手间换了睡裙，袅娜靓丽，一头乌黑青丝如海藻一般飘荡在她背后。萧心怔怔望着她窈窕身影，心口突突突地直跳，她实在太好看，睡在一处，萧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眉间稍稍侧过脸，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羞涩的一面：“我关灯了啊。”
    “嗯。”萧心挪动着身子靠近床沿。
    一室昏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萧心知道那是眉间已经上床。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气让萧心心底悸动，僵硬着身子仰躺在床上，眼睛透过黑暗盯着天花板瞧。
    “你好点了吗？”小女孩儿娇婉关切的声音传来。
    “好多了。”萧心的声音微微有些哑，“谢谢你照顾我。”父母去世之后，都是他来照顾妹妹，自己生病了就扛过去，眉间生涩的照顾已经让萧心感觉在天堂一般。
    “哦。”眉间似乎是翻了个身，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透过如水月光，她看着萧心清俊的侧面气馁地道，“萧心，我刚才在洗手间照了照镜子，我的胸真的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