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番外
作者:
不详 更新:2021-02-07 04:13 字数:11287
番外 祸
「为什麽我不能跟去考察?」身穿短袖衬衣、墨绿色热裤,背著帆布大袋的董悦之在华美的酒店大堂里颇具气势地立著,纤长的双臂环,美眸盯著抹著涔涔汗水的李教授与一脸不屑的杰,至於其他没种的团员,或别开脸欣赏风景,或低头装作研究考察日程。
「那个……悦之……你……」李行煜费神地思考该怎麽向爱徒解释,考察团中,唯有悦之跟小纯是系上成绩出色的女生,前者更是有名的独立和……呛辣。
「因为查尔斯先生说若进入阿拉伯大沙漠进行考察,你就不能去。」杰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是女不跟去比较好。」李行煜抹著汗补充。
董悦之颦眉,「这是什麽意思?别歧视吗?我只听说这里的女人地位较低,还不曾听闻连沙漠都会歧视女人。」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救了考察团,又主动派军方护送我们去考察,这一点要求,并不为过。」杰开始分析事情,但听在她耳里,却是十足十的讽刺。
「所以,我应该为大局著想,为了考察团的各位,牺牲这次难得的考察对吧?」她甜甜地笑著,刻意把「考察团的各位」与「牺牲」强调,害在後方偷听的众人皆心虚地垂头,或左右张望,冷汗流得比教授还多。
唯独杰不受影响。「你懂得这麽想是最好。」
闻言,她以平生最凶狠的目光瞪视杰,可是他不痛不痒,反而是旁边的李行煜就吓得两腿发软,出面缓颊。「悦之,你、你放心,我会再再向他们争取的……至少大後天的波斯湾行程你一定能跟去……」
「我还能说不吗?」看教授如此为难,她的气都消了一半,又瞪了杰一眼,才潇洒地背过身往升降机大堂那边走。
「悦之,你、你去哪?」李行煜放声问道。
她没有回过头,仅迳自向前走,边答道:「既然今天没事做,我回房休息。」
不甘不愿地回到酒店房间,带上门,随手把帆布大袋扔在铺满毛毯的地上,整个人呈大字型地扑向柔软的大床,翻过身,面向悬著水晶吊灯的壁花,长长地吁叹口气。
「小纯……」她很想好友,可是昨天小纯就被那个「表哥」带走,连联络方法都没留下,不晓得笨笨的小纯过得怎麽样。
闷,闷,闷,还是闷!忽然变得悠閒,让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起来,罪魁祸首可是那个叫麦罕的流匪头子!她的眼神倏地变得凶狠,想起他就是满肚子的气,要不是他心血来潮带著手下来劫考察团,她就不用在酒店里閒著没事当废人了!
还有,他竟向她出手,还大放厥词要她当他的女人,这个大男人!
她待不住,决定离开房间四处逛逛,思绪却总是围绕著麦罕走,明明讨厌至极,可眼前浮现的却是两人热烈交缠的片段……停停停,她在想什麽?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坐在酒店附设的lounge bar里,尚未入夜,客人稀少,听说这里的回教徒都不喝酒,所以全都是异国人,她随意点了杯**尾酒,侍者却端来一橘一黄的饮料。
「这是……」她正想问清楚,侍者却噙著神秘的微笑离开。
「你应该喝柳橙汁。」宽阔的黑影挡去了这半开放式的包厢位置,她诧异抬头,就见那个该死的在脑里盘旋的男人,真的跑到现实来了!
