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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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09-09 07:29 字数:12973
有些事根本无法斤斤计较的加以衡量,只能看你的心如何判断了。
我的决定应该是正确的吧?只有你,我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去守护,但事实上你早已有了独立承担一切的能力,那我就给你更多的权利与空间去伸展吧,但相对的还伴随着沉重的责任与压力。
不得不承认,绯真对于白哉的人生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角色,没有人可以替代。无关她是否优秀是否强大,只在于白哉爱她,便使她在朽木白哉的人生中留下了绚丽的色彩,如樱花凋零,却造就了终生难忘的美。
不管从哪个角度,怎么去想,我似乎都没有权利干涉啊,所以这种难题还是丢给当事人自己决定好了。
思绪漫天乱飞,我抬手拨开散落额前的发丝,娇嫩的手指轻轻按着额角,再度想起某个问题我头疼得只想呻吟。说到底,浦原喜助你个j商出产的破药连个保质期都没有,吃下去真的没啥问题吧?
我想起前几天在某个柜子最底层翻出的古董级药罐,满头黑线,我竟然一时脑热全给吞了,结果一百多年没病过的我当天就感到浑身不对劲,紧接着就大病了一场,直到今天才能下床出来在自家院子里透透气。
j商出品的东西,果然没啥保障的说,我现在只能祈祷它没啥其他的副作用,不然我死也要先冲去现世拖着某人一起下地狱。
“哥哥,”想到那罐不知道会不会毒死人的药,我不自觉的扁了扁嘴,我牺牲大了我,“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有事要找你谈。”
“你怎么了?不舒服的话不要逞强。”大概看我表情有些不自然,白哉开口问道,隐隐听得出其中包含的担忧和关切。
“没什么啦,我已经好多了。”我哈哈一笑,干巴巴的,心里却在腹诽不已。
药果然不能乱吃,这几天我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直到现在也没完全放下来,每每想到我的脑神经和胃都在一起抽搐,吃错药而死的队长,这在静灵庭恐怕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吧?
“的确你的气色好多了,但也不能大意。”
我被雷了一下,记忆没出问题的话,手冢和白哉的声优好像是一个人来着,但也不带这么乱串台词的吧。
正了正色,我觉得自己再这么抽风下去,这话就没法谈了。
放缓了神色,我头微微后仰抵着身后的立木看向白哉,省去所有无聊的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哥哥,牵星箍,银白风花纱还有队长的羽织,我全都派人送到你的房间里了,自今日起,我将朽木家当家和六番队队长一职一起交于你手上。”将他惊愕的神色收入眼帘,我了然一笑,阻断了他的问话,“我已经递交了引退申请,并且推荐了你接任我担任六番队队长,相信不久就会有回音了吧。你也做好准备接受测试吧。”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间……”
敛去所有笑意,我面色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人,释放出灵压安然坐在原处,如意料中看见白哉露出惊异的眼神,这才收起灵压,低垂下视线,语气平淡的问道:“这样你明白了吗?”
“是…因为这场病吗?”白哉话中满满的皆是难以置信,然而这也是他目前所能找到的唯一一种解释。
我听到他这么问,被垂落的发丝遮挡住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一抽,虽说一切都如我所料的发展着,但真实的上演怎么那么喜感呢?
浦原喜助的药虽然吃下去后果难以预测,但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它能对死神的灵力产生影响,只不过会让人莫名其妙的病上一回罢了,当然药效比我想的要厉害多了,但真正造成我灵力衰减假象的是……
我叠放在左手之上的右手悄悄探入袖中,轻轻摩挲着左手腕上散发着一丝凉意的手环,严格说来,它一直在为我捏造假象,除了浦原喜助和夜一还从没有人真正知晓我的灵力强度。虽然朽木银铃,京乐春水,蓝染这些擅于观察心思细腻的人也许察觉到我有所保留,但绝无可能准确的了解我的实力。
还记得,那次练成万解后,浦原喜助p颠p颠的给了我一个看起来很蠢的有点像手表的东西要我戴上,当时就被我态度坚决的退了回去,右手戴着美丽的银华,左手戴着那破玩意儿,这落差也太大了,这要被人看见指不定还认为我眼歪呢。问清楚后,我才知道他给我的是个灵压限制器,据说是因为我的灵力太过惊人,未免引起麻烦戴上比较保险,于是我直接抬起右手指给他看:“给我造个一模一样的!”
