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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烟眼巴巴地看着沈时遇，手抱住他的手臂晃了晃，和桃桃如出一辙的撒娇手法，小嘴鼓着，长睫毛一颤一颤，把人的心都给看软了。
  哪里狠得下心来说拒绝的话。
  “最后五分钟。”沈时遇眼神无奈，做了小退步。
  明烟笑弯了眼睛，喜上眉梢，想了想，试探沈时遇的意思：“我想去见舒虞宁一面，可以吗？”
  她知道沈时遇已经决定将舒虞宁交给警察处置。
  舒虞宁的犯罪证据确凿，且如今的舒家已经是强弩之末，连个像样的辩驳律师都请不起，舒虞宁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只要上了庭，最终结果只能是下辈子在局里蹲。
  在舒虞宁进去前，明烟有些话想和她说。
  沈时遇没追问她为什么要去，只是点了点头，将温热的水递过去，示意她喝完。
  明烟老实喝了水，又断断续续聊了一些别的，时间一到就被沈时遇按下睡觉。
  “可是……”明烟又想故计重施，但刚说了两个字，唇上就被温热的触感堵住，唇舌交缠，温柔却又强势，吞噬掉她的呼吸，只剩下迷离的喘气声。
  “再不睡。”沈时遇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拉，大手灵活探进病号服里，在细腰处摩挲着肌肤，笑得有深意，“那就别睡了。”
  “你流氓。”明烟被吻得脸红，瘫软在他怀里。
  “我不介意你来试试，我当流氓的底线。”
  在这方面，明烟完全处于下风，只好挣脱开他，扯过被子盖过头顶假装睡觉，露在外面的耳朵还冒着红。
  沈时遇也不再逗着她，调低房间里的灯光亮度，替她拉下一截被子，手紧握住她的。
  有沈时遇陪着，一夜好梦。
  明烟恢复期间，元光已经编辑了文案发送到网上，告知粉丝一声，这件事立马顶上热搜，给明烟打电话关心的人不在少数，但都被沈时遇拦下来了。
  美其名曰：他们太吵了，会影响明烟休息。
  除此之外，沈时遇还严格隔绝了不必要的人来访，其中就有明百宴。
  “外面是谁在说话？”明烟疑惑，手里拿的是沈时遇刚削好的苹果。
  “是您的父亲。”元光如实说。
  “我爸？那怎么不让他进来，正好我想问下公司的一些情况。”
  元光语噎了一瞬，心想，要不是明百宴是少夫人的父亲，只怕现在人都得被赶出a市，哪还有在这说话的份儿。
  当着明烟的面，他没有隐瞒，如实说：“您昏迷的时候，他来替明芊芊赔礼，希望总裁能放明芊芊走。总裁很生气，警告了一下就让他走了。他听说您醒了，特意过来，怕也只是借着关心的名义说情罢了。”
  明烟沉默，咀嚼的动作变慢，眼神里多少有些失落。
  明芊芊在下毒这件事里扮演着推波助澜的角色，事后也没有半点悔改，而在这种情况下，明百宴还是选择维护明芊芊。
  两个女儿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一目了然。
  她低头的瞬间听到沈时遇开门进来的声响，除了牛皮鞋触底的声音，再没别的脚步声。
  明百宴果真又被赶了出去。
  “不开心？”病床微微下陷，沈时遇坐下来，动作自然地捏了一下她的耳朵，已然识破了她有意隐藏起来的情绪。
  元光识相离开，不当电灯泡。
  “我也没那么差劲吧。”明烟的声音有些闷，像是在忍着哽咽声，头发散落下来遮住脸上的表情。
  她总是贪恋这点血脉中的亲情，所以一次次原谅明百宴，替他管理吴氏，可得来的，从来都是失望。即便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但还是多少会委屈。
  “傻。”沈时遇抬起明烟的脸，在看到她通红的眼睛还有氤氲打转的眼泪，心立马揪成一团，脸色阴沉下来。
  他倒是有点后悔方才数落明百宴时说轻了。
  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掂在心上疼的人，居然被这种人的行为伤害到了。
  “以后我只疼你一个人，好不好？”沈时遇低头，吻掉她脸上还带着温度的眼泪，每吻一下就说一句情话。
  到最后把明烟说得脸红了，破涕而笑。
  周末，明烟作为日常检查后，坐上沈时遇的车，被他带到郊区的一处密室里。
  密室看守严格，只有一扇高高的窗，每天能折射进去的光有限且稀薄，连呼啸的风透进去都消弭。
  沈时遇替明烟拢好外套，牵着她的手，超强的视力即便是在黑暗中也丝毫没有阻碍，一路顺畅地走到关押舒虞宁的地方。
  保镖站在一侧，见沈时遇过来立马打亮电灯筒。
  一束光落进房间里，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格外瘦弱的身影。
  如果不说这是舒虞宁，明烟还真的认不出来。
  密室里没有任何异味，但空气窒息逼仄，舒虞宁消瘦了一大圈，侧脸颧骨高高突起，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没有一点光，头发粗糙得像是枯草一般绑在了脑后。
  她的身上还有伤口，从脖颈的锁骨到手指上，有些包扎还往外渗着血。
  听到脚步声，舒虞宁转过身来，眼睛在看到沈时遇的那一瞬间染上了欢喜，激动地撑着地面就要站起来，但还没站稳就看到了一侧的明烟，整个人猛地怔住。
  瞪大的眼睛在瘦小的巴掌脸上看起来有些可怖。
  “不、这不可能。”舒虞宁连连后退，慌乱之际后脚一个踩空直接摔得四仰八面，石头磕碰了伤口，她也全然没有意识到，还沉浸在明烟像没事人一样的震惊当中。
  张大嘴巴，手指着明烟，却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你没看错。”明烟语气淡淡地，“杰斯成功制成了解药，我休养了一段时间，状态甚至比以前更好了，没有任何后遗症。”
  每一个字都像是刀，扎在舒虞宁的心上。
  “但是，你看起来不怎么样。”明烟的这一句，明显是讽刺，“可惜的是，以后再也没办法见到你了，而我也会不辜负你的期望，和我们家时遇好好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