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6段
作者:只为朝夕      更新:2021-02-04 06:46      字数:9877
  第075章 狡猾的栖绯
  "栖绯,快趴下!"梵啸不顾危险,飞身冲入马车,将栖绯牢牢的压在身下。
  梵倾在栖绯大喊的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险,他挥剑砍下向自己的箭矢。
  "保护郡主的马车!"一声令下,还能活动的一半侍卫立刻有条不紊的护住马车,其他人则冲到了梵倾身旁。
  "抓刺客,杀无赦。"放下话,知道梵啸已在保护栖绯,梵倾再不迟疑,攻向刺客。
  "栖绯,别怕。"梵啸将栖绯牢牢的护着,时不时的用坚硬的护臂挡住入马车的冷箭。
  栖绯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什么都没回答,现在的她还太弱,只能靠人保护,虽不可耻却还是感到不甘。
  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冲着谁来的。是她,还是梵倾?
  "嘶……"拉车得马似乎受了惊吓,剧烈的震动过后,忽然开始飞奔,颠簸得几乎让栖绯将不久前吃下去的粥全部吐出去。
  "马受惊了!"梵啸脱下自己的披风将栖绯裹起,然后飞快的冲到窗边看向窗外,果然,马受了惊,正朝着他们路过的一个悬崖方向奔去。
  他回身抱起栖绯,再不顾及其他,一个纵身从飞驰的马车中跳了出去,险险地打了几个滚才停住。与此同时,马车已经随着马的哀鸣落下了悬崖。
  "栖绯,你没事吧?"梵啸慌忙问道。
  栖绯钻出斗篷吸了口气,被那么厚的斗篷包成了粽子,又被牢牢的抱着,再怎么都不会有事吧。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
  "你的手受伤了!"
  顺着梵啸的目光抬起手,小手指的指尖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流出了几丝血。这也叫受伤?
  倒是梵啸,栖绯上下瞧了瞧,脸上身上都是刮伤。右脚的小腿还流着血。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若她此刻的状况叫受伤,那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已经重症难愈,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看到两人力薄,领头的黑衣蒙面男子一边下令阻止梵倾的人手支持,又分出十几人向他们二人杀来,
  "刺客来了。"栖绯并不想同梵啸寒暄,开口告诉他这个不怎么愉快的现实。
  "你终于跟我说话了!"青年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这是这几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一定要记下来。"
  他疯了么?栖绯看着接近的刺客,觉得此刻自己的保镖一点儿都不靠谱,可是她现在手无缚**之力,也只能靠他了吧。
  只见一名刺客刺向栖绯,梵啸面色一凛,仿佛变了一个人,周身都散发着无限杀意,他一脚踹开刺客的攻击,飞快抽出腰间宝剑,站在栖绯身前,他算不上魁梧,此时却仿佛充满了力量和让人恐惧的压迫感。
  "伤栖绯者,杀无赦!今天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栖绯看了看自己的小指,又看了看包裹自己的斗篷上带着不易察觉血迹的金扣,好吧,看在它帮她的份上,就不让它碎尸万段了。
  梵啸将栖绯护在身后,仅管那十几人的力量不俗,却怎么都无法冲破梵啸的保护。栖绯看着,心里却掀不起一丝波澜,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竟然连应该有的恐惧,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样。
  她皱了皱眉,冷静的躲过一只从后面过来的冷箭,顺便推开梵啸。
  看着地上的箭,梵啸的怒火更胜,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受伤,不再等待马上就过来救援的援军,更加疯狂的和那些刺客缠斗起来,这一次,他一口气就杀掉了四名黑衣人。
  栖绯正看着,忽然觉得周围不对,然后,就像放慢动作一般,四枚箭矢从不同的方向袭来将她夹在了死角。她飞快的考虑,到底应该让那只剑中才不会更危险,选择放弃左腿。
  "栖绯!"梵啸砍下一只箭,却来不及砍下其他,他丢下剑不顾一切抱住了她。而预想之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
  栖绯从梵啸的怀中探出头,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男人的背影很熟悉。
  "战羽,你来了。"她平静的推开梵啸打着招呼,就像三天前并不是她舍弃了男子一样:"梵啸很不中用,所以要靠你了。"
  梵啸几乎咬碎了牙,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栖绯本来的子,这么让人……这么让人抓狂!
