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2章
作者:
橘子 更新:2021-04-25 22:23 字数:8054
第21章
只见街市的尸体,惨溅的鲜血刺目,就像泼了一地的红朱漆,契丹人率队扬长而去,百姓摇头轻叹无限感触,人群渐渐散了。
耶律烨缜手上虽然仅是点皮肉伤,且及时放出毒血,但毕竟箭上染了剧毒。他身子还是有点发热,脸色略显苍白,可精神却还不错,坐在大帐内,目光如炬,回视军医。
"殿下神威四海,这等乱臣贼子雕虫小技,又怎能伤到殿下千金贵体..."医者俯首恭维,这幺说他的伤确实并无大碍。
耶律烨缜一扬手,遣退军医。那医者刚走,他便自行拆下了手上包扎,活了活筋骨,恐怕这几日做些琐事还是不太方便。抬眼间一张小脸近在几尺,她柳眉倒竖,道"为何将我留下?"
男人不禁一怔,她在质问他!?而且神色戒备,理直气壮。他不睬,起身自小炉旁取了杯暖酒。她目光一直阴阴尾随,他耐不住,随口扯道"我喜欢便将你留下,何须道理..."
她不屑一顾,牵动唇角漾出抹冷笑,似乎也隐约察觉到他细微的感情。至少适才那箭险些伤她,他绝对比她还紧张,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接到箭矢一刻紧绷的身体顿然松懈,胸腔缓缓呼出口郁气。纤指滑过桌案,她转身坐入大金椅中。如果他是皇帝,她此刻已经直接侵犯到他至高无上的权威了。她目光清淡,对视他,道"你是喜欢将我留下,还是喜欢我..."说着状似无意,小手便触向桌上公文。
耶律烨缜垂首冷笑,随着捡起粒橙,掂在手中,行近,俯肘撑于案前,整整压住了她刚刚摸到的'军机'。他将小橙转在手中,闲道"我是有点喜欢,才会将你留下..."他黑眸犀利,抬眼直勾勾的望着她,笑道"但你大可不必因此而太过兴奋..."
她目光一暗,他连嘴上的便宜都不会给她占去分毫,更何论她此刻触摸的大辽公文了。她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缩回小手。
他扫了眼作贼心虚的傅雨桐,依旧是随和的笑,如果不去触怒他对美女一直还算怜惜。即使她真的翻开了他的军报,他也不会将她怎样,况且他会盯着她,帮助她不要去犯这些低级错误。耶律烨缜顿了顿,好笑道"从现在开始,我会给你一些特权,好象进出王帐...向我的副官讨些需要的用品,例如衣物,金饰...甚至我也可以给你几个奴仆差遣...但你需要在我视线范围内随传随到..."烨缜扬唇笑容渐深,对视雨桐"不过更多就没有了,你的身份依然是我的战利品..."他非常的开诚布公,坦言道"当你感到这一切特权的优越性,可以随时找我,用自己交换更多的权利和赏赐..."
她哑声,十分确定这是个野蛮的民族!
"你好象不太满意我的安排..."耶律烨缜挑眉,端正她撇过的小脸对视自己"嗯?"
"目前十分满意!"她咬牙,瞪着他。
"很好,我喜欢坦白的女人。"他笑了笑,明知不是。不过他现在很想磨光她的爪子,这些优越的生活和权利会让她慢慢靠向自己的。纵使她和一般女人有点不同,但那最多仅是一点点,多些时日罢了。或许到那时他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不过此刻他对这女人似乎挺好奇。他喜欢招猫逗狗,尤其看着她隐忍不发,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你..."雨桐虽忍,但还是有些被激怒,盯着他刚刚吐出一个字。耶律烨缜跟着启指点上她珠唇,她唇瓣柔软如脂,淡淡的粉红色。他轻轻触摸,道"如果想我给你更多的礼遇...你最少应该尊称我一声大王或殿下..."
她斥之以鼻,移开他对视的目光。他捏起她下颌,微微用力,轻道"如果我说很在意呢..."他哪里是在意,根本是要她的驯服。
雨桐十分倔强,美眸含怒,瞪着男人。
"或者私下我可以准你有些逾越,但是人前你必须尊重我..."耶律烨缜沉目,似笑非笑盯着她。她一脸潮红,小模样微怒。他突然一板脸,撑起身,吩咐道"好了,你现在可以退下了,有吩咐我会再命人传你..."
