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家之前的精耕细作
作者:臭豆腐      更新:2021-04-01 19:49      字数:2417
  早些年间,王乐意食过足够的人间烟火后,才知道,其实那些大多是有才分的人编出来的,其实王板凳只是年轻的时候好那一嘴,多跟几个女人亲昵过,绝大部分都是寡妇,本来就不是一些正经的雌鸟儿。
  甚至有一次正跟刘寡妇在高粱地里手抓脚刨地忙活着,就被抓了个现行,交到了村长手里。
  村长气不过,自己又不好处置,干脆就给镇上派出所挂电话报了警,硬生生把人给抓走了。
  押到派出所里后,不管警察怎么呵斥他,他硬是一声不吭,更让审讯民警气不过的是,自始至终,他裤子的裆处都撑得老高,像一把雨伞顶在里头。
  民警就问他:“王板凳,你偷东西了?”
  王板凳摇摇头。
  民警接着问:“那你裤裆里藏啥东西了?”
  王板凳不但不吱声,还一个劲地往后趔趄身子。
  民警就招呼一个年轻的协警,过去察看一下,谁知刚搭手一摸,他的裤子就湿了一大片。
  小协警被恶心的直打蹿,跑到了所长办公室,添油加醋汇报了情况,所长没好气地说:“狗日的,弄个变态病人来干球啊?让他滚,快滚!”
  结果呢,就把人“无罪释放了。”
  让这还不算,还有一次,王板凳正在大桥下,跟疯婆子忙活着,又被抓了个现行。
  那天正赶上村里逢小集,村长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就二话不说,直接打发两个民兵,在王板凳的脖子上挂了一双黑布破鞋,极其精彩地游了一次大街。
  十里八村来赶集的人很多,熙熙攘攘,数也数不清的人,哪还顾得上买东西,一窝蜂似的围上来,差点儿就把王板凳给“蚕食”了。
  如此三番两次,直接把桃花村的王家人给搞得狼狈不堪,羞愧难当,连做人都没了底气,甚至一气之下,王乐意的爷爷就挺了过去,一命呜呼了。
  有了王板凳这一宗宗“光宗耀祖的事件”,正在成长中的王乐意自然也难逃干系,前程、学业被耽误了,当兵的路被堵住了,当村干部的机会也没了,还差一点点打了他奶奶的光棍。
  也多亏着老天有眼,偏偏就发生了那一场意外火灾,王乐意冒着生命危险,钻进火海中,从里面背出了被熏黑了的胡大妮她爹,这才得到了默许,赢得了“芳心”,得了天大便宜地把村里的一枝花娶回了家。
  他又想起了五年前那个春节,节后很长一段时间,村里的人们突然发现王板凳的身影,蒸发了一般。
  经过打探才知道,他一直就躺在那间低矮的小茅屋子里,死活硬是没出门半步。(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
  很快便传出消息,说他是在大年夜里遭了黑手。
  那天深夜里,吃过年夜饭后,王板凳带着微微的醉意,晕乎乎躺在被窝里,刚刚眯瞪过去,就被一个跃窗而入的蒙面人用木棍击晕了,然后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利索地抹去了他腿间那半截“历经磨练、经久不衰”的传说。
  从此以后,村子里果然就消停了起来,男人们也都跟着安心了,踏实了,不再整天提个醋瓶子虎视眈眈。
  也有细心的人暗地里观察到,其实这个期间很多女人们也有了相应的变化,她们一改常态,蔫儿吧唧了好大一阵子,松松垮垮愣是打不起个精神来,缺了大烟泡的瘾鬼一样。
  虽然按硬道理讲,王板凳是王乐意的叔叔,可平日里他根本就不待见,打心底里讨厌他,耻于搭理他,甚至都不愿提及他,就当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这个烂人,而那些烂事也仅仅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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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到当下。
  其实,这个时候的年味还正浓着呢,大年的饺子刚吃过,香喷喷的余味儿还在饱嗝里荡溢着呢,人们猛然抬头,正月十五的月亮就肥嘟嘟地浑圆了。
  于是乎,大碗大碗的元宵端上了桌,滑溜溜吞进了肚子里,就觉得暖心暖肺的踏实。
  然后出了屋,走到了院落里,悠然地伸着懒腰,好不舒坦。再用力吸一吸鼻息,这才发现,寒风里已有了若隐若现的暖意。
  一连串的饱嗝打过之后,每家每户的男人们早就呆不住了,院子里走走,街上蹿蹿,出出进进乱逛荡一气。
  见了面之后,互相打个招呼,貌似只是寒暄闲聊,却是在有意无意地探听一下彼此的去向跟打算。
  然后,再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下意识地一连抻它几个懒腰,心思却早就随着嘈杂的脚步声蠢蠢欲动了。
  是啊,该走了,是该走的时候了,该到该去的地方捞钱去喽!
  就在这一段日子里,各色男人们貌似清闲,实则心底焦躁得很,根本就没法清净。
  他们早就为出门挣钱的事儿着手做打算了,这才是眼下最大的心事。要想找一份称心轻松的活计,挣到该挣的大钱,那就必需要思前想后,揣摩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如果选错了帮,跟错了人,那可就惨了,一年的希望极有可能就要泡汤,不但挣不到钱,还会白白搭进去吃喝拉撒的成本,这还不叫人心痛死了。
  当然,还白白舍弃了一个暖暄的被窝儿,还有那个只属于自己的,随意使唤的女人的白白嫩嫩的身子。
  在想着出路,做着打算的同时,还有一件十足重要的事,半点都马虎不得,那就是得抓住时机,好好打理女人的身子,要见缝插针、趁热打铁,不遗余力地搂紧了,使出浑身解数,来他个精耕细作,一次性地把误了季节的土地全都耕软耕透了,也好让她们舒坦大半年。也免得闲置久了,会无端节外生枝、杂草丛生,或者荒芜得惨不忍睹。
  如若不然,万一她半道里耐不住干涸,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个一星半点儿的枝枝杈杈来,伸到了墙头外面去,可就得不偿失了,那可成了赚多少钱都没法弥补的大事儿了。
  如此一来就亏大了,一年的辛劳太不值了,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一千、百分之一万的不值了啊!
  这样的想法很顽固,很威猛,也给了男人无穷的力量,他们卯着劲地给女人“装窑”(方言,很形象的比喻),没日没夜地干,只要女人闲下来,屋里又没有旁人,随手扯过来就是一阵深耕细作,不留一丝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