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有道难为38-39
作者:第六      更新:2021-03-01 21:55      字数:3507
  (6鲜币)番外之──有道难为38
  可巧,那一日,马房的母马下了小马崽,让赵春武无意中得知了,便想了千方百计弄了一碗来。是夜,赵春武端著煮熟的马去看全有道。还是先从收拾屋子清理伤口开始,等把全有道身上的污浊和伤口基本上收拾干净,赵春武才把温热的端出来。全有道早就醒了,却再也没力气挣扎胡闹。当赵春武把放到他的嘴边,看著一碗白白的东西,全有道还真凑过头去尝了一口,只是喝到嘴里觉得味道不对,又吐了出来。
  看著全有道肯喝,原本赵春武欣喜非常,但看到喝进口里的又被吐出来,赵春武皱眉了。肯喝就代表有希望,只是,怎麽才能让他乖乖的往下咽呢?
  当看到全有道渴望得眼巴巴的盯著他的裤裆看,赵春武想到了办法。
  他当著全有道面褪了裤子,站在一旁自己开始用手试图让自己出来。全有道嘴里嘶嘶作响,挣扎著想去触碰他渴望的东西,无奈身子早已虚弱得连抬臂都力不从心,急得他眼里的泪就那麽直直的落了下来。
  原本赵春武虚空的身子就疼痛的很,虽然好不容鼓弄挺立了,却本挤不出一滴东西,但见了全有道的泪,不知道怎的,就泻出一股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男,正好滴落在装马的碗里。
  全有道见那东西落在碗里了,低头就去饮,终於是将碗里的水一滴不落得全喝了进去。
  看著全有道像牲口一样趴在地上用嘴去饮水,赵春武啪啦啪啦的掉眼里,却不敢去打扰他,生怕他一碰他,全有道就不喝了。等全有道都喝完了,赵春武才将全有道抱进怀里,给他擦嘴拭脸。又将枯草似的头发整理了整理,赵春武才像哄小孩似的摇著全有道哄他睡觉。
  全有道嘴里嘶嘶两声,显然是没吃饱的,但也没什麽神扑腾,一会儿就闭了眼睛,也不知是真睡了还是只是没力气睁眼。赵春武就抱著他这麽摇著、哄著、等著,过了半晌,直到吃过东西的全有道不由自主的排出屎尿来,赵春武这才收拾干净了离开,好让全有道相对干净和安静的休息。
  赵春武从全有道的石室出来,又几件事情是怎麽也想不明白的,却不好去问谁。一个就是,全有道已经这样了,为什麽还要拿铁链子拴著他,难不成他还能跑得出去不成?另一件事就是,为什麽不能给全有道穿衣服?想到他前几天拿了几件旧衣服来想给全有道穿上,第二天就被秋的人数落了。就算他是阶下囚,就算他已经大小解失禁,难道以男为食还不够,就连穿衣服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还有最让他不解的一点就是,如果真那麽罪不可赦,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吗?做什麽还要捉回来养在私牢里?现在又让他这麽人畜不如的活著?
  赵春武好想把全有道带走,躲得远远的,好好照顾他,再不让广寒的人找到他。可是让赵春武一直下不定决心的是,他出了广寒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他又拿什麽来照顾全有道,更何谈好好照顾?再一个,出了广寒,他去哪里找再喂食全有道?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全有道被锁在这广寒的私牢里,他又怎麽能把他带出这高手济济的广寒呢?光出私牢就已经很成问题了。
  (10鲜币)番外之──有道难为39
  但是有一件事情,坚定了赵春武带走全有道的决心,即使死在路上,都好过在这里的每一天。
  那是一个下雨的夜,赵春武在马房和母马、马崽缠斗了好久,才终於弄到一碗,加上雨天路上不好走,赵春武到私牢的时间比平日晚了许多,也就是这样,他在石室外,见到了让他心神具裂的一幕。
  一个平日美丽温婉的女子,却如恶魔附身般,拿著匕首,疯狂地划花了全有道的整张脸,嘴里还疯狂的叫著,"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你……"赵春武推开石室的门,僵在当场,"何必为难一个已经动弹不得的人……"喃喃地声调,却真的是在为全有道报不平。
  秋花回过头来,看到是春打扫的人,也不记得名字,只是看对方的脸色,似乎不认同她的做法。
  "我为难他?居然是我为难他吗?"秋花嘿嘿一笑,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里面疤痕交错的一张脸。惊得赵春武倒抽一口冷气。
  "他下刀的时候有没有顾及我是个女子?他下刀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也许我不会武功?他下刀的时候有没有考虑我也只是个任人鱼的可怜人?"秋花哈哈大笑,"你不会不知道吧?他是在青楼里把当时身为头牌的我,当著所有姐妹的面划花了整张脸!"
