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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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09-09 07:28 字数:13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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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他地身体是很凉啦,待在那里是比较消暑,怪不得敢留长发,可可可……可这些都不是重点哎……
“哎哎哎,我知道了,我还是叫你李容吧,快松手,像什么样子!”
冯晶晶挣得满头大汗,她可不认为在场的就那么小猫三两只,那将军吉普车里还指不定坐了几个人呢。
“勉强通过,呵呵。”李容满意地松手,手掌却依旧恋恋不舍地摩挲着她的头顶。
冯晶晶翻个白眼,转向黎泉,“你把相机还给他吧。”
等李容微不可见地朝他点头,黎泉才把删得差不多的数码相机归还给尹正冬。
尹正冬搂着失而复得的“老婆”,差
流涕,哭丧着脸把里面的内容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是“素材”,立刻又生龙活虎起来,笑嘻嘻地对冯晶晶说:“你好厉害,你是哪个公司的新人?你要是拍新片,我给你做专访。”
他那张满是迷彩地脸,已经被汗水糊弄得狼狈不堪,笑起来就像是捣烂在地里的面瓜,糊遢遢地。
被尹正冬夸“好厉害”,可不是什么好事,看他眼珠子游移不定,就知道他在胡乱猜测她和李容的关系。
哼哼,亏我牺牲自己的j皮“搭救”你,你倒好,来一出农夫与蛇。
冯晶晶斜眼一眯,“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哪的新人都不是,就一小服务生,你还是快把那里挡挡吧!”
一经她提醒,尹正冬低头一看,嘿,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哇,美女面前丢脸!
他双腿一夹,两只手慌不迭交叉叠一块,又觉得姿势不太妥,赶紧卸下背包挡在那里,对着冯晶晶一个劲儿干笑。
“欲盖弥彰。”冯晶晶咕哝一句,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她顺手把挂在手腕上地大草帽递给他,“喏,用这个吧,背包看起来怪怪的。”
“呃……谢谢……”尹正冬讪讪地接过帽子,本欲拒绝,奈何形势比人强哪,算了,面子就是拿来丢的,不丢,怎么知道有面子呢。
“黎泉,送他走。”李容懒洋洋地发话了。
“少爷……”
“我自己开车回去。”
“是。”黎泉领命,不由分说,架着尹正冬往另一个方向走,也不管他乐不乐意,任那激烈地抗议声洒了一路。
冯晶晶望着矮小的尹正冬被高壮的黎泉拎着走,还要顾忌遮丑形成夹腿的怪异姿势,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好玩,忍不住“吭哧吭哧”地乱笑。
“很好玩?”李容冷不丁地问。
“还行。”冯晶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没把他的问话当回事,依然自得其乐。
李容手上用劲,加重了摩挲的力道,故意以一种轻柔邪缓的语调说:“你看到了我的眼睛,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啊啊啊……什么……”,冯晶晶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结结巴巴地问。
“只有我的下属和……”,李容故意打住,才继续笑语,“呵呵,才能看到的哦!”
如果,她的脑袋不是还在他的掌握之下,她起码倒退三步不止。
冯晶晶眼角抽搐,瞪着李容,丫的,这小子是故意的。
她相信,他要是不乐意,她连一步也接近不了他,更甭提碰到他的墨镜。
李容越笑越迷人,在冯晶晶眼中却意味着危险系数越高。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多想,谜底揭晓。
李容一把揽住她走向将军吉普车,笑容是与李慕如出一辙的温和慵懒,“来,小晶丫头,我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公司刚签约的新人,和你长得还有点像哦!沈樱,下车,来见见我的小妹妹。”
仿佛事先排演似的,车门打开,率先走下一脸沉郁的沈樱,紧随其后的似乎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
冯晶晶看到他们,眼睛倏地瞠圆了,李容,刚打照面就和老娘勾缠得这么暧昧,原来打着误导的主意!
第十五章 杀心独行
【本篇章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苏苏小妹,祝你十八岁的年华绽放如花,将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把握好,于花期之时盛开最美,并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不负韶华青春】
出乎冯晶晶意料的那两个人,一个是韩睿康,另一个是李绫,让她惊诧的不是他们同时出现,而是二人居然貌似亲密地手牵手。
按照韩睿康的性格,如果不是存在某种他认可的关系,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随意触碰他,更别提拉手这种亲密的举动。
是做给她看的吗?冯晶晶暗自揣测。
她再仔细观察,又不像是做戏的假,如果他们之间做戏要想瞒过她,除非他们俩是心意相通的顶尖对手戏夫妻演员,何况他们也没有必要做戏,那么只有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
冯晶晶联想到这个不堪的可能,内心立刻翻涌如同水入滚油,呼吸也开始隐隐的急促。
“怎么了?”性感的男低音里含着点莫名得逞的邪邪笑意,搭在冯晶晶肩膀上的那只手臂紧了少许,暧昧的气息在她耳边缭绕不去。
怎么了?