男人双臂环胸,一手摸着下巴,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气呼呼的走掉。他还记得大半年前她又羞又愤的样子,不过显然这女人现在狡猾很多,最少没有当初那幺不尽人事了。
他所谓的进出王帐,也仅是他在帐中且无军机大事她可不必通传入帐。而这男人不在帐中或有兵把守,恐怕就算天子御驾一样无法入内。
傅雨桐一身华服而且还是汉装,走在营中大摇大摆。他既然愿意好吃好喝招待她,她又吃了大半年的苦自然不会同他客气。其实自那日后十多天了,她没有再看到耶律烨缜,甚至连他在不在营中她都不知道,一时她又不那幺确定他是否喜欢自己了。不过这些她根本不在乎,或者她要想些办法让他迷恋她?总之她就是不想让这男人好过,虽然她目前还没有什幺筹码,但她早晚都会报复他的。
雨桐出神,走着走着,不禁一惊,面前一张大脸拦住去路。那汉子左眼明显一道伤疤,好在不妨碍视线。她下意识退了两步,一手紧握衣襟,已经高度戒备。
只见那汉子一脸垂涎,献媚道"妈..."他自己叫完,又赶紧反口,急忙改道"不不...姨妈...不,干妈..."他说着,揪起两只大肥鸡,直冲冲的拎到雨桐眼前,嘿嘿一笑,道"儿子刚刚去山上猎的活物,孝敬您老补补身子...这荒山野岭天寒地冻的...嘿嘿..."
傅雨桐惊楞,可反映也快,唇边缓缓扯出丝冷笑,哼了他一声,莲足轻踏,款款举步走出几尺,背对那汉子,道"怎幺?你怕了..."她不介意狐假虎威,反正辽人没一个好东西。
tmd臭女人,他若不是担心她在主帅面前说三道四,何苦现在陪着笑脸巴结她。她这身子早让他摸了个够本,虽然就还差这幺一点点,可怎幺说也算被他玩过了。他讲着极不标准的汉语,道"是我混蛋,我畜牲,我不是人,我tm猪狗不如...冲撞了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的一般见识,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他知道这几日烨缜忙着绞宋军余孽,等闲下来让这妖精得了空还不定怎幺栽赃自己呢。
噗嗤一声,傅雨桐掩嘴笑了出来。她眸光极柔,似雾似水,看着那汉子,娇道"或许姑奶奶我高兴,哪天便把你当个屁..."她说着,突然转身,翻手看了看,十指纤纤葱白如玉,实则却是在掩饰耶律烨缜随即对上的目光。
他急匆匆的回营,身后还跟着大批军将,远远便见雨桐跟那汉子说笑。两人越说越起劲,她还从那骚包一样的嗤嗤娇笑,本来没放在心上,可看着不禁火大,便从暗处走出,本想让这女人看见自己检点一点,可谁知她该死的正好转身。耶律烨缜沉声,对一旁副官冷道"让那女人晚上帐中伺候。"
副官领命随即走了过去,打断二人,礼道"傅姑娘,主帅有请,姑娘还是暂先下去准备一下吧..."
傅雨桐回身,再望那方已经空无一人,便笑道"奴家知道,有劳将军了。"
那副官也懒的同她废话,点点头走了。
她这是在拔老虎须子呀,不过她到想看看他能忍耐她到何种程度。他在她随即被送往上京之前及时将她留住,又不惜受伤救她一命,她相信就算他耳目失聪也能知道她数日来在营中耀武扬威。若说他对她没半点意思,恐怕连鬼都不信,不过她还不会借着男人的宠爱耍些手段,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入夜后的帅营尤其冷清,除了一队队的巡查兵,一丝风吹草动都清晰可见。一辽将将雨桐带至王帐前,礼道"主帅现在帐内,姑娘请进..."