《恶狼的娃娃》 番外(2)
你怎麽会在这里?董悦之捺住几欲脱口而出的问话,这种问题太蠢,探手取过呈鲜黄色的**尾酒,悠然啜饮,不打算理会这位不速之客以及那杯可笑的柳橙汁。
麦罕并不在意她的忽视,坐进包厢里的真皮沙发,霎时,空间因高壮躯体的加入而变得狭小局促,空气中,隐隐约约的飘来专属於他的男气息,不是讨厌的汗水味,而是爽朗的,原始的,有点像沾了朝露的青草味。
她轻挪臀部,跟他维持著约一个拳头的距离,自顾自的喝著酒。
他慵懒地挨坐在沙发上,准的利眸却像老鹰寻到猎物般,在半空盘旋不去,而她有著深刻的被当成是猎物的感觉,女的直觉告诉她,这男人很危险,离他越远越好。
「你偏要坐这里吗?」**尾酒喝了一半,她终於沉不住气,颇为尖锐地问道。
「对。」好一个欠扁的回答。
「那你随便。」她假笑著,准备拿起酒杯转往别处坐,瞧出她心思的麦罕,则缓缓伸展传统白袍下的修长双腿,不著痕迹地拦住她的去路。
「你就这麽怕与我相处?」
这一著正中死,她脸上仍维持著那抹假笑,可是方提起的酒杯「碰」的按回桌上,她伸手招来侍者,点了最辣的纯伏特加,再仰头饮尽那杯**尾酒。
「你应该喝柳橙汁的。」他说,语气明显含著笑意。
「我以为这杯是你的,如果不够我可以多请几杯,别跟我客气。」她瞪著他,回以嘲讽。
伏特加送上,她没两口喝完,又再点,他不曾真正的阻止她,仅静静地凝视著她,偶尔出言调侃,被她带笑的呛回来,酒过几巡,俏脸开始泛起红晕,他知道她醉了。
他不是没见过酒醉的女人,只是没一个的酒品像她的差。
「他们……竟然不让我跟去考察?过份过份过份──这里的别歧视也太厉害了吧?为什麽我是女生就不准去考察?连阿拉伯大沙漠都欺负我──」她絮絮不休地在抱怨著关於考察团的一切,「李教授总是拖拖拉拉,犹豫不决的,还听那个杰的话,他是什麽东西?啊?不过比我大上两年,有多厉害,啊?」
麦罕沉默,没有搭话。
「土质研究是我的专长,他不过是观察天气的,来当跟屁虫也就算了,还一副长官的口吻跟我说话,真是,气、死、我、啦!」她倏地放下酒杯,纤指指著他的鼻子,眯起眼,「都是你!要不是你来抢劫我们,用得著这麽麻烦吗?都是你,这麽多商旅你不抢,抢考察团干麽?钱又不多,人又没用。」
「你这是什麽样子?那天,你都是臭著这张脸看我,是不满我的身材吗?」没头没脑的转话题,她还真的挺,问道:「你现在是哪里不满意?我好歹也是有c罩杯的!我告诉你,大不好……」
浓黑的眸子认真地扫视她穠纤合度的身子,衬衣下饱满的浑圆,纤腰,热裤包裹著挺翘的臀,之下是白晢的长腿,他记得很清楚,她一丝不挂的模样,念头一起,他的眸色不由得转黯。
「你这样很好。」他的声音微哑。
正在叨念大坏处的她一愣,「真的吗?你不是不满意?」看著他颔首,她满意地笑了,微醺的娇颜有种妩媚的风情。
「你可以亲自验证。」
话音刚落,她已伸出双手捧著他格的脸庞,用力地吻上薄唇。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番外(3) (慎)
董悦之已记不清楚,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酒的後劲强烈,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她的意识却并非模糊不清,她晓得眼前的男人是那个流匪的头子,但不晓得是气氛的驱使,或是他专注的眼神太深沉,如同两泓不见底的墨潭,将她的理智全数淹没,只能顺从本能地吻上他微抿的方唇,娇嫩的丁香小舌试探的描绘著唇型,然後,耳边听见一声低狺,他就反客为主地按著她的後脑勺,将这一吻加深。
她不曾想过,接吻的滋味可以这麽疯狂,这麽美好,她完全无法思考,只觉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学著他的方法回吻,唇舌交缠之间,他的另一臂抱起她,让她能坐上他的大腿,而纤幼的双臂则环过他的後颈,感觉他的发端扎著手背,麻麻痒痒的。
麦罕最先回神,他招手唤来使者记账,将她娇媚的样子压进怀中,两人离开lounge bar,搭乘升降机。