明知故问!
丫的,你个总导演有脸问我怎么了?
这不就是你要的效果么。
冯晶晶深呼吸数次,力图使自己冷静下来,她没有甩开李容的手,默许了他的暧昧,她目前需要这种暧昧来支撑自己不在韩睿康面前一败涂地。
“哥,人家才是你小妹啦!胳膊肘向外拐,真是的。”号称“绞杀少男”的声线娇软软地响起。软得几乎要酥到人骨头里去,李绫示威性地依偎在韩睿康身旁,得意洋洋地笑,玉雕似的脸庞有着动人地娇红艳色,“冯晶晶。是你啊,我刚才还想是谁呢。穿这么挫的一身。诶,你看看,这个是我男朋友,你也认识的,我们同班的韩睿康。”
“冯晶晶,好久不见。”韩睿康没有推开李绫。注视被李容揽着的冯晶晶,黑冷冷地眼珠俱是凉薄。他跟着打招呼,仿佛这不过是偶然相逢的熟人见面,彼此之间无所谓前尘,亦无所谓往事。
三个月不见,属于少年特有地青涩褪色不少。进而有了青年男子的感觉,似乎发生了某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转变,原有的冷俊灵秀的气质凭添了一股子不经意的风流味儿。从某个方面看来,竟神似韩俊钦,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皆散发着使人晕眩地鲜活劲。
冯晶晶嘲讽地想,也许,再过不久,韩俊钦的“情圣”宝座就该让位了。
前辈子身为成熟女性,谈过几次恋爱,有过几次同居经历,冯晶晶自然明白韩睿康身上发生了什么,清纯与他永远作别了!
看他们之间地肢体语言,是和李绫吧!
自她来到b城,。=。她问起,他也是装傻,顾左右而言他。
她错怪胖大海了!
胖大海不是不懂,而是懂了,却怕伤害她,那个男孩儿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呵呵,不过三个月呐!
三个月,可笑的食品保质期。
都市的物欲横流似乎绝望般地杀人,如茕茕独行荒芜戈壁,不见人烟,只见自己和自己被夕阳拉得老长的影子,没有人来杀,自己也要被自己杀死。
独行于戈壁都市,遭遇的都是物质时代地廉价爱情,执手不难,来得轻易,去得也就不珍惜,爱情是餐巾纸,抹过泛满油光的欲嘴,即可丢弃,不值一文。
大量的浮情浪爱造就都市精神的信念匮乏,当人们视最基本的情感需求为儿戏,那么,信念匮乏也随之而来了。
缺少信念,没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大家都在怀疑,怀疑一切,甚至怀疑自己的存在,整天构陷于自己营造的忧伤,沉浸无病呻吟的所谓凄美,迷茫、彷徨,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有人夜夜买醉,有人欲海沉浮,有人泡吧玩情人,有人装深沉做忧郁,有人忘却家庭责任处小三……
如此,鄙俗的赤l欲望是被赞赏的,纯挚的深情却被嘲笑轻视。
时代变了,人变了,海枯石烂类的山盟海誓说出来都没有底气,亦无人真的相信,适合深情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再不见荡气回肠的如许深情。
都说台前卿卿,正是寻觅一场戏梦,情生心动,临花照水,一朝幻影散,大梦初醒伤。
所求深情只有戏里才会出现了!
“男朋友?!”冯晶晶回味似地嚼着这三个字,浅笑盈盈,“什么好久,不过三个月嘛!”
她笑得自然又亲切,有谁知道她在锥心泣血,大悲无泪?
算起到现在的她,两世为人,对待情感,从未认真投睿康这段青梅竹马式的真挚纯爱,真正做到心里只装着他一个人。
与别人不一样,痴迷表演艺术的那刻起,她同样耽溺戏剧描绘的情爱世界,心里总有那么一股子渴望,渴望有一个人专注的、认真的、好好地爱一爱她,有意识寻觅一种只有在戏剧里才能达到的爱情境界,艺术的志同道合与生活的心有灵犀,正是她追求的精神之巅。
茫茫俗世,俱是凡夫俗子,哪里有人可与她在精神上比肩?