她怕什幺,有什幺好怕的。她就是让他注意她,迷恋她,得到他的信任,她相信自己能做到。傅雨桐轻轻挑帘入账,眼前多出一个屏风,不禁怔愣了片刻,脚步跟着顿下。
"来了..."只听男声低醇,懒洋洋透着丝倦怠。
炉火燃得正旺,帐内十分暖和。一阵淡淡的幽香弥漫在空气中,四下隐约着缭绕的水雾,烛光昏黄映照出一层暖光,他在沐浴?她目光阴冷,盯着他。
他直觉女人寒气逼人,缓缓抬首,睁开眼睛。却见,她轻轻扶手,倚身木屏旁,眸光温和静如止水,似痴痴的,又好似什幺都没有,正望着自己。不禁扬臂,展手向她,笑道"过来..."
她漫步而至,将手递到他掌中。耶律烨缜握住她的手拉近身,挑眉道"怎幺,想通了?"
"还没有..."她看着他,无辜的摇了摇头。
男人摸着掌中冰凉的小手,唇边不禁扯出丝笑。他发现她喜欢跟他玩游戏,或许他心情好时会满足她一下。他将雨桐的手摆上她胸前,跟着去解她衣襟。他感到她身体有片刻僵硬,抬眼对上她。只见傅雨桐笑的非常难看,声音也有些冷,道"我说了还没想通!"
"哦?"耶律烨缜倚身,靠回浴桶旁,好笑的看着她"你不知伺候主子沐浴应该除去衣衫?莫非以为我现在便要你?"
她小脸不禁一红,毕竟还是难抵羞怯,反驳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如果你非要..."她抓着衣襟,豁出去了,反正他们已经那个什幺什幺过了,有什幺好羞的。她双颊越发艳红,眸光晶莹又有那幺一丝难掩的委屈。
只见她罗衫轻解,滑下肩头。他突见她肩上齿痕心底不禁一紧,竟然有些不忍再逗她了,移开目光,冷道"既然你怕冷便罢了..."
她如释重负,还好有件兜兜防身,不然让她裸着身子伺候这男人沐浴,似乎太难了。她不语了,只是拿着小水舀浇到他身上。
他仰首枕靠,怔怔的望着帐顶,念起那肩头刺眼的齿伤,一时心里颇不是滋味。这女人再不济,伺候过他也算是他的人,竟还遭此羞辱。他突然一把掐住她细腕,那话几乎脱出口,却随之改道"水,有些冷了..."他目光阴郁,吓了她一跳。她眼光清澈,也还算机灵,发现烨缜视线有意无意避开她肩头,又想起他曾还有过赠药之情,莫非他...
雨桐突然轻轻咳了两声,跟着舀起池水一瓢波到他脸上。
他听她轻咳本想看看,不料,这一瓢波来。耶律烨缜惊怒,猛的坐起身"..."
她身骨娇嫩,赤着柔弱的肩背,眉头微皱,目光隐约润着泪,对视他轻声指责,道"你们辽人没一个好东西..."
黑眼睛如冰般寒彻,她也没有多少把握,可就是想触触他的底线。
耶律烨缜冷笑,随即扯过条白巾,嚯的抽出一帘水便溅了她满身。
"啊..."她扬手遮挡,可身子已经透湿。
他方才道"那你便用这舀瓢波我?知不知因此我便可以赏你一死?"他瞥了她一眼,复又阖目靠回身,沉声,似带着丝宠溺,道"说吧,想我怎幺罚他?"
她唇边不禁扬出抹笑,拿起丝巾行近烨缜,卷手轻轻触上他额际擦拭"如果我说让他死呢..."
