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东
作者:
岳不悔 更新:2021-04-13 02:02 字数:10571
感慨过自己运气还不错后,上官逸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毕竟战斗中难免有鲜血溅射到他身上,他可不想因此而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把换下来的衣服也用火烧个干净后,上官逸就和花想容继续上路了,他的目的地离这里可不近,耽误不得。
对于他的赶路方法,花想容也没说什么,毕竟她只是死皮赖脸的跟着过去的,再拖慢人家的行程,也不太好,反正该照顾她的他已经做了,接下来也该她体谅一下他的苦衷了,兴许他是真的赶时间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刚开始还算是平静一点,后来就慢慢的氛围诡异起来了。当然,不是说上官逸和花想容之间,他们两个倒还好,渐渐的熟稔起来,倒也算是聊的来的好朋友吧。上官逸还是比较欣赏她的,表面上柔弱的不行,好像稍微用点力就会碰碎了似的,但是抛却伪装,还是很坚强的,连续赶了这么多天路,一点也没有扯上官逸的后腿,各种野外生存的本领也不差,会的比上官逸都要多,要杂一些。
相比之下来说,花想容就有点看不上他了,她坚强归坚强吧,但是很辛苦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毕竟她在不夜城养尊处优了这么久,就算是刻意维持自己的状态,也还是有一些退步的,如今突然用这么原始的方法赶路,怎么可能接受的了?但是她忍了,要是之后她发现上官逸没有这么赶时间的话,她一定会让他好看的,她保证。
既然他们两个当事人之间没什么矛盾,那为什么说气氛诡异呢?
在上官逸他们两个歇脚的时候,上官逸点了吃食后,喝了一口茶摊上的茶后,一口吐在地上,拔出剑就要砍人。
茶里有毒,还不是那种无色无味的高级货色,至少花想容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上官逸则是没多想,一口灌进去后感觉不对劲,吐了出来。一来是太难喝了,二来是他喝出了一些具有迷药作用的药材的味道,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百毒不侵的人是真的什么都敢往嘴里塞。
“被他发现了!抄家伙上。”摊主直接抽出来一把砍刀,就要上来砍上官逸,随着他这句话,摊子附近二三十人都卸去了伪装,什么吃饭的食客,打杂的小厮,行路歇脚的商人,都是一窝子盗匪!
上官逸脸都绿了,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们两个的观察力应该很敏锐的能看出端倪才对,难不成是赶路太累了,所以才失误了?
上官逸拿视线征询了一下花想容的意见,后者还他一个无辜的眼神,其实她是看出来了的,但是没打算提醒上官逸,算是她的小小报复,左右不过是一堆不入流的盗匪吧?他应该能解决,当然可能会费点力气。
狼入羊群,是这场战斗的最佳写真。
这些人固然人多势众,却也没有多到这么夸张的地步,上官逸只要以统御的实力斩杀三分之一就溃不成军,失去了组织,纪律以及战斗力。上官逸也没兴趣欺负一些普通人和一重天的弱者,擒贼先擒王,抓住了那个唯一一个二重天的头目,就算是结束了这场坐井观天的把戏。
“说说吧,什么情况。”上官逸冷着脸,浑身散发着杀意,要用气势压倒那人,毕竟不想费力气。
“我…”那人有点犹豫,在考虑要不要说,说实话还是假话。然而下一刻他就惨叫起来,上官逸打断了他一条腿,对于这种人,不狠是没办法让他们心生敬畏的。像上官逸这种就只问你个问题,有点犹豫,想耍花招就直接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残忍狠辣却最是有效。
“我要听实话,从头到尾,那边还有没逃走的人,我听完你们两个说的,如果不一样就全都杀了找第三个。”上官逸重复了一下他的规则,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那人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不出所料,就是上官逸在鬼都做的事情被揭露了,如一石入水,激起千层浪,整个鬼都都震惊了。墨英的情况他们都说知道的,所以平日里也都是文明观猴,不敢和他计较什么,毕竟有墨家当他的后盾,这里可不是单单的指他是墨家的人,而是墨家会为他撑腰,不管他做了什么。这就好像傅长安一样,做事百无禁忌,几乎没人敢当着她的面指责什么,因为傅家会充当她的盾牌和剑,她一声令下就会是一场大战,她可以选择傅家的走向,代表傅家的态度,但是别人不行。