于是,她妥协,身沉浮世,经历了许多朝生暮死的快餐爱情,其中得到的比较起来,身体快慰和灵魂完满之间的差距竟然是那么大,那么空虚。
重生,注定遇见韩睿康,虽然他不可能与她在艺术上志同道合,但是生活的心有灵犀是真实存在的,人生不是完美的,爱侣之间拥有一项已是令人称羡。
于是。她以为自己找到了。
谁知,这又是老天爷对她开地一个玩笑。
难道真的是,戏比人生更真实,虚构的爱情比现实的爱情更美丽?
镜像破碎!
一切的一切,过往地过往。烟消云散。
无论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男人,无论年纪大小,一概都是不可信的。
冯晶晶在心中冷笑,瞬间,她地灵魂好似抽离了躯体,飘上半空。高高在上俯瞰那个惺惺作态的冯晶晶怎样在众人面前幼稚而拙劣的演出一幕小戏。
地上,冯晶晶与李绫笑语嫣然。闲扯几句无伤大雅的话,蓦地,她仿佛听见头顶的上空传来异响,不禁诧异地抬头向上望去。
酷烈的晴空,顷刻间。被四方乱涌地y云所覆,横空吹来阵阵森冷的腥风,这波澜诡谲地一刻。她竟然看见自己的灵魂被空中无形的力量撕裂,拖向不得往生的无间地狱。
天幕虚空的一角,甚至已显现y森地地狱之门。
地狱大门开敞,万千孤魂野鬼嘶叫,红莲业火迫不及待地蹿吐舌信,誓要卷走她的灵魂碎片,把它们煅烧成灰。
冯晶晶双手惊骇地揪住衣襟,借以缓解心口的绞痛,她无声地对天穹嘶喊:不,不要,该下地狱的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啊……
“小晶丫头,怎么了?”
耳边的声音似远似近,冯晶晶眼前的物象模糊一片,只勉强辨别得出绰落光影,她的头无力靠在李容肩上,大汗淋漓,凄绝的神情浮现在清丽的脸庞,似锋刃一般凌厉,语气极虚,却透出无畏的决然,“我……我是……我自己的救赎……”
那声音实在太小,几近微不可闻,李容没听清楚,下意识地拥紧她,低头问:“什么?”
“我……”,冯晶晶还想再说什么,模糊的眼眸渐渐清明,看清了上方的人,猛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她勉力扯出一抹笑,“……我……我好像中暑了……”
李容一面拥着她,一面动手解开她的风纪扣,修长的手指似乎无意拂过那光润白皙的锁骨,紧绷的嘴角缓缓放松,笑声低沉悦耳,“大热天穿得这么古意……”
“你……”冯晶晶抬起沉沉的手,想要扫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
她拼着一点力,恼怒地瞪着他,难道还没玩够?
李容但笑不语,往她旁侧点了点,冯晶晶顺势看过去,是韩睿康,他正紧张地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烧人,而他的身后是李绫嫉恨的双眼和沈樱不知所措的愣怔。
见她望过来,终于注意到自己,韩睿康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仍没有说出口,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紧到无意中带着一丝颤栗,就似他再次抛弃他与生俱来的冷傲,再次把自己在乎她的心摊在她的面前,忐忑不安又充满期盼地交给她能够肆意对待他的权力。
有些事不需言明,彼此也能心领神会,这是青梅竹马培养起来的奇异的心有灵犀。
对视,是一场残酷的拉力赛。
冯晶晶一言不发,深深地视他的眼睛,直至他败下阵来。
韩睿康心虚地半垂眼帘,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她,她d悉的目光真是令人无地自容哪!
突然,她倏地发力想要甩开他的手,哪知他反应极快,一挣之下竟然挣不脱,反而被他拿捏地更紧,火辣辣地疼。
终于,他吐出了一句话,作为彼此关系的拯救,“我们的香樟树。”
香樟树?!
你还敢提香樟树?!
她抿紧嘴,咬得牙生疼,才忍住没往他的脸上呼一巴掌。
都市男女情事,分分合合,朝三暮四,
情,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对于他属于别的女人的事能忍受,也难以接受,大概是因为他们的情感源自青梅竹马,在她的观念里,这是一种最为纯挚的情感,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任何方式的亵渎都会令她的心里抵触不已。
更何况,这个别的女人还是她仇人的妹妹。
她心中油然升起厌恶的恶寒,暗暗地说:你背叛了我们地情谊,你再也没有资格了。碰你一下,我都嫌脏。
冯晶晶微笑,如同拂去不小心沾到的蛛丝,继而,她霍然掉转脸。不愿再多看韩睿康一眼。
她将脸埋入李容的臂弯里,轻轻地说:“李容。拜托你,帮我把那只多余的手拿开好吗?好痛呢!”
