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80.另类治疗
作者:云中挽歌      更新:2021-04-25 22:23      字数:11171
  锁情塔是天海一阁囚禁犯人之地,处于海中岛最底部直伸入海底。塔内无边无际,共十八层,层层风起云涌压盖,忽明忽暗,如同无底深渊一般,却镶嵌了一层银色的水面在其中。无月光,无阳光,唯有海底浮生植物散发出来的细细亮光,层层朵朵,微波粼粼,翻涌潮动。
  "这是什么地方?"魔殇暗哑着声音道,四肢百骸断裂一般的疼,刺骨的痛意随之袭来,扎入血肉中。彻骨的各疼痛几欲昏厥,却在被推入无止境的锁情塔中又清醒过来,连同毒哑的喉咙不自觉发出声来,透着凄凉深沉的曲调。舒畅的感觉紧紧萦绕在鼻息间,残存的意识渐渐复苏。身体一直悬浮着,血液一滴滴喷涌而出,腥味浓郁扑鼻。
  "小魔,你能发出声了?这里是天海一阁最残酷刑罚的地方——锁情塔。一旦进来就无法出去。这里被天海一阁的人称为人间天堂与人间地狱,天堂与地狱只是一念之间。而在这里你会不死不灭,吊着一口气死不透,在一层层的塔内享受人世间的情感。"风卿轻淡淡的声音传来,语调里说不清感怀。
  祈容抱膝而坐,叹了口气,"锁情塔内锁住了人世间的所有的情感。世上最强大的武器,最坚硬的顽石,最冷酷无情的人,能够受伤的只有一个情字。爱情、亲情、友情,所有的情感都在锁情塔的十八层内。打入锁情塔的人将会尝到里面所有的情感,有爱恨、痛恨、苦恨、痴痕,更有欺骗、背叛、戏弄、虐殇,蕴藏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七情六欲。即便一个没有心得人,在锁情塔内也能感受到那荡气回肠的爱情,温暖人心得亲情,道义之交的友情,也因此会尝到痛彻心扉,注定在锁情塔内背负所有的情感,烙印着青春韶华的爱恨情仇。反反复复,凄凄凉凉,亘古不变的葬送在锁情塔。"
  "公子祈,公子卿,没想到老子会有机会亲身体验锁情塔的一切。原本以为只是一个传说,想不到真有这样的地方。想来阁主真的气昏头了,竟真的让我们万劫不复。"
  魔殇身子如千金般沉重,他并不怕死,至少不能这样死去。若隐若现中他听到了祈容、风卿、狂桀的声音,眼前依旧漆黑一片。眼睛瞎了吗?也罢,从今以后日夜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唇边的笑意无比邪魅,冷冷道,"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你们真的是君临天的人?财神公子祈,神算公子卿,德才兼备的公子穆,原来不过如此。光鲜的身份下,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你们真是可悲!"
  风卿轻声道,"小魔,你错了,其实我和祈容、狂桀并不认识,更不知道他们也是阁主的人。在我心中阁主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人。奇门遁甲、乙卜星相、琴棋书画、甚至武功,所谓无一不精,无一不通的东西都是阁主教授的。我能够有今天全部是阁主给予的。阁主没有想象中那么残暴。阁主心思缜密,处事冷静果断,博学睿智,手腕圆滑,对人对事真诚。阁主是真心当我朋友,在阁主的世界里只有两种颜色——黑与白。只有对与错。但是却对我一直都不是下属、棋子。要不然这么多年来,阁主为何不用我这颗棋子?"
