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篇|00结8 大结局(下)
作者:
蓝色紫色 更新:2021-03-02 00:26 字数:36846
那天,没有人知道黑箕夜与肖玉章谈了什么,但离开小岛后,肖玉章就连夜回到了德国,重新活跃欧洲的黑赌势力,司徒羽和欧阳鸣也回到了台湾,却是去黑擎天的墓地开馆看尸。
深夜,清冷的月光打在一片幽静的园地上,这是黑擎天安葬的地方。
虽然临死前,黑氏集团落入了黑冥夜的手上,但黑擎天几十年来积累的财富仍是不容小觑的,何况,他还拥有着黑氏集团为数不小的股份,因此死的也算风光,死后的墓地更是自然建在自己的私有园地里。既然是私人财产,定然不会有人随意侵入,更何况,这还是块墓地,自然没有人会半夜还特意跑到这神森的地方来。
司徒羽和欧阳鸣就是凭借着这点,大半夜堂而皇之的带着人进入了这片无人看守的私人领地,那气势迫人的陵墓就如黑擎天在世时给人的感觉一般,让司徒羽格外心生憎恶,她对身后那些专门挖坟的人下令,"挖。"
声落,数十人拿着工具上前,开始挖坟。他们都是专业的挖坟者,有一定的技巧,加上动作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棺材,男人们用绳子将棺材擂住,合力将棺木抬了出来,放置在草地上。
虽然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要来挖这座坟,他们也不认识这座棺材里躺着的人是谁,但那些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他们只认钱。
"开棺。"司徒羽没有一丝感情的清眸冰冷的注视着那具厚重的棺材,冷笑。
男人们什么也没说,听从着她的命令,慢慢的开启厚重的棺盖,棺盖与棺材磨合,发出轰轰的声音。
当那厚重的棺盖渐渐向下滑开时,透过月光的照,黑擎天那张已经变成青色的脸却缓缓映入司徒羽和欧阳鸣的眼里。
"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的惊呼,出乎意料的结局让她下意识的跑到棺材旁,一股尸臭味扑鼻而来,她忙掩住鼻子,刮退两步,但双眼仍死死的盯着黑擎天的脸,喃念着,"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啊!"
她求助般的望向欧阳鸣,后者的脸上也透着同样的震惊与凝重。
他们之所以开棺,就是料准了陵墓里的一定会是空棺,可是怎么会这样,如果黑擎天是真的死了,那杀死向老爷子的人又是谁?
"呜……
看出她的动摇,欧阳鸣坚定的摇头,却是先对那些人道,"你们走吧,剩下的不需要你们处理了。"
那些挖墓的男人们惊讶的互望着,其中一个男人代表众人问道,"那我们的钱,…,"
"还是谈好的价,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的。"欧阳鸣大方承诺。
那些人这才露出欣喜的表情,连忙离开了这座园地。
见人都走了,欧阳鸣这才对司徒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相信,黑擎天绝对没有死,只不过他的戏总是演的比任何人都完美罢了。"说着,他上前一步,拧着眉,审视着棺材里的尸体,似要看出破绽来一样。
"或计,黑擎天是找到了和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替身,通过整容弄成这样的。"以黑擎天的权势,要做到这样并不奇怪。
欧阳鸣思村着,取出大气的黑色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鬼刹充满怨气的散懒声音传了出来,"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谁啊?"
一听声音就知道他还在睡觉,而且是眼睛都没睁开就着接的电话,欧阳鸣就直接道,"鬼刹,你现在到黑擎天的墓地来一趟。"
"不会吧?大哥,现在凌晨两点,你叫我去哪里干吗?恶心我,还是让我去鞭尸啊?"鬼刹意兴阑珊的声音从彼端传来,隐隐还透着打哈欠的声音。
"都不是,是验尸。"欧阳鸣的视线仍焦注在黑擎天那张青黑的脸皮上,看着,心中竟慢慢的升起股惧意。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让他产生惧意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圣主,门主,就是左父了。
他是无神论者,见过的尸体不少,曾在玉门出来的时候,甚至足足一个月,被关在枯井下,三十个玉门的选拔者一起厮杀,因为规矩是只允许留下一个人,所以有一个月,他都是和尸体为伴。
那时候他也没有恐惧过,他觉得,若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不能让你产生惧意,当他无法动弹的死亡后又怎么可能再让你有这种惧怕感。但就这样看着这个尸体,却让他心底渐渐产生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难道,他真的是黑擎天?连欧阳鸣原本坚定的想法也动摇了,甚至失神了,直到鬼刹突然的嚷嚷,才让他惊醒过来。
"什么?叫我大半夜不睡觉,去看给那个死人验尸?我才不干!"鬼刹像是清醒了过来,气急败坏的吼道,声音很大,在这样安静的园子里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清晰,所以站在一米远的司徒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正欲上前抢过电话而斥几句,但见欧阳鸣已经在处理。
"有重要的事,我给你半个小时,马上过来。"他语气严厉了几分,现在哪里是他耍子的时候。
"什么嘛,这么晚去那种鬼地方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去。"鬼刹不满的在另一端发脾气,声音十分孩子气。
"半个小时后我没看见你带着你的验尸工具到这里,你就等着门主的亲声问候吧。"双峰一紧,欧阳鸣沉声冷道。
"啊,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马上到,你千万别打电话给老大!"话落,那端急切的声音立即连珠带的砸过来,果然,只有黑冥夜是他的罩门。
欧阳鸣已经懒得去听,"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因为他知道,不出半个小时,那个小鬼一定会赶过来。
"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司徒羽接着欧阳鸣的腰,低道。
"没事的。"欧阳鸣回环住她,安抚,镜片后的犀利鹰眸中却飞快的掠过丝沉的光芒。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鬼刹就提着他那宝贝箱子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来就怒气冲冲的时着欧阳鸣举起大拇指,又气又怒,"你狠,你绝!"
欧阳鸣危险的半眯起眼,"看来你意见很大,需不需要上报?"
"额,不用了,我没意见。"鬼刮一寒,缩了缩脖子,先前的气势全消,撅起嘴,腹诽着走到棺材前面,看到黑擎天的尸体,嫌恶的皱起眉,"真恶心,现在他这副鬼样子总算对得起他那颗腐蚀的黑心了。"
"我们叫你来不是对他评头论足的。"司徒羽终于忍无可忍的走过去,拍了下他的头,没好气的说道。
"羽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鬼刹委屈的抱着头,这一刻,他怀念起向馨那温柔的头方式了。
不过,等他察觉自己在想什么后,忙摇头甩去脑海中的念头,他白痴哦,那个女人把老大害这么惨,他还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少罗嗦,去验尸。"司徒羽将他往棺材旁一推,一点也不像是对待小孩子。
"不是吧,他尸体上都长了尸虫了,我的宝贝们会被废了的。"鬼刹忙捂住鼻子跳开,惨叫,那模样就像司徒羽不是要他验尸,而是要害他的一样。
"你可以选择不要。"欧阳鸣冷淡的瞥他一眼,凉凉的说道。
"可以吗?"鬼刹双眼放光,但笑容还未展开,就在看见他拿出手机后僵在了嘴角,"鸣哥哥,你打电话给谁啊?"他可怜巴巴的露出抹惨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想,现在岛上应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门主应该起来了。"欧阳鸣气定神闲的说着,手上也没停歇着,按着数字键。
"别打,别打,我验,我验还不行吗?"鬼刹一听这还得了,扑身一跳就上前抓住他的手,但欧阳呜似乎早已料到他的举动,拿手机的手快一步扬起,鬼刹垮着脸,可恰兮兮的说道。
好不容易把老大盼回了夜罗门,要是被他气走了,他真要呕死。
欧阳鸣高高在上的睨着他,用下巴点了点棺材的方向。
鬼刹在心中重重一叹,从欧阳鸣身上跳下,被抓住了软勒,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了,一脸悲哀的拿出自己的宝贝工具,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像是离别一样。就在司徒羽看着又想给他一个爆栗子的时候,他一狠心,戴上。罩和手套,走到那具让他厌恶的腐臭尸体面前,开始截取需要化验的部分,心里则泛着嘀咕。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好端端的夜里不在床上睡觉,跑到这里来挖坟。黑擎天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还挖坟干吗呢,如果是鞭尸的话他倒不介意,可偏偏却是牺牲他的宝贝工具来祭这尊死尸。
哼,这个黑擎天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活着的时候不让他们好过,死了还要害他。
两天后,答案出来了,那具尸体竟真的是黑擎天,不论是毛发,血,还是指纹,或者是细胞,都与黑擎天的相吻合,这些数据直接指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棺材里躺着的男人,不是替身,而是黑擎天本人,这个不在情理之中的答案让除了鬼刹之外的所有人都惊到了。
"这不可能的,不会的,鬼刹,你有没有化验清楚?"司徒羽激动的问道。
"羽学姐,你可以侮辱本天才个子小,但不能侮辱本天才的试验。"心气甚高的鬼利一听,怒了,挥舞着拳头怒气冲冲的说道,差点没和欧阳鸣打起来。
为什么是和欧阳鸣,自然是因为欧阳鸣是司徒羽的保镖兼男人,不通过他,怎么可能碰到司徒羽一手指头?
