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吉祥物比较适合你，要不当个招财猫也行。”
  柳牧伸手，揪住了安允的头发，摆弄了两下，弄出了一对疑似的猫耳朵。
  安允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将柳牧“精心”弄出来的发型直接打散，柳牧也不在意，继续摆弄着。
  原本应该是很有爱，很温馨的场面，放在这片血腥之地当中，显得无比诡异。
  “我……”
  任锦瑟开口。
  “你什么？”柳牧转头看向她。
  “是我错了吗？我执意要来这里，其实是我错了，我爸爸也错了？”任锦瑟脸上写满了茫然。
  张景胜临死之前的那句话，对于柳牧来说，自然是没有半点影响。
  但是对任锦瑟来说，却不一定了。
  正如张景胜所说，如果不是她来到这里，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不会。”
  柳牧摇头，一脸淡然地说道，“就算你不来这里，除非跟你姐姐主动送上门去，剑五迟早还是会找到这里的。”
  “毕竟两人关系摆在那里，只要你们消失，剑五又没有放弃，他就会来，无非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是这样吗？”任锦瑟说道。
  “嗯，当然。”柳牧点头，“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献身是一种错误的话，倒也可以说是你错了。”
  “可是，如果我不来的话……”任锦瑟说道。
  “就算你不来，他招惹了我，一样要死。”柳牧声音略显阴冷，“除非他有着不对剑五说实话的勇气。他帮了剑十九，剑十九又死在我手上的时候，张景胜就不可能从漩涡当中挣脱开了。”
  “事实上，因为你们的关系，我还给了他一次机会不是吗？只不过他没有好好珍惜罢了。”
  “只有你死我活这一条路吗？”任锦瑟看着柳牧说道。
  “当然不是，不过决定权在我手中。”
  柳牧说道，“或者说，只有够强了才可以决定生死对错。”
  说话间，老李已经带着一些人把张景胜的库存给搬了过来，大部分都是一些好看却没有大用的装饰品。
  当然，进化石是必不可少的，魔能水晶也有一些。
  至于白煤什么的，除非是一城之主真的守财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否则也不可能把这玩意放在自己的府邸藏起来。
  至于黑曜石，居然也有那么一些。
  但是数量不多，大概仅仅是张景胜觉得这种石头并不一般，可能有大用，因此就保留了下来。
  “城主，城主——”老李吩咐人把东西摆好，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不远处的柳牧，开口轻喊，不敢靠近又不敢大声，也是颇为为难。
  “……什么事？”柳牧说道。
  在另外一座城池被叫做城主，这感觉倒也有些新鲜。
  在老李看来，柳牧杀掉了张景胜又杀了一个来头极大的人物，接下来自然是要接手着坤城了，叫城主也没毛病。
  忠心耿耿，城主亡我就死的人，坤城当然不是没有。
  这些人大部分都已经了了自己的心愿，少部分则是逃命出城，想着某一天卷土重来，杀掉柳牧重新夺城。
  对于这小部分人，柳牧是毫不在意。
  运气不好的话，撞上狂猎，别说报仇了，连完整的尸体都未必能够留下。
  这个老李虽然是“管家之位”，理应跟张景胜最为亲近的人，可是却没有跟着城主而去的想法，反而是倒戈得无比干脆。
  “我刚才带人搬东西的时候。”老李脸上带着一丝惊恐的表情，“发现了地下有一道暗门。”
  “暗门？”
  “是的，我也算是跟着张景胜的老人了，不过也从未见过那暗门，看来是一直被隐藏了起来，里面恐怕有大秘密，我不敢隐瞒。”老李说道。
  “哦，那你去看看吧，说不定就有什么大秘密。”柳牧轻描淡写地说道。
  老李脸色一苦说道：“城主您这是要了我这老头的命啊，这样的暗门，我哪敢走进去啊。”这话说的倒也是真心实意。
  人家改换门庭之快，还不是为了活下去？
  结果出了一个暗门，谁也不知道里面有着什么，他贸然走进去不是找死吗？
  “不就是一个暗门，说不定就是一个普通密室？”柳牧说道。
  “不普通，不普通。”
  老李猛摇头，“如果普通，我也没有胆小到那种程度，自己也就进去了。只是准备开门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这魂都要吓没了。”
  柳牧可以看到他身上缭绕的一些恐惧气息，不过这气息也有可能是畏惧柳牧，谁知道呢？
  “鬼哭狼嚎，有点意思。”柳牧说道，站了起来，“你们留在这里。”几只狂猎跟随。
  “是，大人。”林采菡说道，任锦瑟只是点头，大概还在纠结着对错的问题。
  “带路吧。”
  柳牧走到了老李面前。
  说起来，这还是老李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眼前的——呃，年轻男子。
  那血色双眸显得格外瞩目，除此之外，也不过是比常人好看一些罢了，身上也没有跟那个老头一样的狂霸之气。
  妖兽系操控路线的职业者都喜欢走“扮猪吃老虎”这一套吗？
  那一身“强者气势”都丢到了自己的妖兽上了。
  老李心中的想法自然不敢表露，小心地带着柳牧来到了城主府的地下。
  这种地方，似乎都有着地下空间。
  比起柳牧那边城堡下的地下空间，这里的地下室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下室，堆满了东西，有一些杂物也有贵重物品——现在都已经被搬得七七八八。
  一个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暗门就在墙壁之上。
  “密道吗？”柳牧看着暗门问道。
  地下有密道用来逃生，似乎是个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我从未听说过。”老李摇头。
  柳牧也不多问，走到了暗门的旁边，伸出了手，按在了门上。
  碰到的瞬间，一阵凄厉无比的叫声在耳朵附近出现，似乎是某种生物临死之前的嘶吼之声。
  柳牧收手，转身看向老李：“这个就是你听到的声音？人？”
  “应该不是人吧？”老李惴惴不安地说道。
  那凄厉叫声，好似是野兽之声，又有几分像是人。
  柳牧没有多说什么，推了推，暗门不动。
  “大概是有什么机关。”老李说道，“我找找。”
  “不用。”
  柳牧一脚踹了过去，这其实颇为厚实的暗门给他这一脚踹得四分五裂。
  “果然密道嘛，一点新意都没有。”
  看着暗门之后显露出来的，是一条勉强可以让人通过的黑色密道，一只狂猎率先冲了进去。
  片刻之后，一阵嚎叫之声传来。
  柳牧走入到了密道当中，经过了一个拐弯，眼前赫然是一片白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