  "公子卿,该说你愚蠢呢还是被恩惠冲昏了头脑。君临天那样的人会这么好?他这么好久不会让你受两个月酷刑!!醒醒吧!"魔殇讥笑道。
  "小魔,公子卿说的没错。君临天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知道他的能力,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从出生以来就被亲人嫌弃,一出生看不到世间万物。后来又被迫中了媚术,直到有天我醒来,发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见到一个少年。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点温情。阁主他内心比较孤独,一生困在天海一阁,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那时候是阁主的玩伴,他教会我很多东西。自我保护力又强的阁主,最缺的就是情。所以就让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准对任何人动情。假若动情要遭受一百零八种酷刑。直到有一天,他说玩腻了,就遣人送了我回去,送我一箱珠宝。因为有他,才有现在的商祈容。"祈容缓缓说道,脑中回忆着过往的种种,脸上露出温润的笑意。
  魔殇轻哼,多说无益。这两人分明是被君临天蛊惑了,哪有人被如此施虐后还帮那人说话?那个比他邪恶,比他邪魅,比他还更会玩弄人的感情。君临天,果然是个好对手。他嘴角勾起一抹射猎般的兴奋,他一定要活着出去挑战那个男人,他要让那个男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更要看看那个男人服输认错!!
  狂桀看了一眼灯光昏暗中的魔殇,语气飞扬道,"小魔,你这是在嫉妒吗?和公子卿、公子祈比较起来,看来老子是最吃亏的。老子在阁主那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吃喝玩乐。阁主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呢!太伤人了。"
  "我看你们三个是失心疯!说得好听点叫重情重义,说得难听点叫少根筋,不知所谓。你们口口声声敬重的阁主,大善人,怎么会将你们打入锁情塔?我看错你们了。"魔殇不屑道,三分鄙夷,两份藐视,五分憎恨。撇撇嘴,蓦地身子动了一下,一抛一跌,剧烈的咳嗽几乎将他五脏六腑咳了出来。
  "小魔,在锁情塔内最好别乱动。我们还不知道这是塔内的第几层,如果不小心启动塔内的机关,受苦的还是自己。知道你想找宫主,但是锁情塔到底有多大多高,连我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存于海底的塔,随时都会有危险,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想办法。"锁情塔内闪耀着银色的光辉,轰隆隆的雷鸣潮水之声响彻回荡。风卿的身子缩成一团,清和的声音被吹散开来。
  "哈哈——小魔,我们几个也算患难见真情吧!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送命不说,还忍受那样的刑罚,想想都可怕。老子可没啥骨气,风往哪吹,老子就往哪倒。但是老子自问这些日子以来还是了解你的。"
  "小魔,你担心的问题不会发生。我祈容以宫主的性命担保。"
  魔殇面色微微缓和,随风飞舞的红袍衬着挺拔的身躯更加嗜血,折射出摄人心魄的警惕。"废话真多,吵死了。为了她,你们都背叛心目中的神了。我能说什么。我要跟你们来个男人之间的约定。我家小妖精还没开窍,要是我们之中想要霸占她一个完全不可能。我让不点,只要她喜欢,身边有个个男人都无所谓。反正荒淫无度,见到美男就扑上去的人绝对不可能时她。"
  "我可以。"祈容笑道。
  风卿说道,"我没意见。"
  "老子更没问题。"狂桀想了想又道,"不过,要是我们能出去,那个问题怎么算?"
  "什么问题?"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狂桀轻哼哼,"你们少装正经了,不就是那事。她一个女人,我们几个男人,那种事怎么满足得了。"
  "咳咳——我身子骨弱,那种事不在乎。"风卿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层粉红说道。
  "公子卿,你还真舍得放手,就没一点欲望?"
