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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一班的第一场篮球比赛对手是高一三班。
  按照枯荣中学的管理，一班至九班都是文科班。虽然现在尚未分班，但高一三班还是存在女多男少的情况。
  “哥几个，对面有点弱啊！”
  姜湖手持篮球炫耀球技，看着对面球场的几个小个子，有些失望。
  三班艰难的凑够了五个人来参赛，五个人身材都不高大。
  当然，这是与徐川、陈子仪这两个将近一米九的人相较来说。
  对面五个人都是一米七以上的身高，不比他姜湖矮。
  对面五个人，一个小胖子，一个大胖子，还有一个瘦弱的眼睛青年，剩下的两个比较壮硕的学生。
  眼睛青年有些怂，“兄弟萌，第一场就碰见艺体班，这特么的是跪了啊。”
  两个壮硕男生中的一个倒是兴致高昂，安慰道：“怕啥，输了不亏，赢了血赚。”
  高中级别的运动会，最有观赏性的比赛莫过于篮球比赛。
  对抗性十足，场上的小伙子们朝气十足，玩篮球的少年，对于同龄的学生都有吸引力。
  女生可以看场上帅气的男生，给他们挥手呐喊，至于其他的男生们，可以看那些呐喊的女生。
  不过，场上那个红背心西瓜头是什么鬼？
  场上的十个人，除了李默，都穿着很正式的装备。
  唯有他留着奇怪的发型，穿着奇怪的衣服。
  “那个西瓜头是个什么玩意？来搞笑的吧？”
  “噗嗤，特么的西瓜头也就算了，关键是他的西瓜头前面还缺了一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狗啃了呢。”
  “你们懂个屁，人家这是想吸引女同学们的注意力。你们以为别人傻，说不准别人比你们谁都聪明呢。”
  “我觉得吧，他就是穷。”
  ······
  场外，林剑锋和余曼并肩站在一起。
  听着周围人对李默的指指点点，林剑锋嘴角抽搐，心里也有些发酸。
  其他人或许以为李默是在哗众取丑，故意搞怪，但林剑锋清楚，李默家是真的穷。
  穿布鞋都带补丁的那种。
  “老林，改天给李默买一套篮球服吧！”余曼幽幽的说道，她是个感性的人，听着周围的指指点点，觉得有些难受。
  林剑锋轻轻叹息一声，“其实我早就想过要给他买一套装备的，但又害怕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你也知道，他这样的孩子，很敏感。”
  余曼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场边的这些流言蜚语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心境。”
  林剑锋闻言单手托着下巴，“其实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锻炼。心境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你看三班的那几个学生，有两个都在发抖。”
  “跟心境有什么关系？”余曼好奇。
  “当然有关系，篮球是对抗性运动，万一遇上有些人用下三滥的招数，心境不好那还不被影响了？”
  “下三滥的招数？”余曼还是不懂，“篮球比赛不是有裁判吗？”
  林剑锋尴尬解释道：“就比如在进攻的时候，防守的人一直没完没了的喷垃圾话。”
  余曼噗嗤一笑，“这也太坏了吧。他们故意骂人惹你生气，你还不能动手。”
  “就是这样，我们一般不会动手，除非忍不住！”
  余曼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还真是虎呢。
  “林老师，你是不是笨？就不知道换个法子吗？等李默他们拿了冠军，你送他一套衣服就当是奖励呗。”
  “嘿嘿，余老师说的有道理，还是你冰雪聪明。”
  “贫嘴！~”
  ·······
  另一边，谭隋几人也站在场外观战。
  “根硕，叫你处理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给王超说了，他后面的比赛都不会上场了。”
  谭隋皱眉，“光是他不上场有什么用，他们班是艺体班，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对，对于战局根本没什么影响。其他人呢，不能收买吗？”
  “哥，那群学体育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肌肉，我要是敢去收买他们，就是送上门去找揍。我跟王超暗示过，他说艺体班的体育生一般都很讲义气，这套对他们没用。”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李根硕没有几时告诉关于李默的信息，让他很是丢脸，他现在对于李根硕的表现很不满意。
  “那我下去再想想办法吧，现在先看看他们班的战力如何。”李根硕表面回应，心里却是在咒骂谭隋的无知。
  要对付人，至少要知己知彼。
  高中年纪的学生，又没有在社会大染缸里面涮过，一个个纯洁的跟特么的兔子似得。