鬼都震惊也只是当做茶足饭饱后的谈资罢了,毕竟他们只是吃瓜群众,真正要倒霉的是墨家在这里的主事还有那个胆大包天的小贼,钱泰多。但是后面的事情真的是一出比一出精彩,墨家主家派来的人神速抵达了鬼都,想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终究也只能看到墨家灵堂里放的棺材。从鬼都刑部得到的消息是墨英看上人家钱泰多的什么东西,所以带着人想要劫杀他,却没想到被人反杀。这种情况,在鬼都条例上属于杀人无罪,钱泰多甚至不会被通缉,也就是说,墨英死了也是白死,想报仇也只能是通过私下的手段来进行,闹大了的话,官府要帮的反而会是钱泰多那边。
墨家使者带着这个结果,憋着气去找墨家主事,出了这种事情,他的责任是逃不过的,他必须得死,当然怎么死还由不得中年人选择。但是让他意外的是,中年人卧病在床,正在养伤,问就是那天晚上,墨英让人把他打到重伤昏厥过去了,他是极力劝阻了他的,只不过没有起到作用。
对于这种说辞,一心找事的使者自然是嗤之以鼻的,无能就是无能,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呢?该有的处罚少不了,该死的人也逃不掉。
中年人也知道可能还是难逃一死,不过也并没有失望,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大人,魏延生派人过来传信。”一个侍卫过来通报。
使者有点狐疑,他们墨家和鬼街一脉也只是有点交易关系罢了,谈不上亲切,魏延生又怎么会亲自派人传信过来?不过没有把人晾在那里的说法,在鬼都这地方,想混下去的话,第一点就是要得到魏延生的默许,这是最难的也是最简单的。换句话说就是魏延生一般不管事,但是你真得罪了他,鬼都你就混不下去。所以使者赶紧让人把他请进客厅,准备好好招待。
那人却开门见山的说:“不用客气了李使者,我只是把我们家大人的态度带过来而已,至于我还担不担得起你这一杯茶,还得看你们什么态度。我们家大人的原话是:这里是鬼都,要按照鬼都的规矩办事,你们墨家已经违背了一次规则,如果再有第二次,所有墨家的人都不要再出现在鬼都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不希望看见阳奉阴违的现象,我不是傻子。”
他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开了,没有人敢拦他,因为他说的话足够震撼也足够危险。在这一刻,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官府的态度是那样的,因为魏延生生气了。
鬼都试炼是鬼都和离都签下的约定,这个约定是相当严肃和重要的,魏延生是鬼都的执法者,负责对所有超出规则的事情进行审判,这一点就算是中甄也是承认的。所有被确定是进行鬼都试炼的人都必须遵守规则,中年人是试炼监督者,在他进入鬼都的那一刻,他就不是墨家可以约束的了。
墨英指使手下将其打成重伤,就这一条,墨英得死。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做了,所以这些规则渐渐的已经被淡忘了,但是被淡忘不代表不存在,墨英已经触犯了规则,他已经死了,看在墨千琉是这一届鬼都试炼成绩前三甲的面子上,这一次算是揭过去。
如果墨家要杀中年人,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他们都不可能生离鬼都,这就是魏延生的态度,也是鬼都的态度。一旦鬼都掀桌子,那么按照约定,离都要执行相同的措施,那才是真正的事情大条了。
墨家使者深呼吸了一下,他现在算是知道了鬼都试炼真正的含义,这下子,中年人算是逃过一劫,没有人敢动他,只要他现在死了,墨家就会摊上大事,足以影响墨家兴衰的大事。
事实上这个瓜,不单是他没想到,鬼都的许多人也都没想到,当初鬼都试炼,这些试炼监督者死伤可不少,甚至让人忘记了鬼都还有这条规则。但是明面上那些事情,好歹都是试炼者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所以不算是触犯规则,只有墨英是毫无理由的仗势欺人,所以这条规则再次出世,墨家也被逼迫到了悬崖上,靠着被他们打压的小姐墨千琉才有了喘气的空间。