  "咳咳——咳咳——"狂桀一句话直接呛住了风卿。
  魔殇习惯新的展开一抹邪魅笑意,"公子穆,我突然发下你是我们中最性急的。还是处男吧?难怪常言道雷声大雷声大雨点小,你公子穆不过是纸老虎啊!是处男有没怎样,以后好好学点技术啊!太青涩了可是吃亏的。我家小妖精可是很磨人的。"
  "魔殇——"狂桀狂吼一声,桀骜的眼神中泛着不自然的羞涩。
  风卿轻笑,"公子穆,别和小魔口舌之快。他自己都是初尝禁果,心里酸甜着。"
  "哼——"
  "嗯哼——"
  一个脾气火爆,语出粗鲁。一个个性顽劣,话外有话。两个仿若对峙上了,一个暗藏邪佞,一个狂妄狰狞,相互不满的冷哼。
  祈容淡淡一笑,掩去眉宇间的惆怅,"这里是锁情塔,只要你有欲望,就会受塔内的幻想影响,从而终而复始的重复着你内心的情感。不用多久,你们就会如愿以偿见到宫主。还是想想怎么应对锁情塔。"
  魔殇甚至疑惑,准瞬一想,"公子穆,公子卿,公子祈,把你们的手伸过来。"
  四人双手紧握,不知不觉已交流到彼此的最宝贵的友谊。那是男人之间的信任,也只有经历险境,经过香醋才得以这样坚固的感情。
  一起游戏,一起调侃,一起受刑,一起经历这么多。
  良久之后,四人仿佛找到最自然的相处模式。
  身体漂浮在塔内,轻轻盈盈如同一团发光的浮游生物。皎洁的银光编制成一条条的细网折射在锁情塔内,笼罩着整个无底深渊。仿佛身在海水中一般,淡淡一层银色光华,异彩缤纷。
  碧蓝的海水里闪烁着无数光芒。而锁情塔宛若深海中点亮的灯塔,向四周散发出灿烂的光,照亮着水底世界。
  蓦地,四人被一股力量牵引着,白光一闪,意识逐渐失去。迷糊中却看到一张张熟悉又觉得陌生的脸。身体在穿梭中,疼痛遽然减轻。
  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飞速转身,将他们四个人从那股牵引的力量中托住。一伸手将人跳跃到几丈高。漂浮的身子突然脱离空中缓缓降落在地上。
  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个世界。一座耸立在锁情塔内的五色城。大地、河流、山川、花草树木、城墙石砖全部被冰冻着。城内依稀可见古老而繁华的城市,道路两边有店铺,摊位。却全部被一层层厚重的冰棱冻结着。
  白衣女子仔细把着四人的脉,举止优雅,长长的白衬裙拖曳,乌发流泻肩头,纤袅飘逸。单薄纤细且凹凸有致的身体却不显得盈弱,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倾城脱俗的脸上魅惑而清和,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惨不忍睹的四人,唇角的冷意渐渐深了起来。
  "欢姨——"
  "欢姨,你在哪?"
  白衣女子容颜飘飞,入骨的清冷顷刻间消散,回头说道,"溟儿,我在这。"
  "欢姨。"沧溟对着白衣女子柔和的呼唤一声,垂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顿时一惊,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俊美的面容上无一丝之前的喜气,眼眸深邃泛光,步伐沉稳而有力的走到一旁,蹲下身看得仔细,眉轻皱,疑惑之极道,"这不是魅宫主的男宠们?"
  "溟儿,你知道他们?"
  沧溟点点头,脸上神色更重,"欢姨,他是公子祈,财神商祈容。这个红衣的是阎王殿的魔殇。其他的两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五宫相聚在海中海时,他们都是跟随在魅宫主身边。应该是魅宫主的男宠。"
  白衣女子纤长秀美的玉指轻颤了下,盯着地上的四名男子沉思,姿势优雅无比的站起,凤眼淡漠到极致,轻轻浅浅的说道,"溟儿,两个月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何长得和一个人很像?应该是你口中所说的魅宫主吧!我们当然长得像,因为她是我的女儿——魅舞。我心心念念的舞儿啊。"
  "欢姨,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当日我在海上遇难漂浮到了海中岛,又被天海一阁的人打入锁情塔,然后再塔内遇到你,说起我的遭遇时,尤其当我说起这些年中州大陆上的事,你关注最多的是魅宫主。一说到荒淫无度的魅宫主时,你眼神明显不对。所以我想你应该和魅宫有关,而你又让我叫你欢姨,想必和前任魅宫主魅欢有关系。既然你不说,我也没问。"沧溟随之一笑道。