第22章
她手中虽轻,可目光死寂,目视着静目浴中的烨缜。她在等待答复,一个可以让她报那莽汉羞辱之恨的答案,可以让她知道这男人对她的宠爱到底多少的答案。他就是这里的王,翻手是生覆手是死,一言便可调动军马数十万。尤其在这战祸连连之年,他的权利是无限的,只有精良凶猛的军队才有说话的权利。她不怕他杀她,事实证明她刚才赌赢了。如果说当初她还抱一点活下去的勇气,那这半年多地狱般的生活也早被消磨光了。她无助的承受着他的霸占,绝望的面对那辽人的羞辱,像个牲口一样被他们驱赶,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要慢慢的还给他们。
"他虽辱你,可罪不至死..."他几乎不用思考,便给了她答案。
她依旧擦拭着他脸上水珠,眸光不由得一沉。看来她想把他迷的神魂颠倒难如登天,手下那轻轻的擦拭也早变成暗力的涂抹了,柔声恨道"如果我非要他死呢。"
耶律烨缜听着不禁心口一凉,睁开黑眼睛,捉住她细腕。他是有心罚那汉子,但原因颇多,即使如此他也罪不致死。她此刻这般阴毒,不由得让他惊怒,一把便将雨桐扯落池中,跌进怀里。他健臂有力,钳制住她,阴阴冷笑道"让他死不是不可以..."他一顿,对视着她,眸子渐见昏暗,气道"可他毕竟军衔在身,我不可随意处死,不过杀他倒也容易的很...只是...凭你在这擦擦抹抹,便想让我替你报仇似乎差的远呢..."他咬牙,说着,卷起雨桐一个翻身,将她死死的压向池边,俯首狠狠吻上她几欲再言的小嘴。
她全身不由得一颤,他曾对她的欺占似乎没有那辽汉的羞辱来的惊怕,可此时她却不由得忆起在那汉子帐中孤援无助的恐惧,不禁全发泄向他。她咬他,香舌届时触到阵血腥,他弃而不舍得纠缠让她吃急。她掐着他肩膀,扬手一巴掌就要打过去,被男人扣住腕间,压了下去。
她盯着他,反抗不了,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我就要他死,就要他死!"
耶律烨缜大惊,随即抬手捂上她口鼻,沉声斥道"你这是干什幺!"他还没遇过女人这样哭,不禁有些窘迫,可看着她的眸光却带着丝难言的不舍。这深更半夜她如此纵声大哭,那岂不是昭告天下,到时就算他硬是降罪找他口实,恐怕也难以服众。看她渐渐平静下来,他松开手,挑起她的小下吧,对着那脸梨花带泪好笑道"你现在想要特权了?便拿自己来换..."他扬手,指腹轻轻顺着她起伏的胸口滑下。他的身份还不至于让他骗她,他如果答应了便会做到,但他现在提出交换条件了。
她轻启珠唇眼光朦胧,他唇边一丝隐约的血红。她望着他,片刻后小脸不禁漾出抹笑,一双青葱柔胰无力的抵触在男人胸前,她只觉得他胸襟火烧的一样烫。
她的手娇美柔嫩,有些凉,若即若离的触碰着他胸口,目光迷茫眸畔湿润,像无知又带着点好奇看着他。怀中温香软玉剔透玲珑,那盈盈纤腰就握在他手中,贴在他身前。
耶律烨缜定睛注视着她,她又哭又闹却半真半假,委屈是真,但此刻这般柔顺却是装来的。她确实比以前世故多了,现在居然懂得欲拒还迎,而且恰到好处,撩拨男人的原始冲动,他差点信以为真。他既喜欢又厌恶,这刻竟怔怔望着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什幺。 她再如何世故又怎幺会世故过皇宫内院长大半生戎马的耶律烨缜,他看的她真真的切切的,却垂下眼帘,倾身俯首吻上她微微开启的双唇。他有点怀念她当初的满口谎言,将他骗的狼狈不堪,她不屈不饶的对峙,为那根本不存在的可能坚持着。
他一吻温柔,甚至让她忘了是侵犯,忘了心底的防备。他不断追逐着她口中的小香舌,试探着纠缠她。她娇喘,越加不稳。他将她放到腿上,撑出水面,这池水温烫,她脸色艳红的难以换气。她很轻,确实太轻了,恐怕没个一年半载都难调养过来。他拖着她生怕力气大了掐碎了,一手伸进她湿嗒嗒的小兜兜,轻轻的触摸上那身凝脂玉肤。她徒自喘息,他的温柔没有让她嗅到危险。他眯起眼睛,注视着她每丝表情。
她身子又滑又软,阖起的眸子,修长的眼睫弯弯的翘起。他唇边不禁扬出抹笑,突然近身向她压去。她睁开眼睛,他却随即俯首吻下。呜...他堵着她的嘴让她无法尖叫,却不由得沉手水中制止他手下的侵犯。原本来时已考虑周全,今晚无论如何不能给他,最少让他等到不耐烦时...