"伤口呢?我要对比黑擎天身上的伤口。"司徒羽仍是不相信这个结果,硬是让鬼刹
鬼刹着实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都已经死了好几个月的人了,还验什么尸,不过见一旁的雷霆都开腔道,"测吧。"
纵使不愿意,也只能让实验室的人拿去测了,自己则敲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等着,这种他认为轻而易举的小事可不愿自己亲自动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结果仍是一样的,不论是尸体本身,还是尸体上的伤口,都证明了确实是那晚黑冥夜造成的伤口。
这个答案让司徒羽面如死灰,不知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当天,他们就带着这个答案回到了岛上,将毫不知情的鬼唰排除在外。
当两人回来的时候,黑冥夜正在擦拭着一些小瓷器,是一些做工致的瓷娃娃,娃娃都是同一个人物,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同,摆在了沙发前面的玻璃桌面上,十分的可爱。
"回来了?"知道两人进来了,他也没看他们,只是分神淡漠的问了一句,仍细致的擦拭着手中笑得灿烂的中国娃娃,连一点缝隙都擦得一干二净。
这十七个娃娃都是向馨送给黑冥夜的,从八岁开始,每年送一个,至于为什么是十七个,因为向馨为了将之前七年补上,在黑冥夜九岁的时候,一口气送了他整整八个形态各异的娃娃。
不过这些年黑冥夜都将它们和那些与向馨有关的东西都封尘了起来,早上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偶然翻了出来,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于是拿出来擦一擦了。
是。"司徒羽脸色有几分犹豫。
"开棺了?"黑冥夜漫不经心的问道,"是空棕还是假尸?"语气十分闲懒,似乎认定了只有这两个可能一样。
"门主,不是空棺,也不是假尸……司徒羽迟疑的说道。
"你说什么?"手中正在擦拭娃娃的巾布一顿,黑冥夜终于看向了司徒羽。
"门主,该验的鬼刹都验了,除非是鬼刹的实验室有问题,否则,结果就是真的,那具尸体确实是黑擎天。"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司徒羽将结果公布。
"不可能!如果那个坟墓里躺着的真的是黑擎天,那么馨儿的爷爷是谁杀的?除了黑擎天,谁还能做得那么干净?"黑冥夜震怒,连手中的瓷娃娃掉在了地上都没发现。
"门主,你冷静一点。"司徒羽看着地上那破裂的笑容,心紧了起来,感觉那破裂的瓷娃娃就像是他们未来的预兆一样。
"你教我怎么冷静?如果证明那具尸体就是黑擎天,这条命案我就背定了。"黑冥夜怒不可遏的嘶吼,巨拳砸在身前的玻璃桌上,碎玻璃"哐啷"的掉了一地,连带那些瓷娃娃也都碎了一地,合着那些碎玻璃,紧握的拳自然也无可避免的被碎玻璃刺伤,染上了血腥。
司徒羽静默,她也没有想到过这个答案,她当初还想着,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验棺了,只要里面是空棺或是别人的尸体,就可以向小馨证明冥夜是清白的,一切都是黑擎天的诡异,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可是,他们都太小看了黑擎天,不论做什么事,黑擎天都能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又怎么会在这一点上留下这么大的纰漏。怪不得黑擎天敢现身,他就是不怕他们知道他没死,只要向馨相信他没有死就足够了吧,因为黑擎天设计的目标是向馨。
该怎么办?黑擎天究竟在尸体上做了什么手脚,能骗过最尖端的科技?
"我不相信,不管黑擎天的算计都多好,只要那个男人不是真正的黑擎天,就一定有漏洞。"黑冥夜咬牙彻底的低吼,那表情就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般,森恐怖而狰狞。
黑擎天,再完美的替身终究是替身,我就不相信你能将赝品变成真品!
"走,我侧要亲自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替身,竟能毫无破绽!"
然后,岛上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司徒羽和欧阳鸣才到达岛上不足半个小时,就跟着黑冥夜又形色匆匆的出了岛,连一句交代也没有。
别墅里的某个角落,一道邪的视线看着飞机快速的升空,离开了海岛,有得意,有诡异。
他早就想到了,向老爷子一死,冥夜就会怀疑他的死,只可惜啊,他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冥夜,不论你们怎么查都没有用的,答案只会让你们绝望的。
呵呵……
海岛中央,除了那座城堡般豪华的巨宅外,旁边还有着一座较之娇小的宅子,与大宅紧紧相连,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一楼的一间不算太小的房间里,向馨坐在床头看着一些童话的书籍,对着肚子里的孩子念着,柔嫩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可每当视线触及凸起的肚子时,眼神却是说不出的惆怅与忧伤,但当你细看的时候,却又发现她眼里除了迷蒙与慈爱,什么都没有。
自从那天向馨醒来与黑冥夜发生了关系后,就被他送到了这里,除了照顾她的一名女佣,这间屋子就只有偶尔过来强要她的冥夜进来过,但每次要完了她,他又会马上离开,就像她真的只是他一个发泄欲望的奴。
自然,在其他时间她是见不到他的,这样的对待,确实就像是对待一个毫无主见与尊严的情妇。而更没有尊严的是,冥夜不会给她内衣内裤,向馨只能穿那种有蓬松褶皱的丝绸衣裙,以免让人看出她没有穿内衣。
所以,这一次黑冥夜离开了岛,向馨也不会知道。
午饭后的半个小时,贴身照顾向馨的女佣朱莉照常走进向馨的房间,询问,表情很冷漠,或者该说她本没有表情,"夫人,今天要出去走走吗?"
在称位上,宅子里的人都已经将向馨由小姐变成了夫人,可能是黑冥夜的意思吧。
向馨闻言,僵硬的身体动了动,带点朦胧味道的双眼慢慢低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点头,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很慢,更确切的说是迟钝,就像不够细的机器人。
为了孩子,即便不愿意,她也必须出去透透气。
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庆幸的,虽然黑冥夜说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他的奴隶,但不可否认,就像他说的,对她的待遇确实是高等级的,除了将她的房间从原本的住宅移到这座偏宅外,其他的穿用都和以前一样,只是众多的佣人照顾,变成了朱莉一个人贴身照顾,但这现在这个处境的向馨而言也是够幸运的了。
而且,她还能够在这附近自由出入,算是难得的了吧。
朱莉将轮椅推了过来,向馨见了,脸上飘过抹痛苦,那轮椅的存在就是她心头的一刺,它的作用就是提示着她已经变成了废人的事实。
朱莉彷佛没看见她的痛苦,力气颇大的她直接弯腰,将向馨从床上抱到了轮椅上坐下,然后绕到后面,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房间在一楼,只要转个弯,就到达了大厅,大厅并不豪华,硬要说的话,就是比较秀气了,毕竟这只是下人住的副宅。
被安置在这里,她没有抗议,事实上,她还颇为喜欢这个娇小的宅子,因为住宅院子后有一间透明的玻璃花房,里面种满了她所喜爱的蓝色玫瑰,也是她唯一喜爱的休闲地方,每天总喜欢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朱莉知道她的习惯,便如平时一样推着她进了玻璃花房,满室的幽香钻入她的鼻端,让她短暂的遗忘了痛苦。
"我一个人没关系的,你先去忙吧。"向馨淡淡的说道,心中的郁结稍稍舒缓。
"是,夫人,两个小时后我过来送您回房。"朱莉恭敬弯了下腰,没有表情的离开了花房。
向馨看着这满室的蓝色玫瑰,下意识的抚着隆起的肚子,悲戚一笑。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满园的玫瑰是为她而种,终究,冥夜还是在为她思量吧。只是他那仿若不知屡足的欲望却让她无不担忧,孩子已经快五个月大了,一直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花房外,一道白影深深的看着她忧郁的模样,眼神贪婪而充满了算计的冷。
或许是那视线太过强烈,向馨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搜索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自嘲的勾了下唇,低下头,继续轻抚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
这时,墙角后的那道白影才露出半边脸,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毅然离去。
向馨依旧维持着同样的动作,只是那眼里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三天后,黑冥夜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与狂躁的情绪回到了岛上,一下飞机,连大宅都没进,就直奔偏宅向馨的房间而来。
竟然找不到破绽,那具尸体不管怎么检验,都指明了他的身份是黑擎天,这怎么可能?
彷徨的心急需一个安定的依靠,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向馨的房间里本就没有人,看不到他想要见到的人,中的火苗瞬间演变成漫天巨焰。
"人呢?向馨人呢?"他狂怒的吼着,引起了所有下人的注意,"她去哪里了,又逃跑了吗?你们这群废物,是怎么看着人的?"
被他狂暴的模样吓着,一名佣人心惊胆战的回道,"先生,夫人没有跑,现在是下午晒太阳的时间,夫人在后面的花房里,我立即就去请夫人回来。
"不必了。!!黑冥夜大手一挥,暴怒的打断他的话,气势冲冲的走了出去,身上的躁动不安即便是佣人们都感觉到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佣人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发现人样里有个沉默的身影。
黑冥夜来到偏宅的后面,一眼就看见了那建造幽美的玻璃花房,远远望去,隐隐还可以看见向馨的身影,呆滞的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薄薄的毯子,脸色不正常的苍白着。她的四周盛开着娇艳的蓝色玫瑰,美丽而妖娆,却将她衬得更加枯槁苍白。
黑冥夜不急了,脚步慢了下来,脸上的狂躁之气也消退了下去,但口的起伏却不怎么现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口某个角落隐隐抽搐着。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道若有似无的波动,那波动很弱,但他却感觉到了。心一凛,正散退的戾气陡然聚集,举步朝花房逼近,只是脚下却是千斤般的重量。
向馨身前一朵盛开的娇艳玫瑰突然就那么掉了下来,落在了土壤上,毫无预警。她迟疑的看着落在地上的花枝,顿了顿,小心的抱着肚子,慢慢的弯下腰,栓起了那支蓝色玫瑰。
怎么会开得好好的,突然就掉落了下来呢?
她狐疑的想着,即将失去某种重要东西的恐慌毫无预兆的冲了上来,让她不安,她失神的看着玫瑰,难道,花落是某种不样的征兆?
手腹轻轻的抚着怀里的那支蓝玫瑰的花瓣,很温柔,像是逗弄着自己的孩子,只是心却猛烈的颤跳着,极不安稳。
突然,一道极为轻细的开门声从她身后响起,不知是不是吓到了,她的身子极为不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连心脏都紧抽了一下。
黑冥夜出现在花房门口,一袭黑色西装,金色的发丝随意的飘散在空中,还有些许散落在额前,掩住了他黑色犀眸里闪烁着的冷冽光芒。
他缓缓的靠近向馨,站在她身后,轻轻的环住她,先前的暴戾之气彷佛全消失了。
"在做什么?"他轻笑,低柔的声音缓缓的在空气中波荡开,透着诡异与极度的诱惑。
向馨木然的看着蓝色的玫瑰,面无表情,但是,若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拌着,变得灰暗的眸子也在战栗着。
黑冥夜的双眼微眯了一下,隐隐飘过丝悲寂的光亮,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微微倾身,脸贴住她的,抬起手,状似漫不经心的拿过她怀里的玫瑰,轻嗅了一下,"不是一向舍不得摘花的吗?不过很香,就像你的味道一样。"他邪魅的说道。
向馨的身子僵硬不动,心急促的跳动着,似乎要从她的口蹦出,手不自觉的握紧。
黑冥夜瞥见了,轻轻的执起她几乎透明的拳,展开她的手,然后在她惊惧的视线下,勾唇,将花枝放入她的手心,让她拿住,自已的大手却一片片撕裂那娇嫩的蓝色花瓣,残忍而邪佞的声音徐徐的传入她的心底,"柔得娇艳,也让人忍不住蹂躏,摧毁。"
惊怕的看着那飘零的蓝色花瓣颤抖着落下,向馨前剧烈的起伏着,强烈的恐惧让她下腹开始疼痛起来,一滴滴细密的汗水渐渐浮现在她如雪般苍白的脸上,她忙抚着肚子,想要平息身体里的悸动。
"我看看,怎么出这么多汗?是这花房太热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太冷了?"黑冥夜邪恶的大手移至她的前,贴上她心脏的位置。
"冥夜,不要这样。"向馨抓住他的手,哀求着,眼底含着泪,心悲哀的摇动着,那表情像是压抑了某种说不出口的隐忍。
"不要什么?"黑冥夜轻慢的问道,肆意的抓捏着她的丰盈。
"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因为心底的冷,向馨的身子剧烈的颤拌着,破碎的残音从止不住抖动的唇间溢出,可是最后两个字却无法吐不出来。
"放过你?"黑冥夜声音极低极柔,但那状似平静的声音里却藏着让人不敢想象的惊涛骇浪,与无尽的黑暗。
他猛地将轮椅转了个弯,面对面直逼着她颤抖的娇颜,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放过你什么?"他低语,就像男人间的情话,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甚至可以听出那是由齿缝中发出的隐忍之声,"放你自由?还是你这具肮脏的身体?怎么,现在腿没有知觉了,就又开始不安分了,想着怎么从我的身边逃走了吗?"