  "我……我以为你已经好了。"赵春武紧贴著墙站,不敢看秋花同时,却频频回过头去想要查看全有道的伤势。
  "善良是要懂节制看对象的,想你这种到处泛滥的善良,只会连累你自己。"秋花放下一句话,戴上人皮面具,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见秋花离开了,赵春武赶紧放下手中的提篮,奔过去查看全有道伤势。全有道被踹断了一肋骨,脸上少说有七八道外翻的伤口,人连哼一声也没有,早就疼昏过去了。他现在不比从前,是个没有武功又体虚神残的孱弱之人。
  赵春武一探全有道鼻息,竟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吓得赵春武一下跳起来。
  "何总管,对,去找何总管……"赵春武连石室的门都忘记了关就狂奔了出去。
  原本私牢的人是轮不到小何子管的,别说病了,就是死了几个,谁又挂心来著?都是些下作不入流的角色。但听说是全有道,小何子还是来了。不为旁的,就为著这人曾伤过主子,又被公子下令养著不许杀,他就准备亲来看看。况且,为著这个人的野心,当初他小何子也差点命丧半路的,怎麽也得看看他的下场不是?所以小何子来了,也如赵春武愿的带著个药箱子。
  小何子普一进门,就差点被石室里的味道给熏个跟头。再看角落里那个似乎比最落魄的乞丐还要糟糕的人,小何子本认不出来那就是全有道──曾经的武林盟主,叱吒武林的人物。
  "何……何总管,您快给看看,快给看看,再……再晚就来不及了。"赵春武急得满头大汗,终是忍不住催促。
  小何子肯冒著雨前来,不管最初抱著什麽目的,以著一个医者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管眼前的伤患,但对於赵春武的催促,小何子还是多看了他一眼。小何子不瞎,更不傻,赵春武明显的异乎寻常的焦急,他是看在眼里的,却什麽也没说的上前去看全有道的伤。
  小何子给昏迷的全有道检查了一番以後,留下了几瓶伤药。"高瓶的外敷,矮瓶的内服。"
  赵春武等不及小何子离开,就赶紧将药给全有道喂下。全有道牙关紧闭,赵春武也不嫌脏的拿舌尖挑开了将药灌下。内服的药喂进去了,赵春武又忙活全有道脸上和身上的伤。
  小何子就站在门口,看著赵春武忙活完,才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他是注定要死无葬身之地的,你是善良过度,还是你已经准备好要陪他了?"
  赵春武一僵,停下所有的动作,愣愣地抬头看向小何子,半晌,才吐出一句颤音,"何总管,我只是不懂,他一个已经疯了的人,何必还要如此对他?"
  "疯了的人?"小何子一怔,"他下令血洗广寒的时候没疯,他屡次设计杀主子的时候没疯,他把我和秋影几乎逼死在路上的时候没疯,甚至他划花了秋花的脸的时候也没疯。难道就因为他疯了,他欠的债做的恶就能一笔购销了吗?各死伤的兄弟因为他疯了就能活过来了吗?"小何子摇头,"这道理到哪也说不通。莫说各的兄弟不会饶他,就是伤亡兄弟的亲属也不会就因为他疯了就肯原谅他!"
  "可……可……杀人不过头点地。"赵春武还想替全有道分辨什麽,却最终不过说了一句近似於求死的说辞。
  小何子轻笑,"那你来找我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再晚来个一时片刻,他就可以解脱了。"
  赵春武僵在当场,张口欲言却分明找不到可以发出的声音,只觉得全身如坠冰窖,从头冻到脚。
  "唉!"小何子轻叹一声,走了出去。又是一个痴儿,劝不得,劝不得啊!倒是该把全有道的情况和公子说说的,看公子要不要给他个痛快。小何子一边想,一边出了私牢。
  赵春武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意识到,这麽大的一个广寒,竟是容不下他怀里这个人的。平日里在秋以美丽温柔出名的秋花恨他,对他有礼遇之恩的何总管恨他,甚至这广寒里的每一个人,没有不恨他的,他们都巴不得全有道早些死吧?就像何总管说的,他们绝对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甚是一席裹尸的草席都不想浪费吧?
  赵春武抱著全有道开始发抖,抖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直打湿了全有道的脏发。即使是这样,全有道也是没有醒的,显然伤得极重。
  等到赵春武不再抖了,他下定了一个决心,他要带全有道出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