升降机里,除了他们,尚有一对外国老夫妇,眼角馀光瞥见亮著的按钮不是她所住的楼层,但她无暇他顾,小手被大掌牢牢包覆,她听见自己快速乱序的心音,有种刺激的期待。
甫进入他的酒店房间,她始有一丝迟疑,「喀嗒」的关门声在背後响起,她直觉转过头,却对上他深浓的目光。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一直存在著原始的吸引力。
在广阔无边的阿拉伯大沙漠上,蒙面的流匪中,他就像是最耀眼的星辰,那双锐利的眸子不是凡人该有的,而他看她的眼神,更是有种势在必得的野心,她略慌,却不愿表现得懦弱,尤其当他自以为是君王般要求她成为他的专属时,自傲、不服输的个教她倾尽全力去抵抗,不能被他征服。
「我……」心有点颤,有点兴奋,她欲开口说些什麽。
「我已等得够久了。」他低头,迅如烈风般以唇封住她所有的说话,大手轻易地抱起她,走向堂皇套房里的大床。
他掀起她贴身的衬衣,将衣摆卷在罩之上,使那饱满有致的浑圆暴露在空气之中,空调的凉气教她微抖,雪白的肌肤泛出一片疙瘩,当她正想伸手遮掩裸露的风光,他的动作却更加快,一手扣紧她的手肘,另一手捧托著浑圆,长指隔著薄薄的罩捻弄敏感的尖端,她吓得叫出声,但那声音却像极了媚惑的呻吟。
他并未打算轻易放过她,使力扯下罩的肩带,如瓷般的微颤地张放,她的手因感官的刺激而紧捏住床单,「你、你又弄坏我的衣服……你这个野蛮人……噢!」她的抱怨化为娇吟,因为他正含著那敏感的尖挺,咬著,舐著,惹得她娇喘连连。
「我赔给你。」他像是随意的敷衍,凝看她轻易因情欲而生的反应,使他的欲望坚硬著。
《恶狼的娃娃》 番外(4) (慎)
「我赔给你。」他像是随意的敷衍,凝看她轻易因情欲而生的反应,使他的欲望坚硬著。
「你……倒说得轻松。」忆起上回在石室的混乱状况,她的衣服几乎都被他扯破,一股不甘升起,她伸出手,扯下他的外袍。
麦罕朗眉一挑,薄唇沿著雪游移,大手也觑空自腰际滑落,迅速地解开热裤的金属钮扣,拉链被滑下的金属声响,像是刺耳的摩擦声,使她後脑发麻,连剥掉袍子的手也软了软。
熨热的大手拽开丝质内裤,徘徊在私密紧窒的女入口,长指拨弄花唇,敏感的身体马上淌出春潮,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他却进得更深入,红唇逸出轻吟,双手得抓紧他半敞的袍子,才不致於虚软得倒进大床。
他抬头,再度吻住澰滟的唇瓣,抽回手指,他轻捧俏臀,将她的身躯压向自己的欲望源,像是有节奏似的摩挲著。
她不曾尝过这种欢愉,脑袋像是变得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两人的气息,沁杂在一起。不过,她还是不太喜欢这种被动的处境,翻过身,他们顺势跌在床上,小手使劲地扯开白袍,露出黝黑实的上半身。
「满意了?」他慵懒地问道,可趋浓的眸子却紧瞅著她不放。
「还好。」现下他们的姿势可是女上男下的,跟上次一模一样,若不是小纯忽然出现,他们可能……她的幻想在瞬间被打住,一阵天旋地转,然後,她的背已抵进舒适的床铺里,他则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她衣衫凌乱的模样。
眼看他的手往微敞的私处探去,她正要出声制止他的暴举动,「不准再弄坏……」警告追不上丝帛撕裂的声音,他唇角微扬,分明是奸计得逞的模样。
「你这个野蛮人……嗯啊……」麦罕解下里裤,在她又要开腔数落之时,他已挺身进入那甜蜜的紧窒,并俯身吻去她的痛呼和吟哦。
接下来,她再没任何机会投诉他,一整天,她几乎是在他的床上度过的。
这实在是太堕落了──
董悦之仅穿著单薄的睡袍,曲著腿坐在软绵绵的大床,抱著头,跟自己忏悔。
这实在是太堕落、太不该、太罪恶、太没种了……她怎麽会在那个自大讨厌又唯我独尊的男人的床上呢?还有,这不只是第一次,是五六七八九数不清的次数了,她亦并非首次向自己忏悔。
那,为什麽她还要一错再错?老天爷,为什麽?