  魅欢祥和说道,"溟儿,你观察细致,聪慧冷静,要是你父亲还在会很欣慰。"声音柔和,如她的神情。
  沧溟望向魅欢,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上空掉下一抹血迹斑斑的身影,眼眸陡然一缩,"魅宫主。"
  言以槿四肢疼痛延伸到全身上下,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袭击她全身每一处,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又仿佛灼热的烈火在烧,无休止的刀似要把她凌迟般,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的,经脉断去,血液肆涌,整个身体像是蓄满火药一般,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
  "咳——"
  痛苦的浅吟无法抑制,身体被打入锁情塔时,耳畔冷冽的风声席卷,痛彻心扉无法宣泄出来。
  "啊——"
  言以槿仰天发泄,衣袂翻飞,长发乱舞,血腥味浓郁,带着划破肌肤的速度直线下沉。
  沧溟飞身一跃,一把抱住空中的言以槿。
  "她是舞儿——"
  魅欢望着苍白的女儿,心似被什么紧紧穿透一般生生疼痛,呼吸一窒。从容淡定的绝美脸上焦急的看着沧溟怀中的人。只见她双眸紧闭,呼吸微弱,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双手颤抖,蓦地升起一丝恐慌,声音发抖,"怎么伤的这么重,四肢筋脉俱断。"
  "欢姨?"沧溟急唤道。
  魅欢松开手,心一沉,看向沧溟,异常平静道,"溟儿,舞儿伤势很重,失血过多,又风寒入体,四肢筋脉被割断。这里没有药可以之血,便不可能将断裂的筋脉接起来。但是奇迹却发生了,因为有你在。"
  "我?"沧溟心中疑惑更甚。
  "五宫禁术,魅宫媚术,沧宫治愈术。想必你也知道,五宫禁术除了历代宫主能学到外,外人根本不知道这样的禁术。十五年前,我从五宫禁术中参透了其中的秘密。既而邀请其他四宫宫主秘密商议。一同去寻古籍上记载的天海一阁。当时,五宫禁术并不完整,古籍上只有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才是精髓。"
  "我们五个人秘密前往海中海,在海中海遇到了天海一阁的阁主——君临天。当我们说明来意时,他爽快的将五宫禁术的典籍交与我们五个参透。然而这个世界上让人悲伤与难忘的事有很多,贪婪的本性,丑恶的心灵,渺小的信任,纸醉金迷的人永远无法满足。"
  "夜宫主夜狼见君临天年纪尚小,一时动了贪念。他趁机在饭菜中下毒,将夜宫禁术巫术占为己有,并丢下我们其他四人逃离海中海。当我们醒来后就被君临天打入锁情塔,永远无法出去。"
  魅欢顿了顿,轻叹一声,又继续说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与你所说的十五年前的事完全不同。君临天并不是残暴之人。他以礼相待,倾囊相授,一点都不私藏五宫禁术。最阴狠的人恐怕就是夜狼,他狼子野心,想一统天下。不仅陷我们不义,还编造谣言,伪造事实,将所有的责任推向天海一阁。"
  "溟儿,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稍后欢姨会慢慢跟你说。当务之急,我要先救我女儿。沧宫禁术治愈术,你已经知道前部分的理论吧?"
  沧溟轻"嗯"道。
  魅欢深吸一口气,望着沧溟凝重道,"沧宫禁术治愈术的后半部分是精髓,也是治愈术的关键。你知道前部分理论,不懂得如何运用它。我知道治愈术的口诀,我可以口述将其中记载的。而你熟悉后半部分后,救我女儿。"
  "好。"
  魅欢清朗的眸子泛着暖光,一如天空中的太阳明亮,轻笑道,"治愈术能将活死人治愈成正常人,但是治愈术却是有限制的。舞儿筋脉俱断,有流血过多。我要健健康康的一个女儿,我要她醒来后四肢健全。所以治愈术中有一个方法能将她身上的伤瞬间恢复原样。我要你与她结合。"
  结合?