墨家使者再次查证了一下那天墨英的举动后,压抑着怒气离开了鬼都,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事实上他心里也在暗骂墨英是个糊涂蛋,死的活该,但是总归他听命于那些老头,该做的还是要做。回去汇报后,那些老头固然震怒,却也拿鬼都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他们也不念墨千琉的好,只是让人通缉钱泰多,毕竟不管怎样,墨家的脸面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忍气吞声是不可能忍气吞声的,赏金是三万。然后,他们观察一下情况,再派出墨家的强者去一击必杀。
三万的赏金可不少了,在地下世界里也是疯狂传开,才有了他人诡异的目光,以及现在的这档子事。
上官逸听他说着这串子事,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神展开,那中年人居然逃掉了一命,他都活下去了的话,自己怎么可以死?那必须比他混的好,风生水起才是正常的,要不然事后让傅长安,墨千琉知道他活的还不如一个下属,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吗?
花想容哪知道这个家伙的脑回路是这样的,听见这个小头目说的话,她就知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了,随时有可能遇见危险。当然,她不是害怕了,而是兴奋起来了,对她来说危险才会有意思,刀尖跳舞的女人又怎么会害怕危险?
随手了结了这个人的性命,上官逸苦笑了一下,说:“正戏要开始了呢,只不过,现在有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咱们又没地方吃饭了。”
花想容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人家都说出来了还杀人,唔,好像他也没说只要坦白就不杀的,狡猾。不过他说的问题确实很严重啊,风餐露宿这么久,连顿热饭都吃不上,她也很苦恼啊。
看了看满地狼籍,花想容摇摇头说:“算了,看看有没有能吃的,搜刮一下现场就离开吧,等到下一个落脚点再说吧,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每次都这么搞。”
上官逸耸耸肩,他对这些倒是不怎么介意,有好吃的最好,没有也能凑合一下,倒是花想容有点受不了天天打猎,每天都吃差不多的东西,肉,干粮,果子什么的,她有点厌烦了,食欲不振。
两人搜查了一下现场,不出意料的没什么收获,一群意欲钓鱼的家伙怎么可能带着食材过来?无奈之下,他们两个只好继续赶路,随缘解决吃饭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谓是无比的精彩,上官逸和傅长安和各路牛鬼蛇神进行不间断的斗法,哪怕是在城镇里也得过的跟野外似的轮流守夜,就算他们两个都是二重天的高手,精力极其旺盛也顶不住这样的车轮战。
各种千奇百怪的下毒方式和千奇百怪的毒配合起来,还有各种精心选择时间,制造机会进行袭杀的操作,花想容和上官逸都有点手忙脚乱,应付不过来了。尤其是花想容,她几次都不小心中毒,然后被上官逸想办法给解了毒,再被他调侃一番。毕竟有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想着让上官逸先去试毒,她慢一点,免得出事,但是她想不到的是上官逸百毒不侵,基本上算是毒免的状态,是个敢拿自己试毒的狠人。不管有没有毒在饭里面,他都敢吃,是真的百无禁忌,然后花想容有时候看不出来有没有毒就悲剧了,实在是…坑惨了她。
对于这一点,上官逸没有解释,花想容也没问,就像她也没问他现在具体是去哪里,去那里做什么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想告诉上官逸她的,也不想知道上官逸的,知道的越多就会有越多麻烦,就像现在这样安安心心的做这人的帮手,跟着他四处闲逛,就当是玩耍顺便报恩了。
又一次熬过了今天的追杀,上官逸看着烟管捅破窗户纸,一股烟雾被吹进来,小声的说:“这次是什么?”