「饿了没?」醇厚的男嗓音在顶上响起,接著,整个人便被拉进温暖的怀中索吻。
一吻既终。「我要回房了,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在你这里。」她颦眉道。
「他们早知道了。」
「都是你的错!」她指著他骂道,两人发生关系後翌日,便大刺刺地出入她的房间,毫不避嫌,让李教授当场撞破,不,是发现,不出二十四小时,整个考察团都知道了。「总之我要回房。」想到就有气,她挪过身子要下床。
「先吃早餐。」麦罕挡住她的去路。
「不吃。」她别开脸,光是生气都饱了。
「你今天去考察不是吗?」
「那又如何?」
「先吃早餐再回去。」
她不作声,瞋怪地瞪了他一眼,才靠回舒服的怀中,这男人,总是酷著一张脸,木讷寡言,连关心都得隐藏在迂回的话中。不过,跟他一起,感觉真的还不错。
《恶狼的娃娃》 番外(5)
前往波斯湾的考察,她终於解禁,得以与李教授及众人一同参加。
正午的波斯湾海岸,无穷的蓝空悬著毒辣的太阳,尽管她早已做妥准备,全身涂了厚厚的防晒,头戴透气的布帽,短裤口袋还有柄电动风扇,还是热得不断冒汗,一手忙著拭汗,一手握著铁铲挖动沙土。
「欸,悦之,那男人都不觉得热啊?」李教授将方圆十尺的范围划成数小区,她被安排跟有「八卦广播站站长」之称的男同学在b区工作,这时,他挨近董悦之,指向不远处坐在岸边岩石的高挺背影,小声问。
「给我滚远点。」她单手拍开挨近的头颅,男人身上的汗味真教人受不了,「他在沙漠长大,肯定已习惯了。」
提及麦罕,她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觉得他似乎太紧迫盯人,令向来习惯独处的她不太适应;一方面他坚持跟来是为了保护她,臆间像是倾泻了一斛蜜糖,甜甜腻腻的。
「也对,他可是流匪的头子耶!」想起上回被俘虏,他就怕得全身发毛。「不过,他看起来很閒。」让他好生羡慕。
「依我看来,閒的人是你吧?」她斜睨著他,毫无预警的弓起拇指与中指,往他的太阳用力一弹,「这边的土壤明显不同,观察分布范围,再去营帐那边找仪器分析。」
「哎唷!痛呀!」男同学吃痛,连忙抚抚右边的额角,心里狂呼,流匪头子接收可怕的悦之简直是造福万民之举,最好将她永远留在阿联酋啦!