  沧溟双颊滚烫似火,心跳加快,白皙的肌肤上笼罩着淡淡红晕,一双清澈的眼眸无措的不知看向哪。睫毛轻颤,眉头轻蹙,额上沁出几滴汗珠,惊愕地看着魅欢,"欢姨,这——这——"
  魅欢好似觉察到沧溟的犹豫与紧张,柳眉悄悄扬起,"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沧溟一惊,连忙又否认道,"不是,我愿意。"
  "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一个男人扭捏什么啊!这种事也是女人最吃亏,我做娘的都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难道我女儿不漂亮,还配不上你?"魅欢语气稍有不慢道。
  "欢姨,你误会了。救人是可以,但是要是魅宫主不愿意,醒来后很尴尬啊!"沧溟说道,呼吸微促,眼眸迷离摄人魂魄。
  "你愿意就行了。我现在把治愈术的口诀要领告诉你。"
  沧溟心里乱作一团,鼻间呼出的气息灼热,'结合'一词撩拨着他男人敏感的神经与欲望。轻喘道,"我,我——"
  魅欢假装没看见沧溟的挣扎,两个月的相处她对沧溟的性情了解颇多,剑胆琴心,心细如尘,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原本她有办法就自己的女儿,不过在听到其他四位男子是女儿的男宠时,她改变主意了。将治愈术的后半部分内容一字一句口述给沧溟,以他的冷静聪慧,不会太难。
  沧溟听着魅欢的口述,聚精会神的将其中的内容记牢,一边记忆,一边思考着。
  "好了,溟儿,我把女儿的命交给你了。"魅欢看了一眼羞红的沧溟,转身离开。嘴角一勾,脸上笑意隐隐。女儿呀,这可是为娘送你的一份见面礼啊!
  沧溟心乱如麻的看着言以槿,身上着了一件白色的锦衣,腰间一根细长的带子松松系住。身上鲜红的血衬着她绝美的脸更加魅惑。喉结一动,修长白皙的手指轻颤地触摸在她腰间,仿佛轻轻一勾,身上的衣服便会散落。
  "魅舞——我——"
  沧溟声音低哑,鼻子灼热的气息撩拨着他的神经与欲望,急喘一声,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身躯,滚烫的肌肤相贴。
  不消片刻,两人衣衫尽数褪去,坦裸相见。
  沧溟低头看着怀中昏睡的人,双手抚在她胸口上,触手的肌肤滑腻,很轻的轻抚在上面,唯恐会碰碎掉那抹睡眼。轻轻摩挲着她的白皙的肌肤,眸光涌动,身下的欲望叫嚣。指尖运气点在她身上的穴位上。
  言以槿迷糊中感觉一阵清凉的触感,一股热流缓缓在身体内流动。缓缓睁开眼,见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男性身躯压在她上面,抬眸往上看去,眼眸瞬间凝结,低头一看,她身无寸缕,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她心中一惊,浑身动弹不得,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
  "啊——"
  突然的冲撞,让她空虚的下身瞬间填满,夹着一丝羞愧,轻吟出声。身体内的滚烫慢慢变大、坚挺。
  沧溟见言以槿醒来,来不及停止手上和身下的动作,急忙安抚道,"魅宫主,我没有要乘虚而入,而是在救你。沧宫治愈术能将你身上割断的筋脉恢复。唯有在魅宫主昏迷时冒犯。如果能出去,我会对魅宫主负责。以妻礼迎娶魅宫主。"
  言以槿紧咬牙,锋锐的目光似要将沧溟刺穿一般。心中哀叹,她到底招谁惹谁了了,她的桃花劫还不多啊!身子在他的动作下愈来愈烫,一股难耐的激流猛烈的冲击着她的神智。握紧双拳,强烈的痛感与快感袭来,体内无法遏制的承受他的欲望。