至正低沉的地好听声音响起,“你确定?”
“确定。”
“不心疼?”
“烦。”
“如你所愿。”
也不知李容使用了什么手段,冯晶晶只感到他的胸膛一动,接着是李绫地惊呼,“二……哥……二哥。你不要伤害他啦!”然后,那只似乎要把她抓一辈子的手彻底脱离了她的手腕。
冯晶晶晕沉沉地埋着头。不看,不想,不听,甚至不去注意李容的武力比韩睿康要高的事情,她没有心力也没有兴趣去追究。她现在只想埋得深深的,把自己埋到一个黑d里,直到她地世界彻底恢复澄明。
李容骨瓷般精致的手捏着韩睿康地腕骨。看似轻巧地往上抬了一下,下一刻,韩睿康就被一股抗拒不了的暗劲压到了地上,摔得好不狼狈。
即便如此,韩睿康由始至终没有吭一声,尽管,他知道他的手腕已经被李容捏坏了。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李容怀里的冯晶晶,眼珠乌沉沉地看不出一丁半点情绪。
那个魔王般俊美的男人,脸上地黑墨镜反s着冷芒,他居高临下俯看着地上的败将,嘴角似翘非翘,仿佛在无声嗤笑,然后,他打横抱起冯晶晶,走向吉普车。
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动作轻巧地把她安放在座椅里,同时,让她的头枕在他地腿上。
李容出神地凝视她片刻,自她12岁,他开始遥望她,没更了解她,阿容也不能,她是他唯一不愿与阿容分享的……
阿容,六年前我把机会让给你,很显然,你没有抓住啊!
他叹笑,解开她的发辫,就像做过千百次似的自然,那些失去束缚的细软发丝被他存心的轻柔拨弄,彻底散开,完全铺陈于他眼前,衬得她的脸色更是苍白无助,那形于外的羸弱和毫不掩饰的悲凉,能使任何一个见到她的人彻底心软爱怜。
他低下头,做着情侣才有的举动,附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不要担心,我对那小丫头完全没兴趣,她不过是慕收集的洋娃娃之一。”像你的洋娃娃。
她紧闭着双眼,好像无知觉似的,自动断绝了外界的信息,任他拨弄,任他低语,只是不予理会。
精致如艺术品的手怜爱似地抚了抚她湿漉漉的额发,李容低低轻笑,俊美的脸庞邪气又魅惑,不知是赞还是叹。
“小丫头,怎么那么倔!”
第十六章 渐变上
冯晶晶被李容抱着走向吉普车,是她残留在韩睿康眼中的最后一个影像。
臂弯外那些细碎凌乱的发丝被轻风吹起,顽皮地与李容的散发纠缠,就如同被魔王的羽翼轻怜呵护一般,缠着它肆意撒娇。
韩睿康心似死灰,冷沉沉地盯着前方关闭的车门,刚才,他并非不敢对抗李容,而是因为任何形式的挽留举动已经毫无意义,冯晶晶无言地再次表明,她彻底把他放弃了。
他抬起受伤的右手,奇怪地看了看,它姿势怪异地耷拉着,宛如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的手,难以想象,它不久前曾那么紧紧地感受过另外一个人的体温,紧地好似她一定会因为他停止迈向那个璀璨烂世界的脚步。
他止不住讥笑一声,怎么办?看来,我们的裂隙扩大成了沟壑,已经无法用这世间任何的物质或观念来弥合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一点儿痛的感觉也没有呢?
好像……好像……好像是死了……
任它被无视捣烂,任它被肆意凌虐,任它被绞得血r模糊,他都感觉不到应有的疼痛。
只有心死,才感觉不到外界给予的疼痛。
我的心,死了吗?
它还那么年轻啊!
冯晶晶,你拒绝我的援助,拒绝我的渴求,更是让胖大海转告那么绝情的话,我在你心中真正有位置吗?
你对着那个讨厌的李容都能那样的亲热,我看不清楚你地心在哪里,我看不清楚你演戏的底
线在哪里。抑或是你根本就没有底线?
我的身体背叛了你,你的心却早已舍我而去,我们之间谁又对谁更残忍?