花想容轻蔑的说:“媚药而已,问题不大,你睡吧,今晚上我守夜。”
上官逸点点头,说:“我们快到了,号称混乱之地的鲤鱼池,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拿到偷渡东海的门票,再下一站就是东海了。”
“果然是这个原因吗?”花想容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她从上官逸的行进路线就可以推测出来一点蛛丝马迹,更何况都到了这里,没有别的可以选择了吧?鲤鱼池,亡命之所,不是什么好混的地方,而且算算时间,墨家派来的人也该动手了吧?
花想容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上官逸,毕竟真正的二重天可不比伪二重天这么好对付,来的也未必就是一个人,来多少人都有可能,加上鲤鱼池里面可能也有人对那三万赏金感兴趣,他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上官逸捏了捏拳头,说:“来呗,战就是了,憋屈了这么多天也该好好发泄一下了,战到他们胆寒,我们在鲤鱼池就无人敢拦,为所欲为了。”
“你是在做梦吗?鲤鱼池里面可是有三重天的,而且二重天出名的高手也不少,你一个初入二重天的小菜鸡就敢用一副天下无敌的语气说话啦?”花想容一盆冷水浇下来,狠狠的打击了上官逸。
“哈哈,随口一说而已,别太在意,反正我觉得他们肯定杀不掉我。”上官逸干笑两声,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兴奋,还是因为他修为快突破了,当然不可能是三重天,只有做梦的时候他才能够晋升这么快。他现在是二重天前期,《道法》第四层前期,他马上要突破到中期了,等到道法突破到第五层,他就进入了二重天中期,同理,突破到第七层的话,他就进入到三重天,正式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
二重天之后的修炼速度是真的慢,突破也是真的难,哪怕佛系如上官逸也为了这一次小的突破而感到欣喜。他有预感,这次围杀不可能简单,他的收获也不会小,突破是肯定的,至于别的突破,还得看对面能不能给到足够的压力。
“你想好怎么获得票了吗?上角斗场供人观赏?”花想容皱眉,作为一个游走于暗中的杀手,她怎么可能喜欢这样?
“除了角斗场,就只有佣兵任务了,只有完成s级以上危险程度并且活着回来,才能够拿到票,当然,也可以选择去边关镇守哪里偷大印来自己印刷,你选哪个?”上官逸把自己从清歌得到的消息告诉花想容,摊摊手表示无奈。
花想容蹙眉,她是知道佣兵任务s级以上难度的可怕的,像他们这一路过来,经历这么多突袭也只能算是b级难度,基本威胁不了他们两个,a级要上一个档次,但是他们两个应付起来算是绰绰有余。但是s级不一样,这一般是大型佣兵任务,再往上甚至牵扯到战局的变化,对于鲤鱼池里面的人来说,是机遇也是灾难,可对他们来说却只是灾难,因为两个人不可能应付过来,而临时加入一个大佣兵团也不是不行,放在以前来说,这是相对轻松的事情,但是他们两个现在的名声,现状,恐怕没人敢收,倒贴钱也没人敢的那种。
“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一生的污点。”花想容思考了一会儿,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
上官逸看了看她,知道她妥协了,哪怕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妥协。对于他们来说,角斗场一百胜确实比完成s级以上任务要简单的多。
可是,出乎花想容意料的是,上官逸摇摇头,开玩笑似的说:“我们选择s级任务,角斗场也充满变数,不是最佳选择。其实我最想选择的还是偷大印,只可惜这里的镇守太强了,只怕这样的行为是在找死,所以只能选择s级任务,你觉得怎么样?”
