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四周的一看就是社会人，和学校闹着玩的那些不同，他们可能真的会打人……关键技术很好。
  秉承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至理名言，王朋深吸一口气，“几位社大哥，你们劫财还是劫色？劫财我没有，劫色……你们看她行不行？”
  “姓王的，我们又不熟，你凭什么把我推出去？”商蓉强烈抗议这种不讲道义的可恶行径。
  “他们要干什么，和咱们熟不熟没关系。反正是打劫，一个也是抢，两个也是劫，判刑的时候没差别。”王朋安慰她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又不一定劫色，就是真劫，也不一定好你这口。哪怕他们真瞎了眼，非要跟你过不去，你不是还能喊‘救命’？不一定会出事的。”
  你敢说句人话么？
  商蓉斜他一眼，跟那些社会大哥说，“你们快把他打死，不用给我面子。”
  “你们小两口闹够了没？”其中一个开口，“真当我们是来给你们当背景墙的？”
  “谁跟他小两口了！”商蓉不接受污蔑。
  “那你们来干嘛？”王朋就比较实际了。
  刚刚说话的那人往后一指，下了命令，“少废话，上车，我们南哥要见你。”
  “南哥？”王朋想了想，还真不认识名字中带“南”的人，不禁好奇地问，“他从铜锣湾打到广南来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那人不耐烦地一挥手，“再不上车，我揍你！”
  “那你揍我吧。”王朋站在那里不动，提了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请求。
  商蓉呆了呆，“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骨气了？”
  “我们老王家都是硬骨头。”王朋挺了挺胸，“宁折不弯。”
  商蓉顿起敬佩之心，正要夸他两句，离他最近的人应该是不耐烦了，伸手推他，“快走，别……磨叽……什么情况？”
  配合着嘴里的话，那人伸手去推某人，可还没碰到人，某人就配合地摔倒了，趴地上哼唧起来。
  情况太出乎意料，他懵在那里，手臂凝顿在空中，还保持着推人的姿势……可能手也在纳闷，都还没碰上呢，咋就摔了？
  隔空打牛？
  同样懵呆的还有商蓉，这就是传说中的宁折不弯？嗯，看卧姿的确没弯，可是摔了啊！
  这一摔，令她对某人的认知更深一层，别的不说，最起码在节操上，他的下限再次刷新。
  “你干嘛？”先前说话的那人开口，“想跟哥几个玩碰瓷？”
  王朋趴地上不动，嘴里开始一项项的计算，“团伙作案，有组织有预谋，私闯校园，公共场合，蓄意伤害在读学生，嗯，还是光天化日……”
  “打住！”那人赶紧叫停，“你再说下去，我们这辈子算折里边了……大哥，您是大哥行不行？算小弟求你，您大发慈悲起来吧！实在不行，哥几个扶您也行。”
  王朋抬头，旧事重提，“你们来干什么？”
  “当然是请您来了。”那哥们反应也快，“我们老板想见见您，吩咐我们过来相请，不信您看，专车就停在那儿。就是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给不给面儿。”
  说完，一脸殷切地看着趴地上那货，生怕他一口拒绝……周围已经有人拿着手机在拍了，实在不宜节外生枝。
  “既然你们诚心诚意邀请了，我就勉为其难去见见。”王朋从地上一跃而起，抖搂抖搂身上的土，抬脚迈步，颇有反客为主地意思，“走吧。”
  那些人气势全无，陪着他走，倒跟拱卫在四周的保镖差不多了。
  这也行？
  商蓉呆了呆，迈开腿，小跑着追了上去。
  王朋当然不会去挤面包车，走到小车旁边，手刚指过去，还没问能不能坐，车门就开了，赵无有坏笑的脸出现在车里，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就你这模样还南哥，南瓜还差不多！”
  赵无有贼贼地笑着，“我也是被南哥请来的。”
  靠！
  王朋反应多快，立马明白是这货出卖了自己，二话不说，一拳打出去。
  赵无有早防着呢，一下缩回车里，让他一拳落空。
  王朋追进车里，除了司机再没别人，便问，“南哥是谁？”
  赵无有给他挤到另一边，躲无可躲，“应该是廖震南。”
  王朋瞬间明白，“廖文杰他老子？”
  赵无有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王朋撇嘴，“这算小的不行，老的顶上么？”
  “拼爹的年代，不都这样？看开点。”赵无有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有我爹在，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呢？
  王朋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催，除了算计他的时候，他那个坑爹一向是不在线的。
  下次回去，一定好好跟老妈商量商量，能不能给他换个靠谱点的爹……
  心里正琢磨这件事的可行性，身边突然多了一人，他偏头看一眼，“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商蓉坐稳，带上车门，“你都说了呀，凑热闹！”
  都不熟，瞎凑什么！
  王朋正要赶她下去，赵无有在旁边拿肘弯撞他一下，八卦地问，“新女朋友？”
  王朋横他一眼，“我交过女朋友？”
  赵无有立马越过他把手伸了过去，“美女你好，认识一下，我是赵无有，无所不有的无有。”
  又一个有异性没人性地混蛋！
  王朋往后靠靠，把空间给他们让出来……不管他们谁把谁坑了，他都乐见其成。
  “商蓉。”商蓉简单说了名字，手也伸过去握了一下，但缩地很快，一触即分。
  “哪个蓉？”赵无有却不肯干休，很有技巧地问，“姿容俏丽的容，还是融二为一的融？”
  商蓉抬手在王朋肋下戳戳，“问他。”
  “唉！”赵无有失落地靠座椅上，“没我什么事了……出师未捷啊！”
  有病！
  王朋懒得理他们，闭目养神，默默计算着车程。
  车子出了学校，并没有开远，在附近一家酒店前停下。
  这次面包车上只下来两人，在前头带路，领着他们三个去了四零五包厢。
  十来个人等在里面，坐着的就一个。
  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体开始发福，但还不到大腹便便的地步，板着个脸，看上去并不慈善，依稀能辨出跟廖文杰连相的地方。
  看他们进来，淡淡开口，“来了。”
  “嗯。”王朋走过去，拉开一张凳子坐下，“你只有半个小时，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
  中年人不悦，“你说了算？”
  王朋笑笑，“老师说了算，我还得赶回去上课呢。”
  中年人看看他，“那咱们长话短说……你为什么坑文杰？”
  “我想你大概搞错了。”王朋很认真地跟他讲，“是你儿子抢了我饭碗，我什么时候坑过他？”
  “哦！”中年人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另一个，“你怎么说？”
  赵无有笑笑，“我就是一个卖货的，有人来买，我为什么不卖？对不对？”
  中年人笑了，“你们是不承认在这件事上，合伙坑文杰了？”
  “没有的事。”
  “从何说起？”
  两人一起摇头，同声同步。
  “那就算了。”中年人站起身来，“本来还想着谢谢你们的，既然和你们没关系……我就先走了。”
  “……”
  “……”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