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就去,胡大妮再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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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儿子托付给二婶的时候,撒谎对二婶说木头叔人丢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想到城里去找一找,顺便去县里的电视台问一下,看能不能帮着登个广告啥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胡大妮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正眼看二婶的脸。
二婶听了胡大妮的话,头也没抬一下,只管择着手里的烂韭菜,叽咕道:“丢了才好呢,他本来不就是咱李家的人。”
“可毕竟是奶奶把他带过来的,也跟着王家姓了,怎么着也算个王家的人了。”
二婶吭哧一下鼻子,忿忿地说:“你还说他是王家的人,咱王家人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婶儿,可咱总该对得起奶奶吧?毕竟是她生养的。再说了,咱要是不管,村里的老老少少会怎么看咱?”胡大妮说这话时,脸上看上去很沉静,内心里却在奸笑。
二婶倒是蹬鼻子上脸的当真了,一点都没看出自己这份仁义孝道是装出来的,嚷道:“就你孝顺了,还去登啥广告,我看你是钱多没地方花了!”二婶拉长了脸,奚落道。
“我可不敢不去,王乐意是想做孝子,如果让他知道我不去找他叔,会把我活活打死的。好了,二婶,天不早了,我去了啊。”胡大妮扔下几句话,转身小跑着出了院子。
二婶在后面又叽咕了些啥,胡大妮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面去。
胡大妮只带了自己的手包,打算先步行去镇上,然后再去车站,乘小客车去县城。
当她甩动着两瓣滚圆的屁股,走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两声汽车喇叭声。
胡大妮赶紧往路边闪了闪身子,缓下脚步继续前行着。
等那车超上来,擦身而过,甩给她一个屁股后,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刘大鹏的车,小声骂道:“操,开个乌龟壳子就不认识你是谁了?熊玩意儿!”
那车驶出了没几步远,却戛然停了下来。
胡大妮心里咯噔一下,难倒是刘大鹏耳朵尖,听见自己骂他了不成?
驾驶座那边的车门开了,刘大鹏擦身下来,笑嘻嘻地望着胡大妮,大声问:“胡大妮你这是去哪儿呢?”
胡大妮本不想搭理他,但到了跟前,嘴巴却不听使唤地回了一声:“去镇上呢。”
“哦,那你上车吧,我带你一程。”刘大鹏依然面带微笑。
刘大鹏收敛了笑容,满脸真诚地对胡大妮说:“胡大妮,你可别老把人往坏处想,谁没有个犯错的时候呢?就算是我做得不对,那也是一时冲动犯糊涂。再说了,我们打小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的,我之所以那样,也是因为打心底里喜欢你。我们也都到了这般年纪了,表达出来还有啥错吗?你这样不依不饶地,我心里很不是个味儿。”
胡大妮突然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香味儿很特别,有点儿甜,又有些苦,吸到鼻子里面直往肺腑里钻。这在村子里其他男人身上是闻不到的,就连大学生李硕身上也没有。
“胡大妮,我向你认个错、道个歉还不行吗?”
“你不是说自己没错吗?”胡大妮冷冷甩一句。
“好了,你就别犟了,快上车吧。”刘大鹏说着,便弯腰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做出了礼让的姿势来。
不知是受了那香水味儿的魅惑,还是其他原因,胡大妮几乎想都没想,弯腰钻进了车里。
一落座,心里却又有些后悔,恨自己没有骨气,几句好话就让自己心软了。
可转念一想,其实刘大鹏这人还是不错的,有能耐,又能赚钱,在村里也算是个人物了。他说喜欢自己,那也未尝不是心里话,不然他能丢下脸面,对自己来硬的,就凭他的条件,想玩个女人那还不是简单的事吗?自己都花容褪尽了,还有人这样不顾一切地想着、念着自己,欣喜自足还来不及呢,怎么好撕破脸皮,反目为仇呢……
想到这些,胡大妮坦然起来,调整了身子,踏踏实实坐了下来。
“胡大妮,有件事吧,我早就想找你商量商量了,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刘大鹏边发动车边说道。
“跟我商量?你有啥事还得跟我商量呢?”
刘大鹏从后视镜里瞄一眼胡大妮,说道:“你知道我前天去马加权家干嘛了?”
“你去干嘛我咋能知道呀?”
“我吧,是想着回村里发展,为老少爷们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胡大妮心里忽悠一阵,她首先想到的是刘大鹏一定是也想当村干部了。他一定觉得只有钱还不够,无论怎么富有,也就是个臭烘烘的暴发户。而能当上干部,也就有了身份,提升了档次,就能显出自己的更高品位来。这样想着,不咸不淡地甩出一句:“你干啥与我有啥关系?”
“你就不想问问我想干啥事?”
“又不管我的事儿,才懒得问呢。”
“你怎么就知道不管你的事儿?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干呢?”刘大鹏从后视镜里紧盯着胡大妮的眼睛说道。
胡大妮一怔,忙问道:“我能干啥?一个女人家。”
刘大鹏笑着说:“打小的时候吧,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有见地,有能力,会处事。特别是这几年,越来越觉得你人干练、洒脱,善于交际,拿得起放得下的……”
“好了好了,你就别不着边际地奉承我了,我又不是个小姑娘了,几句好话收买不了我的!”胡大妮打断他的话说。
“,不识好人心了不是?要收买你还不早动手了,年轻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机会。那时候虽然对你也动过心,可父母早就给我定了亲事,硬生生把那个女人扯进了我的被窝里,只得任命了,也就打消了对你的念想。不过今天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也多亏了我家那个泼辣女人,要不是不待见她,觉得她那张脸看着心里烦,恐怕我也不会跑出去干事了,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人家都给你生儿育女了,你还这样说人家,还有没有良心啊?”胡大妮指责道。
刘大鹏玩世不恭地说:“这世道,良心算个啥?多挣钱,挣大钱,实实在在的享受生活,满足自己的欲念才是正道!”
“都像你说的那样,那人还叫人吗?”
“你以为人比畜生强到哪儿去了?”
“变成畜生的是你,我们可还想好好做人,做好人!”
刘大鹏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说道:“胡大妮呀胡大妮,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唱高调,就这么个屁股大的小村子,你长我短的谁还看不清?咱们都用不着装蒜,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你说呢?”
胡大妮听得出刘大鹏话里有话,就隐约意识到自己是有把柄捏在他的手里了,不敢说跟那几个男人偷鸡摸狗的那些烂事儿全没逃过他的耳目,单是去他店里找男人“按摩”的事儿就足够让他握住软肋,攥住把柄。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杀伤力远比养汉偷情更为严重,就算不把人给臭死,也得弄个鸡犬不宁,暗无天日。
刘大鹏再次透过后视镜扫一眼,就知道这时候的胡大妮已经没了底气,便言归正传说道:“其实吧,那天我去马加权家,是想买下东坡那个水坑。”
“水坑?你买个水坑干嘛?”胡大妮禁不住问道。
“开个度假山庄!”
胡大妮质疑道:“你想在咱们这个破村子开宾馆?”
“对,其实就是开一家有乡土特色的大酒店,你觉得怎么样?”
“这地方离城里那么远,谁会犯傻跑来住宿、吃饭呢?”
“这个不用担心,我都是经过细心考察的了,也请了这方面的专家做过评估规划,发展前景一定很好。”
“那俺就不懂了,反正觉得有点儿玄乎,你能耐大,干你的就是了。”
“我想请你出马,帮我一把,你愿意不愿意?”
胡大妮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请我出马?我……我有啥能耐?能帮你干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