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亿。
  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张口，而是几十头饕餮一起吞天食地。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齐欢差点气炸，“冥币你要么？”
  王朋摇头，“糊弄死人的东西要来干嘛？”
  你倒不傻！
  如果不是打不过他，齐欢肯定一巴掌呼过去，让他清醒清醒，现在却只能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心里别提多憋屈了，“那你觉得这价格公道么？”
  王朋不出意料地点头，“当然，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呵！”齐欢冷笑一声，“公道在哪里？”
  王朋看看她，“将来我的资产肯定会比这个数还要多，你让这样一个人蹲地上学狗叫，出这些钱很多吗？”
  他说的很认真，齐欢竟然也不以为他是在吹牛，仿佛那是可以预见，必然达成的事情。
  好怪的感觉……
  齐欢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我们换一个……假如让你放弃陈月，换一个女人娶，你要多少钱？”
  王朋看看她，没说话。
  齐欢笑了，“怎么？又是我付不起的价钱？”
  王朋摇头，“这种事情不能拿来做生意。”
  齐欢不解，“你连尊严都能标价出售，这个为什么不能？哪怕高的离谱，也是有价的吧？”
  “我能拿自己做生意，但没权力拿别人做生意。”王朋看她一眼，“还有别的买卖要谈么？”
  齐欢把眼一瞪，凶神恶煞，“揍你一顿需要多少钱？”
  “你自己打还是别人代劳？具体打哪些部位？打到什么程度？超出的话怎么赔偿？”王朋一连问出许多问题。
  齐欢听着都头疼，“当然我亲自动手，不然怎么能出恶气？你这都什么问题，难道不同部位还不同价钱？”
  “当然。”王朋拿手在身上点点指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价格不菲，而这里……碰都不能碰。”
  “流氓！”齐欢把头扭向一边去，“谁要碰你那里了……尽想美事。”
  王朋不管她，继续说着，“最后是脸……碰一下，你就倾家荡产了。”
  齐欢扭回头来看他，“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诚意在哪里？”
  就只会漫天要价，生意有这么谈的么？
  “想有所得，必有所出，这就是生意的真谛。只进不出，那是做梦。只出不进，那是想死。”王朋语声淡淡，“你仔细想想，咱们两个到底是谁没诚意？”
  当然是你！
  齐欢横他一眼，“人家编个谎话就能骗你一个摊子，到我这里就诸多刁难，你说谁没诚意？”
  “你啊。”王朋笑笑，“价值不对等，却要拿来比较，如此偷换概念，可算不得有诚意。而且……人家付出了代价，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她付出了什么？”齐欢注意力被吸走，“身体？”
  “女流氓。”王朋说她一句，往前走去，“她的身体没那么值钱。”
  “……”齐欢差点扑上去咬他，虽然她也不喜欢那个女人，但同为女人，还是听不得这种话的，“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你把我们女人当什么了？”
  “麻烦。”王朋回头看她一眼，“你们都很烦，有时间做点正事不好么？干嘛非得找个男人围着转？还有，你们身体值不值钱，是你们自己在定价，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人都是有自尊的，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
  听了这样的话，齐欢停下脚步不再跟，“陈月呢？也是麻烦？”
  她是她，你是你，为什么非要比较？
  比赢了怎样，比输了又如何？
  无聊……
  王朋回头看她一眼，“她是大麻烦。”
  这是实话，没有掺假。
  齐欢怔了怔，又问，“那你觉得她值多少钱？”
  “无价。”王朋停下来，看着她，“不是我说的，她定的。”
  齐欢呆了呆，“那你凭什么说别人不值钱？”
  “又绕回来。”王朋撇嘴，转身就走，“不要问我……都说了不是我定的价。”
  那你为什么还要送摊子给人家？
  齐欢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扬声问，“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几次三番地来纠缠你？”
  她想知道他看出来多少。
  谁知王朋只是朝后挥了挥手，“不知道，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
  这话……真打击人……
  齐欢颓然蹲下，任人往来注目，久久不动。
  而王朋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从没想过回头看她一眼，那是没必要的事情。
  人际关系于他而言，越简单越好，牵扯太多，浪费时间精力，耽误事情，所以……能免则免。
  另一边，早就回家的苏晓茹迟迟不能入眠，拉着马咏贞不让她睡，“贞贞，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都问一千遍了，烦不烦呐！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马咏贞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却还不能睡，有点怨气也正常。
  “这不没有答案么。”苏晓茹在床上打两个滚，还是解决不了问题，“你说他知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你都快把‘我想要你’四个大字呼他脸上了，他又不傻，能不知道你想干嘛？”马咏贞就纳闷了，天下那么多好男人她不追，怎么就看上那个贪财的混蛋了……难道是因为眼瞎？
  “既然他知道，那他这种做法是什么意思？”苏晓茹自己在那儿分析，“如果他不愿意，应该明确拒绝，就算为了照顾我面子，也没有一张嘴就送摊子的，还送的干脆利落毫不心疼。我打听过了，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可要说他愿意吧，摊子转给我，货送我，他人多半也不会出现了……他到底想干嘛啊！”
  你到底想干嘛啊！
  和她合租，马咏贞现在感觉很受伤，“你那么想知道，明天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咱们可是女人，怎么可以直接问？万一他说不愿意，我不但丢了面子，连回旋余地都没了，我才不干呢。”苏晓茹想了想，“我们找别人帮忙打听打听，看看他到底什么态度行不行？”
  “找别人打听？”马咏贞问她，“找谁？”
  “你表妹不是……”
  “休想！”苏晓茹话没说完，马咏贞便坚声打断，“我巴不得她们离他越远越好，绝不可能让她们凑过去……你摆什么表情都没用，说不行就不行。”
  不行就不行！
  还不求你了！
  苏晓茹收起可怜巴巴的嘴脸，拉过被子盖身上，“明天我就过去接摊子，不信以我的聪明，从他那里套不出点东西来……今天要不是那女人捣乱，我早成功了。”
  “我也希望你早点成功。”马咏贞打个呵欠，“我也能早睡会儿。”
  “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你是猪啊。”苏晓茹没好气的说，结果回应她的却是鼾声。
  呼~~~
  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