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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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09-09 07:28 字数:13152
一个人涉水河中央,另一个人就绝不能在陆地临渊,他们各执一把利矛,非要把彼此伤害得血r淋漓,互相咬住致命的咽喉,放干对方最后一滴血,致死,方才,善罢甘休。
第十八章 会面瑞北上
晨光嘹亮地歌唱,大地万物苏醒的第一眼,看到了绚丽阳光染就的赧晕云朵缠绕艳蓝蓝的长空,而翱翔天际的羽禽却固执地飞旋在瑞北公园的上空不愿离去,因为那里有比玩乐嬉戏更吸引它们俯瞰聆听的事物。
那一线清磁的高音抛向穹天,冲破所有的禁制,抵达梦想的云端,打了一个旋转,随即低了下去,入湖心,激荡起叠叠的涟漪,宛如把一枚枚灌注劲道的晶莹石榴投入,击穿幽晦的迷津。
那些路边的花儿也被歌吟里的闪光情感所感染,在晨风里摇曳,舞动花头叶手,指引着魏敏兰前进路途的准确方向。
魏敏兰循声停驻亭桥入口,望向湖心亭中央那个清丽妙曼的练习水袖功的身姿,又倾听片刻,心中不禁动容叫好,方又徐徐前行。
以她专业的角度来品评,那个人的声音清中带磁,低沉婉丽有余,甜亮不足,学她们梅派(注:梅兰芳)实在是勉强了些,所以,唱腔方面,那个人真正学的是程派(注:程砚秋),再者,她并非专攻京剧,水袖功、剑舞一类的练起来,却丝毫不比专业的逊色,不得不惊叹那个人的艺术才华,和其勤奋刻苦。
魏敏兰思绪飘飘,脑海中仿佛又浮现了与老师叶清瑜的对话。
“小九啊,到了b+|忘记找你小师妹冯丫头,顺便把她引荐给你任师叔。”叶清瑜叨叨地叮嘱她。
“老师,”她故意拉长音,感觉听上去有点不满。但表情却是促狭笑着的,“人家才是你衣钵弟子,你又搞反了不是。”她天分颇高,且一心专研艺途,才得叶清瑜青眼收为第九个弟子。自然心气也是极高的,要她折服惟有实力。
排除那些已故的大宗师们。她平生只服气两个人,一个是老师叶清瑜,另一个就是小师妹冯晶晶。
那些话,听上去嫉妒,实际是开玩笑。
叶清瑜显然很清楚九徒弟魏敏兰地有口无心,只是笑着摇头。在她面前并不避讳对关门小弟子的欣赏喜爱,“小九。等你到了我这岁数,收了徒弟,你就能明白找到一个可堪造就的弟子,做老师的心里是多么爱才。你任师叔是真正的南腔,她那个北调恐怕是扭不到一路上去。艺术是相互借鉴地,我不过是想她多接触点艺术门类罢了,学精嘛。倒是不强求的。”
“老师偏心,我们其他人就不入您老法眼了?不堪造就了?”
“小九你又弄拧喽!咱们学艺地,讲究悟性。悟到了,自然就上去了,说是说不通的,我能教的不过是技巧,说些从艺经验,至于舞台角色体验一类的,关键还要靠你们自己啊!
演技是个嘛玩意儿呢?
最好的演员不是熟练地展现技巧,而是化技巧为骨血,为达到自己的表演目地而任意取用,把技巧做为支撑表演的工具。
演员演得好,真正靠地是打动人心的情感。
小九你呢,还差了许多啊,你小师妹别看她年纪小,但是,她的内心里面仿佛总是蕴藏着绵绵不绝的情感,那种丰沛的情感于无声处流泻,你不自知地就被她打动了,这就是她厉害地地方啊。”
魏敏兰如此想着,走向湖心亭的步伐也加快了,恰好,那个临水练声的人收了声,戏曲练功服水袖扬起后垂下,也不见她如何动手,两只水袖竟被她两三下干净利落叠好,露出手,然后,她转身走圆场,于是,两人正巧打了一个照面。
“九师姐!”冯晶晶见是九师姐欣喜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哇,离我们约定地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我来看某人有没有偷懒,有没有不利用好地方的。”魏敏兰年纪不比她大多少,心理层面和她很亲近,两人平常说话调笑的意味居多。
“当然没有啦,你没看我这正勤奋着嘛,回去见了老师,师姐可别漏了夸我!”冯晶晶脱下戏曲练功服,抽出随身携带的凌云剑,献宝似的在她面前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不要脸,哪有你这样明火抢劫要别人夸奖的?”魏敏兰反嘴羞她,眼睛却黏着她手上的凌云剑不放。
“嘿,我天生脸皮厚,越夸我,我越高兴,你要是回去夸我,我现在就把剑借你耍一会。”冯晶晶看出她眼里的渴望,笑着引诱她。
“唉,知道你想让老师安心啦!好了,咱们快人快语,我回去呢,就勉为其难夸奖你,你呢,现在借剑给我。”魏敏兰激动得说话的音调都微微变了。
凌云剑可是她盯了老久的,想得心痒难耐,不止她,众师姐妹都眼热得很。
为什么?