“s级任务同样充满变数,而且不能确定同伴是否可信任,做任务束手束脚,遇见危险很容易回不来的。”花想容并不赞同上官逸的说法,在她看来,角斗场丢脸归丢脸,但是把握大一些。
上官逸嘻嘻一笑,说:“山人自有妙计,你不用多担心。”
花想容看了上官逸一会儿,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说:“卖什么关子,有什么想法,快点给老娘全都吐出来。”她算是发现了上官逸的毛病,说什么都喜欢说一半,另一半让你猜,非得急得你抓耳挠腮才肯和盘托出,着实欠打。
上官逸苦着脸求饶,和她说了自己的计划,不过他只说自己的朋友在这边有一支佣兵团,实力还可以,能够做s级的任务,他们可以抱一下大腿,混一张票出来,所以他才不想去角斗场。
和花想容考虑的不一样的是,上官逸怕的不是丢脸,而是暴露底牌。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缺少强者,角斗场上的人都有几把刷子在,想要拿到一百连胜怎么可能不露出一些底牌呢?一些独有的招式就相当于是一个人的标志,一旦你在这里使用过,以后再使用就会被人串联起来,这就好像是一根导火索一样,一旦点燃,引发的连锁反应是无法评估的,可能就会有人根据这一条条线索,最后给予你致命的一击。
人怕出名猪怕壮,把底牌过多的暴露在人前,你的安全程度就会逐步降低,看似最安全的方法,其实是在给你的未来埋下隐患,也许在某年某月某天,它就会爆发,带走你的性命。
花想容沉思了一下,问:“朋友的佣兵团,可靠吗?”
上官逸没有打包票,但是让她放心,等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是的,这是清歌养在这里的佣兵团,也只有在这里才能不引人注意的发展势力,获得一些别的地方难以获得的优势。说是清歌养的,其实也不尽然,清歌和他们的联系很少,基本上除了一开始的支援,算是放养,不闻不问的那种。毕竟清歌虽然并没有站在大众的眼睛中,但是对于大势力来说,这个神秘的势力还是存在的,和他们一样的存在于世间,是竞争对手。一旦清歌和佣兵团的联系被石锤了,那佣兵团肯定会遇到各种意外,早早的夭折在混乱之地。
你永远不知道混乱之地这旮瘩地方的佣兵团背后都站着什么人,鱼龙混杂都不足以形容。
第二天一早,上官逸和花想容吃过早饭后就动身前往鲤鱼池了,这段路也是他们觉得最容易出事的地方。一旦进了鲤鱼池,只要上官逸愿意,他都可以发布佣兵任务雇人保护他们,毕竟有钱能使磨推鬼,他身上的钱,保守估计还是比三万要多不少的。虽然墨家也可以涨赏金,但是和被悬赏的人比拼财力其实又是另一种丢脸的行为,他们自然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躲猫猫结束了,小老鼠。”三个人拦住了上官逸会花想容两个,这三个是真正的二重天高手毫无疑问,从他们身上的压迫感就可以感觉的出来。
花想容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人打断:“我们无意与血杀楼结仇,想必血杀楼也不想就这样招惹墨家吧?你现在作壁上观,以前的事情,我们墨家就当作不知情,如何?”
上官逸翻了个白眼,都来了三个人想要杀他了,居然还要攻花想容的心,说服她袖手旁观,难不成他们还想三打一不成?臭不要脸,没有一丝高手风范。
花想容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些人把自己看的也太重了吧?就算是今天自己帮助上官逸杀了他们,或者被杀了,也不会影响到两个大势力之间的关系,真有什么需要合作的时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就算是对立,也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哪怕自己看上去地位不低,也是如此。
因此她根本没有要袖手旁观的意思,原因是,一来都走到这里了,花想容再退出,除非面前站的是三个三重天的人,否则不合她的脾气。二来,杀人是需要理由的,哪怕是疯子你也能找到他的行为模式,上官逸如此果决,没有半分犹豫的就敢杀墨英,他们肯定有什么深层次的仇恨,更可能是墨英不知道但是上官逸知道。联系一下最近的情况,能让人一怒之下不顾代价的杀人,恐怕就是墨家的那位小姐了吧?
