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怕不是好事。"若火沈吟半晌说道,"你天劫不出这半月,又是要到那人生不熟的去处,想来也是有事发生。"若火大大咧咧的撑在榻上,狭长的眼眸似眯非眯,几条尾巴也漫不经心的摇晃著。要说这妖狐真的有颠倒众生的本钱,随意的懒散样子就仿佛是天下间最优雅最好看的姿势,何况更加上那柔俊逸的绝色容颜,每每让天天见她的雅雅都能羞红了脸。
白雅雅垂下眼帘不去瞧他"这事怕是不好办,刚才那几位兴致冲冲的特此告知,若说不去,撇去别人不讲,单是醒之那家夥就要被他念死。"其实虽是听说天劫凶险,只是雅雅一来从未见过,二是觉得这麽大个保镖在身旁跟著,反倒是不太害怕。就是觉得有个未知的危险将至,而又与那神经兮兮的绯有关,觉得很是麻烦。
"哼,那几个...."若火碧青的眼眸光一闪,後又平复下去。那几个打的什麽注意,他还能不清楚麽?这麽喜欢分享,到时候就给个好东西他们瞧瞧好了,也让雅雅看得清那几个心中到底多麽龌龊。思绪一转"雅雅你二叔和你柳师傅去麽?"
"唉?我二叔也就罢了,怎麽连我师傅你都晓得?"雅雅惊讶的瞄著他,妖怪果然厉害啊!"梦之哥哥说他们去请了,二叔和师傅刚刚回来,这趟就不去了。"若火问他们做什麽?
"噢,不去....."若火凝眉,觉得奇怪,这等放任他和雅雅相处麽?那还巴巴的赶回来作甚?哦,是了。人身去了束缚很多,还要做个道貌岸然的样子出来,用妖身前往的话,便少了这许多顾及,他们在明,那两只便是在暗了。怪不得,打的好响的算盘。"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不过雅雅,咱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等著瞧他们的手段。"若火邪气的一勾嘴角,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便躺了下去,大有天塌下来也要当被盖的气势。
"?"
雅雅傻眼,妖怪的想法果然颇为高深啊....他在说些个什麽,她完全理解不上去。说天劫是祸事她明白,可是他们是谁?
於是,毫无意外的他们已经在马车上了。
醒之显得颇为兴奋,除了如出了枷笼小鸟外,自由自在,还有些令他更为雀跃。虽然安阳三哥并没有在此,可是自家大哥已经显得不是那麽排斥他与雅雅的亲近。白展风虽还是淡淡的,但那种把剑怒张的态度已经收敛许多。当然这还是要归功於雅雅的态度,她心向著展风,这已经够让他区别於别人了。虽然嫉妒是难免,但总好过一直被排斥在外。
展风梦之自是不必说,自成人礼过後,还没敢再碰过雅雅,虽然两人早就忍耐的极其辛苦,可还是不敢贸然动作。他们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可是让人家小姑娘一女侍n夫,怎麽也是要给人家一段时间缓冲缓冲的。何况,其中两个还是她的亲哥哥!希望这次出游会将是一个好的开始。虽然梦之已经早等的不耐烦了,展风每天看著那活色生香,也已经到了极限。
雅雅没心思想这那麽远,因为她知道,若火就坐在马车顶棚....虽然谁也看不到他,orz....这老大真是找了个视野开阔,风和日丽的好地方,而且还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天,真是想让人忽视也忽视不起来。
【雅,我看到那女人和其他两个小子一直跟著你们,影还是蛮辛苦的....】当然不如他舒坦。
"天气真是不错,居然晴空万里。看来适合出行。"梦之掀起窗帘朝外望去。
【......我们家流行。】雅雅无奈。
"呵呵是噢,旁边桃花开了呢,虽然桃树都没有长叶子。但是仿佛比家里的开的还要好。"醒之也兴致极高。
【你说,我干掉她会不会情况好一点?】懒懒的声音如在耳畔响起。
"这是野生的,自然要比家养的豔丽,也更耐活。"梦之瞄了一眼不发一言的白展风,紧闭著眼睛伏在雅雅颈间仿佛已经睡去。
【大妖怪不是不屑杀人的麽?】绯死?她虽然讨厌她,可是还没到要致人死地的地步。
"四哥真是好眠,这麽颠簸也睡得著。"醒之撅撅嘴巴也朝小4看去,虽然心里话想说的是他十分嫉妒那位置。
【是不屑,但是不同时期不同对待嘛.....我只怕杀了她你也躲不过,再来的就不知什麽情形了。】若火一顿,下面怎麽那麽混乱?