因为,老师曾经明言,凌云剑只传给最能体现她艺术理想的弟子,所以,老师这话一放,谁还敢问她讨要
乖等着吧!
等到最后,等来了小师妹,后来者居上,反倒让她得了去。
想当初,魏敏兰连摸都没敢问老师摸一下,更别提持剑舞一回了,今天,冯晶晶主动提出来让她舞一回凌云剑,她能不激动嘛?!
“暂借你一会,舞去吧!”冯晶晶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把剑递给她,然后像前辈高人对待顽皮小辈似的挥挥手,那意思大致等同于“你玩去吧,别忘记还会来”。
冯晶晶此举逗得魏敏兰吭哧乱笑,“跟师姐我装什么老成!”
说着,一根纤纤兰花指爱娇地点上了她的脑门,吓得冯晶晶抱头跑到亭子的另一端,嘴里还在不住大叫,“别介,九师姐,我一直忘了告诉你,我对你这个动作最敏感了。”
魏敏兰好奇地问,“敏感什么呀?”
“嘿嘿,如果,我是个男的,我已经被你这根玉指戳倒在地,任你鱼r了,可是……”,冯晶晶话意转折,立刻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人家明明一小丫头,你这么对着我,不是要我跳湖嘛!”
魏敏兰更好奇了,“为什么?”
“在你强大的美色下,自卑的呗!”冯晶晶耷眼,抽抽鼻子,小媳妇样儿的可怜。
“鬼丫头,就你乱吹。”魏敏兰被她这么一说一逗,只有捂着嘴笑得乱颤的份,隔一会,好不容易才止住,嗔道:“不和你说,舞完剑再理会你。”
冯晶晶笑嘻嘻,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也不答她,径自坐到亭子边的临栏石凳上,看魏敏兰兴致十足地舞剑。
待见魏敏兰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冯晶晶才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继而,她想了想,站起身到旁边拿出一包早已经准备好的鱼食,转身背对魏敏兰坐下,看上去好像喂鱼似的。
面前的水景一派烟波浩渺,令人见而忘忧,冯晶晶却只是随手抓一把鱼食,心不在焉撒下去,顿时引来数十头观赏红鲫鱼。
那些观赏红鲫鱼均是人工喂养,况且游人常从公园贩卖处买得鱼食来喂它们,于是,吃惯嘴的小精灵们有人来喂便养成竞相争食的习惯,造成一把鱼食撒水中,几十头观赏红鲫鱼雀跃浮水面的景观。
红鲫鱼浮水的景致确实赏心悦目,但是冯晶晶无心观赏,她的心思随着红鲫鱼遁入水中的声音渐渐飘远了。
如果说之前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是试镜落选,那么,自那天李容突然出现,又对她暧昧纠缠,送她回古都会所,且临走留言表示“不要再去无谓地试镜,你想要什么都不成问题”,事态已经很明显,李慕和李容是有意打击她。
是打击,不是打压,更不是封杀。
他们没有“恶意”,叶,剪出想要的效果,“引导”她的演员路途和人生路途走向他们期望的方向。
c控,c控小人物的命运,神祇般拨弄命运的弓弦,s出锐利的响箭,把小人物钉在或荣耀或耻辱的标靶展示,才是他们的乐趣所在。
同车回去的沈樱神色有细微不同,尽管,她笑着告诉冯晶晶,公司准备力捧她,对她做了特别训练计划和安排,过段时间要搬出去住,欢迎冯晶晶有空去看她,等等,诸如此类的“官方”告别性语言,但是,冯晶晶还是觉察出了一点味儿。
冯晶晶不轻易对人失望,也不对人性悲观,但是,她绝对不是圣母,她不是任人陷害、不知反击的傻瓜。
对此,她只能在心中轻叹:沈樱,愿你记得我们有朋友之谊。
顶级会所不缺达官显贵,按冯晶晶的原来打算,她想通过在会所工作,结识可以扳倒李氏帝国的势力,利用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可是,既然观艺堂的工作只能让她安于一隅,那么,她的计划应该也要做相应的调整。
今次九师姐来b+新秀,名头正亮,古都会所奔其名声邀请她于农历八月十五日在观艺堂演出,这正是一个绝妙的机会,不仅是反击,也是遁走的机会。
空自等待李容兑现承诺,是被动的,对待bt级别的人士,就应该有bt级别的做法。
不如展现她的表演实力,来一次华丽丽的遁走,不仅坚定他们力捧她的决心,也是“迎合”他们的恶趣味。