  战羽却笑了,这笑几乎让他流出眼泪,栖绯用她的方式承认了他的加入,即使她的脸上有几分无奈,她在用她的方式在告诉他,她只是在利用他,如果不愿意,可以随时走开。
  可是即使明白又怎样,现在,只要能看到她毫无芥蒂的站在他身后,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他转过身,一剑刺死暗算他的刺客,不再去看梵啸咬牙切齿的样。
  "保护栖绯。"放下话,他像死神一样冲入人群,将那些妄图伤害栖绯的人,毫不留情的斩杀!
  两刻钟后,在梵倾的指挥下,黑衣人尽数伏诛。
  战羽终于得空来到栖绯面前,单膝跪地,就像八年前一样,许下不变的誓言:
  "栖绯,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就算你不需要我也一样,战羽会为你生,为你死。"
  栖绯看着面前的男子,内心无比澄净,明白面前的男人是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她有种感觉,就算现在让面前的男人去死,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好呀,我现在的护卫很差劲,我觉得你更可靠一些。"她意有所指的瞥了梵啸一眼,这一眼让本来心存愧疚的男人瞬间炸毛。
  "这就是你们天宇传闻中格无比温柔娴熟的月郡主?"梵啸几乎抓狂。
  "没错……"战羽忍着笑意,看着栖绯,虽然她现在的情绪淡泊,但确实是他的郡主没错,子就像所有事情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梵啸嘴里抱怨着,眼中的温柔却展露无疑。
  "来来。"栖绯像招呼小狗一样对着梵啸勾了勾食指。
  "怎么了?"梵啸的嘴角抽了抽。
  "你的伤口该包扎了。"右小腿的伤势似乎不轻,他能坚持到现在却没有抱怨一声,怎么都不像是个最受宠的皇子……
  梵啸受宠若惊,忐忑不安的走到了栖绯面前:"你……多,多谢……"
  "我可没说要给你包扎。"栖绯将手中的医药用品一股脑的塞到梵啸怀里:"你伤的是腿,又不是脑子,结巴什么?"说完,徜徉而去。
  "月栖绯!"半响过后,反应过来的梵啸发出一声怒吼。
  栖绯,是把梵啸当做了长风吧……战羽看着面前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
  离开楚城前,长风告诉他,说是等找到清岚之后再来见栖绯。也不知道现在境况如何。
  昶山以西,中原西域的交界之处。
  "王爷,这里的风沙极大,我们还是一会儿再行吧。"
  宇文长风看了看,现在的情形似乎不妙,他们才刚入沙漠之中,就差点儿迷失方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诱导人走入那深不可测的大漠之中,他在这里长到了八岁,也听说过无数奇闻,却从未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说真的像传言一般所说,神器出现了么?
  梵倾站在溪边,面色微沈。
  "问出什么了么?"栖绯走到他旁边。不远处还有几具未处理的死尸似是中毒身亡,恐怕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吧。
  "活口都自尽了。"梵倾脱下自己的披风擦了擦上面的血迹,然后回身将栖绯包了起来:"你风寒刚好,切勿受凉。"说罢,看着一脸莫名的栖绯自己也愣住。不知道为甚么,他刚刚竟如此自然的做了这些事情,就像曾经做过千百次一样。
  "抱歉。"
  "多谢。"栖绯也没客气,将自己裹紧,梵啸的披风上沾了太多的血,她实在受不得上面的味道,再说她也确实很冷,此刻这温暖又带着青草香气的披风刚刚好。
  梵倾笑了,显得释然,又带着几分开怀。
  "你没事就好。"
  栖绯看着她全然不设防的笑有些茫然,而心脏依旧平静又空荡的跳着,她压下那股莫名的不安,若无其事的问:
  "有头绪了么?"
  "大致吧,只是没有证据。"
  "哥,有什么头绪了?"梵啸和战羽也走到溪边站在两人身旁。
  梵啸看到栖绯穿着得披风,撇了撇眉,然后什么都没说便将她又裹成了粽子。
  "应该是里的。"
  "是大哥?"
  梵啸沈吟了一下:"恐怕不是他。"
  "那是谁?三哥?不可能吧,三个吃斋念佛多年,别说是刺杀你我,就算是杀只**杀之兔子他都不敢!"
  "不是老三……"
  梵啸心头一跳:"哥,你什么意思?"