你放弃了我,我便背弃你,难道。只能允许你放弃我,就不容许我主动背弃你吗?
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韩睿康不会永远臣服于你,做你偶尔眷顾地宠物,你拿不出十分的用心对待我,凭什么要求我对你死心塌地?
你这个爱演戏地疯子,和你的春秋大戏做梦去吧,我不稀罕。
我韩睿康不稀罕!
全世界舍弃我。我也不稀罕!
我会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我会活得很好,比谁都要好!
“啊,睿康,你不要捶地了啦,都出血了。”李绫掩着嘴。娇软的嗓音里带着惊惶的哭音,眼眶里含着泪却不敢掉下来,韩睿康失控地样子好可怜。但他肯定不会乐意看到她因为这个掉眼泪。
她含着眼泪,半是忿恨半是害怕地望了望将军吉普紧闭的车门,在二哥面前,她从来不敢太放肆,二哥发起来狠来六亲不认地,即使现在她已经恨不得拿把剪刀戳进冯晶晶的胸口,绞烂韩睿康爱慕着的那颗心。
经她一喊,韩睿康才意识到自己还跌坐在地上,右手腕钻心似的疼,左拳混着沙土和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出血?”他冷笑,宛如高山上吹来的寒风,莫名地使得周围炎热的暑意降下不少。
忽而,他眼睫轻扬,眸色是惑人的幽微,冷俊里散发出一股子坏坏地味儿,矛盾的气质教人移不开眼,“你不过来,是怕他,还是顾忌你大小姐的面子,怕在冯晶晶面前丢脸?”
李绫瞬间忘记了所有的反应,看呆了。
如此陌生的韩睿康,很吸引人,也令人很不安,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好像是哪个女孩子遇见他便要坏事似的感觉。
她发完呆,接着不安到了极点,尽管,他和她在一起从来都是冷冷的,但是她好开心,韩睿康的身边终于只站着她李绫,她从小至大最美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可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她的美梦快要破碎了,他的心她触摸不到,难道连他的人也要失去吗?
当即,她心慌地顾不上二哥的看法了,她毫不在意美丽的裙子,也不讲究淑女的仪容姿态,直接蹲在了地上,哀求地说:“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他的冷笑里透着坏味,像专门收割少女灵魂的杀神。
李绫更慌了,搀着他的手臂,“咱们先起来,你老是坐在地上……”
“你放心吧,他们这时候不会有空注意我们的,”韩睿康轻哼,“说不定已经忘记我们的存在了,闪开。”
他不需要别人的搀扶,任何人的都不需要,他手臂一抬,轻而易举挥开碍事的李绫,自己站了起来。
俯视被他弄得仰面摔倒的李绫,韩睿康无不厌烦地呵斥,“还不起来?等着我扶你?没看见我手有伤吗?大小姐。”
“睿康……”,她仰面咬着唇,双手后撑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水眸是润润的黑泽,落魄小猫似的招人爱怜。
“真蠢!”韩睿康嗤笑一声,根本不吃这套,扭头就走。
他只觉得心中有股子发泄不了的邪火猛地往外喷,再不走,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掀了面前那辆黑不溜秋的将军吉普车。
“睿康,你走什么嘛,有车……”李绫委委屈屈地从地面爬了起来,身姿娇柔而妙曼。
“车?”韩睿康脚步一顿,转过身,斜睨冷笑,“那个车太小了,我坐不上去。大小姐想挤上去坐?哦,抱歉,我不奉陪。”
他不再等待她的反应,大步朝前走去。
“喂,睿康,你别这样。”无论她怎么叫喊,韩睿康没有再回头。
李绫望望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瞅瞅车门紧闭的吉普车,终于咬咬唇,恨恨地跺了跺脚,决定追上去。
“睿康,等等我。”她娇软软地喊了一声,拔腿要赶,眼风一扫。突然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由始至终被忽略很久的人。
不同于面对两位哥哥和韩睿康时的弱势,李绫对旁人一律的盛气凌人,她看着那个人,带着骄矜地命令口吻说:“喂,那个叫什么樱的。今天的事放明白点,我要是听到什么传言。你以后就别想混了,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我不会……不会说出去的……”,李绫的
盛,压得沈樱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这几个人地暗潮汹涌,她要是一点都没觉察出来,那她真是脑袋被门夹了。
更何况。她哪敢说什么呀,一个是顶头大boss。一个是演艺界的当红花旦加boss地老妹,另一个凭她发达的娱乐八卦神经可以猜到是韩俊钦的儿子,最后那个虽然是她朋友,但貌似这一切都是围绕着大姐她发生的,她一新签约的小艺人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
沈樱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比珍珠还“珍”,死命朝她点头,只差身后没多加一根尾巴一起摇。表明忠心。
沈樱傻头傻脑地德性取悦了李绫,她下巴一抬,用眼白看人,“哼,谅你不敢。”
说完,李绫上下打量沈樱一通,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掩嘴轻笑,那姿势表情像一个真正地淑女。
她慢条斯理地问:“你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好运气,那么容易进了我们公司的门吗?”