冯晶晶还要感谢一个人让她想到了这个主意。
那天,恰逢她自影视基地回来,心情憋闷透顶,不知前路如何走下去。
正好,叶老师介绍的“老朋友”的孙子,她的半个熟人——姜浩君电话上门,约她见面……
第十九章 会面瑞北中
按照与姜浩君的电话约定,冯晶晶早晨八点准时出现在瑞北公园湖心亭。
啊,看来,她来早了,冯晶晶无聊地撇嘴,暗斥自己怎么忘记姜浩君是个喜欢迟到的家伙了。
认识姜浩君和他的同学方夏末纯属“必然”,那是她出车祸前两个月的事情。
当时她效力欧亚娱乐公司,每半年去一趟国立电影学院发掘表演系新人,那次恰好没有选到中意的,在出学院大门的路上,听到有人在大放厥词。
大放厥词也就算了,发牢s谁不会呀,可偏偏那两个放厥词的家伙,就像背后灵似的黏在她几步路的后面。
她往左,那俩聒噪的声音也往左;她往右,那俩聒噪的声音也往右……,总之,不论她怎么转,就是甩不掉那两只烦人的八哥声,闹得她的耳根子不得清静。
搞得她的脾气,如同开了炉门的炉子,通红的小火苗呼哧哧地往上窜。
她气得转身,横眉怒视那两只八哥。
俩八哥见她转了身,互相丢了一个眼色,抱肚子狂笑。
顿时,她明白,中计了……
就这样,她认识了外表清秀脾气火爆的方夏末和英俊狂放的性感混血儿姜浩君。
方夏二人是国立电影学院的导演系大四学生,要合力拍一部毕业电影,缺少一个制片人,所以选中了经常来学院选角的金牌经纪人程清。
她听了俩小子的打算,在心里把二人骂了一个底朝天。什么缺少,什么选中,搞得自己多大牌似的。说白了,不就是缺少拍摄资金。想要她拿出自己地名头,为他们拉赞助罢了。
行,要姑乃乃拉赞助,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水平。
她也不摆谱,直接让他们俩把最新拍摄过的短片拿出来看看。
俩小子也不含糊。把她拖到放映室,用自己的作品来说话。
作为一个极具艺术力眼光和表演才华地经纪人,看完短片,她当即拍案叫好,虽然二人才华有高下之分,但是并不妨碍她感知作品内透露出的灵气。
程清欣赏有才华地人,也乐于为有才华的人提供出头的机会,刚好,霍瑞儿的新片签约仪式在b城古都会所举行。…于是,她答应成为他们毕业电影的制片人。
那两个月里,她没少为了二人地赞助事宜忙乎。可惜的是,她没有看到忙乎的结果。一个车祸直接把她送到了另一段人生的旅途。她再无心力去关注自身之外的事情……
六年之后,她踏上艺考的道路。在通往国立电影学院的那条大路上,他们才以附带的过去记忆出现在她的脑海。
没有想到,艺考地那天晚上又再看到姜浩君,而且他居然还与恩师叶清瑜相熟,老师更是让她来b城市遇到困难可以向他求助,尽管那张联系的纸条,现在还龟缩在她背包的某个角落。
更让她觉得神奇地是,他居然自动电话上门,主动要求见面。
难道真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说到相逢,她又想起,当年三人见面商量事情,他最会迟到,而且,每次迟到地理由还都不一样,不是老师拖堂,就是哥们临时找他帮忙。
最扯地一次,他说路遇美女搭讪,问他要电话号码,他不给,她还纠缠不清,哭着喊着,要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所以,他迟到了……
搞得她和方夏末当场笑喷,尽管,事情听起来来夸张,但是,见过姜浩君地人,都会认为他有这个资本遭遇这样的趣事,所以他们调侃的重点不是放在他的夸张上,而是放在美女的精神状态上。
正想着当年趣事,冯晶晶就看见一个手拿档案袋、穿着夏威夷衬衫的墨镜男向湖心亭走了过来。
印象中,姜浩君是个极英俊的中美混血儿,异域风情浓厚,短发微卷,高鼻深目,眼睛不是纯黑,而是黑中透蓝,通身隐含着一股子锐气,不会咄咄人,但又不可忽略,好像能看透埋在深渊里的秘密,却又做了沉默的见证者,如同能把太阳杀死在地平线上的斗士,整个人一眼望去极有味道。
尤其,现在走来的他穿着牛仔裤加夏威夷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走起路来,不羁有型到令女人失声尖叫的地步。
可是,他的有型对冯晶晶完全不起作用,不仅仅因为她对他熟,已经达到无视其魅力的程度,更因为……
墨镜!