  沧溟温柔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身上,浑身发软,四肢的疼痛却渐渐在减轻。抬眼紧盯着他,他神色镇定,眼中的渴望的只有轻微一点,手中的动作流离在她身上,不是摩挲,而是点在她的身上。望着他俊美专注的轮廓,连忙偏过头去。
  沧溟见她没有激烈反抗,脸上也没有不悦,胸口似松了一口气般,旋即出一抹笑容,"魅宫主,你身上的疼痛感只能维持片刻,接下来你要-配合我。或许开始有点痛,但是随后你的四肢会好的。"
  言以槿默许着脸上的红晕顷刻间延伸至全身。
  冰冷的空气中,一双缠绵的身影默契的紧贴在一起,冷风拂过,丝毫不减萦绕的暧昧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沧溟极尽的掠夺着她,动作越来越快,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言以槿被他如野兽一般肆意征服,身体越来越疼,下身越来越紧。
  空荡的五色城内传来男人的低吼,女人的浅吟。
  而祈容、风卿、魔殇、狂桀早被魅欢点了睡穴,慵懒的睡在冰冷的地上。错过了一场令他们心潮澎湃,心跳加快的欢快乐章。
  极尽的缠绵谴绻,直到最后一波猛烈的冲刺,沧溟才冲破她身体上的要穴,身体在她体内全部释放,口中发出满足般的低吼。
  这是他第一次与女人结合,灵魂与肉体得到尽情的享受。低头看着身下的言以槿伤口在眨眼间恢复如初,就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完美无缺,绝美的脸上残留着欢愉后的红晕。
  媚术与治愈术结合,不仅能打通受阻的经脉,还能增加内力,更能获得前所未有的灵魂愉悦感。他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忍不住触摸着那张绝美的脸。满头长发倾泻而下,与她柔美乌亮的墨发缠绕在一起,细微的风将两人的长发轻拂,愈加复杂的绕在一起。
  沧溟想着既然都发生关系了,一次是责任,两次也是责任。不再刻意隐忍,炽热的唇撬开她的贝齿,辗转流连,吮吸缠绕。手游走在她身上,极致的挑拨着她,滑嫩细嫩的肌肤在他手上开始轻颤,呼吸微乱。
  言以槿大脑空茫一片之后,身子又被一股暖流轻抚着,撩拨着她本能的想要去迎合,嘴被堵住,浑身清凉唤醒她的神志。睁开眼,脸上一沉,冷冷道,"你这是在救我?"
  "你知道我在救你就行了,你现在身体恢复了,那你怎么不想想我隐忍的多辛苦。刚才我几乎没怎么动你,全身心的关注在你的伤势上,如今你迅速的好了,我是不是要讨回点甜头来。"沧溟舔着她的耳垂轻声道,白皙如玉的手指轻压在她红唇上,示意她不用说话。紧紧搂住她的腰,微一用力,身子紧贴着,无一丝缝隙。
  "别拒绝一个在欲望边缘挣扎的人,这是聪明人不应该做的。舞,别紧张,放轻松,我会温柔。把你交给我,嗯?"
  "唔——"言以槿被他唇堵住,灵蛇一般的唇卷入她口中,极尽索取。望着那双黑眸,眸子里藏着温柔与渴望。她身子一震,双手抵在他胸前,跳跃的心跳急促起伏。她轻笑,沧溟,你太自以为是了!
  她可以有男人,但绝不会莫名其妙陷入这样的境地。手握成拳,将一切幽冷蕴藏在眸光中,冷淡道,"沧宫主,我不知道你是用何种方式救我,但是救人是你情我不愿,甚至是在昏睡意识不清楚时。我可以当那是一场春梦,你也可以当做是救人不得已为之。现在我意识很清晰,原本就是情急之下不得已,何谈婚嫁与责任?除了你对我有恩,什么都不是!"
  沧溟手中的动作一顿,身子微僵,看着身下粉红的身体,婀娜婆娑如月下仙子,朦胧淡雅的神态像一朵带毒的罂粟花,含羞待放中透着绝然神圣。让他有种错觉,是他侮辱了圣洁的灵魂一般无地自容。眉眼低垂,粉嫩的红唇闪动着晶莹的光泽,轻启道,"你在坚持什么?清白?尊严?还是觉得我不配?"