其实关于墨家这场闹剧,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花想容跟着上官逸,看重谁,不言而喻,再加上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觉得就算是和墨千琉攀不上关系,和上官逸有些交情也不错,这个人未来的前途肯定也不会太差,只要他不死。所以,此时不雪中送炭,到时候锦上添花就晚了。
他们三个也料到了花想容的选择,见她不识好歹,也不多说,直接动手就是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单论实力,上官逸状态全开可以挑一个半,和两个打入膀胱局都没问题,花想容打一个估计也没问题,但是!他们三个居然都是墨家养的门客,修炼的武功都是一脉的,也会一个三人就能施展的小型阵法,攻守之间毫无破绽,仿佛是一体的,给上官逸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上官逸进入双重爆发状态,和花想容联手对敌,与三人打成一团,靠着两人这些天培养出来的默契倒也能和他们打个半斤八两,难解难分,但是真要破局…还是有点太难了。
阵法这种东西,越复杂,有时候反而越不危险,阵眼就是最大的破绽,还有一些别的小问题可以做文章。但是简单粗暴的小型阵法不一样,比如他们现在遇见的这个,有三种方法来解决,一是坚持到他们失误或者坚持不下去。二是以巧破阵,用技巧把他们的配合打乱掉,阵法不攻自破。三是以力破阵,一力破万法,解决一个小小的阵法自然是不成问题。
第一种不用多说,比耐力比到最后可能是两败俱伤,就算上官逸和花想容险胜,其实也算是输了,后面肯定还有人在等着他们。剩下两种,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有点难,不是每个人都像傅长安那么妖孽。
“有办法破局吗?”上官逸用眼神询问花想容,得到的回应是后者一个无奈的眼神,意思是只能期望他们撑不住。
上官逸秒懂,递给她一个“掩护我”的眼神,然后再次运起《剑无双》往前踏出一步,这是第五步,相当于是再一次压榨身体的潜力进行爆发,即便是上官逸现在的身体,也不能撑太久,因为内力跟不上。
随着这一步踏出,上官逸的气势也发生了变化,一股惨烈的意味升起,带着所向无敌的意念,和他们三人战成一团,这一次的战局,相当于上官逸以一敌三,花想容掠阵,尽量减少他受伤的可能性。
武器碰撞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频率越来越慢,因为上官逸挥剑的速度越来越慢,而他们三人维持阵法也越来越艰难。每接上官逸一剑,他们都要花很久来卸力,随着碰撞次数的增加这种现象还在增加,上官逸就好像一个人形暴龙一样吊打着他们三个。
打到这一步,胜负的趋势已经很明显了,上官逸居然碾压他们三个,只不过,他紊乱的气机告诉其他人,这种状态他坚持不了多久,而一旦他从这种状态退出,他的虚弱状态就足够他们反杀上官逸和花想容。
打到最后还是到了比拼耐力的时刻,只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上官逸顿了一下,深呼吸蓄了一下力,双手握剑柄,一剑劈下,有我无他。
形意剑?无我!