他鼻梁上的那副墨镜!
又见墨镜!
冯晶晶无力扶额,顿时生出一头栽到湖里的想法。
自从见过李容,她对墨镜已经产生本能的反感。
她讨厌墨镜,更讨厌戴墨镜的男人,就算那墨镜架在鼻梁上该死的有型,也一样讨厌。
“你好,是冯晶晶吧?抱歉,让你久等了,路上塞车。”姜浩君踏入湖心亭,马上道歉,说明迟到缘由。
几个月不见,这女孩子还是很能吸引人的目光啊!他欣赏地暗暗打量她。
谁知,她却接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太阳很大吗?”
“不大,怎么了?”他纳闷地问。
“太阳闪眼吗?”
“不啊。”
“那好,请把墨镜摘了吧。”她还有一个讨厌墨镜的理由,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墨镜起到遮蔽的功能,戴墨镜的人可以观察别人,而把自己掩饰起来,不啻是另一种形式的偷窥。
这女孩真有意思,姜浩君随性坐在她对面,兴致勃勃地问:“如果,我不想摘呢?”
“一拍两散,没得谈。”
冯晶晶是那种你给点阳光,她就得寸进尺,遇弱则强,遇强则示弱吃强的人,加之她吃准他的性格,他喜欢有性格的人,也不会介意她如此说话,再加上以前以大姐的姿态帮过他们,她心底总有一份占先机的快感。
这快感么,就像考试时,提前得了答案,偏偏还要在老师面前扮无知绵羊。
你说她能不有快感么?!
“不是我不摘,我是担心啊。”果然,姜浩君一点也不介意她的说话方式,反而觉得她这样说话很熟悉,很亲切,又让他联想起了那个人,他刻在心里的那个人,于是,他不免抛弃此次见面单刀直入正题的初意,而与她开起玩笑来。
“有什么好担心的?”冯晶晶嗤之以鼻,用眼白看他。
敢迟到,还不摘墨镜,别想她能好声好气对他说话。
“我担心你看到我的真面目,就遗漏了说话功能,我完全是为你着想。”姜浩君笑得很灿烂,牙齿白得可以去拍广告,连牙齿闪光的特效都不用另外加。
冯晶晶闻言,眼睛对着他瞠得老大,几年不见,他的功力又长进了。
可是……
拜托,牛皮不能吹到这个地步!
也许是冯晶晶的表情太过搞笑,总之,姜浩君指着她的脸大笑,“你……你真逗……”
她有很逗吗?
冯晶晶满脸黑线地站起来,作势要走,“没什么大事的话,您继续,我还有事要忙。”
“诶,和你开玩笑的。”姜浩君拦住她,很干脆地把墨镜摘了下来,蓝黑色的眼眸荡漾迷人的波光,是沉沉溺溺的深邃,简直是电力十足的核电站。
出乎意料,他预期想象中的花痴画面没有出现,冯晶晶只是满意地点点头,“你摘下墨镜,我们就好好说话,坐吧!”
霎时,姜浩君生出一股很奇怪的熟悉感觉,好像他们之间很熟似的,她明明没有见过他,只有他暗中观察她的份。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问:“你认识我?”
冯晶晶都懒得看他一眼,“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你怎么不多看我几眼?”不是他自恋,就算对男人再不假辞色的女人见了他,好歹有个什么反应吧。像她这种全无反应的:一,她不是女人;二,是女人,但她喜欢同性;三,她是外星女人,审美观不一样。
听了他的话,冯晶晶只想抓狂,六年前我已经惊艳过了,有免疫力了,还不成么?丫的,几年不见,你丫被各色美女惯坏了吗?