向馨脸色更加惨白,摇着头,闷痛在心底传开,一股酸涩突然就从胃里涌了上来,她不禁蜷缩起身子,难受的趴在轮椅的扶手上,痛苦的呕吐起来,"呕,…",
污秽的秽物吐在了娇滴的蓝色玫瑰上,花房的空气也变得肮脏起来。
黑冥夜的脸色整个都变了,瞬间冻结的眸底焚烧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诡芒,他用力的钳制住向馨的下顾,暴的将她的脸转向他,"向馨,你还真是懂得怎么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啊!怎么,我的碰触让你想吐?才不过几天没有调教,你就变得不听话了吗?"他的呼吸更加灼热而沉,眼底那异常诡异的光芒让她恐惧。
"不是……"向馨虚弱的闭上眼,晶莹的泪水顺着苍白的颊边落下,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弱可怜。
"哦?不是?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碰你?"黑冥夜恶笑起来,俯首,薄唇轻轻唰过她的,丝毫不在乎她口中的污秽,探进舌,动作突然变得暴,残酷的席卷她的一切,逼迫她不得不随他起舞。
恶心的味道被迫吞回去,口又是一阵恶心的感觉涌起,却被他的吻封住,向馨脸色微微青白,呼吸也不由得困难起来,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抗议似地踢着她,肚子有些痛,却喊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她已然红肿的唇,略带糙的指腹抚弄着他的唇,邪笑,"肿了啊,小可怜。"
向馨大。大。的呼吸着,眼泪簌簌落下,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痛苦,还是心痛。
"真是娇弱啊,如此的不堪一击,让人……"黑冥夜顿了一下,嘴角忽然露出抹邪恶的佞笑,"忍不住想要更残忍的破坏你。"
向馨抖若秋风中的残絮,无法阻止他残忍的话语传入她的心里,也无法阻止蔓延的痛苦。
"怎么?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似乎不满她的沉默,黑冥夜脸上升起嗜血的冷酷痕迹,他突然抓起女子,将她提起。
向馨惊骇的抬起脸,"冥夜,你要做什么?"
覆盖在腿上的毛毯掉在了地上,她变形扭曲的双腿无力的垂在地上,显然是被人折断,让人难以置信谁会残忍到对一个柔弱女子下如此毒手。
"你说呢?"黑冥夜邪魅的笑着,然后用力的拱裂她的美的长裙。
"不,不要!"碎裂的破布飘落在地,里面空无一物,向馨剧烈的挣扎起来,却撼动不了他半分,绝望在她心底涌起,"求求你,冥夜,不要这样,会伤了孩子的,冥夜。"
她痛苦的大喊着,想要遮掩袒露的身体,但双手却被他紧紧的抓住,动弹不得。
黑冥夜却不知是迷了心智,还是被庞上了身,对她的呼喊置若罔闻,残忍的将她无力的双腿架在轮椅的扶手上,笑得更加邪肆而狂妄起来。
似乎察觉到他的用意,向馨恐惧的瞳大了双眼,"不!"
但她的呼喊被他吞进入腹,没有一丝遮掩的娇躯被迫靠近他火热的身体,她痛苦的扭曲了苍白的脸。
黑冥夜邪恶一笑,腰身一挺,就这样在轮椅上侵入了她残破的身体。
亦,六撕心裂肺的尖叫在玻璃花房响起,向馨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但她知道她还清醒着,因为黑冥夜的声音还在她耳旁回荡,"我亲爱的母亲,现在才刚刚开始呢,你可不能昏过去啊!"
尖锐的痛在身下传来,迷蒙的泪眸哀怨的望着他,嘴里无意识的发出破碎惨吟,"冥夜,求你………放开我,我的孩子……
黑冥夜置若罔闻,像野兽一样狂烈的在她身体里动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忌她是有孕之身。
"好痛,冥夜,好痛,你放开我,求求你了……"肚子抽痛起来,向馨慌了,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痛得整个身体都没力气了,下巴终是无力的垂落在他的肩上,彷佛随时会死去一样。
后颈突然一热,像是有一滴像是水的湿润东西落在了那上面,向馨疼痛的身子一抖,颤巍巍的闭上了眼,肚子传来的痛比不上她心里的绝望,耳畔响起雷鸣的话
"黑擎天防范心极高,想要引他出来极不容易,但这一次他不惜露出端倪也要杀死你的爷爷,说明他对破坏你与门主之间的关系势在必得。要想让他自行现身,只有一个办法,让门主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黑擎天为了监视你和门主的一举一动,一定会在岛上的某个角落亲自监视你们,你必须让他亲眼看见,孩子是因门主而失去的,否则,他不会现身的。"
泪顺着向馨苍白的容颜滚落,凄然不已,如同心中滴落的血珠一样。
这一刻,她真的好恨啊!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啊——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凄然的吼喊出声,那融合了绝望、痛恨的表情成了远处某个影子眼中的一个定型的画面。
然后,那道影子渐渐走远,离去之前,隐隐能看见他的嘴角叼着诡异的弧度。
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黑冥夜绝美的脸上少了邪肆的笑容,两道清泪挂在他的脸上,嘴唇似乎在蠕动着,那唇型像是在不断的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向馨的孩子终究是流掉了,在花房里被盛怒中的黑冥夜强占过后,已经快五个月的孩子最终没能保住。那天,向馨撕心裂肺的哭喊直冲云霄,也震动了整座别墅,那悲恸的声音让每一个听到那尖叫的人,心都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由于胎儿已经五个月大了,骤然脱离母体,也连带着让母体也受到了威胁,向馨的命也差点保不住,这让黑冥夜急红了眼,吼声阵阵不绝。
好在岛上有着不输大医院的完整急救室和顶尖的医生,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向馨的命是保住了,只可惜了那已经成形了的孩子没保住,成了永远的五个月胎型。
看着医生们颤巍巍的着那堆血模糊的小胎儿出来,黑冥夜的双眼也被染红了。
就连欧阳鸣都忍不住别开了视线,更不用说司徒羽,致的脸上也不由得浮上哀痛,眼底盈满了泪花。
黑冥夜抱着那堆血,双膝慢慢的无力的曲下,跪在了廊道之上,神情悲痛至极,然后只听见一道野兽般绝望的悲鸣从廊道上回震出去。
"啊——
悲伤过去的黑冥夜差点失控,当场就红了眼,将近在眼前的那名医生当场撕裂,那残酷血腥的手法让所有的人都惊恐了,没有了理智的黑冥夜眼中却只有血腥与屠杀,眼看着他可能会将在场的所有医护、佣人清杀。
司徒羽急喊出声,"门主,如果你杀光了医生,那谁来照顾小馨?"
黑冥夜的脸上这才有了清明的神智,止住了发狂,他颓然的放开一个吓得双腿发软,半跪在地上的男医生,抱着那个半成型的孩子,疯一样的冲了出去。
劫后余生的男医生发软的四肢撑在地上,抖得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其他逃过一劫的医护和佣人们也软了一地。
死神,竟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黑冥夜抱着自己的孩子,冲出了别墅,没有人敢阻拦,他发疯一样的跑着,直到跑到海边,才双膝一软,跌跪在沙滩上,将那团已经冰冷的血压在凶手,仰天阵阵悲吼,野兽般的鸣动一波一波的朝那遥远的天际冲去。
"为什么?如果上天真有眼,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为什么啊?"
他在海滩上狂吼着,直到声音嘶了,哑了,才低下头,看着僵硬的型,痛到无法言说。
麻醉药退了后,向馨也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弥漫的看着天花板的蓝色水晶吊灯,一时间似乎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双眼里不见一丝焦距。
"馨儿,你醒了。"黑冥夜已经挨了衣裳,但脸并没打理,看上去十分的颓废、狼狈,看她醒来,灰暗的脸上才见一丝光亮。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向馨看着他,慢慢的,意识回来了,她倏地伸手向自已的腹部,扁平的感觉让她的心陡然沉入了无尽的黑渊里,她错乱的念着,"谁把我的孩子抱走了?他现在才五个月大,不能离开我的肚子啊,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馨儿,你不要这样,馨儿!"黑冥夜用力的抱住她,悲痛不已。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向馨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的念着,忽然推开他,神志不清的抓住他的衣领,用力的大喊,神情狂乱,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活脱脱一个疯子。
"对不起,馨儿,对不起,孩子没了。"黑冥夜抓住她扭动的身体,带着恳求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你,馨儿,你原谅我,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不要这样,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的,好吗?"