董悦之站起身,拍拍双手的尘土,没兴趣听男同学的呻吟和碎碎念,望著面向大海的男人,想了想,便往他那方走去。
愈是接近,她才发现,他正单手挟著手机,讲著大串她听不懂的阿拉伯语,不过瞧他认真的神色,该是在谈正事。麦罕眼尖地注意到她,伸出手心,她直觉地递出手,被他半拉到身畔。
「喝水?」当他挂线收回手机,她递出随身的水瓶,问道。
「你留著。」水对她这种不适应沙漠气候的人比较重要。
「对了,为什麽你要当流匪?」她觉得这问题有点突兀,又补充,「你不想说没关系。」他们之间该没深入到说这些吧?
「我是私生子,十三岁被逐出族中,玛哈收留我,他是流匪头子。」
简赅的回答,果然是他的作风,不过也足以让她了解来龙去脉。
「这麽说来,你是继承了玛哈的衣砵?不过你真的想当流匪吗?你没有其他的梦想吗?」
「没想过。」
「难不成你想当一辈子流匪?不怕有天会被军政府扫盪吗?你的手下呢?他们都没有家眷,愿意这样流离浪荡的过日子?」
他不语,害她以为自己说错什麽了,他才再度开腔:「你的梦想就是挖土?」
「什麽挖土?」她有点不满,「是土质考察!我的目标是当地质学家。」
麦罕凝看她充满光采的侧脸,明显对她所做的工作感到自豪与满足,那灿烂带笑的模样,在金阳下像宝石般闪烁著。
「不跟你说了,我只剩几天去采样本。」她正要转身离去,却被他制住,她不解地以眼神询问。
「你要离开了?」他的语气略显紧绷。
「考察已进行到尾声,我会在近期离开。」她说到最後,忽然有种不舍的情绪,是因为他吗?没考虑过两人的将来,或许,她是不敢去想。
「不可以。」他冲口而出。
「为什麽?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他霸道的口吻让她反感,不禁驳道。
鹰眸锁紧她固执的小脸,他的身体线条像是上紧的发条,愠怒勃发著,「你可能已怀孕。」他们每次都没做防护措施,而且他留意到她对食物的口味开始改变。
「那又如何?」
「我需要继承人,你不能离开。」
方才不是说他被族人驱离的吗?为什麽话锋一转,突然又需要继承人了?董悦之没有被他的怒气骇到,回瞪著他,接著,她挥开他的掌握,登山短靴用劲地踩了他一脚。
「你的藉口烂透了──我要离开,谁都拦不住!」话毕,她愤愤地旋身远离。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番外(6)
***
医务所的玻璃趟门往两侧敞开,董悦之踩著轻浮的步履,身後凉快的空调再度关上,炎夏的暑气扑面而来,她仰眸,刺目的日光使她马上眯起眼。
脑袋仍处於当机状态,她微感晕眩,分不清是因为高温还是什麽。
董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医生慈祥的笑脸清晰地浮现,她记得最确切的就是这一句,之後医生说的都像被自动过滤般消除了,她只能被动地听著那些记不牢的嘱咐和注意事项,接过护士小姐递来的手册和预约产检单,本能地跟著记忆走出医务所。
她,董悦之,年方二十四,怀孕了。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望向自己的小腹,那里正孕育著新的小生命,她甚至毫无知觉,只是最近的食欲变好,又会无缘无故地乾呕,复想起麦罕跟她说的话,才试著来做检查,谁料她真的中奖了!
至於那个男人,可能正在杜拜或他的土匪窝里风流快活吧……她不忿地想著,要往公车站走去时,脚步倏地停下。
他有没有风流快活她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那穿著传统白袍,与四周格格不入的男人正跨出大步,朝她笔直行来。
不一会,高大的身影遮去了张狂的日光,连同那明显的压迫感自发顶罩来。
「为什麽脱队离开?」他问。
她咬著下唇,没有回答,任谁都晓得她是故意要跟他赌气的。依他的作风,若不许她离开,一定会经常监视著考察团,於是她向教授申请提早两天脱队离去,避过他和他的眼线回来。
虽然,後来从李教授和团员口中得知,发现她不见了,他像发了狂似的寻人,还险些将怒气发泄在考察团众人身上……不过,这些都是个多月前的事了,这男人的速度会不会太慢了?