她皮笑r不笑的斜眼看他,“大哥,你雄性荷尔蒙泛滥了吧?!”
冯晶晶此举逗得姜浩君又是一阵大笑,“小妹,是你反应奇怪。”
“抱歉,我目前心情正处低谷,拿不出对美男应有的敬畏态度,如果,你觉得我的反应亵渎了你花样的容貌,imsorry”她耸耸肩,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消沉的情绪,在他面前摆起了脸色。
“喔…,我明白了,”他一边说,一边从携带的
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她,“你的消沉,是不是因为这个人?”第二十章 会面瑞北下
“抱歉,我目前心情正处低谷,拿不出对美男应有的敬畏态度,如果,你觉得我的反应亵渎了你花样的容貌,i’mrry!”她耸耸肩,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消沉的情绪,在他面前摆起了脸色。
“喔——,我明白了,”他一边说,一边从携带的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她,“你的消沉,是不是因为这个人?”
冯晶晶接过照片,看了第一眼,立刻疑惑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那张照片拍的人物赫然是戴着墨镜的李容,尽管距离有点远,但是并不妨碍辨认。
“你先看看我带来的档案袋里的东西,看完了,我再和你谈。”姜浩君把档案袋递给她,然后,好整以暇坐在临栏石凳上看她的反应。
冯晶晶看着档案袋内的文件,越看越心惊,文件的内容是一份调查,记录了自她12岁重生那年起,到今年18几个月以来,与李家兄弟发生的一应纠葛,并对12岁那年冯家发生祸事的来龙去脉和有详尽交代。
她面色凝重,问:“你调查这些是做什么?”
“看完调查,你是不是又更恨他们了?”他不答反问。
“我恨不恨他们,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的心智完全超越了同龄人,从这份调查里,我已经很明白了。我相信,你对你家那年发生的事情,心里大约清楚的吧?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拒绝拍那部电影?而且。你与青梅竹马的韩睿康分手地事情,也是李家兄弟有意撮合的,你前两天不是在影视基地见过成对出现的李绫和韩睿康?你心中就不恨他的背叛?”姜浩君说得很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每一个面部表情。
他这种观察者地高人一等的姿态,彻底激怒了冯晶晶。他所说地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是重新把她的伤口撕裂。把她淋漓的血r往太阳底下翻扯,引出一堆喜腐食的动物,有利可图地咬上一口,这其中还包括他姜浩君——她曾经真心帮助过的导演新秀。
她腾地站起来,咬牙再次问:“我恨不恨他们,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帮你!”回答很简洁。蓝黑色的眼睛泛着满意地光芒。
“哦?!”她恍然大悟似地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既然,他们对你有兴趣。你不妨接近他们,我可以在背后给你提供一系列的帮助。”
“请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帮忙?你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冯晶晶重新坐下,歪头笑问,之前种种情绪一扫而净。清丽地脸庞只剩纯真,观者见之不忍心欺骗的那种纯真。
从他提出那个“帮”字,她才突然记起。她已不是程清,姜浩君现在认识的是冯晶晶,已被他不知观察了多久的冯晶晶,在他眼中,她的意义等同于一件工具,他们之间不存在友谊,只有利用与被利用地关系。
而她傻乎乎的,居然不自觉拿出对待熟人朋友的态度来对待他。
说起来,姜浩君出现地时机、目的、意图……,都很神秘呢。
如果,她不是认识过去的那个姜浩君,恐怕会被如此神秘蹦出来的英俊人物给弄晕头了吧?!
首先,他为什么约她?
其次,他为什么在她遭受失意打击之时约她?来b+干什么去了?!
第三,他一口一个帮助,究竟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利益?抑或是,完全拿她当枪使,做棋子当炮灰?
第四,叶老师之前未曾提及过什么“老朋友”,按照事情发展的前后联系看,大约是他知道她要来b+她一定会遇到“倒霉事”,特意等她上门求助。而她迟迟未动,他按捺不住,才主动打电话约她见面。
第五,姜浩君显然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人了,他有什么神秘的身份,背后有什么势力支持,才让他大言不惭说“给她支持”一类的话……
局面,很被动。
但是,要拿她冯晶晶当枪使,他是妄想了。
借助一个别有用心的背后势力,尤其是与李氏帝国针锋相对的势力,夹在两股势力的中心漩涡点,最好的下场是她得偿所愿,与李氏兄弟同归于尽;最凄惨的下场是随时成为弃子,两派势力达成和解的时候,就是她消失的时候;最不可能的结局是复仇完毕,全身而退。
复仇!