  "等确定之后再告诉你吧。"
  "何必猜来猜去的,问问不就知道了?"栖绯朝侍卫那边挥了挥手:"把那个南都派过来的信使丢过来。"
  那些侍卫见是栖绯要人,慌忙应下,将那个已经腿软的信使推攘到了几人面前。
  "说吧,你是谁派来的。"
  "郡主,小人不知您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么?"栖绯带着笑,走到他面前:"战羽哥,扯开他的衣领。"战羽未发一言,一把扯开男子的衣领。
  "栖绯你要做什么。"梵啸有些奇怪。
  信使想要挣扎,却被战羽压制,半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衣领扯开,他的颈间有一个奇怪的挂坠。战羽一把扯下,转身交给了栖绯。
  那挂坠一指长,像是一只笛子。
  "虫笛?"梵啸看到一愣。
  "恩。"栖绯点了点头:"他就是靠着这个和先前的人联络的。"这种笛子吹出的声音人听不到,却有一种瑶虫会因为这种声音分外活跃,于是这种笛子被称为虫笛,通过不同的吹奏方法,传达不同的讯号。而且这讯息足可传至三十里。
  "说吧,你是谁的人?"
  男人瞪着栖绯,不肯张嘴。
  战羽忽然出手,卸下男人的下巴,又点住了那人的道。
  "他想自尽。"
  栖绯笑了,这笑却是狡黠中带着危险,她走近信使,然后用手里的虫笛挑起男人被卸掉的下巴。
  疼得男人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你以为死就那么简单么?"栖绯撇下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你可知我手中的是什么?
  男人有些惊恐的看着栖绯手中的致瓷瓶,表情有些惊恐。
  "放心,这不是醉生梦死,我很讨厌那药。"
  男人显得放心了不少。
  "本郡主的品味不错,这东西比醉生梦死要有用得多。"
  "你现在若后悔还来得及。"栖绯拿着小瓶在一旁笑道:"一会儿可就来不及了。"
  男人更僵硬了,却还是硬骨头的什么都不打算吐出来。
  "战羽哥,挖坑。"
  战羽也不问缘由,将信使丢给他人,二话不说抄起宝剑击向地面,不出半刻便挖出一个不宽的深坑。
  "把他丢下去。"
  侍卫手忙脚乱的把人丢了进去。
  "头朝上。"
  又赶忙将人正了过来,刚好露了个头。
  "填土。"侍卫们也不敢迟疑,又慌慌张张的把土往回填。
  那信使张着嘴,见似乎不是要活埋自己,心又微微放松,只是那些土都不长眼的时不时的往自己的嘴巴里进,让她不得不摇头晃脑的躲着。
  梵倾梵啸一脸茫然,也任由栖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男人只剩下一个头留在外面。
  "栖绯,你到底要做什么?"梵啸忍不住问道。
  "也没什么。"栖绯在那人面前叹了口气:"他既然不肯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有人说我月栖绯心肠最软,所以没人听我的话,现在有个人让我杀一儆百,也不错。"
  她对着男子上下丢了丢手中的小瓶:"知道这是什么么?就算没见过也应该听说过,这小瓶中装的是流银。"
  "流银?"流银这东西算不上什么稀罕物,却也不是哪里都有的,貌似银,却比银还要重上几分,有毒,甚至皇家有些人还用这种东西暗杀。
  "没错,就是流银。大家都知道,流银极重,只要将他的头皮上开个十字形的小口,然后将这瓶中的东西灌入……那……"
  "皮就会完整的剥下来。"战羽接着说道,拿起宝剑走进那人,扒开头皮:"栖绯,现在就开始么?"
  那人再忍不住,慌忙猛力的摇着头。
  栖绯背过身,托着腮。
  "我想想……战羽哥,等我们吃罢午饭在扒皮如何,中午的时候皮能干的快些。"
  "栖绯说何时就何时。"
  那人不停的甩头,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哎?你摇头做什么?"栖绯才看到那人正在不停的晃着脑袋呜呜阿阿:"莫不是等不及了?"
  "人的发肤受之于父母,我给你留张完整的皮,谢谢我吧。"
  周围人均是一身冷汗,这……这……郡主的脸皮也太厚了吧……这招数也太狠了吧。
  那人的头晃得越发厉害,冷汗直流。
  "哎?莫非你是想要感谢我?不必不必了。"栖绯拄着下巴:"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什么?不说真的没关系,我最近想做人皮面具,正愁没有材料,还要多谢你才是。"
  那人拼命摇头,栖绯许久后才叹了口气:"战羽哥,让他说话。"
  战羽走过去,几下挖出男子口中的毒,又板正他的下巴。
  "郡……郡……郡主……我说。"他的嘴刚刚板正,还不停的流着口水,便迫不及待的招供道:"是皇上派属下来的。"
  "哪个皇上?"梵啸心头一跳。
  "当然是……当然是朗鸣的……当今圣上……"
  "你胡说!"梵啸大声怒喝。
  梵倾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沉默下来。
  "说吧,除了让你里应外合之外,还有什么计划?"
