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论文答辩，你说我辩，唇枪舌剑，足足进行了3个小时。
  人们常说“破格”如何如何，但是，一旦到了真的破格时，大家却又往往不习惯。非要破格挑剔，破格评价，一切都破格才罢。
  几位旁听的研究生互相做着鬼脸，说研究生面试也没有这么难。
  最后，7位教授以7票全优的结果，给了楚尹苏一个满意的回答。
  正当楚尹苏兴冲冲地走出学术报告厅时，耳朵被人从后面揪住了。
  孙晓敏有点耷拉脸子：“你个臭小子，论文都答辩完了。来得忒晚，逃得倒早，连我的保镖都不想坚持当到底了？”
  楚尹苏陪着笑脸，说：“表姑，您老人家说说，现在谁还敢对您图谋不轨？默罕默德昆扎的保镖被人用枪打伤，闹出了外事纠纷。赵金龙成了太监，还要在监狱呆好几年。大家都知道您是朵带刺的玫瑰花……哎呀呀，我怎么又得罪您老人家啦？”
  “你咒我是朵带刺的玫瑰花，你说说，是不是你们在背后都是这么叫我的？你这顺嘴就说出来了，形成习惯了是不是？”孙晓敏扭着楚尹苏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问着。
  楚尹苏求饶说：“表姑，我平常对您可都是恭恭敬敬的，今天这一晌答辩实在是太紧张了，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说话走嘴了。”
  孙晓敏终于放开了手，说：“考虑好了没有，下一步你想去哪里？以你的聪明才智，去国外三五年准能拿个博士回来。”
  楚尹苏说：“我的去向，恐怕还要听听爷爷和大家的意见。”
  楚海山没有料到，这么快就到了该摊牌的时间。捧着孙子头戴学士帽手捧毕业证喜不自禁的照片，心中热浪翻腾，几度难以开言。
  “怎么说呢，我过去是答应过，到你18周岁时，向你揭晓你的身世。可是，孩子，爷爷现在后悔了，爷爷怕离开你呀，孩子。”两行热泪淌过饱经风霜的面颊，流进嘴里，咸咸的，涩涩的，苦苦的。
  “孩子，以你目前的发展态势，不管是在地方从政也好，经商也罢。在国安，当你的特别部员。或在普通部队，都会有一个不错的发展。但是，一旦，我说的是万一，一旦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那就是山崩地裂，江河倒流，腥风血雨，覆水难收。”
  楚海山心中暗暗地说“孩子，爷爷老了，怕了，经不起打击，受不起折腾了。孩子，爷爷知道你有忠心，有血性。可是，爷爷的心在滴血。爷爷进退维谷，欲说还休，欲罢不能。孩子，爷爷真的不敢再揭开那道伤疤呀。”
  “爷爷，您喝点水，别激动，您慢慢地说。”楚尹苏说。
  “过五关斩六将就不说了，还是说我走麦城吧。”楚海山说。
  在去欧洲执行那次特别任务之前，楚海山是燕京军区特种兵总队的一个小队长，带领队员执行过多次任务，从未失过手。
  那天，中队长钟磊把他叫到队部，说；“有一个紧急任务。我国的一个火箭电子元件研究小组，以商业代表团的名义访问西欧，在途经意国密兰市等待转机短暂休息时突然失联。领事馆报告说，有目击者称有两辆面包车逼停了一辆出租面包车，似乎从出租面包车上带走了几个东方人。现在总部要求我们派出一个小队赶往出事地点，了解情况进行救援。只是这次需要一个女同志充当翻译，不知道苏芮归队没有？”
  楚海山说：“我听尹东同志说，他爱人苏芮同志歇产假刚刚回到龙虎队销假，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发执行任务。”
  当苏芮英气勃勃地出现在队部时，钟磊和楚海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穿了一身便服，似一个年轻女白领一样，青春靓丽，丝毫看不出是刚刚休完产假的样子。她瞅着两位领导说：“这是什么眼神？让我猜一下，一定是有任务需要女同志，现在审查我够不够格。”
  钟磊笑了：“你这读心术还真厉害！的确如此，不知道你的小孩子是谁在带？离开离不开？”
  “我母亲在带，完全没有问题。请问，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你们回去速速做好准备，到达后听使领馆方面指挥。”
  第二天上午，楚海山、尹东、苏芮、李强、张子良西装革履，出现在燕京直飞意国灵市的飞机上。出发前，楚海山向有关方面建议，不直接飞密市，而从灵市奔赴密市，以免引起对方的注意。
  经过长途飞行，在灵市落地后，领事馆两位工作人员开了一辆面包车接机。在离开机场后，那位中年参赞开始介绍情况。他说，意国最近局势微妙，暗流涌动，不排除有发生政变的可能。我们过境人员失踪后，大使馆已经向意国警方报案，敦促其尽快查找解救我方失踪人员。但是，现在已经36个小时，仍然没有反馈任何消息。估计他们自顾不暇。所以，国内派诸位来秘密寻找救援。你们需要交出证件，以邻国人员的身份行动。这辆车后面，放有你们需要的武器装备。这辆车是从黑市搞来的，不需要时可随时丢弃。需要配合时，可联系我。对不起，目前只有这些情况。”
  楚海山等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来困难比预计的大得多。他向接机的参赞表示，不管有多大困难，一定会完成任务。
  等领事馆人员离开后，他们驾车向密市驶去。在传说中的出事地点附近，他们找了一家旅社住宿。苏芮拿着几个人在证件登记时，和前台的女接待员聊了起来。“喂，你好，请问咱们这里安全吗？”说着，信手抛去一块口香糖。
  接待员一把抓住，朝周围看了看，说：“贵重物品随身携带，单人不要上街，最近秩序有些乱。昨天，前面街上还发生了绑架事件。”苏芮往前凑了凑，问：“谁干的？大街上就没有人管吗？”。
  看来，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东西方女人概莫能外。闲得无聊的接待员耸了一下肩，说：“妈耶，我去机场送人回来，正看见那件事。七八个脸上蒙着面纱的人，开车叫个快，拿着长枪短枪逼停了一辆面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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