那她的梦想,成为最伟大演员的梦想,怎么办?
不不不,与他合作,绝无可能。
世上的道路千万条,复仇的道路并非只有一条道可行,要复仇,不一定非得投靠某种可以与李氏抗衡的势力。
而她原来打算通过在会所工作,结识可以扳倒李氏帝国的势力,利用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的计划,也应该要做相应的调整。
但凡利用别人或者某种势力的,总是会落下痕迹。
最高明的利用,是顺势而行。
正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庞大的李氏帝国企业不可能纯洁如处女,猫腻是少不了的,她要做的就是顺势而为,见机行事,落井下石。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的梦想不被殒灭!
目前的重点,借助李氏兄弟的手,送她上青云,然后,用自己的脚,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
对姜浩君,不如敷衍他,该用他的力量达成便利的,就利用他的力量,反正,绝对不依附于他背后的势力。
以上种种,不过是冯晶晶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的念头,做下的决定。
姜浩君哪里知晓自己的老底有一半是被她掌握住地。还以为她的姿态等于是接受了他提供的“帮助”。
于是,他说:“我帮你是因为我和他们也有仇恨,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仇恨,同时。我
欺骗你,所以也请你不要追问。”
“好吧!”冯晶晶应得很干脆。“那请问你,打算怎样帮我呢?”
“第一点,接近李容。”姜浩君的脸上有一丝激动的红,使得英俊狂放地脸庞斐然生辉,格外夺目。
冯晶晶视若无睹,她继续问:“怎么接近?”
“答应与他签约。”
“好吧。不过,我另有更好的办法。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提及签约此事,顿时令她茅塞顿开,一个想法也随之浮现。
那天李容送她回会所,告诉她“不要再去无谓地试镜,你想要什么都不成问题”。她就很郁闷地明白,在观艺堂是蹦跶不出什么事儿来了。
如何化解僵局,让他们更重视她。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那两个喜吃鱼食的家伙,若是鱼饵吞得太容易,他们还是会把饵不时吐出来玩弄一番,她已受够了他们这种恶劣的玩性。
现在签约,等于是自动上门,价值不大。
另外,她也要让他们看到她恶劣挑衅的一面,认可她与他们的恶劣程度不相上下。
对待bt级别地人士,就应该有bt级别的做法。
因此,不如展现她地表演实力,来一次华丽丽的遁走,不仅坚定他们力捧她的决心,也是“迎合”他们的恶趣味。
顺便拿一笔演出酬劳,作为不工作期间的生活费。
一个计划在她脑海里生成……
姜浩君也很干脆,“你说吧,什么计划?”
“你说你很有能力,可以给我提供帮助,对吧?”
“没错。”
“首先,你是不是b+
望着姜浩君不明所以的错愕,冯晶晶笑了……
“鬼丫头,傻笑什么呢?”魏敏兰舞完一套剑舞,收了剑,就看见冯晶晶坐在临栏石凳上,侧脸靠着栏杆,一径地嘿嘿乱笑,不由奇怪地问。
“我心情好,还不让我笑啊?”她不过是想起了那天与姜浩君见面的情形,以及分手时他吃瘪地大便脸。
哼,谁让他空口白牙地说大话,古都会所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而古都会所的会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实施计划的那天,他能不能来,她不指望。来的话,不过是增加了好玩性;不来的话,她也无所谓。不来更好,敷衍他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好好好,你笑,你要能老是保持这样笑,我就放心了。”魏敏兰把凌云双剑c入剑鞘,恭敬地将它放到了石桌上。
“师姐,看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好得很!”冯晶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得了吧,我就不提你的伤心事了。”魏敏兰说着戳了她的额头一记,“别老是把不高兴的事儿闷着,我和老师就怕你闷出病来。当面笑,背后的哭的事情,你没少干。不管怎样,你可要记得,我和老师都在你背后支持你,老师说了,多经点儿事,人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倒,我们都相信你是最坚强的小十。”
“师……姐……”,冯晶晶拉着她的手叫,眼眶里沁出润润的水意。
魏敏兰又戳她的额头,“矫情!”眼睛却是同样泛出泪光。
“好了好了,我不矫情。”她一面大声说,一面揉揉眼睛,把泪意抹掉,“师姐,你这次进修多久啊?”