  "再向南一百里,有个小镇,那里……那里还有埋伏……求郡主饶命,这几日皇上情大变,小人不敢忤逆,现在南都里头,许多大臣都没了命,小人不过是个送信的小官……求您饶命呀饶命。"
  几人都沉默下来,栖绯了额心,难道就像梦里的那个女子说的,揭开了封印之后要尽快集齐所有的镜子,否则就会天下大乱么?
  头忽然有些眩晕,一些莫名的影像又出现在脑海,她微微晃了晃,也许该吃药了。她撇下那帮人,走向带着药物的马。
  等处理好信使,午膳时分梵啸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小声问梵倾道。
  "哥,栖绯拿的真的是流银么?"
  "噗……呵呵呵。"梵倾低笑出声:"那些话你竟然也当了真,栖绯手里怎么会有那些奇怪的东西。"
  "真是傻瓜。"栖绯对着梵啸做了个鬼脸,从怀里掏出瓶子,打开瓶塞:"伸手。"
  梵啸呆愣着伸出手,栖绯将瓶子倒过来轻轻一扣,一颗东西从里面蹦了出来,落入梵啸手心。
  "恩?"梵啸用两指将那东西捻起:"糖?"
  "错,是松子糖,味道还不错,吃了吧,吃了吧,不用谢我。"
  "月栖绯!"竟然又耍他!
  栖绯耸了耸肩,放下碗筷离开,留下了笑不可支的梵倾和恼羞成怒的梵啸。
  离开的楚园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怀中还放着这么一瓶松子糖。
  沁雪园中楚风睁开眼:"栖绯,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不要木木了。"他转过头,却没有看到那个喜欢窝在他怀中的少女。枕头上似乎残留着她的气息,怀里似乎还留着未散去的温暖。
  原来,无论他睡睡醒醒多少次,始终都无法从这最残忍的梦中醒来。
  他挣扎着起身,拿起枕头,枕头下面还有栖绯藏着的桂花糕,松子糖,他还记得,寿宴那天的早上,他还装满了一个瓷瓶放在她口袋里给她当无聊时的消遣……
  "栖绯……"无力的靠在床头呢喃那个他怎么叫都叫不够的名字:"栖绯……"
  昶山古墓,月冉在最大的墓室之中翻找着什么,他隐隐记得,在这个古墓之中有一本记录"寄魂珠"的书册,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第076章 瘟疫?
  雕栏玉砌,薄丝帷帐,水晶的风铃叮咚作响。一男一女坐在花园致的凉亭中,各自执黑白,正在对弈。
  "公主今天可是心情不好?"男子的声音甚为温和,如同春风拂面,甚为悦耳。
  "恩。"女子的声音闷闷的,她拿起一颗黑棋,随手落在棋盘的一角。
  栖绯站在不远处的小径上,无奈地看着亭中男女,又是梦么?这次轮到了年少的她和梵倾?她叹了口气,走近那致的小亭,可就像她曾经尝试过的一样,无论怎么靠近,也只能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怎么?可是同月冉大人吵架了?"男子看着早已没有任何悬念的棋局,落下一子。
  少女拿起黑子,皱着眉看了半天,干脆扑倒在棋盘上:"如果是就好了,可惜月哥哥从来都不同我吵架。"故意弄乱了棋局。
  她坐正身子,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故作惊讶的看着棋盘说道:"哎?抱歉,梵少主,本不小心把棋盘弄乱了,来人,过来整理。"
  男子也不生气,他笑着为少女斟上一杯茶:"可开心一些了?"
  "什么?"少女挑着唇角,不客气的喝了一口:"你都说了要本说自己输了才作数的,既然没有输,就不用陪着你去游月都。"
  "确是如此,不过如果公主不同我去,就要和轩辕一起游湖了吧。"
  少女一听,瞬间垮下了脸,磨蹭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说:"今天与梵少主对弈甚为尽兴,不知道梵少主可否赏脸与栖绯同游月都?"