沈樱死命摇头,不敢乱说话,生怕惹怒大小姐,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道呀?”李绫施舍给她一个可怜的眼神,软软地叹了一口气,“唉,我好心点告诉你吧,免得你不知道感谢你真正的大恩人呢,发达了记得给她包一个大红包哦!”
“别说我打击你,喏,”她努努嘴,指向吉普车,“你和车里面那个人长得像,托了她的福。喂,我还没说完呢,拜托,别做出这种表情嘛,我可没欺负你哟,你哭丧着脸干嘛吗!”
她满意地收到想要地效果,嘴里故意不大不小地嘀咕,“长得相似,怎么天差地别的,我哥什么眼神啊!”随即,她语调转换,表情略带八卦,“告诉你哦,我哥追她好几年,你呀,不过是正主没到之前的替代品。”
李绫觉得该说地话说得差不多,及时刹住,“好啦,不说那么多了,我追人去了,你自己可要定位好哟,不要惹我未来大嫂不高兴,嘻嘻……”
她说完这番话撇下沈樱,蝴蝶似的向前跑,追赶韩睿康去了。
李绫跑得快意非常,步子轻灵灵的,刚才那番话虽然不高明,但是很管用,她已经埋下了一颗恶意的种子,那个沈樱有一双过于活泛的眼睛,眼珠子总是不安分的骨碌碌四处乱转,像一只寻找有缝j蛋下嘴的苍蝇。
一个急于寻找一切机会出名的野心勃勃的人,你怎么能指望她安分呢?
他们最喜欢做死会活标的事情。
所以啊,冯晶晶,你身边可是被我埋了一枚隐形炸弹啰,你要是再惹得大小姐我不高兴,我将推波助澜,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是李绫的,韩睿康也一定会是完全属于李绫的,李绫也一定是完全属于韩睿康的。
我们是天生一对,上天注定的。
李绫笑如天使,追上了韩睿康的身影,即将接近他的时候,她脚下使劲,后背仿佛c着隐形的双翼,助她飞身扑上了他的后背。
她娇柔地喊了一句,“睿康。”
那个人便停下了脚步,她眯眼,猫儿似地蹭了蹭他的后背,满足的笑了。
相较于李绫的快活肆意,留在原地的沈樱头一次深深的沉默了。
李绫话里挑拨的意思很明显,但是她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与冯晶晶一道考试再同吃同住以来,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更惧怕冯晶晶的演员实力,那种压倒性的实力给人感觉几乎喘不过气,宛如终生生活在y影笼罩之下,而阳光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前方,却偏偏感受不到照耀的荣光,毫无期盼可言。
怀揣恐惧,她只能一直像傻大姑似的没心没肺,可是,哪个人愿意一直做傻大姑呢?
沈樱走到大树背后,借树掩藏自己的表情,她y着脸望向吉普车,目光是赤ll的嫉恨。
和大老板有关系又怎样?
你一连书都读不起的高中小服务生,我又不低你一等,我是名牌电影大学的准大学生,签约了知名演艺公司,前程似锦。
单明伦算什么,他不过是我的一块敲门砖,我进了门,随时可以丢弃。
什么未来大嫂,什么替代品,我会证明自己是不可替代的。
没理由你一出现,我完全成了龙套,连配角都轮不到我做。
别以为就你会唱戏,我会的你未必会,哼,我的玩意儿你还无福领教呢!
你是天生的主角吗,恐怕未必吧!
沈樱紧紧抠着树皮,指甲折断也不在乎,她只知道,从现在开始,她必须奋力拼搏,有实力又如何,没有人脉和手段都是空谈,掌声、观众、地位、名气、财富、男人、华服……,都将为她所有,她会出人头地的。
冯晶晶,你只配揣着实力烂掉,像那些挂在枝头却无人采摘的成熟柿子自行掉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冯晶晶,你只配做着演员梦过完你的一辈子,渺小卑微地活着,在某个电影片场做一个小龙套。
冯晶晶,你只配在尘埃仰望我在云端的光芒,一辈子如此。
我沈樱——
才是——
未来的天皇巨星!