“一个月吧。”
“师姐,求你个事。”
“说,咱们谁跟谁啊?!”
冯晶晶不好意思地望她一眼,“呃,那个9月20,你不是应邀去我工作的那个古都会所演出嘛。”
“怎么?”
“嘿嘿,”她搓搓手,“是这样的,我想赚点外快,给家里弄点钱,所以,想请师姐你,那天临时告诉他们不能演出,让我去救个场子。”
“好哇,好你个小十,这种鬼主意都想得出来。”
纤纤玉指又要往她脑袋上招呼,吓得冯晶晶抱头跑到亭子的另一边。
“别介,师姐我错了。”
“哼,你错到是没错,我是怕某人砸了老师的招牌。”
见事情有戏,冯晶晶赶紧赌咒发誓一通,保证不砸了老师的招牌,魏敏兰听得满意了,才放过她。
“你可不能砸了老师的牌子,要好好演出,知道了吗?”魏敏兰严肃地盯着她。
“放心吧,师姐,你还不清楚你小师妹的实力嘛!”冯晶晶得到九师姐的许可,高兴得蹦起来,这意味着她的计划迈出了第一步。
“哼,姑且相信你。你要是敢不好好演,看我怎么在老师面前说你。”魏敏兰心中极其认可小师姐的表演功力,表面还是要装严肃,吓唬她,免得她得意忘形。
“师姐,你就放心吧!”冯晶晶胸脯拍得啪啪响。
魏敏兰看她拍胸脯,噗嗤一下笑出来,“你不要再拍了,你的胸已经很太平了。”
“哇,天妒红颜,老天,你为什么没有赐给我雄伟的高峰啊,害我被师姐笑话。”冯晶晶惨叫。
“好了,不笑你,你多喝点木瓜牛奶什么的补补,你代替我演出,应该能赚不少,发了薪资,不要亏待自己,买点有营养的东西吃。哦,对了,临走时,老师还交代我带你去认识任师叔,要你跟她学习……”
冯晶晶听着,不住点头,笑得无比灿烂。
嘿嘿,李慕、李容,我“恶劣”的一面,就从代替九师姐魏敏兰“救场”演出开始吧。
你们可要好好观赏,别错过了!
第二十一章 男人味上
巨大的轰鸣声刺破天穹,客机在正午的天空呼啸起飞或降落,可并没有对这个全国第一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的熙攘热闹造成一点妨碍,来往送别迎接的人流量有增无减,正是高峰时段。
在这个或是奔赴他方、或是回归故里、或是接纳漂泊外客的枢纽点,没人会挤出时间,过多注意不相关的人,除非是来了什么显要人物,有大批记者蜂拥等候。
所以,当两个穿着牛仔服、戴墨镜、满脸拉碴胡子的邋遢男人,出现在候机大厅贵宾级专用停车场附近时,并没有引起旁人多大的关注,倒是机场保安见状来询问,他们俩也不知掏出什么卡证在保安面前晃了一下,保安就退开了。
两人身高大致相当,都是一米八左右的个头,穿戴又大致相似,猛一看,还以为是孪生兄弟。
稍矮的那个男人,只比高的矮半个头。不像高的那个没有存在感似的,他给人的感觉像个落拓的艺术家,甚至还带着一点痞气,如果,把他放在另一个场合,想必应该很惹眼。
他边挠头边说:“该死的劳伦斯•奥兰特害我三个星期没洗头没洗澡,身上痒得不行,头皮屑一抓一大把,和撒盐有得拼,幸好这件衣服看不出。嘿嘿,值得庆幸,我的男人味很重啊。喂,阿,你说等会见到容二少,我们要点什么奖励好?”
成隽墨镜后的眼睛里满是不耐烦,他口气冷淡,“不知道。”
“喏喏喏。你还在生气,”他怪叫,“从你被派到苏格兰,你就一直对我这样,心胸不要这样狭小嘛!”
成隽懒得理会他喋喋不休的抱怨。步子迈得更大,向机场停车专区走去。
他是生气又怎样。他就是不高兴被突然调离冯晶晶身边。
离开她身边三个多月,也不知道她考试的结果如何,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吧,他对她地能力有信心,那么鬼才的一个人……
终于完成了这个裹脚布任务。他要继续守在公主的背后,做她忠实沉默的护花者。
“成隽。老子生气啦!”男子大叫,拦住了成隽的去路,“你要是现在不和老子化干戈为玉帛,老子等会就在容二少面前给你爆料!”