"雅雅,你都不讲话,想什麽呢?"
【.....】那说了半天有什麽意义?
"啊?"雅雅抬头看向醒之,怎麽这小子一脸哀怨的表情。
【你那小表哥挺!噪啊。】
【那是因为你还没见到更!噪的......】比如说许久没见了的小魅魅....
"你都心不在焉呢,和咱们一起这麽无聊啊....."
"啊?"
【......】
"雅雅只会说'啊?'麽?变得迟钝了呢。"梦之有些好笑,这小东西最近越来越喜欢神游太虚,最关键的是表情却很丰富的晴不定。
"......"雅雅突然觉得无力,她的生活为什麽这麽混乱啊!
八日七夜的奔波,直到雅雅再也受不了的想要抓狂,终於到了。
那再好的风景也禁不住这麽个欣赏,真要怀疑二叔和师傅两人是怎麽度过这难熬的日子,而且两人还乐此不疲的常常出去溜达?眼角微抽,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等回程的时候要怎麽再熬一次。
"小妹......"刚被小4扶下车子,还没等舒展一下酸痛的背脊,一把悦耳又温柔的声音已经响起。转过头去,正是白安阳。他就是站在那里,背後就仿佛映著一地的霞光,笑容还是那麽熟悉的温润和平,似乎又多了一些东西,那是热切的相思之意。
白安阳宛如带著一股春风,或者还夹杂著青草的馨香,就那麽到了她面前,拂过她的面颊,那麽的亲切又宁静。他紧抓著她柔荑的手指略微的轻颤,还有些灼热,仿佛那热度在她心上也烧了一个洞。恍惚间,雅雅有些怔住,原来啊,心底这般悸动是很想念他....
想念他麽?"三哥。"雅雅婉然一笑,在这古朴幽深的庭院当中,仿佛花朵也没她好看。暂短的分别油然而生的确是那浓浓的思念,於是她知道了,她对他,或者对他们并不是自己时常以为的那种随意的感觉。原来,他们的存在感已经渗入心底。白雅雅眼波一转,也扫过了展风醒之梦之。在那丝毫点滴之间,他们用谋诡计也好,禁忌的情欲也罢,无论如何,这辈子想要撇清关系是不太容易的了。执著许久的心结,想不到如此简单便打开了。雅雅头脑里划过了那些模糊的前世映像,ktv中的一句歌词...强悍的是命运。
是什麽如此令人执著,犹如飞蛾扑火?这便是命运麽?
雅雅闭了一下眼睛,血色的日落残阳即将隐灭於茂盛的树林梢头,似乎许久没有见到这麽大盘而明亮的太阳了。若火如美豔的银发尖耳恶魔使者一般,侧卧撑在马车顶棚,正眯著眼睛瞧自己,神情妖异又冷酷。仿佛给这天地都染上了一层魔幻的颜色,这便是洪荒的巨轮给的一个映像?庞大的,不可捉的天地间啊,他们是如此渺小...仅仅凭那一双双手的紧握,那什麽来抗衡不可拒绝的命运?这一切,似乎,早就成了定局。
"都呆站著做什麽?这以後也是咱们家了,都进屋吧。东西还没有收拾妥当,你们几个先莫要娇气,都娇生惯养的。"白安阳轻轻笑起,牵起雅雅柔若无骨的小手,牢牢握在手心。这一刻的满足与安心那样的难得,当这女孩把手交在他手中的时候,眼神那麽放松柔软,仿佛交出的是一颗心。
"是了,进屋吧。"梦之妖娆的拢了拢头发,魅惑的笑容便荡漾了出来。仿佛也似感到了气场的变化,连一向不安生的醒之也没有出声。只闻得各人脚步踏在碎石小路上沙沙的声响。身後的如血的残阳逐渐隐没在树林中...