这是上官逸悟出的第二剑,极致的发挥出他的力量,当决定拼命一搏的时候,用这一剑最好也不过了。
咔擦。
上官逸如切豆腐一样把对方三把剑劈成两截,再把一个人的手斩断后狠狠的劈入地面,才算是将这一式的力气用尽。花想容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唰唰两剑刺出,收割了他们的性命。
这一战彻底落下帷幕,敌方败亡,花想容毫发无损,上官逸受了一点内伤,消耗极大还进入了虚弱状态,暂时只能发挥出三成不到的战斗力,持续的时间恐怕得有两三天,只能等他调养生息两天才能好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花想容担忧的问,他本来就是在使用禁技,刚刚那一段时间的爆发也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损伤,状态看起来是真的很差。
“恐怕不太好,我的伤势有点麻烦,虽然行动无碍,但是战斗力大跌,得养两天了。现在就出发去找那个佣兵团,我怕迟则再生变故。”上官逸摇摇头,和花想容一起上马,直接奔着清歌情报里说的那个地方就去了。
路上的人看着他们两个,脸色有点不友好,但是却也没轻易动手,枪打出头鸟,万一他们还有什么后招,先动手的人肯定要遭殃,等等看。
这一等,就让上官逸他们两个成功到了地方。
上官逸对着小型驻地门口的守门的人直接说:“四万两银子,和你们做一笔买卖,去告诉你们老大,做不做给个口信,不做我们找别家。”
那两个人听见这话都吓到了,四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绝逼的狗大户。其中一个反应过来了,也不犹豫,直接去找老大,另一个也是笑脸相迎,态度甭提有多好。跟着他们过来的人听见这话,却是大惊失色,后悔不已,他们怎么想的到这个小子身上居然还有四万两,刚刚要是动手的话,那就是七万两银子,这是个什么概念呢?除了鬼都,离都还有那些贸易发达的地方,就算是在混乱之地,这也是普通佣兵团两三年的收入,而且这是不刨去各种支出的情况。
事实上,上官逸有这么多钱吗?有,但是他只剩下四万两多一点了,不可能全都花在这里,他最多给一万,其实这也不少了。别看上官逸花钱如粪土似的,银子好像不值钱,实际上不然。他其实是知道墨家,傅家这段时间肯定富得流油才去那里典当东西,东西自然是好东西,但是银子嘛,来的就有点奇妙了。
鬼都试炼的试炼者取得的成就基本上还是属于鬼都的,所以抄了苏家,醉月楼的墨家,傅家没钱就怪了,只是有钱他们也不表现出来,傅家还好,墨家的人都知道这些钱真正是属于谁的,藏的严严实实,连明帐都没入,走暗帐入库,查也查不出来,毕竟苏家那些还好说,醉月楼的东西明面上可是都进了背锅侠魏延生腰包。
因此上官逸才能从当铺里获得这么多银票,别人也猜不透他的银子都是哪来的,比如花想容,她听见上官逸一开口就是四万,嘴角抽了抽就开始想办法从这个貔貅身上弄点钱,她不穷归不穷,但是相比这个挥金如土的冤大头,还是远远不够的。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看上去地位不低的人出来把他们迎进来,四万两的生意谁不想做呢?这混乱之地里面,上官逸不管去哪家,都是这个结果。
两人被客客气气的请到客厅,沏茶上甜点后,三人和和气气的坐在桌子旁边,开始谈生意。
“我这个人毕竟直,也就开门见山了,不知道你说的四万两的生意是指什么?”那人把手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看似随意,却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意味。
上官逸吹了吹茶水,一口饮尽,把茶杯放在右手边,茶盖放在左手边,说:“呼,好不容易有杯热茶喝,真好,只可惜我不喜欢这种茶。”顿了顿,看着严肃的他继续说:“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不久之前我们又做了一件事情,应该会把我的赏金再提一提,我觉得至少四万。”
“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哦,没有人会把自己当做货物来交易,我也不觉得你会愿意我们把你送到墨家来领取赏金,墨家的人虽然糊涂了点,却也不是傻的。”那人语气微冷,警告着上官逸。
“哈哈,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打算把自己送给你,因为我值的可不止四万。我知道你们想做那个任务,所以我和我的同伴想要加入,那个任务的奖励可不止四万吧?这样你可满意?”上官逸笑着说出这段话,他说完,那个人就笑不出来了。
“别急着叫人,听我说完可好,我们可没有恶意,也没有打算分一杯羹。只是s级以上的任务可选择五张票,我们两个需要两张,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出一万两银子作为入伙费,你看如何?”上官逸打断了想要叫属下进来处理掉他们的那人。
“呵,我为什么不直接抓了你们去领赏金呢?你们身上的钱,墨家的钱,已经足够我们用了。”那人冷冷的说,这时候双方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谈判时刻,成败可能只在一瞬间。。
“因为你们想要的,不止是银子,而我可以帮助你们。”上官逸笑吟吟的,根本没有被他吓到的样子。
那人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一个人走进来直接说:“好,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