  最看重的就是哥们义气这些，去收买这个年纪的体育生，不是去找揍嘛。
  当然，这只是普遍情况，一群人中总有堕落之人。现在最关键的是李根硕不想跟一条傻狗一样的帮着谭隋做事了。
  “谭哥，你看，李灵鱼也来了。”
  李灵鱼被林西霖拉着，嘴上说着，“西霖，我还要去学习呢，不想看什么篮球。”
  脚下却很老实的跟着林西霖的步伐。
  “灵鱼，你骗鬼呢。我看你心里想看的很，你们这些女孩子啊，最喜欢的就是口不对心。”
  李灵鱼：？？？
  “你不是女孩子？”
  场上，随着一声哨响，秋季运动会的第一场篮球对抗赛在高一一班和三班之间开始。
  抢球阶段，看到一班派出来的是一米九的陈子仪，三班的那个学生干脆也不跳了，默认放球给了对面。
  场下，谭隋眉头深锁，“这特么的怎么玩，一米九的身高，跟他一起比赛，篮板球不是默认没有了吗？”
  “内线也成了真正的禁区，有那个高个子在内线，像我们这种身高的人根本攻不进去。”
  他们这群人都是一米七几的身高，还有一两个甚至不到一米七。
  这还是因为这群人家境好，从小营养充足的缘故。
  其他高一的男生，普遍的身高在一米六左右。
  “根硕，想办法把那个高个子处理掉！”谭隋若无其事的说道。
  李根硕闻言嘴角抽搐，看着场上跟个铁塔一般矗立在内线的陈子仪，“谭哥，你这让我怎么处理？”
  特么的，自己又不是黑涩会。他一个一米七的小短腿，怎么去收拾那个大高个子？不是上去给人送菜嘛。
  难道要晚上蒙套子敲闷棍？
  “让你想办法啊！”
  一场比赛，四十多分钟，三班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到最后，总比分竟然达到了七十六比二十。这还是比赛末尾艺体班故意放水的结果。
  要真是真刀真枪的实战，丝毫不放水，三班得分估计很难达到两位数。
  “根硕，你怎么看？”
  李根叔闻言嘴角抽搐，心想，“你特么的没长眼睛嘛。”
  经历了这些事情，李根硕算是明白了，在‘领导’面前不能表现的太聪明。
  不然大智如诸葛，也得活活被累死。结果领导还不一定信任你，在你身边搞个李严那种玩意儿恶心你。
  “谭哥，我觉得艺体班太强了。”
  “你特么说的不是废话嘛。人家专门学篮球，等着以后学篮球谋生呢，能不猛嘛！”
  李根硕无语，心想你都知道还好意思问我？果然，‘领导’特么的心都是脏的。
  “谭哥，我觉着咱们还是算了吧，他们班太牲口了。那看那个后卫和小前锋，跟咱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你不是也说了嘛，他们是靠篮球为生。而篮球对于咱们这种人来说算是什么？
  就是一种消遣啊，你看篮球比赛，不就跟看那些明星戏子一个道理嘛，就图一个乐呵。
  哥，咱不用给他们较真儿。不值当，不符合身份不是？”
  李根硕商人家庭出生，从小他爹妈就有意锻炼他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的本领。
  谭隋被他三言五语一忽悠，果然觉得有些飘飘然，瞬间就觉得自己跟李默他们那种莽夫是两个阶层的人。
  “根硕啊，不愧是你。想问题就是通透，以前是我幼稚了，捏死李默这种穷小子，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
  谭隋现在颇为自得，甚至有种黄袍加身，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
  就在这时，有个他的小跟班突然从别处跑过来，小声道：“谭哥，我刚刚故意跑到李灵鱼身后，听到了不少内幕消息。”
  谭隋眼睛一亮，“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小跟班咽了咽口水，故作神秘道：“我听到了西瓜头参加比赛的原因。”
  “你特么的倒是说啊！”
  谭隋一脚揣在了那人屁股上。
  李根硕则是不屑，跟‘领导’相处，禁忌故弄玄虚。除非你有真本事，跟袁天罡那一类人类似的本事。
  “我听李灵鱼说那小子想参加比赛都是因为想获得奖金的缘故。”
  “这特么不是很正常嘛，他那种穷小子，一百块钱就觉得是好几个亿。”谭隋瞬间索然无味，他原本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消息。原来这样平平无奇。
  李根硕眼睛一亮，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李默想赢得奖金，谭隋想李默吃瘪，那不让李默获得奖金不就行了嘛。
  高一年级没有班级是艺体班的对手，可枯荣中学还有高二和高三年级啊，而且那两个年级也有艺体班。
  想了想，李根硕没有将上述的想法直接告诉谭隋。
  而是打算找个机会告诉其他跟班，让他们去用这个消息跟谭隋邀功。而他趁机拉拢那个跟班。
  长此以往，等他拉拢完谭隋的所有跟班，与他们形成攻守同盟后，谭隋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叫你特么的嚣张，不就是有个贪官老妈嘛。咱们走着瞧！”李根硕眼里闪过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