「你怀孕了?」他忽道,吓得她有点心虚地将手册藏在身後,虽然明知他看不懂中文。
「与你无关。」不喜欢他的霸道专断,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她撇开头不理他。
「你怀孕了。」他笃定地道。
「那也不一定是你的种。」她挑衅似的看著他,麦罕挑眉,准地出手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按向自己,透过衣物感受他的亢奋,薄唇吮吻雪颈,惹得她瑟缩了一下。
这、这男人是种马吗?随时随地都在发情,即使她的格再大方,还是忍不住感到羞怯。
「这麽生涩,这麽敏感……」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壳边挑情,明摆著不相信她有别的男人,这个谎言太蹩脚了。
「你快点放开我……」他们就站在医务所门前,虽说现在不是繁忙时间,但还免不了受到路人的注见,她可不想成为众人谈论的目标,见他不动如山,她推著他坚实的膛。「对了对了,是你的孩子,满意了没?」
他这才松开怀抱,可是大手还是紧紧圈著她的腕门,转过身,他带著她往附近的停车场走。
「你来台湾,那你的手下怎麽办?」她问,看他熟练地关闭防盗器,连代步的跑车都拥有,这样的他,对她而言有点陌生。
「我解散了他们。」
「呃?」她觉得自己的嘴张大得能塞下一颗卤蛋。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梦想?我找到了。」他说,目光深邃,微微弯身与她平视,「这次,我不会让你逃开了。」
待续
***
虽然在这里说有点怪……嗯,我绝对不是针对留言而说的(真的)
我知道自己经常强调喜欢《夺帝》多一点,那只是出於私心,不代表没用心在《恶狼》上,我同时也很明白,即使再喜欢《夺帝》,我写得不好看,读者们都不会有相同的感受~我一直都是很简单地希望,我会用心地写好所有的故事,不管是哪一篇,最後读者们都觉得好看,那就算是某鱼的小小成功了
古文不是我的强项,而且读者的喜好各有不同,这些我很明白
所以如果大家有发现看不懂的地方,有时可能看下去才会明白,有时可能是作者的盲点,也欢迎大家提出来~虽然我得承认,对此我真的有感到小小的伤心
不过,某鱼还是会努力的~
最後,喜欢悦之的番外篇,就请投个票吧(笑)
《恶狼的娃娃》 番外(7)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梦想?我找到了。」他说,目光深邃,微微弯身与她平视,「这次,我不会让你逃开了。」
还未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董悦之就被塞进跑车的前座,簇新的跑车里除了基本配备,仪表版旁还有卫星导航系列的屏幕,看他游刃有馀地驾著车子穿梭在陌生的道路之间,百分百是这系统的功劳。
「你往哪去?」熟悉的街道与建筑物在窗外飞掠,她不禁问道。
「你家。」他的口吻很理所当然,拐动方向盘,车子转入左弯,她居住的那栋大楼如镜头拉近般变大。方才他出现在医务所外,并表明已解散流匪,已用光她惊讶的配额,所以,他得知她的住处,是一点、一点都不值得感到惊奇的。
然而,当他自跑车後座取出行李袋,她不由得再度露出那副塞了卤蛋的蠢样子,抖著食指,道:「你……为什麽……别说你也住在这里。」
麦罕莞尔,难得有股捉弄她的兴致,「正确来说,我是你的新房东。」旧房东将单位的一间卧房分租给她,现在房东换人,意味著他们将会同住。
杏眸圆睁,董悦之看著他边提行李袋,边走进大楼里,也下意识地追随他的脚步,难怪旧房东半个月前忽然举家搬走,原来是因为他。诧异过後,她在後头不满地抱怨著,「你家後园是油田吗?」为什麽流匪的头子会有这麽多财产?