快看到二少地车了,成隽现在只想赶快汇报完此次任务。然后立即回到野姜花公主的身边,实在没耐性应付面前这个老痞子。
所以,他地口气不是很好。“我有什么可以给你爆的?”
“嘿嘿,没有?”男子出其不意一把扯出他脖子上的链子,嬉皮笑脸,“铁证如山!你要是还不和我好好说话,看我怎么给你编八卦,我的兼职工作不是白干的。”
成隽做事一向简洁干练,连带衣着服饰也是简约为主,从来不在身上佩戴饰物。这次任务,他很稀奇发现他脖子上多出了一条坠链,不仅从未摘下过,甚至,任务最紧张的时候,他还偷空摸那条坠链,仿佛护身符似地。
这么明显的在意,他要是还不知道,简直就是智力成负数地下降。
“放手。”成勃然变色,语气恶劣,迅速扣住他扯着坠链地那只手腕骨。
成隽的身手,可不像他那看似毫不具威胁力的高瘦身形,要是他乐意,他能徒手杀死一只成年的狮子。出于对男子的警告,他相信自己地三分力道就能让其吃不消,所以他没有用大力道。
那个坠子里放着她的照片,慕、容二位少爷那么在意她,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他的心意,他地卑微念想完全会成为奢望。
男子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成隽的武力比他高,能扣住他的手腕骨,可并不代表能完全制住他。
他犹有余力,大拇指摩娑坠子外壳,挑衅地痞笑,“急了?那就对喽!最近流行改编顺口溜,有一个是这么说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若抢我衣服,我断丫手足。不简单呐不简单!哥们,找到要穿的衣服了吧!”
关心则乱,成隽大失沉稳,咬牙低喝,“单明伦!你小子再乱说话,信不信我在你见二少之前,把你给处理了。”
“信——”,单明伦怪声怪气拉长音调,仿佛还嫌不够似的,把墨镜摘了,顿时露出那张被娱记形容为颇有格调又招女人喜欢的痞子相貌。
他冲他挤眉弄眼,“我不过是随便那么一说,看你激动得。就冲你这份激动,我就信!嘿嘿,二少的车就停在前面,你要真能做到‘处理’我,而二少视而不见,老子服你。”
“呵呵。”成蓦然冷笑,下中间的那道浅槽随之微动,像嘲讽世事的一个感叹号,霎时间,暗魅的脸庞散发出黑暗气息,犹如捎来厄运的暗黑使者,“有空关心我,不如多想想,等会怎么跟容少解释,你是如何被人利用的吧,还要劳我的驾,为你擦p股。”
单明伦干笑两声,识相地放开坠子,五个手指夸张地张开,表示自己不再碰他的心肝宝贝,“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嘛!人家耶都说了,‘你们中间谁如果是无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砸她’,咱们不是彼此彼此么,你放开我的手吧!”
成隽沉声说道:“明白就好!”
“已经明白了,你还不放开?!”
“放了。”
“没有。”
“我放开了!”成隽冷然地重申一遍。
“你放了,我手腕上的是什么?”单明伦把手腕举到他面前。
只见,那手腕上还紧扣着另一只大掌,大掌的主人分明是刚才说自己放了手的成隽。
成隽微讶,想
己潜意识里竟在意到如斯地步,顿时。他有一丝讪住单明伦的手。
“咝,亏我当你兄弟,你还真下狠手。”那手腕骨一被松开,后劲立刻就显现了,单明伦捧着手哀嚎。就差没在地上夸张地滚,他存心要成内疚来着。
他地指责。弄得成很不好意思,单明伦就是个痞子性格,和他较什么真啊。
成隽当即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不能当饭吃。”单明伦抽空给他一个白眼,又继续嚎。
二少的车就在前面,这个单明伦没脑的吗?成隽低咒一声。才说:“你想怎样?”
单明伦痞里痞气地笑:“阿隽,你小子长得不够男人。但做事够爷们,得,咱们各退一步,把你的妞带出来,到咱哥们前遛遛。我就不跟你计较刚才的事。”
他笑得痞,说话行为也痞,可是给人地感觉并不下流。倒很是潇洒,自有一股子讨女人喜欢的魅力。
“该死地痞男!滚开!”成隽一手隔开他,大步向前走。
单明伦三两步跟上,又拦住他,“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