第十七章 渐变下
“睿康,你小心点。”李绫小心翼翼扶着韩睿康从公寓电梯里走出来。
韩睿康双手缠满白绷带,冷傲的神情难掩y骛的不稳定,像是下一秒即将爆发什么不可预知的行为似的,周身围绕着一股勉强压抑的勃勃戾气。
他任由她扶着,等她找磁卡打开公寓的门。
一年多前,这片顶级公寓楼盘尚在建设阶段,他已买下,准备和冯晶晶在b城读书时做|。:且亲自做了数个房间的室内设计方案,打算送给她一个惊喜,让她在其中挑一个方案进行装修……
可是,现在一个方案都用不上了。
每次进这个公寓门之前,他都不可遏止、自虐似的在脑海里预过一遍和冯晶晶在其内生活可能发生的种种情状。
韩睿康自嘲地抿紧嘴,冷眼看着李绫手忙脚乱地翻找磁卡,那个人才不会像她这样,她向来简洁明快……
打住,韩睿康,你不是非她不可,你有更多的选择,他暗斥自己,拉住奔腾的思绪。
李绫偷瞄面色越来越y沉的韩睿康,糟糕,他一定是等得不耐烦了,偏偏那张卡像和她做对似的,就是找不出来。
她急得满头大汗,按捺不住,索性把包里的东西全部控到地上,霎时,手提包里零零碎碎的东西撒了满地。
“啊,找到啦!”她欣喜地正要捡起磁卡,蓦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冷哼,她顾不得把地上的东西装回包内。赶紧刷卡开门。
“啊,开门啦,开门啦,终于到家啦!”李绫打开门欢叫,又忙不迭地搀扶他。讨好地朝他笑。
韩睿康随她进了屋子,不等她反身去捡门外的零碎东西。立刻抬起一脚踹在门上。
“嘭——”地巨响,门关上了。
和着室内尚存的震音,韩睿康咬牙说道:“白痴,忍耐你很久了。”
旋即,他反手甩开她,劲道很大。李绫当即被他粗暴地甩到地上爬不起来。
在一起两个月来,韩睿康总是突如其来爆发此类行为。她已经习惯了,她知道应该怎么安抚他,从某个方面而言,她甚至是期盼他的失控,因为接下来……
马上。李绫轻车熟路,犹如女奴一般匍匐,乞怜地望着他。带着软糯糯的哭音,“睿康,你不要这样嘛!”
“假惺惺!什么玩意,我手没断,脚没断,要你多事一路扶着我?做什么样子给别人看?你非要那些低级垃圾在八卦周刊上把我和你黏在一块,你才高兴了,是不是?”韩睿康冷冽的音调里携着狂暴地怒意,炸得人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李绫心里并不惧怕,但她地姿态摆得更低了,她伏在地上低泣,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压抑的哭声却有一点点张扬的意味。
韩睿康垂眸冷笑,“白痴,矫揉造作,别摆出拍戏的那一套。”
“睿康,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人家嘛!”李绫像是再也受不了他的指责,含泪扬起脸蛋望着他,拉长的尾音掺着哭音带着麻酥酥地调子。
“恶心!”韩睿康见此,态度骤然逆转,一改方才的冷戾,他口中说着讥笑地话语,表情却是坏坏的轻佻,勾弄人心,“我让你再恶心我!”
他冲上去,用受伤稍轻的左手一把扯坏了她薄薄的丝绸夏裙,刹时,如花似玉的少女地肌肤便暴露眼前。
由于是扯坏的,那布料欲遮还露地挂在躯体上,配着柔白的肌肤,看上去有一种极致凌虐地视觉冲击快感。
对此,韩睿康好像视而不见,他伟岸挺立,如君王般傲然直叙,“我受伤了。”
李绫即刻妖娆袅娜地爬起来,含娇带媚地嗔他一眼,熟练地解开了他的衣服。
练武的关系,韩睿康的身材在同龄人中是少有的俊挺修长兼具力量感,除去衣服后更是明显,肌体白皙,肌r分布匀称,像一尊大理石打造的力与美结合的完美雕塑。
假使,一粒水珠从那雕塑滚下,那么,它一定会发出滴沥的逸曲,曲子里的每个音符注满青春原始的性感魅力。
李绫每次面对它,意识深处皆会无端的叹息,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像最虔诚的信徒膜拜她的神明那样,膜拜他的躯体,仆服于他,陶醉地抚摸他的每一根线条。
神迷,将要吻上他的唇。
哪知,一只大手横来,隔住了她的嘴,言简意赅丢下一个字,“脏。”
讨厌,又一次试探失败!
