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仙。
  光线幽暗，曲调迷离。
  浅谈人生，寻欢觅伴的最佳去处。
  左上角雅座，三人占据一处，围了沙发在那儿闲扯。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你竟然请客喝酒。”顾辰摇着杯中酒，笑着打趣。
  “舒缓心情，释放情绪。”王朋小饮一口，“喝酒挺好的。”
  “你那也叫喝酒？喂鸟似的。”顾辰做了示范，一口下去小半杯。
  王朋就是不学。
  旁边赵无有看他们斗了两句，才笑着插嘴，“听说你打架了，爽不爽？”
  “你又知道了。”王朋并不想说这件事，打架无论输赢，都没有值得说道的。
  “广南总共才多大，这些年发展是快，但在上边圈子里的还是那些人，这么热闹的事，还不瞬间就传开了。”赵无有看他一眼，“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不俗的武力值，假如不是这件事，你还打算瞒多久？”
  “现在，武力值高低并不能决定你的社会地位。所以，有什么可说可瞒的？”王朋并不以此为傲。
  “倒是这么个道理，但男人能打一些，总还是有优势的，至少很讨小姑娘喜欢。”赵无有是这样的想法。
  “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油头粉面，不男不女的，听说你能打，那还不躲得远远的。”王朋瞥他一眼，“一个个娇生惯养，谁不怕家暴啊。”
  赵无有看他一眼，“我说，今天你不是打赢了吗？怎么还这么大火气？倒像挨揍的是你一样。”
  听他说话，明显气儿不顺，所以赵无有才有此一问。
  顾辰就比他懂王朋，“boss，既然你觉得打架很low，当初为什么还要学？”
  王朋又小饮一口酒，“你小时候没被人欺负过？”
  顾辰想了想，“还真没有，都是我欺负别人来着。”
  “靠！”王朋就讨厌这么会说话的，一声骂出来，“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没办法，人长得帅，学习又好，欺负谁都没事儿，老师都向着你。”顾辰二郎腿儿一翘，得瑟的很。
  “小人得志。”王朋感到愤愤不平，当初他学习也不差，却没这种待遇，难道真是颜值决定一切？
  “我对谁得志没兴趣。”赵无有看着他，“当初你是怎么被欺负的？”
  “是啊，说说呗。”顾辰也很感兴趣，“让大家跟着乐呵乐呵。”
  “你们现在互抽一记，我也觉得乐呵。”交到这种损友，除了感慨遇人不淑，王朋也没什么可瞒的，“小时候打架，还不就那么几件事，女孩儿、犯二、穷得瑟、瞎模仿。”
  “还能有女孩儿喜欢你？”
  “你得瑟啥了？”
  那两人一人问了一句，看他们的意思，不觉得在他身上能发生什么好事儿。
  滚蛋！
  王朋又想打人，“我是太能挣钱了，被几个傻缺盯上，总想着在我这里收点儿保护费……真以为看几部电影，他们就是古惑仔了。”
  哦，原来是瞎模仿。
  那两人看他一眼，“然后你就去学打架了？”
  “不然？我得跟他们证明，需要保护的不是我。”王朋说起当年的事情还有些郁闷，“但打架也没那么好学，我先报了个跆拳道班，但学了三天就放弃了。”
  “为什么？”赵无有不解，“我看现在小孩学的还挺多的，好歹也是奥运项目。”
  “你吃不了苦？”顾辰问完自己先摇头，“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教练不够漂亮？”
  少以己度人。
  王朋白他一眼，“第四天教练没来，我回去一打听，才知道他让一个醉汉揍得鼻青脸肿，不好意思来上课……教练还是带段的，参加过比赛，换了你们，你们还学吗？”
  战斗力是差了点。
  两人一起摇头，如果学了只能证明自己需要保护，那还学来做什么？“后来你学的什么？”
  “原本想去学泰拳，据说那玩意儿打人很不错，仔细研究后，发现练了扣生命上限，就有点儿舍不得。学太极吧，岁数还不到。”
  王朋在哪儿给他们瞎侃，“后来差不多把已知的拳种研究一遍，结果不是扣生命上限，就是扣体力上限，要么就是十年八年没成果。如果就为打个架，无论透支自己，还是浪费时间，在我这里都是亏。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到重点了，那俩配合着竖起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那是我爸的朋友，来我家做客，不知打哪儿听说我的事情，说要教我两招……多了也用不上。别的没感觉，就觉得当时他口气挺大的，把所有上擂台比赛那些称之为猴戏，说真正的功夫从来不是干那个用的，也没有规则……”
  “要是有，也只有一个——你躺下，我站着。”
  说到这里，王朋叹口气，“唉，被他这么一忽悠，我就认真学了，结果……后悔到想哭。”
  “怎么？不管用？”赵无有诧异看他，“按说不应该，好歹也是你爸朋友，总不能教你假东西。”
  “我倒希望他教的是假货。”王朋这次灌了一大口酒，“三个重伤，一个轻度昏迷，还有一个落下严重心理疾病，见我就尿裤子。这还不算，初中三年，没人敢跟我同桌，对眼都不敢，害我想赚点钱都得跑别的中学去。最坑的是，我三年的辛苦钱，全都变成了赔偿金……鼎兴起步也因此晚了整整三年，三年啊！”
  看他痛心疾首的模样，顾辰忍不住撇嘴，“那三年就是不耽误，鼎兴的创建也不可能提前。”
  我不知道？
  王朋斜他一眼，“伙食水准下降，大脑发育变慢，你说对未来有没有影响？”
  “你这么一说……”顾辰看看他，“我觉得赔偿金还是少了。”
  “就是，得亏你大脑发育迟缓了，不然你得多坏。”赵无有在旁附和。
  “能有你俩坏？”王朋觉得就他俩没资格说这个“坏”字，“好意思说我？”
  “好不好意思先放一边，咱们别扯远。”赵无有看看他，“叔叔的朋友是做什么的？随便教你两招就能大杀四方，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吧？”。
  “是不是无名，我不知道。但他的名字，的确从没在公众面前出现过，任何地方都搜索不到。”王朋把酒杯放下，坐直了身体，“他是军人，也是教官，据说负责某个内勤小队的日常训练，再多我就不知道了。”
  再多……我们也得敢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