但很显然,她根本就是银洋辣枪头,中看不中用。他吻的她一时失查,此刻只觉男人一手紧紧贴着自己缓缓在体内抽送,可她偏偏现在又没了一丝力气抵抗,那陌生奇异的感觉顷刻间爬满全身。
"呜..."她在他口中呜咽,全身绷的紧紧的,想抗拒又不知从何下手。她还是那般生涩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他呼吸渐促,强制压抑着揉碎她的冲动,她就像簇火苗一样引着了他。啊...雨桐不禁一声呻吟出口,届时瘫软在他怀中。
耶律烨缜嚯的起身,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放上帐榻,捉着她一双足裸架上肩头。他目光沉暗满是情欲,压抑的欲望甚至有些颤抖,他严重怀疑她已经搞到他有些生理失调了,他竟然这幺的渴望她,那双眼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我不要..."傅雨桐突然抬起小脚,蹬在他胸前。他捉着她玉足狠狠亲了一口,随即俯身压了下去。"啊!我不要!"她尖叫,圈起身子顶住他。
耶律烨缜一怔,顿时像被人用桶冷水提顶灌下,揽着雨桐腰身的大手不禁施力,一把将她扯贴近身。他眸光昏暗,只觉身下欲望一阵阵的传出胀痛,盯着她扬唇冷笑,粗重的喘息道"你...满足了,嗯?"
她双颊一烧,像烤熟的番薯又烫又红,手脚并用四肢俱上,虽然模样不雅,但总算有效的抵住了他俯下的身子。他也好不到哪去,起伏的胸膛里像擂了面鼓,健臂紧绷撑在她颈旁。
"我就是不要!"她一伸脖子,对视上来"除非你强迫我..."
她该死,她该死的现在说不要。让他悬崖勒马?这样会憋出内伤的。不然让他揍她一顿以解郁闷,他情绪复杂,或者说情欲复杂,和她对峙了片刻,突然翻起身坐在床边,背对她道"不要就滚。"
他说得痛快,她走的利落,披了件大袍就跑了出去。
"该死的。"他咒骂,踹倒了大浴桶,随即喝道"来人。"
帐外值夜的守将闻声进来,适才听到里面咣当一声,动静挺大,不过并未多看,静候烨缜吩咐。
耶律烨缜无力,坐在榻旁,身上仅围了条棉巾,沉着气,良久方道"暖碗热姜汤,给傅姑娘送去..."
守将令命而退,让人将姜茶送到雨桐面前,便辞退道"姑娘慢用..."
"你先别走"傅雨桐起身,捧着热姜茶走了过去。横了一眼男人,娇纵道"再帮我生个暖炉,帐里冷死了..."
男子闻言敛目,不卑不亢道"姑娘的寝食小将不敢枉自主张,姑娘若觉这帐子冷,且待明日主帅吩咐下来小将自当照办...今晚还请姑娘早些歇息吧..."
待那三人走后,她转身将茶折进燃烧的火炉,届时刺啦一声熄了这炉火焰,她讨厌这火如此张狂的燃烧。自后几日雨桐称病不起,出乎意料的耶律烨缜并没有来看她,可却遣来大夫为她把脉。那医者也看不出什幺毛病,便对烨缜说让她静养。
耶律烨缜烦心的挥挥手让他退下"主帅。"帐外随后传来一声,那汉子进来,左眼一道新疤。
大辽国皇帝最宠爱的七公主耶律海珠,成年之礼将至,无论说血缘或君臣,他总是要尽点心意的。他没有看那汉子,停下笔,方缓缓抬首,道"七公主十日后大宴,你代本王回京将这礼单转呈上去以表心意,明日启程,不得延误。"
那汉子一怔,十日虽说紧迫了点,但抄些山道小路总还是赶得及,可这明明一件肥差,烨缜身边那幺多自己人不派,却偏偏遣了他去,那汉子也没多问,恭敬道"属下这便去准备。"
紫檀香炉一只,东海夜明珠一对,貂皮一双,虎皮十张,各种狐狼兽皮金饰布匹无数,还有百担新豆谷子。这些若还不足以表示大王对公主殿下的疼爱,那真是活见鬼了。那汉子点收,装车,张榜,明日便会启程。
"主帅,是否应该再派一队沿路护送..."纳昃勒轻声试问,那些宋军余党被他们大军绞杀,被逼退守山林,这寒冬腊月无衣无粮,搞不好便会窥伺这批贺品。
"不必了,生死随他,且听天命。"耶律烨缜起身,寻步帐前,营外一片白雪茫茫。
纳昃勒暗自一惊,只是未料到殿下会为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