  男子正要含笑应允,就见传讯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近,跪在亭外。
  "参见公主,梵少主。"
  "何事这般惊慌。"
  "启禀公主,梵少主……皇上要二位马上去议事厅。"
  "发生何事?"少女皱了皱眉。
  "小人不敢妄论朝政……"小太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说。"
  "是,是,是梵氏封地朗鸣出现疫情,已亡上千人……"
  "啪!"杯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栖绯睁开眼,到处都是树木,落在身上的是斑驳的树影,她忽然有些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再过十里就到了石岗镇,可能随时都有伏兵出现,你们是朗鸣最好的战士,打起神随时应战!"
  耳边传来梵倾下令声,让栖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醒了。
  "是!是!随时应战!"不到百人的队伍,却比得上成千上万人的意志。
  "栖绯,你醒了。"
  抬起头,看到的是战羽放大的脸,栖绯这才想起,刺杀事件之后,为了减轻负担,他们舍弃了所有的马车,这两日她都是由战羽骑马带着自己的。
  把身子坐正,看这些拥有无限力的兵士,栖绯自叹不如。
  "梵倾的近卫很不错。"
  "恩?"
  "前前后后已经有十次刺杀,人马死伤极少。"
  "恩。"栖绯点了点头,她本以为梵倾不过是个会收买人心的皇子,如今看来,他确实在很多方面都合适做个帝王。领兵布阵都是个能手。
  百无聊赖靠在战羽怀里,马走得不快,颠簸的感觉让她又有了睡意。
  "不能再向前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不能走了……现在的你还不是他的对手,不能再向前走了。"转瞬之间,周身漫起无边的寒意,片刻之后,满眼都是流着血泪的人……她仿佛到了人间地狱,哀鸿遍地。
  下意识的想从幻觉中醒来,她挣扎着睁开眼,终于,那些声音消失不见。
  "栖绯,你怎么了?"战羽了她的头,有些凉:"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她想了想刚才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战羽赶忙又用厚重的披风将栖绯裹紧:"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村镇,到了那就可以休息了。"
  "栖绯,不舒服么?"梵啸看到栖绯醒来,赶忙将马驾到了她身旁,看到战羽的举动,他又羡又妒:"栖绯,不如与我共乘一骑?"
  "为什么。"
  "为什么?"梵啸没有想到栖绯会问这种问题微微发怔,又不好说是自己想抱她在怀里,抓头抓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个理由:"那个,那个战羽的马应该累了……"
  "恩?"栖绯托着腮:"你是在说我很胖么?"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梵啸慌忙解释:"栖绯怎么会胖呢,我是说,我是说今天我给战羽挑了匹老马,不能让两人共乘很久……"说完,他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栖绯。
  "哦……"栖绯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片刻之后,栖绯和战羽两人骑着梵啸的马走在前面,梵啸一人沮丧地骑着老马没打采地跟在后面。
  周围的兵士忍着笑,围护在左右。
  梵倾时不时的看向栖绯,脸上带着他自己都不了解的宠溺的笑。
  "你说什么?"轩辕皓坐在马上,此刻的他显出几分疲惫和懊恼。
  "启禀皇上……"马下,信使战战兢兢的报告自己要传达的消息:"刚刚从东都传来消息,那座……那座皇上要时时探查的神殿一夜之间不知所踪……"
  他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的想要赶回东都,就只剩下一日的路程了,此时竟然传来这种消息,怎能不让他懊恼。
  "还有什么消息?"
  "就在这几日,东都出现了一名少年神医。"
  "战羽,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栖绯原本正在把玩那个装着松子糖的瓷瓶,却忽然闻到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
  "什么味道?"战羽嗅了嗅,却没有闻到任何异样的气味。
  "闻不到么?"那味道几乎让她恶心的想吐,她抓住战羽的衣襟:"这味道我受不了……"
  战羽见到栖绯忽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和忽然溢出的冷汗,赶忙将马转了个头,向反方向驾去。
  "停!"梵倾一声令下,让人马原地留守和梵啸慌忙转向追了过去。
  "好些了么?"战羽见栖绯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才停下,将栖绯抱下马,喂了些水。
  "恩。"
  "怎么了,栖绯可是哪里不适?"梵倾梵啸追过来赶忙询问。
  "梵倾……"栖绯缓了几口气,气喘吁吁的说道:"把你的人叫回来,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啊!"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