"不!不,我的孩子不会离开我的!"向馨尖锐的嘶喊着,"你们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还给我,把他还给我!"她哭喊着,歇斯底里的。
"馨儿,不要这样,求求你了。"黑冥夜哀求着,心同样痛苦不堪。
向馨蓦然将他用力的推开,咆哮着,"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你杀了我的妈咪还不够,还要杀了我的亲生孩子,为什么?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厉声嘶吼着,疯狂的捶打着黑冥夜的膛,"你给我滚,给我滚!"她疯狂的抱着头,呐喊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这一生我都不要再见到你了,不要见到你了。"
由于向馨的情绪太过激动,医生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让她安静下来。
可是,镇定剂也只能镇定一时,醒来后,向馨悲痛欲绝的哭喊在楼里不绝于耳,甚至几度呼吸不过来昏厥了过去。
后来几天,向馨不哭闹了,静了下来,像枯槁的村木一样,没有了生气,日渐萧茶下去,白得透明的脸上只剩下源源不断的眼泪,只有那泪,才能证明着她还活着,还有灵魂。
而日子就在这样的情景下一天天度过,好像就会这样直到天荒地老一样,平静却充斥着腐败的气息
直到那天清明的午后,别墅里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喊声。
众人闻讥跑了过来,只见向馨毫无生气的躺在后院的草地上,满身的鲜血,甚至分不清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而上方,正是向馨卧窒的阳台。
楼上,黑冥夜正痛苦的挣扎着,不知该拿眼下的向馨怎么办,司徒羽和欧阳鸣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对策,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是谁也料想不到的。
忽然听到下面的喊叫,黑冥夜眼皮子一跳,不安瞬间升到了极点,身体似乎在一秒间就移到了落地窗前,往下一看,只见一堆佣人围在后面的草地上,而他们的中间,向馨正毫无生气的躺在血泊里,当下吓得魂飞魄散,想也没想的,直接撞碎了落地窗,就跳下了楼,身体还没落稳,就朝向馨跑了过去。
佣人们听见声响,回头,见黑冥夜和冲破的落地窗上的玻璃,跳了下来,本围着向馨的全惊慌的退开了,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看着黑冥夜跑到向馨的身边,满脸惧意,唯恐前段时间的血案再一次发生。
"馨儿,不,不要这样对我,馨儿。"黑冥夜想要抱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抱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她弄得更痛勺
房间里的司徒羽和欧阳鸣见情况不对,也忙冲到了破碎的落地窗前,看到楼下的情景,也愣了。
欧阳鸣直接学黑冥夜的样子跳了下去,三层楼对寻常人是跌胳膊断腿的事,但对黑冥夜与欧阳鸣这类的高手而言,并不算特别的高。不过司徒羽的身后就弱了一些,加上脚上穿着高跟鞋,只能用普通的方法,跑楼梯下去了
"门主,赶紧送去急诊室。"欧阳鸣查看了一下向馨的伤势,冷静道。
黑冥夜这才醒悟过来一样,疯狂的抱起向馨朝宅子里面跑去,那癫狂的神情就好像万念俱灰一样。
身体在黑冥夜的怀里颠簸着,向馨的意识也在摇曳的黑暗中浮沉,只是混沌中,依然有一道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荡一一
"向小姐,你记住,在孩子落掉后,第二步就是苦计了,让黑擎天相信你已经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这是关键的一步。你一直以来的表现在他心里早已生了,他对你的疑心与防备会比任何人都轻,而且,你对他而言还是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他不会允许你出事,所以一旦你真的自杀,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岛上的佣人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一会儿就散开了,而那个最先喊叫召开人群的男子也随着人群散去,只是看着那草地上残留的怵目血迹,眼神有几分诡异。
短短一周不到,向馨的身体还没从流产中调养过来,就再次受了重伤,加上失血严重,情况十分危险。
好在血库里有充足的血,医生们又唯恐向馨出了事,黑冥夜会做出什么抓狂的事来,更是费尽心思的抢救,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命连着向馨的命,如果向馨死了,这个岛上的人恐怕都活不了了。
好在向馨虽然身体虚,却似乎有着强烈的生存意识,还是救了过来。
这一次,黑冥夜没有发飙,十几个小时的等待似乎将他所有的情绪都磨掉了,满脸的憔悴与疲惫,下巴都长出了青色的胡渣来,看起来十分颓废。
当向馨被椎出来后,他就那么静静的起身,静静的走上前,静静的抱住她,在所有人的面,留下了珍贵的男儿泪。
"对不起,馨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他低喃着,不停的在她耳边细语,向馨听不见,反例是让旁人听得动容。
谁能料到这样不可一世的冷傲男人,会如此爱着一个女人?只可惜,将这个女人逼到绝境的,也是他的残酷与傲慢。
这样一想,不由得又是叹息。这就是冤孽啊!
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向馨短时间内是不会醒来的,但黑冥夜也不在乎,就那么陪着她,那脸色竟然比床上的向馨还白。
"门主,小馨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会照顾她的。"司徒羽看不下去,劝说,眼下,这里也只有她和欧阳鸣够这个分量劝他了。
黑冥夜不为所动,表情麻木的看着向馨,连眼也不眨。可向馨却昏迷了整整四天才醒来,在坚持到第三天的夜里,黑冥夜终究不敌体力耗尽,昏迷了过去。
等黑冥夜醒来,急急奔至向馨的病房时,她已经醒了过来,但一直哭嚷着要孩子,谁劝都不听,甚至连黑冥夜的脸都认不得了。
"我的宝宝呢?我的宝宝在哪里?"她坐在床上哭着喊着,手上流着血,旁边吊瓶和药水碎了一地,明显是被向馨强扯掉的,连带弄伤了着针孔的手。
"馨儿,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别这样惩罚我。!"黑冥夜痛苦的抱着向馨,喊道。
向馨如惊弓之鸟,恐惧的挥打着他,最后,还是医生们给打了镇定剂,才让向馨昏睡了过去。
向馨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时候,只是第二天清晨黑冥夜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守的护士正趴在一旁的桌面睡着觉,向馨则瞪大着眼睛坐在床头,双眼很亮,却没有神,手里抱着一个枕头,神情十分的安静。
"馨儿,你醒了?"见她安安静静的坐着,黑冥夜大喜过望,连步跑到她的身边,略带激动的问道,想要抱她,却又怕吓着她一样。
那声响让一旁的护士醒了过来,看到黑冥夜,面色惨白如纸,猛地站起身,僵直着身体,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只可惜,这一刻黑冥夜本无暇理会她,因为向馨对黑冥夜毫无反应,只是一脸茫然的抱着枕头,嘴里不停的念着,"宝宝……宝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震惊的放开了她,狂怒不止。
不一会儿医生们都跑了过来,看着痴痴呆呆的向馨露出怜悯的眼神,但看到黑冥夜那张森的脸,立即惶恐的说道,"夫人是……是受不了流产的刺激,神经错乱了。"
"什么?神错乱?你的意思是,""馨儿她"","黑冥夜的喉咙干涩起来,"疯了"两个字含在嘴里,半天都吐不出来。
医生们也像是明白这个词是禁忌一样,不敢答话,一个劲儿的抖着,就怕遭到迁怒一样。
那默认的态度让黑冥夜一脸灰败,全身都被黑暗之气笼罩住了,那模样连闻声赶来的司徒羽都以为他要抓狂了。但黑冥夜竟再一次奇迹般的没有发怒,紧握着的拳在身侧近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硼着脸颓然的合上了眼,朝医生们挥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那样子像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
医生们如蒙大赦,争先恐后的逃了出去。
司徒羽忧心了望了眼里面,见危险已过,也没有打扰他们,静静的为他们关上门,和欧阳们一起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脸色十分疲惫。
从那天以后,向馨就被黑冥夜小心翼翼的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下,像是赎罪一样,恨不得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赠送给她,只是向馨对他的讨好已经毫无反应。
大多时候,她都只会呆呆的抱着枕头哼着歌,或是发呆,很安静,但一旦有人试圄拿走她的枕头,她就会变得凶恶起来,像疯子一样攻击人,黑冥夜就被她砸过来的台灯戈破过眉角。
那是向馨病情稳定后,黑冥夜带着她回大宅的那天,没有再让她去住偏宅,而是将她带回了以前他们一起的卧房。原本向馨还乖乖巧巧的,任由黑冥夜摆弄着,安静的哼着摇篮曲,直到黑冥夜要帮向馨洗澡了,想拿走她手上的枕头时,向馨突然一震,然后发起疯来。
"不要碰我的宝宝,不准你带走他,他是我的,不准你抢他!"
黑冥夜当时吓了一跳,因为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恢复过来后,他耐着子对缩做一团的她解释,"馨儿,我不会抢走宝宝的,乖,别怕,只是宝宝该休息了,你也要洗了澡睡觉了,所以我们先放下宝宝,等会儿我们洗完澡,再抱宝宝,好吗?"
他知道,现在不能用正常的话语来跟她说话,只能顺着她的思维方式来说。
向馨没反应,黑冥夜以为她听进去了,笑,"馨儿乖,等会儿洗完澡后,宝宝也会更喜欢馨儿的。"说着,就伸出手去拿开枕头,却不料这一举动刺激了安静的向馨,她尖叫着抱着枕头往里边一滚,她看也没看,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朝黑冥夜砸去。
以黑冥夜的身手,连枪都可以躲开,何况是区区是一个台灯,但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台灯砸来,不避不闪,任由它撞上自己的额头,圭破自已的眼角,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
"碰"地一声,台灯落在了地上,然后房间里再没有了声音。
血一滴滴的从眉骨落下,黑冥夜消寂的看着向馨,然后蹲下身,默默的栓起那一片片的碎片,转身走了出去。
那天,黑冥夜的额头缝了十几针,打那次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碰向馨怀里的枕头里,看着那枕头的眼神就比看着黑冥夜还要恭敬、畏惧,彷佛那是能吃人的妖魔一样。而向馨也像是怕人会抢走了一样,就算是睡着了,也紧紧的抱着枕头。
而黑冥夜很宠向馨,就算她发疯,闹腾,他也不会生气,耐好到已经超过了圣人,只是他不敢再随意的碰她,就连声音都放得很柔很柔,那出事前后的不同反应,正应征了那句最贱的至理名言,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当然,还没有哪个人有胆子敢将这个共同的想法说出来,就算是司徒羽和欧阳鸣也怕是不敢吧,因为沉睡的老虎终究不是猫。
后来,顺应黑冥夜的意思,司徒羽尝试着来看过向馨,可是向馨也认不得她了,对她的话都没有反应,也忘记了她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只是一个劲的抱着枕头轻轻的摇着,像是逗弄孩子睡觉一样。
司徒羽这边黑冥夜算是彻底的放弃了,但他又不能请来向家人,如果没有反应倒好,要是有反应,向家人要以此为理由将她带走,他又怎么舍得放手?经过慎重的考虑后,他只能将这个想法放弃了。
虽然照顾向馨要费比以前十倍的力才能安抚住她的情绪,但总比失去她要来得强。
这样想着,黑冥夜的心里又好过了一些,但人总这样痴痴呆呆,终究不是回事。
岛上的人自然也能感觉出黑冥夜为此事煞费心思,都硼着皮做事,谁也不敢轻易整出点什么事端来,毕竟在这座岛上,人都死绝了,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在这里处处瞒着忧患的境况下,过去了半个月,那天,外边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雷鸣、雷霆和鬼刹齐齐来到了岛上,表情都十分的凝重。
黑冥夜对于他们的到来也似乎很不满一样,在他们在书房里等了足足三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
"老大。"见到黑冥夜进来,鬼刹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黑冥夜只是冷淡的"恩"了一声,那表情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心里边正装着什么别的东西。
鬼刹有些伤心的低垂下头,没再说话了,那可怜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是被黑冥夜抛弃的孩子一样,可惜眼下这个状况,本没有人顾虑他这点小心思。
"门主,玉门果然有动作了。"雷霆正着脸色,恭敬的对黑冥夜禀报。
鬼刹也抬起小脸,满脸的愤恨,直到昨天他才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原来黑擎天那厮竟然还没有死。怪不得之前他们让他验尸的时候,看到结果会像被雷打中了一样。
但这还不是他最气的,最让他气愤的是,他们竟全都瞒着他,让他一个人像傻子一样,还天真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黑冥夜没有反应,表惜看起来也十分的冷淡,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桂心,空气陷入僵凝的滞怠中。
"雷霆,你觉得黑擎天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觉得气愤太尴尬了吧,司徒羽打破沉默。
"若是卷土重来的话,又不太像。"雷霆摇摇头,他确实想不出来,"因为他之前已经露出马脚了,这不像他的作风。"
一个能将替身做到那么完美,就算明知道他还活着,却仍因那具找不到任何瑕疵的尸体时,那样的城府,绝不可能在做出打莘惊蛇的蠢事来。
"没错,如果是,他本没必要先杀向馨的爷爷,惊动我们。"鬼创也一脸赞司的附和着。
"那么这一次他纠集玉门的目的是什么?"司徒羽沉思。
大家都皱着眉思量着,却谁都没有发现雷鸣从头到尾都沉默着,还有紧抿着唇,同样一言不发的冥夜。
"反正不会是我们。"鬼刹摇晃着双腿,撇唇道。
他看,黑擎天越是大张旗鼓做的事,就越说明,那只是在转移人的视线。
"他的目的是小馨。"欧阳鸣沉声道。
"我不明白,重聚玉门和我们作对,跟向馨有什么关系,她现在神智不清,被门主护在别墅里,能跟外面有什么联系?"雷霆不以为意。
司徒羽思村着他们的话,猛然惊醒,大呼一声,"糟了,现在黑擎天本就在岛上。他重聚玉门就是让我们来找门主,这样我们都没在书房,小馨的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惊震对望,然后,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吹过,书房里已经没有了黑冥夜的身影。
有些暗的房间里,层层的布帘全部都拉上了,向馨就那样痴痴傻傻的抱着一个枕头,目光空洞的哼着,像是在唱着摇篮曲,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夫人,该吃药了。"这时,一名佣人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容貌很平凡,但他有一双明的鹰眼,看着向馨,里面波动着一丝涟漪。
向馨没反应,哼哼的拍着枕头,表情呆滞。
"夫人,到了吃药的时间了。"男人再次开口,见向馨仍是没有反应,眼中透着思量。
"夫人,其实你又何必想不开呢?恶魔的孩子,没有了,不是更好吗?"男人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言语间,透着股深沉的邪恶气息,那表情不像一个下人所有。
向馨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嘴里哼着他听不清楚的歌。
男人见状,弯唇一笑,将药盘放到一边,慢条斯理的朝她走过去,弯腰盯着她,"夫人,你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身体伤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更报不了仇。"
向馨没有依旧轻柔的拍抚着枕头,目光呆滞。
眼慢慢的眯起,男人伸手去拿她怀里的抱枕。
"啊,你要做什么?不许抢我的孩子!"向馨这下有反应了,疯狂的尖叫起来,挥舞着粉拳打着男人,神色狂乱,脸上看不见一丝正常的表情。
"夫人,你别怕,我不是来抢你的孩子的。"男人温和的解释,对她露出抹温柔的笑容,像是哄着胆怯的小孩一样,安抚着她,但向馨怎么听得进耳?