若火侧耳倾听,狭长的碧青妖目仰望著来时的方向。那白二和柳树,仿佛还没有行动。虽然木妖的气味不好寻觅,可是蟒蛇的那股子腥气却是掩盖不掉的。
好吧,他们好像还有点时间,那麽就来干一场盛世。
若火眼神一暗,猩红的舌尖舔舔嘴角,显出一个绝色但嗜血的笑容,然後整个人刷的不见了踪影。
这处的园子真是残败,垮掉了几处的院墙,斑驳的几乎即将脱落的漆画。偌大的厅堂,摆设却很华丽端庄,只是物品显得旧了许多,却那麽整洁。使人相信这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居所,要不怎肯出售这样一片华丽的松林连带一座大屋。
转到後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地的奇物,上悬长矛大刀的武器架子,沈香木的桌子上摆著一排排闪亮的飞刀...刀柄上还系著大簇的红缨,只是丝绦似乎年代久远已经脱色变成残败的粉白色。而远处立著一个圆桌子一样的木质圆盘,上面黑色的凹陷刻痕分著一个个区域,标著大写数字,上下各有两只皮套。
醒之走到近前,略微碰触了一下,那东西却像是饭店的转桌一样缓缓转动起来。
"咦?好奇怪的东西!像是卖艺的什物。"醒之好奇的下巴,一脸研究神色。
"是很像,真奇怪,这里居然有这些东西。"展风抚著桌上飞刀,夕阳映照下闪烁的几乎刺眼,齿锋尖利,"是些个真家夥,莫非真是卖艺的?"白展风疑惑的瞧著安阳,等他解惑。
"呵呵,此处主人是个怪胎,最爱的便是杂耍,曾经招募了一只杂耍团。"安阳指著醒之身侧的圆盘说"那东西就是将人绑在上头蒙起眼睛甩飞刀用的,喏,就是这飞刀。听说那些个技术好的杂耍团都有这项表演。"说罢袖口一抖,一枚飞刀几乎是贴著醒之的脸颊钉在了转盘上,正好在那个"壹"上。
"哇!三哥!吓死人了,可不可以说一声再丢!"醒之捂著脸颊後跳了一大步,冷汗都要滴下来了哪还记得要维持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这三哥怎麽说来就来啊。
"噗嗤"雅雅见他狼狈,忍不住笑了出来。
"姐姐真是没良心,不说心疼醒之,还笑人家。"醒之嘟著嘴愤愤的,可是雅雅却笑得更开心了。
"改天闲了再玩,你们都累了吧,快洗洗尘埃,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安阳笑笑不以为意。
"没有什麽比听见这个更开心了,我们都要发霉了。"
雅雅推开房门,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
小碧小月没有随同,现在看来却是个错误。此处婢女仆众少得可怜,随同他们来的也都是一些手脚的工人,实在不知去哪里找人侍候,这几位影子大人就成了现成的使唤下人,只是苦了醒之,这小家夥还没到年纪选影,只好随便用些不知名的。
"主子,水好了,衣裳也铺在床上了。"阿情退在一旁,恭敬的说道。
"嗯,你就在屏风外头吧,有需要再叫你。"雅雅看著氤氲冒著热气的水桶,忍不住心情开始大好,准备洗去一身的尘土。
"是"阿情站在屏风後头,很想控制自己不去看那正在退去衣衫的苗条剪影,可是不受控制的眼睛却迷蒙的盯著屏风。
只见她一件件除去衣物,搭在了屏风上,身体纤细却饱满,黑色的苗条剪影映照在了屏风之上,抬起一只玉足跨入浴桶,圆润的臀部微翘,手臂撑在桶侧,小巧丰满的浑圆轻晃...连挺立的尖形状都可以看的清晰。
阿情微微的喘著气,漂亮的小脸都爬满了红晕,却舍不得闭起眼睛。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指轻柔的至於屏风之上,正在那浑圆甜蜜之处游走...再到纤腰,再到翘臀....他幻想自己是在抚著她。他为她心动,他为她著迷,即使为她死他也不会动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