「古物拍卖是我的新职业。」麦罕道,两人一同搭乘升降机上楼。
古物?搜寻著记忆,她的确是在他的石室里看过不少「来历不明」的古物,花瓶、琥珀、宝石、铜器、玉器等,只消一眼,她都猜到它们所费不赀……慢著,他是在跟她解释吗?搜罗古物,这就是他的梦想?
「我才没兴趣知道。」她装作毫不在乎。
他没揭穿她的口是心非,升降机门开启,他们一前一後地踏进家门,她脱下凉鞋,往卧房走去,殊不知他却跟进,还一副「我是主人」的模样,她挡在门外,仰著头与他对峙。
「你的房间在那里。」她好心地指向旧房东的大卧房。
他不语,反手攫住那引路的小手,拉著她往目的地走去,董悦之愣了半秒,才懂得挣扎反应。「你干什麽?那是你的房间,拉我去干麽?」
「是我们的房间。」他纠正,没有回过头,直直走进大卧房,随意地将行李袋抛在床上。
瞪著他伟岸的背影,虽然不满意他爱自作主张的个,但还是止不住心头甜滋滋的泡泡冒升。本来,她和他就像两条平行线,偶尔交汇却始终会错开,即使喜欢他,但她心知两人不可能有结果……可他以行动推翻了她的定论,他出现,并表现出想长久留下的意愿。
「你想得美。」她才不轻易如他的愿,下一刻,整个人被拖进他怀里。
「我是想。」不让她有回答的机会,他俯身,吻住久遗的红唇,像是饥渴的旅人寻到甘泉般,他急切却不失温柔地吮吻著,汲取檀口中的甜美,炽热的唇舌交缠教她昏了头,只能回应著,煽情的舌挑逗著每一方寸,酥麻的快感使脚趾头都踡曲起来,大手甚至隔著衣衫揉捏她的软嫩,激情一触即发。
直到两人皆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感觉到他胯间的亢奋,她伸手推开他,呐呐道:「现在不行。」他明显不满意,她续说,声音压得更低,「我还未吃午饭。」
麦罕重新抱著她,半晌,压下欲望,才拉起她往外走。
这时,她终於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脚步一顿,他回头,眼神写满不解。
「你只有这件衣服吗?」传统的阿拉伯长袍,在杜拜行走是没问题,可是……
「对。」行李袋里的衣物都是一样的。
董悦之在心底叹了口气。「吃午饭前,我们先去买衣服吧。」
与麦罕同居的日子,其实比想像中快乐,他依然木讷寡言,但照顾她却是无微不至的,而且看著他努力融入异国的生活,有时真的成了她的娱乐。
「麦罕──」董悦之自书房里探出头唤道,没两秒,他便出现了。「书房的灯泡坏了。」
还有,他成了家里的水电工,上至换灯泡,下至洗碗盘,都由他包办,只除了做饭,那简直跟灾难没两样。
不一会,麦罕拿著新的灯泡来到书房,她乖乖的晾在旁边观望,最初他本不懂换灯泡,因为流匪窝用的是油灯,不过他很快就熟了一切,让挺著大肚子的她能舒适地生活。
其实,他可能也会是个好爸爸。她在心里与腹中的宝宝沟通,柔和的眸光凝看著认真换灯泡的他,一种和暖的幸福淌流全身。
她以为,这种幸福会持续很久很久的,直到教授发布会的前五天,狄羿出现,两天後,麦罕无声无息地消失。
《恶狼的娃娃》 番外(完)
***
「嗖──」道路上,吉普车正以不要命的速度疯狂奔驰,排气孔不断的冒出废气,引擎声隆隆的几要穿透耳膜,从後座看向仪表板,时速快要破表,阿拉克和两名兄弟都坐得提心吊胆。
「头子……你这麽赶,是要去哪?」阿拉克不解问道,前几天,他和两名兄弟失风被擒,对方是一直视头子为眼中钉的玛拉玛哈酋长,并以他们的命作胁,企图引出头子,原本他们已作好必死的准备,怎料头子果真单枪匹马的出现。
不过,救出他们後,头子接到一通电话,面色倏变,快如闪电般抢走玛拉玛哈酋长的吉普车,然後一路的风驰电掣……