她嘟着嘴,无奈转战他方,在别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烙印。
渐渐,头顶上方,呼吸声略显急促,但是尚未动情起意,她娇笑,故意轻重不一地咬他的敏感区间……
终于,喘息声压抑难耐,头顶的声音一边胡乱喊着诸如“冯晶晶,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算个什么玩意”一类的话,一边猛烈地冲进了她的体内,肆意征战杀伐。
她才不管那么许多,软玉似的双臂缠着他的脖子,比藤蔓还要有韧性,不时逸出欢愉的呻吟,享受性地承受他施加于她的所有,仿佛这是一个游戏,她与韩睿康之间特定的游戏。
那情欲像汛期的江水,奔流高涨,霸道地冲破堤防,绵延千里,直冲得李绫以一记悠长且破碎的呻吟作为最后的结束。
事毕,韩睿康从她身上翻下,随意套上衣裤,然后,老练地从角落里摸出一枝烟吸起来,悠腾的白色烟雾氤氲出坏得吊儿郎当的表情,难以想象三个月前他还因为冯晶晶的一个吻而清涩的战栗。
“睿康……”,李绫软腻地喊他,一手托腮,一手捏着一束长发,任无心的发尾缓缓扫过凹凸的曲线,侧卧在地上的姿态娇慵又撩人,少女的躯体是一层情事过后的漂亮粉色。
他淡淡斜睨她一眼,对眼前美景视若无睹,略有一丝嫌恶地说:“喊魂啊,一身的汗臭,快去洗澡。”
“你和人家一起嘛!”她撒娇,随便披了一件衬衣要走向他。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喷出一口烟,没得商量地指向浴室。
“讨厌。”她嘟哝着,从行李包内翻出一条裙子,扭身走入浴室。
不一会,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确定李绫在洗澡,韩睿康终于露出了独处时才显现的疲态。
他歪坐在地上,叼着烟,原先极具灵性的灵秀气韵已被消磨殆尽,周身爬满暴戾y郁的颓废和撕裂般的脆弱,纠合余下的冷俊,是沉溺虚无的萧索。
他恍惚环顾因天色逐渐暗淡的室内,没有任何家具,甚至没有床,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散落的几个行李包和一些吃剩下的食品,显得那么孤寂,那么清冷……
也许,他生来便适合如此的……
“睿康,明天我们去买家俱,把家里布置一下吧!”浴室内传来李绫高兴的声音。
“干嘛?!”韩睿康有气无力地问。
“诶,”她提高了声音,“来三天了,都不知道你在瞎逛什么,该去的地方不去,弄得家里连张睡觉的床都没有,真是的!”说到后面,她的话里已是轻微的抱怨。
“家?这算个什么家,我从来没有家。”韩睿康含混地冷笑,他突然觉得嘴里叼的烟苦涩至极,烟味闻之欲呕,不由“呸”的一声,把烟吐到了地板上。
不明状况的李绫问:“睿康,你说什么呀?”
韩睿康听若未闻,他靠坐着墙壁,仿佛陷入了沉思。
李绫以为是水声太大,干脆关了淋浴,叠声问了几遍。
那种不得到回答誓不罢休的无意义追问彻底激怒了韩睿康。
他暴喝,“你有完没完?!我说随便。”
然后,他随手抓起一只空罐头盒朝浴室门上用力丢,“咣啷”,浴室内安静了,接着,淋浴的水声再度响起。
韩睿康得到了他想要的安静,表情又平和下来,仿佛刚才瞬间如虎怒的喝问彻底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他散架似的摊在了地上。
他空寂地盯着天花板,喃喃低语,“冯晶晶,你算什么东西,我没有你照样活得很好,你等着瞧。”
曲傲的话语掩饰不了少年眼睛里闪烁的晶莹的泪光,此刻,他只身孤影,无人见证他内心的坚冰逐渐高筑成山麓。
可是,他不懂得,他和她都是霸道的爱人。
一个人涉水河中央,另一个人就绝不能在陆地临渊,他们各执一把利矛,非要把彼此伤害得血r淋漓,互相咬住致命的咽喉,放干对方最后一滴血,致死,方才,善罢甘休。
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