"你是来抢我的孩子的,你是想夺走我孩子的魔鬼,你滚开,滚开,我不许你碰我的宝贝!"她呐喊着,后退着,"不许你带走我的孩子,他是我的,我的!"
"夫人,我不是带抢走你的孩子的,我是来帮你的。"男人那笑容虽和善,却透着莫名的压迫。
"不,不要过来了,不要!"向馨一寸寸的往里面移动着,双眼慌乱的四处搜索着,看见矮拒上的木质刻钟,忙扑过去,抓在手上,朝男人扔了过去,男人头一偏,轻易避开,刻钟"咚"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滚了两困,又停下。
"夫人,我不是坏人。"男人解释着,脚步却在向她靠近。
"你是坏人,你是来害我的孩子的,你滚,你快滚,不然我就砸死你,我砸死你!"向馨疯狂的抓起所有能砸的东西金向男人砸去,发了狠的吼着,那从未见过的凶狠表情比疯子还要可怕。
不一会儿,内室就一片狼藉,到处是破碎的物品,向馨紧紧的抱着枕头,满脸恐惧而防备的瞪视着男人,将怀里的抱枕更是往里面藏着,保护着。
男人眼一利,骤然倾身上前,逼近她,大手一抓,钳制住她的手腕,一手夺走她怀里的抱枕,"夫人,不要分不清好坏啊!"
"不,不要抢我的孩子,把他还给我,求你,还给我!"向馨惧了,凄惨的哀嚎着,想要去抢,但腿动不了,疯狂的甩打着他,双眼通红。
"夫人,你知道吗?你的爷爷死了。"男人将枕头扬高,俯视着那张惨白的脸,迫近她的脸,忽然说道,犀利的黑眸不放过她脸上的蛛丝马迹。
向馨的身体一震,僵硬而呆滞的看着男人伪笑的脸,眼瞳仍混沌着,不清明。
"夫人,你听得见的,对吧?"男人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嘴角略扬,"我知道你并没有完全疯掉,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的孩子已经死了,现在,连你的爷爷也被杀死了,你还要将自己封闭到什么时候呢?"
"和,六向馨脸上露出空茫而畏缩的表情来,下意识的抗拒着入耳的消息。
"夫人,就算你不想要听,但事实能改变吗?你的爷爷和孩子都是被同一个恶魔所杀哦!"男人凑近她耳旁,不断的逼迫她接受这些残酷的事实。
"不,和,"向馨摇着头,想要逃,但手被禁锢住了,本无处可逃,慌了,害怕了,"放开我,放开我……川
"夫人,你是想逃避事实吗?"男人紧紧相逼,语气咄咄,"杀了你的孩子,又杀了你的爷爷的,就是黑冥夜,难道你想要让他逍遥法外吗?"
"不,不""
"夫人,你不想替你的孩子和爷爷报仇吗?他们可是在天上看着你呢!"男人板住她的身体,不让她逃避。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向馨哀求,眼里的光亮忽明忽暗,挣扎在现实和封闭的梦境之间,徘徊不定。
"夫人,你要解脱是吗?可是,你这样逃避现实,是解脱不了的。"男人不放过她,声音如魔魅般穿入她的心境。
向馨疯狂的挣扎着,摇着头,想要将他和那声音都赶出去。
"只有杀了黑冥夜,你才能解脱啊,夫人!"男人挑起她的眼,语气坚定的说道。
"杀了黑冥夜?"向馨陷入了那深谙的瞳孔里,呆呆的重复。
"没错,他杀了你的母亲,杀了你的爷爷,现在还杀了你的孩子,你要杀了他,为他们报仇。"男人微笑,将枪放到她的手里,低低沉沉的声音就像催眠曲一般。
"报仇?"向馨喃念,无法从那黑暗的漩涡里挣脱,双眼越来越空洞了。
"记住,夫人,只有杀了冥夜,你才能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男人的眼神像是勾魂使者一样,将她的灵魂都牵绊住了,鬼魅笑问,"你不希望他们死不瞑目吧!"
"死不瞑目?"向馨像是被吓坏了,恐慌起来,"不,不要!"
"所以,拿这支枪杀了冥夜,你要亲手杀了他,才能为你死去的亲人报仇。"男人扣住她乱动的身体,在她的耳边不断的传输着这样的意识。
"杀了冥夜……报……向馨空洞的呢喃,手慢慢的握紧了枪,"杀冥夜……报仇……"
男人这才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了房间。
当门关上后,向馨仍是痴呆的看着手中的枪,身子却已经剧烈的颤抖起来,双眼通红,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就在这时,黑冥夜"砰"地一声推开门,闯了进来,见到她安然的坐在床上,松了口气,但又觉得不对劲。
是了,不对劲的地方是枕头,她竟没有抱着枕头!
发生了什么事?惶惶不安的想着,刚举步向走进去一探究竟,却蓦然怔住了脚步,瞥见了刚才因被子的凸凹而掩饰住的黑色手枪时,怔住了,继而冲天的怒气席卷而上,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向馨竟呆呆的看着他,朝他举起了手枪。
随后跟着过来的几人见黑冥夜怔怔的立在门口,不明究竟,走到门边,却都变了脸色。
"小馨,你在做什么?"司徒羽怒喊,又急又气。她怎么能对冥夜举枪?
"为什么要杀爷爷?为什么要杀他?"向馨喃问着,将枪对准了黑冥夜的口,干涸的眼里终于有了湿意,泪一点一滴的聚集,再落下,脸上的表情像是清醒又像是疯狂。
司徒羽脸色骤变,知道没能瞒住,更知道这时候不能硬着来,软下声,带着诱哄的说道,"小馨,杀你爷爷的不是其夜,你先放下枪,有什么事,我们放下枪慢慢诿,好吗?"
向馨却清明的看着她,笑了,讥讽而清明,视线慢慢的移回黑其夜的脸上,轻轻的说道,"你不该杀死爷爷的,不该的!"那音量近似呢喃,却让人感受到强烈的不安。
雷霆上前一步,想要有所行动,却被雷鸣拉住,对他摇了摇头。雷霆怒气皱眉,不解,却还是按捺了下来,浑身紧绷。
"如果我说,我没有杀他,你信吗?"黑冥夜脸上的表情从大惊大震,到狂怒,再到现在的绝望寂静,只留下浓浓的苦涩。
"哈哈……"向馨悲怆大笑,哀痛的吼问,"向馨,你做了什么还能让我相信你的事?除了杀死妈咪,杀死颖叶,折断我的腿,让我变成残废,连你自已的亲生骨都杀了,除了这些,你还做了什么?你的爱除了用暴力施加给我痛苦,不断的威胁我,还给了我什么?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她字句都戳中了黑冥夜的痛处,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了。
"我可以原谅你杀了颖叶,杀了妈咪,因为她们已经走了那么多年,我也可以原谅你折断我的腿,可是,为什么在我身上已经发泄完后,还要牵累爷爷,连宝宝都不放过?那也是你的亲生骨啊!"向馨痛苦的半蜷起上身,嘶吼着,泪如雨下。
"小馨,你冷静一点。"司徒羽想劝说,却被欧阳鸣捂住了嘴,冲她摇头,"让他们解决。"
恋人之间的事,外人是不上手的。
"对不起,宝宝的事,是我的错。"黑冥夜也扭曲了俊颜,满脸苦痛,"可是,你的爷爷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
"你说谎!"向馨厉声吼住他的辩解,发起狂来,"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说谎骗我!"
"冥夜,让我杀了你好不好?"向馨轻声问道,很正经的问道,"为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人赎罪吧。!"
"小馨!"司徒羽看到枪,从未有今天这样惊心动魄过,仍是没有能忍住,"你爷爷真的不是冥夜杀的,是黑擎天,他还没有死,是他在嫁祸冥夜啊!"
向馨却不听,只是灼灼的看着黑冥夜,举着枪的手颤抖不止。
黑冥夜悲哀一笑,"馨儿,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没有杀他们,除了宝宝的死是我造成的,我没有伤害他们仙"""
话未完整,声音却消失了,他的身体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似地,震了震。
在身边三人惊恐的视线下,黑冥夜慢慢的低下头,只见血从他的口泌泌的流出,而讽刺的是,今天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更加显得狼狈,他依然在笑,那样温柔深刻的注视着她,"馨儿,我",",是真的没有杀你的母亲和爷爷,相信我最后一次好吗?"