「哗啊!叽叽咕咕马拉!」吉普车飓风似的扫过市集,行人匆匆避开,可转弯时,还是像铲土机般铲起了生果摊子,各式各样的蔬果满天飞,夹杂著摊主的咒骂。
麦罕头也不回的,专注开著车子,对阿拉克的疑问同样置若罔闻,这时,手机鸣响,他单手挟著手机,另一手熟稔地纵方向盘。
「她在哪里?」
「力克上校在机场附近的别墅,你知道地点吗?」彼端传出语气凝重的话,不复恶狼平常沉稳自若的态度,但他没空管这麽多。
「知道。」
「那在别墅後门等。」
「好。」切断手机,油门一催,不给予後座三人任何示警,吉普车以极速往前方推进,道上扬起的沙土有如半个人的身高。
十五分钟後,吉普车抵达豪华欧式别墅的後门,看守的守卫早被解决,麦罕与腿软的三名兄弟下车时,狄羿也是刚巧赶到。
「狄先生,『狼』刚回报,童小姐和她的朋友应该是被囚禁在地下室。」哈达按下对讲机,向主子报告。
「走。」确定她的位置,麦罕便率先迈开大步。
「头子、头子,我们也帮你。」阿拉克及两名兄弟跟上,见头子没拒绝,那就是批准的意思。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潜进别墅里,阿拉克三人和哈达负责摆平屋内的所有守卫,让狄羿与麦罕步往地下室,他们在阶梯底发现通往地下室的门,毫不犹豫地走落,铁门就近在咫尺。
铁门没有落锁,他们警觉地自腰间掏出手枪,与对方交换眼色,麦罕缓慢地推开敞滑的铁门,发出锵锵的金属声响。
昏暗的斗室中,被绑的董悦之就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著来人。
「麦罕!」她唤道,下一瞬,黑影飞掠,他已单膝跪在面前,蹙著眉头,两手不忙为她松绑。
「小纯呢?」焦急的男音传来,这才发现狄羿的存在,蓝眸里的迫切是多麽明显,怎麽小纯却老在死胡同中钻呢?
「她被个高大的阿拉伯人带走了。」
狄羿低咒一声,马上转身离开地下室,生怕迟了一秒,小纯会出事。
「你有没有受伤?」麦罕搀扶她起身,上下打量著,即使她摇头表不没事,那紧蹙的眉心仍未放松。「怎麽你要跑来阿拉伯?」
「还不都是因为你!」想起她就火大,「你一声不吭的不见,又不交代去向,还得靠狄羿告诉我,难道你不晓得我会担心吗?你的兄弟重要,那我和孩子呢?既然你可以不顾命去救他们,那我就不重要了,你何必解散流匪?你来台湾定居是闹著玩的吗?」
「我不是闹著玩。」他尝试解释,「只是……不想你担心。」
「你不说我更担心!」她咬著唇,扑向他的怀抱,双手攀过他颈後,确认他是真实的。「我怕再也看不见你……」
「我不会离开你和孩子。」他感觉到她的恐惧,牢牢地回抱,承诺著,「永远。」
从一开始,对上她高傲灿亮的眼神,他就确定,已找到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比起满室的收藏,他生平首次感觉到她更加重要,即使不惜所有都要得到。
当她悄无声息地离开杜拜,他心焦如焚,果决地解散流匪,追到她的家乡;当得知她被力克的手下捉走,他发现,原来他都懂得害怕。不知不觉间,她已侵入他的领域,成为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他早已决定,这辈子非她不可。
番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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