  "与任何形式无关,不是尊严也不是清白问题,而是我个人原则。这种事只有你情我愿,只有在爱的基础上才行。我拒绝肉体与欲望。男人可以因欲望发泄,即便没有感情,随便找一个女人都可以,这是对女人的亵渎,是对自己的侮辱。女人可以因权势地位隐忍,即使被男人玩弄、施虐,身上心中极度受伤后又原谅男人与其结合,你认为这就是幸福?任何伤害都无法弥补,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我偏激也好,矜持也罢。但绝对不会再没有情感的情况下再次发生关系。懂吗?"言以槿话中透怒,冷眼盯着沧溟,在他愣神间,她一拳用力打在他小腹上。
  沧溟痛苦的弯下身,双手松开她,嘴角划过一抹僵冷,脑中眩震,眸中渗出血丝,望着言以槿的目光不可置信,"你——"她竟然拒绝他的同时,狠狠打压他的欲火。不是荒淫无度吗?难道她还想挑三拣四?他有这么差?第一次男性自尊满满的被质疑。别的女子为了留在他身边,或者引起他注意,不计名分,不顾矜持都想爬上他的床,为他寻死觅活,终身不嫁的一大群。可她倒好,他自己亲自送上门,丢了洁身自好的第一次不说,她还不在乎?
  "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言以槿淡然道。
  沧溟眼底火光深邃成灰,手紧攥,一张被起红的脸上绽放出欲求不满,心中烦乱,紧皱着眉头看着沉静的她,一股怒意不可遏,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揽起,面对面,鼻观鼻,两双眼相对,他很不爽她对他的漠视,更不爽她那一副无所动的淡漠神情。似乎在嘲笑他的技术不行,似乎入不了她的眼满足不了她。陡然眯起凤眸,锐利的目光要透过她赤裸的肌肤刺入她的魂魄,眼里的血丝更加显现他的渴望,红唇微开,"如此,也好办。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子想嫁给我?又有多少女子渴望的的疼爱?男人就喜欢在肉体上征服女人。如果说你有原则,你认为我没有原则?"
  "沧宫主刚柔相济,身份尊贵,摸样俊俏,想嫁给你的人,多不胜数。既有情致,又有原则,你大可不必退而求其次,你的选择还有很多。"
  "因为那些男宠?"沧溟眸光迟疑,语气温怒道。手指一把抬起她的下巴,怔怔地看着她。
  言以槿面色一沉,眼中寒光乍起,回手反掰住他的手,用力一拧,厉声道,"沟通困难,说了与谁无关,原则,原则!不愿意原则!要是你身边的女人喜欢你,有一天霸王硬上弓,你会愿意?放开吧,趁我现在对你还有点好感的时候,放手!"
  沧溟听完她的话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箍住她身子的手愈紧,纤细的腰在他手中不盈一握,一手按住她的头,两人紧紧相贴,心跳一致,呼吸一窒。吻住她的发顶,然后向下,舌尖萦绕在她耳垂处轻轻逗弄,笑道,"你不愿意?"
  "放开——"
  沧溟指尖撩拨在她身上的敏感地带,舌尖轻舔之处,旋即出红痕,时而温柔,时而狂烈的吻着,炽热的气息洒落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纤长的脖颈明显颤栗,在她耳边诱惑道,"我只想让你重温下一些感觉,你别动,让我来引导你。"声音轻柔,透着轻拂耳畔的暧昧,荡起一圈圈涟漪。
  言以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沧宫主,难道你想用这样的手段让女人臣服?"
  沧溟目光冻结成冰,一手死死扣住她的腰,余光在她身上肆意一扫,面对的抗拒,他已失去平日里的镇定,连观察入微的他在气急败坏下忽视了她眼底的试探,恼怒道,"够了,如果非要说出一个理由来,就用你身体报答我的恩!!"
  言以槿愕然,这话是沧宫主沧溟说的?他的行为证明什么?
  沧溟只觉胸口被利剑刺了一刀,很疼,很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生气,利眸看向她,呼吸粗重,低头便索取她的唇。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向沧溟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