向馨手中的枪仍高高的举着,枪筒还冒着烟儿,那血刺痛了她的双眼,泪水双双流下,并不说话,心痛如刀绞。
"馨儿,我真的没有杀他们。"黑冥夜摇晃着站起身,朝她走去。
"你不要过来!"向馨似乎惧怕他的靠近,惊慌厉喊。
黑冥夜悲戚的笑着,失去了意志力的支撑,身体也绝望的软了下来,"为什么不信任我,我是真的没有杀他们亦"",
他低低的自言自语纠痛了所有人的心,然后"啪"地一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雷鸣快三人一步,扶起黑冥夜,脸色沉凝。
向馨的心也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停止了跳动,紧揪着心脏,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原来她已经痛到失去了知觉。
"小馨,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司徒羽红着眼,哀痛的吼喊,那种悲哀比任何人都强烈,因为她是一路看着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呵呵……"突兀的邪魅声音从门外传来,熟悉得让人又恨又惊,然后,一面佣人打扮的平凡男子走入了他们的视野里,嘴角挂着残佞至极的笑痕,"司徒羽说的没有错,你会后悔的,因为杀死你爷爷的人确实不是冥夜。"
"黑擎天!"雷霆三人皆怒目低吼,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唯有向馨搞不清楚状况,颤抖发声,"你是刚刚"""
"怎么了,小馨,不过是换了一张脸就不认识我了吗?我还以为听到我的真实声音你就该想起来了,毕竟我们我们也是同床共枕了三年之久的夫妻啊!"在向馨发白的脸色中,男人邪笑着取下了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黑擎天……你……怎么可以……",向馨双瞳急速收缩着,惨白着脸摇着头,全身不停的颤抖著,"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经死了,不可能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你……亲眼看见你被冥夜……"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馨,几个月不见,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永远这么单纯,单纯到分辨不清事实的真相。"黑擎天喷啧叹息,脸上却是不怀好意的肆笑,"不过多亏了你,我等待的这一天终于到了。"
说着,他看向地上狼狈的黑冥夜"'真实可怜的孩子啊,竟然会爱一个女人爱成这副悲惨的模样,终了,竟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对自已开了这一枪,真是让人看了于心不忍啊!"话语虽是同情,那表情却是说不出的畅快与愉悦,还有某种兴奋。
"你……"向馨仍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抖着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呵呵,小馨,怎么了,看见你一直希望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不高兴吗?怎么吓成这样?"黑擎天心情不错,也不急着对付司徒羽几个人,狂放的笑望着向馨,故意问道。
"你究竟是人是鬼?"向馨心惊胆战的问道。
"哈沁,"没想到你竟有这么可爱的想法,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鬼神之说,不过都是懦弱者不敢面对自己的人生而做出的妄想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天晚上我是亲眼看到你断了气,看到剑刺穿你心脏的。"向馨恐惧的大喊,不知是要说服谁,"你不是擎天,不是他!"
"呵呵,替身这种东西,可不是只有他黑冥夜会找的。"黑擎天不屑的哼笑一声,"而且,我的绝对比他的更能以假乱真。"
"怎么会这样?"向馨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让黑擎天得意忘形。
"看在你帮我走完了这局棋的份上,我也好心的告诉你真相吧,杀死你爷爷的人,是我!"他笑眯眯的说道,但那笑是说不出的诡异与冷凉,"那天晚上,是我潜入你爷爷的卧室,亲手将刀刺入他的口的。不止如此,你的那个同学,你的母亲,还有那些碍事的警察,也都是我派司徒羽杀的。"
"究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残忍的事?"纵使早已知道真相,向馨的心脏仍忍不住阵阵的收缩,厉声吼着,那张熟悉的脸已经彻底在她的记忆中扭曲了。
"当然是为了今天这一刻了,让你将冥夜的感情与神全数摧毁。"黑擎天病态的肆笑,"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二十几年啊!"
"门主是你的亲生骨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门主?!"司徒羽恨不能亲手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为了达到目的,牺牲一个儿子又算什么?"黑擎天凉凉冷笑。
"你……",雷霆怒发冲冠,咒骂,"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呵呵,这个骂名我不太喜欢,所蜘,"黑擎天的笑容稍冷,身形瞬间移动,欺身来到雷鸣身前。
雷霆大惊,抬手挡住他快如闪电攻过来的手,只是慢了一步,被掐住了脖子,就在黑擎天欲捏碎他的颈脖的时候,欧阳鸣长腿横扫过来,黑擎天轻松避开,同时一脚踢中了雷霆的口,雷霆重重的被踢飞了出去,撞在玻璃柜上,将玻璃柜都撞碎了,然后和那些碎玻璃一起掉在了地上,不再动弹,浑身染满了鲜血。
"不!"向馨恐惧的尖叫。
司徒羽大惊,也立即和欧阳鸣一起对付起黑擎天来,只是双方的身手相差太多了,就算两人合力,也不是黑擎天的对手,司徒羽被生生折断了左手,发出一道惨烈的嘶吼,又被一拐手肘打中了脯,也倒飞了出去。
欧阳鸣烧红了双眼,动作更加凌厉起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恨不得将黑擎天置于死地,可惜,身手悬殊太大,就在他快寸氐挡不住时,雷鸣也加入了进来,和欧阳鸣一左一右攻击着黑擎天。
只是交手间,雷鸣却皱起了眉,莫名的不对劲感从心底升起。
"不,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向馨悲痛的喊着,但三个人怎么会听她的?厮打得不可开焦。
但雷鸣的加入并没有给两人带来多大的助力,不消五分钟,双双被黑擎天打飞出去。
看着狼狈躺例在地上的五个人,向馨趴在床上痛哭起来,"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了?"
"呵呵,还真是楚楚动人的表情啊,怪不得连那么冷硬的他都动情了。"黑擎天侧目看着她,邪邪的语调有着说不透的诡异味道,向馨觉得异样,却是说不出的古怪。
"你到底要做什么?黑擎天,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要对冥夜做什么?"向馨绝望的痛问,声音悲怆无力。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将那无比强大的力量收为己用!!"黑擎天理所当然的接道,眼底闪烁着绪血的奇异光芒。
"力量?什么力量?"向馨茫然,仍清醒的司徒羽三人也看着黑擎天,知道接下去的话,就将是这一切悲剧的缘由。
"呵呵,自然是黑氏一族遗留下来的强大力量。"黑擎天狂傲的沉笑,"你们都只知道玉门的强大,在黑暗的世界里,经久不衰,可你们谁也不懂其中的缘由。玉门的真正髓,在于我们黑氏的每一个后代所拥有的强大的非自然力量。"那张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温润如玉,现在只剩下病态的偏执,"只要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黑氐的后代就能得到那无比强大的力量,可惜了,我这个人生来无情无欲,无法爱上任何女人,所以在试验失败后,只能将寄托放在我唯一的儿子黑箕夜的身上了。"
"难道,你说的试验就是冥夜的母亲?"司徒羽了悟,震问。
"呵,你侧是聪明。"黑擎天睨她一眼,不屑说道,"没错,为了得到那种力量,我千挑万选出一个最优秀的女人,可惜,她竟那么不中用,连爱情都无法让我拥有,所以,她的死毫无意义。"
"你就为了那种东西,如此草菅人命,乱杀无辜,将我们的幸福和人生全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说得冠冕堂皇?"向馨心冷到了极点,甚至都冰冻得开裂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悲剧,竟缘由于这样一个可笑的借……
冥夜的母亲,颖叶,她母亲,爷爷还有她和冥夜的孩子,他们死得多冤?
"为什么不可以?这世道本就是强者为王。"黑擎天纵声大笑,理所当然的说道,"呵呵,黑冥夜他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虽然他现在不可能听到了,不过我可以当做僧品,好心的告诉你们这个答案。"
向馨有预感,那绝不是她希望听到的东西,可拦不住了。
黑擎天的眉眼间折透出一股慑人的妖孽之气,若有似无的跳动着血腥的波光,"她是被我亲手焚烧而死的,为了激发出我的力量,本来我还想,在得到力量后,好好安葬她的,可惜,她太没用了,没有将我获得我所拥有的力量,所以我亲手焚烧了她,连一点灰烬都不曾留下。"
黑擎天太过自负,以至于没有发现,昏迷中的黑冥夜竟轻微的颤抖起来,手慢慢紧握成拳,越来越紧。
纵使不曾见过亲生母亲,但听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是死得这样惨烈,他仍是忍不住的怒然心肺。就算是没有感情,但她也是黑擎天共同生活了那么久的结发妻子啊,他怎么能用那么残酷的手段杀了她?
怪不得魑致死都没有要求将他和母亲合葬,原来不是他说不出口的愿望,而是因为他知道,那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因为那座坟墓里瞒在的本不是他爱着的女人。
"你还是不是人?连你的结发妻子都能杀!"还是用这么惨无人道的方式!向馨胃里剧烈的翻搅,雪白的脸色更加苍白,想吐又吐不出来,口窒闷得难受。
"你们不是早已经不将我当人了吗?"黑擎天轻蔑的望着她冷笑,反问,"何况,自古帝王将相为了获得权位,牺牲无辜的案例何其多?每一次死的都是以千万为计数单位,我不过牺牲了区区十数人来成全我的伟大抱负,有何不可?"
"这是有法制的年代!"向馨觉得她面对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本没有道理可讲的。
"法制?那不过是你表面看到的,暗地下的肮脏手段你又知道多少?不能用法律光明正大制裁的,就用黑暗的方法解决,这就是黑道长存的缘由。"黑擎天彷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耻笑起来。
"那不过是借。"你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找借。罢了!"
"小馨啊,你还真是天真得可怜啊!"黑擎天长笑,怜悯的看着她,缓缓轻语,"这个世界上,那些高位者,有多少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权势不过是为自己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工具罢了,只不过,我不愿意掩饰自己的欲望而已。"
向馨已经无力再与他对峙什么,一切真相在这一刻都水落石出,却是让人痛心的答案,她心灰意冷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黑冥夜。悔恨又心痛。
"对不起,冥夜,对不起!"她低述着,缓缓扯开抹悲绝的笑弧,"这一生我注定欠你,来生我不会再负你!"语落"她快速的举起枪,抵在自己的太阳上,按下扳机。
"小馨,不要!"司徒羽按住肩,急喊,却扯动了伤口,例在了地上,欧阳鸣想要去接住她,但自己也动弹不得,脸上冷汗密布。
就在众人绝望的霎那,远在十米远的黑擎天骤然欺近向馨,夺下了她手中的枪支,将她柔软无骨的娇躯顺势搂入怀里。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吗?"黑擎天猖獗大笑,"黑冥夜可还没死,你还有用呢,我要将黑冥夜调教成最强的人偶,让他亲手杀了你,得到那力量,为我所用。
忘形的话语未完,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慢慢的低下头,只见,一把利刀在了他的口,整个刀身都没入了他的体内。
"你……他错愕的甩开向馨,满脸的惊愕与不敢置信。
向馨流着泪,扑倒在冰冷的地上,但地上的冰冷比不上心里的,双眼却仇恨的瞪着黑擎天,那表情像是恨不得将他撕裂。
"怎么可能?"黑擎天低喃着,看着血滴落在白衫上,仍是不愿相信一样。
这时,"昏迷"的黑冥夜也睁开了眼,捂住流血的伤口,爬起身,来到向馨的身边,心疼的拥住她。
"痛吗?"向馨捂住他前的血。"心疼得泪如雨下,黑冥夜摇头,"没事。"
"你们……"
向馨脸上浮起苍凉的笑,"黑擎天,你没有想到吧,这些都只是局,一个为了引你这个禽兽出来所设的局,目的就是在你靠近我的时候,我能亲手杀了你这个畜生!"
"你?"黑擎天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似要将她吞噬下腹。
"没有想到是吗?没想到到头来,你竟就是败在我这颗最听话的棋子手上,是吗?也是啊,你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牺牲掉自己的儿子,不惜设下二十几年的局,杀了那么多人,凭什么到头来被我们设计了,是吗?"向馨悲凉的笑着,满眼的憎恶与恨意,恶狠的吼道"黑擎天,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必须亲手杀了我的孩子,看着已经成形的他从我的身体滑落出来,鲜血淋淋的那一幕,我有多恨!"
"所以,我没有给他安葬,我让冥夜把它装在玻璃药瓶里,放在了柜子里面,每天看着,只有这样,才能够时刻的提醒我,它是因为谁而死的!"向馨悲痛嘶吼,"所以,在没有为他报仇之前,我不要让他下葬,我不要让他死不瞑目。"
黑冥夜收紧了手臂,将狂躁的向馨楼得紧紧的,她漂浮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她本来以为,他只是为了野心而迷失了本,但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看请楚,原来,那就是他的本忙,连禽兽都不如,却还披着伪善者的假面具,将世人皆玩弄于鼓掌之间。
"黑擎天,你输了。"黑冥夜森冷的说道。
"哈哈……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黑擎天仰头大笑,"没有想到,我黑擎天算计了一生,到头来,我竟然是败在了你这颗最听话的棋子身上。
"是啊,因为你认定我傻,永远不可能看透你的诡计。可是再傻的人,也会有醒悟的一天。"向馨红着眼,恨恨的注视着他,悲愤交加,"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你不懂吧!你确实对我很好,可就是你对我太好了,反而让你的爱突显得不真实。在爱情的领城,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就像你的野心,没有谁能做到伟大的,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着这样的理论。"
"你以为爱着一个人就是无条件的宠着她,给她一切吗?不是的,就因为有爱,所以才会又嫉妒,有不甘,有恨。我爱着冥夜,所以我没有办法看着他选择别的女人,我想要占有他,想要他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不想放开他,更不可能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双手奉上。黑擎天,你确实是个谋算家,将所有的事情都预算的很准,可惟独感情你却预算错了,你没有将这些负面的东西考虑进去,因为你本不懂什么是爱,因为你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所以,你就杀了自已的孩子,用苦计引我出来?"黑擎天鸷的冷问。
"没错!"向馨含泪道,"你真的以为冥夜是因为找不出棺材里的尸体上的破绽而一时失手害死了我的孩子吗?那不过是了你上钩罢了!"
"那具尸体确实很完整,我想,应该是克隆人吧?玉门连血蛊都能制造出来,法老院制造出一个克隆人应该不在话下吧?"黑冥夜平静的注视着黑擎天。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联手的?"黑擎天冷笑,不答,只是问道。
"从肖玉章来的那天。"黑冥夜也不在意,公开回道,"你以为那天就只有肖玉章来了吗?不,还有雷鸣,他也来了。肖玉章知道,那个时候,你只会关注他的到来,而忽视了馨儿。所以,肖玉章的出现,目的除了告诉我玉门的真相,也是为了转移你的视线,让你专注于他,而忽视掉馨儿那边,让雷鸣有机会能靠近她,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都是在演戏?"魅的声音从黑擎天的齿缝间溢出口
"没错,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看着,所以我们就演一出你想要看到的戏给你看。"
"原来,从那个时候我就中了你们的计,哈哈……"黑擎天怒极大笑,"没想到,我黑擎天也有这一天。"
"你更没想到的是,你所有的设计,到头来都是一场空。"黑冥夜也笑了,却是悲凉而爱上的。
"你说什么?"黑擎天脸色幡然大变,危险的气息四处乱窜。
"黑擎天,你还不明白吗?你所以为的能力都是假的"黑冥夜怜悯的看着他,揭晓最终答案。
"不可能,你别想骗我,那能力我明明就感觉到了,否则以普通人的休力,是绝不可能拥有如此惊人的体力和复原能力?"黑擎天疯狂吼叫。
"确实,我们黑氏一族的后人都拥有超乎常人的休力和复原能力,连身休里都像住着两个人一样,其实那不过是错觉罢了。"黑冥夜冷笑,"智者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第一个顶着智者头衔的男人与我们玉门也有着颇深的渊源,他是一百年的门主,黑暮云的妻子的亲弟弟。"
那个时候,黑幕云是黑暗的霸主,恋上了一名清代末族的没落贵族之女,沈云芳,以强势强娶她为妻,但最终还是以柔情打动了那个温柔倔强的山女人。只是两人的幸福日子并没有维持几年,黑幕云在一次心脏中了脏后,竟没有死,反而身体变得更加强健,好像有神灵附体一样。这个消息不知从哪里走漏,可来黑暗另一方霸主的嫉妒,捉走了沆云芳,威胁他自尽。
黑幕云何其宠爱着自已的妻子,哪容得妻子被伤害,于是选择了自尽,但沈云芳又怎么忍心他因自己而死,在黑幕云自尽前,咬舌自杀了。
那时沈云芳有个十二岁大的弟弟沈少阳,一直对姐姐抱着禁忌的爱恋,本来就对抢走了心爱姐姐的黑幕云恨之入骨,后姐姐又因黑幕云而死,沈少阳对玉门深恶痛绝,黑幕云并不知道沈少阳的心思,为爱妻报了仇后,为了补偿这个爱妻唯一的弟弟,黑暮云给了沈少阳能在黑暗界自由游走的一块令牌,那是各帮派欠下黑幕云人情的令牌,只要拿出令牌,沈少阳可以对那个帮派的老大任意提出三个要求。将后事处理好后,黑幕云就带着爱妻一起关入了陵墓,生生被窒息而死。
但黑幕云没有想到的是,沈少阳拥有着能调动黑暗界不少大帮派的令牌后,却是开始和玉门作对,他故意骗得黑幕云将玉门历代有关异能力的史册毁掉,黑幕云是不想后世跟着受苦,却不知道沈少阳是有心报复,因为那时候他才不过十二岁。
不久后,玉门门主只要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就能获得无上超自然能力的史册出现了,并被无声无息的放入了玉门的史册里。
肖玉章带来的小册子,就是沈少阳亲手写下的日记。
现在你明白了吗?这都不过是一场笑话,是一场报复来的悲剧笑话。"黑冥夜惨笑,"黑氏一族所谓的神的力量,不过是因为血蛊的母休长期注入在心脏里,久而久之演变而来的一种比常人更强大的力量罢了。那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心爱的女人而存在的,而不是为了一统世界的野心而存在。
"你以为是因为你没有爱上母亲所以才得不到那种力量吗?不是的,是因为你从头到尾都寻错了方向。"而他可怜的母亲却因此而丧命在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手上。
"呵呵心黑擎天却测测的低笑了起来,没有绝望,反而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看穿他的心思,黑冥夜沉下脸,时他的至死不改不再抱任何的希望,冰冷的说道,"没用的,我特意查过你的资料了,你曾经心脏中过一颗子弹,那一次你却奇迹的保住了命,那不是运气,而是你已经使用过一次你的力量了。"他慢慢站起身,从身上掏出枪支,对准了黑擎天,徐徐道,神情狠,"所以,现在安息吧,黑擎天,去地下为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亡灵恕罪。"说着,他慢慢的扣下扳机。
向馨别开了眼,不想看这血腥的画面,只是久久却没有听到该响起的枪声,反倒是听到了接连的抽气声,像是司徒羽他们发出的,反的回过头,却见黑擎天竟夺过了黑冥夜手中的枪,单手扣住了黑冥夜的脖子。
"怎么可能?"她脱口惊呼,看着黑冥夜遇到危险,心乱如麻。
"哈哈……",黑擎天大笑起来,"多谢你告诉我这一点啊,冥夜,要不让我还不知道自己不会死呢!"
"怎么可能,你……"黑冥夜皱起剑眉,压抑的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
"呵呵,其实你猜的没有错,确实是有克隆人的存在,可是,你猜错了一点,躺在棺材里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黑擎天,我才是那个克隆人。"黑擎天诡笑扬唇,眼隐晦莫测。
"你说什么?"全数的人都惊愕住了,包括黑冥夜与向馨。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为什么棺材里的尸体会毫无漏洞,不是黑擎天做得有多完善,也不是克隆人早已存在,我不过是七年前才被制造出来,三年前才能完全的活动的,因为死的是真正的黑擎天。"黑擎天猖獗而得意的长芜
"黑擎天为了他的目的,让长老院的人秘密将我克隆出来,为的就是死亡的那一夜,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会反被我这个被克隆出来的人利用。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以为他才是被克隆出来的复制人呢,哈心,"亏他算计了一生,最终却败在他复制出来的最完美的试验品手上,他也算是死的不冤了。"
"怎么会这样?"向馨喃念,脑海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死的竟是真正的黑擎天,眼前的这个男人,竟是克隆人?天啊,谁来告诉他,这是真的还是噩梦?
"因为他动情了。"听到了她的声音,黑擎天冷冷的望过来,看着后者呆滞的表情,讥讽一笑,"没有想到吧,那个冷血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动情的一天。即便那时候他以为只要杀了你就能达到自已的目的,谁知道他竟手下留情了,不过也多亏了你,我才有了留下来,并反败为胜的机会。"
向馨口一痛,即便知道那个男人是杀死妈咪的凶手,但听到他是因为自己而死,仍是难以言喻的悲怆。
"所以啊,这个世界上最沾染不得的就是一个情字,我也没看出你有多大的能耐,又傻又呆,却让他们这对心比天高的父子都为你动了情,我还真想不出为什么来。!"黑擎天不屑的邪笑,"不过夜多亏他为你动了情,所以他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你这个恶庵!"向馨咬牙怒骂。
"恶魔?这个名词我喜欢!"黑擎天听罢,却不生气,反而笑得格外高兴。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对换过来的?"黑冥夜冷的同道,虽然喉咙被人威胁的掐住,却不漏一丝骇惧之色。
"呵呵,就在董事会的结束的那天咯。"黑擎天赞赏的看着他,侧是个不错的料子,只可惜啊,既然他身上没有他所想要的东西,自然也没有留下他的意义了,他可不允许有另一个威胁他地位的男人存在。
"那天到别墅的是你!"黑冥夜此然,怪不得那天总觉得黑擎天给他的感觉太过冷了,与之前他的表现很不符合。
"当然,那个时候我可是请了二十名顶级的催眠师给黑擎天改变记忆。"黑擎天笑容晶灿,"黑擎天的意志力多强,为此,我可是下足了功夫,要不是有向馨这个击破。"让他神错乱,然后趁虚而入,恐怕我的计划也难成功啊!"
向馨就抓住抽搐的心,痛到说不出话来了。
好残忍,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不,他本就不是人!
"向小姐,别这么看着我,我既然是黑擎天的复制品,自然全数复制了他的魂,只不过,我是没动情之前的黑擎天罢了,说到底,这还是黑擎天本身的格。"黑擎天凉凉的回应着向馨毒的视线,说道,继而微笑着看向黑冥夜,"冥夜,这一场斗争,最终输的还是你啊!如何,现在看清楚谁才是最有资格成为黑暗真正的帝王的人了吧!"
"呵呵,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接收你的一切的,当然,也包括你穿过的这双破鞋。"他邪的眼神恶意的瞥了眼向馨,言辞侮辱道。
"你确定你是最后的赢家吗?"黑冥夜怒极反笑,那自负到极限的挑衅眼神让黑擎天有种说不出的惊惧,尚未能从那份莫名的惧意中回神,就在这时候,众人只听"锵"地一声,一颗子弹从远处穿透玻璃,进了黑擎天的膛,他身体一震,难以置信的瞠大了双目。
黑冥夜森魅的笑着,那高高在上的表情似乎在说一一如何,水才是最后的王者?
司徒羽等人则不可思议的侧目,只见玻璃上多出了一个子弹大小的洞,而玻璃窗外的村上,鬼刹一脸狠的放下枪,那眼神比蛇还要毒。
向馨大喜,又笑又哭,只听鬼刹在外面大声吼着,"黑擎天你这个王八蛋,去死吧!"
两个月后
海边的连坐凉棚下,向馨、司徒羽和鬼到三人正舒服的吹着海风,看着海浪,享受着舒适的午后休闲时光。
"羽学姐,你说冥夜是不是厌烦我了?"向馨有些委屈的瞅往着司徒羽,忽然问道,神情颇为哀怨。
"噗……"
话落,旁边的鬼刹嘴巴里的娜子汁全喷了出来。
"小鬼你干嘛!"司徒羽反应敏捷的惊跳开,才能避免了被他嘴里的脏水波及,可桌面上的海鱼和水果沙拉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才被波及了。
鬼刹委屈叫冤,"又不能怪我,谁让馨儿姐突然说出这种话来的。"他能不喷水吗?
"那也不用把口水都喷出来吧,真够恶心的,脏死了,全部给你吃,没吃完看我等会儿不灭了你。"司徒羽坐下,一脸嫌恶的将在水果沙拉上的叉叉收了回来,没好气的将水果沙拉和海鱼都一股脑全推到他面前,顺便送上一记白眼。
"我吃就我吃。"鬼到哼了一声。
"不带你们这么打击人的吧?"向馨幽灵般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里,让他们皆是背脊一凉。
"馨儿姐,你装鬼吓人哦?"鬼刮拍拍脯。
"就是,到底谁打击谁啊?"司徒羽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刚还吵嘴的两人这会儿可连成一气了。
"你们不听我诉苦。"向馨撅起嘴,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馨儿姐,说话可是要凭良心的,老大对你的爱可是有目共睹的,把你比他的命看得还重,你还在这里抱怨。"鬼刹替黑冥夜叫屈。
"可是冥夜这些天都不搭理我,连我对他说话,他都是敷衍了事。"向馨更委屈,早知道冥夜好了之后会是这样,她侧宁愿冥夜躲在病床上趟几天,虽然这么想很不厚道。
沉溺于自己的思绪里,向馨没有察觉鬼刹和司徒羽交换的神秘笑容。
"馨儿姐,你也太多心了吧,该不如,"鬼刹暖昧的瞥向她的肚子。
"什么?"向馨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听悦女人怀孕的时候特别容易疑神疑鬼的,该不会馨儿姐你要给老大添丁了吧?"鬼刹大笑。
"胡说什么呢!"向馨还没接话,就听见司徒羽斥道,一脸正经的说道,"这两个月你老大都躺在病床上,怎么播种啊?你当冥夜是圣母玛利亚?
向馨的脸"噌"地一下,爆红,娇嗔,"羽学姐!"
"哈心川鬼刹则是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恰时,黑冥夜慵懒的声音从鬼刹的身后传来,隐隐带着危险的气息。
鬼荆吓了一跳,笑岔了,猛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后,哀怨的眼神飘向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向馨身边的黑冥夜,"老大,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你做贼心虚了吧?"黑冥夜端起向馨身边的饮料杯,就。喝了半杯,也没察觉旁边哀怨的眼神。
"我哪有啊!"鬼刹声音铿锵有力,底气十足。
"古语不是有言吗?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没心虚,你怕什么吓?"黑冥夜懒懒环,嗤笑一声。
"我胆小。"鬼刹立即接道。
上下瞄了他一眼,黑冥夜无声讥笑,不予置评,但那表情却比出声还毒。
"冥夜,你今天不忙吗?"向馨幽幽的望着身边和鬼刹吵着嘴的爱人,问道,任何人都能看出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怨气了。
"我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怨气了。"黑冥夜故作不解的看看四周的空气,然后邳气撩唇,倾身靠在她耳畔,同道,"馨儿,你这是在怨我没有陪你吗?"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而后。
"可不就是,老大,刚才馨儿姐还在抱怨你这几天不理她呢!"鬼到献宝一样的贼笑,这一个后退扯得那个秒啊,让向馨气得牙痒痒的。
"鬼刹,你是嫌这一桌的东西还不够塞住你的嘴巴吧?"她咬牙,那笑险无比,还带着几分恫吓。
"老大,你看吧,你看吧,馨儿姐恼羞成怒了,这说明我刚说的话比珍珠还真。"鬼刹却不怕,没心没肺的嚷嚷起来,哈哈大笑。
向馨气恼,好在司徒羽替她出了口气,一巴掌拍在鬼刹的头上,"小鬼,别太得意忘形了。"可后一句话却让向馨恨不得将她的嘴巴堵起来,"你家老大现在可是妻奴,你老这么揭小馨的底,小心她真的恼羞成怒了,来几句枕头边儿的话,你可没得好果子吃了。"
向馨彻底哑。了,是她的错,她竟忘记了羽学姐也是毒舌一族的。
眼看着向馨的脸越来越红,被气的,一直闲看的黑冥夜终于站出来护航了,"司徒羽,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欧阳鸣没把你喂饱,让你满腹怨言,所以只能当馨儿消遣来发泄啊?"他邪气扬眉,"不过我记得早上见到欧阳鸣的时候,他可是一脸的神清气爽,昨夜应该有满足才对,还是,你的某个方面特别强!"要说这种带颜色的笑话,他可比她说得溜。
这下轮到司徒羽憋红了脸,让向馨忍不住弯唇,差点没笑出声来,双肩一抖一抖的,得意极了。不过听见鬼刹极其开心的大笑,又不高兴的瞥向黑冥夜,眼中意味非常明显。
不侧目,也收到了她那强烈的不满表情,要笑不笑的瞥向鬼刹,"看你笑的这么开心,神一定很旺盛了,正好,玉门那些烂摊子雷霆和雷鸣也处理不过来,我明天就送你去他们那里,帮帮他们吧。"
"别啊,老大,你不能这么残忍啊!"当下,鬼刹就以自身验证了"乐极生悲"的准确度。
这下向馨可开心了,眉开眼笑的。
"高兴了?"黑冥夜咬着她的耳垂就喜欢她那贼贼笑着的模样。
脸稍稍变红,向馨笑着点头,可不就是高兴了。
"那就跟我去一个地方吧!"黑冥夜嘴角慢慢的扯开抹神秘的弧度。
一刻钟后
"冥夜,你要带我去哪儿?"向馨坐在轮椅上,双眼被蒙着,又不知道到底是往哪里去,只能无奈的问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黑冥夜故作神秘的说道,推着向馨往前走去,在前面,衬着一大片的绿地的,是两颗由红色玫瑰摆成巨大的心形,心形中间,是一张红色的心形沙发。
黑冥夜推着向馨来到花旁,弯下腰,以公主式的抱法将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失去了依靠,向馨下意识的抱紧黑冥夜的脖子。
黑冥夜不由得弯唇,享受着她完全的绮靠,抱着她来到沙发前,将她放到沙发上坐下。
"啊!"毫无防备的被放下,十分柔软的沙发又让她整个身子都陷了下去,向馨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冥夜,这到底是哪里?"向馨忍不住心生狐疑。
"你自己看。"黑冥夜期待的笑望着她。
"可以摘下眼罩了?"她有些不确定。
"恩。"黑冥夜肯定的回应。
向馨这才抬起头,将眼罩拿了下来,入目的竟是一片花洋,忍不住掩嘴惊呼,"天啊,这匙……"
"馨儿,我知道,我的鲁莽曾犯下了两个不可宽恕的错误,丢下了你,又因不信任而折断了你的腿,从此以后,我会将整整的一颗心完全的交到你的手上,宠你,爱你,信任你,以后我会当你的腿,你想去哪里,我都会背着你去,所以,馨儿,嫁给我好吗?"黑冥夜单膝在她面前跪下,执起她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温柔的看着她,轻轻问道。
"冥夜"…"向馨瞪大眼睛,里面慢慢升起水雾,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有这样的惊喜。
"这是我亲手摇上的。"黑冥夜继续说着让她感动的话语。
"这几天你总是不见人影,就是为了摆这个?"向馨哽咽。
"恩,这可是我的求婚,我不想假别人之手。"黑冥夜吻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望着她,轻道。
"你这个傻瓜!"向馨热泪盈眶,虽是斥贵,脸上却是满满的幸福笑容与感动。
"那么向馨小姐,现在你愿意嫁给我这个傻瓜了吗?"黑冥夜握住她的手,笑问。
"我……正要答应,向馨话语忽然一顿,嘴角慢慢拉开一抹调皮的笑痕,望着他期待的俊颜,眨眨眼,"要我答应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黑冥夜扬眉,嘴角的笑容邪气得让向馨一阵莫名发毛。果然,这个男人还是适合腹黑的表情。
最后结婚了吗?
结婚了吗?
嘘!这是秘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