结果就是,至今为止大多数人见我两只手上挂着一模一样的银色手环都以为我的斩魂刀其实是双刀,只是其中一把我一直都藏着没用过,这个误会嘛,我也就懒得解释了,随他们想去吧。
我暗地里摸着下巴,y险的摇着狐狸尾巴,就不让你们知道!
见我沉默,白哉就当我默认了,片刻之后我听见他的声音重新响起:“我明白了,对不起。”他俯下身将我拥入怀中,温暖而清雅的气息扑面而来,而那话语中蕴藏着浓浓的悲痛,我忽然有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要是他知道一切都是我在骗他,会怎样?我觉得还是一辈子都表让他知道的好。
我伸手回抱住他,脑袋靠在他肩头偏向一侧,说:“哥哥,现在你是当家,有权做任何决定,不要管其他人,不要被任何人束缚,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我眼眸微微眯起,泛起寒光,那些腐朽昏庸的糟老头子只会在那里说三道四指手画脚,这些年来没少给我添堵,只不过我也没让他们好过就是了。如今双方可说积怨已深,他们对我可谓一肚子的不满,这次我主动交出权力,他们还不乐开花了。本来在朽木银铃和这些人眼中我只是个暂代品,他们真正认同的继承人始终只有白哉一人,也正因为如此,我倒觉得我的申请要通过是件很容易的事,完全不需要额外的c心。
我转过头对上白哉的眼睛,嘴边重又扬起笑意,眼中寒芒敛去,依旧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对他说:“哥哥,既然你那么喜欢,娶就娶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朽木家未来的当家如果连自己决定终身大事的气魄都没有,那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了。”
口胡,婚姻自由,懂吗?
第十五章 要入赘吗?
白哉和绯真成亲的第二年春天,在这个樱花盛开的季节里,一直被白哉牢牢看管在家中休养的我终于被放出了家门,只是……
可不可以不要是为了这种让人无语的理由?
我手捧着茶杯,无比端庄的坐在浮竹十四郎的对面,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好吧,那叫十二单衣,此刻我只想掀桌,却只是轻扬嘴角,勾起一抹娇美而柔弱的笑靥,轻轻垂眸低首,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对面的浮竹十四郎被我雷得不轻,额角挂满黑线,嘴角抽搐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我理解,一个平日里满脸写着骄傲任性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萝莉,此刻突然摆出这样一副大家闺秀的温婉贤淑姿态,是个男人都会抽掉。昔日里她挥刀向虚的英勇身姿还历历在目,眼前却是那般文静而温柔,换了你你受得了?
明白是明白,可是啊,人家今天是奉家中长辈(咬牙)之命来相亲的,我眨眼,这样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我绝对不是因为心里不爽才故意雷你的哦,浮竹队长。
僵硬了半天,浮竹终于缓过神来,用温和却带着几分尴尬的声音对我说:“朽木队……小姐,无需如此拘谨。”意思是你还是原来怎样现在就怎样吧,你这副仪态我受不了。
啧,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我立马也没了继续装下去的兴致,当场站起来开始一层层的剥衣服,他x的,热死我了。
浮竹见我在那儿脱衣服,惊吓得瞪大了眼睛,刚想张口说什么,被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放心,我会留两层的。”
顿时,浮竹呆怔的脸上挂满黑线,这就是朽木家的大小姐啊,难怪相亲会相到他头上来,如今也只有苦笑了。
我折腾了半天,眉头都拧成了一团,悲剧的发现这衣服咱不会脱!手上的动作停下,眼神缓缓斜向一侧偏过头去不看我的浮竹,嗯,果然是个君子,其实我也不介意他看,反正没啥好看的。
刚冲人发过脾气,这会儿还真有点拉不下脸来,不过想到这一身的累赘,我就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浮竹队长,”萝莉音调节到最温柔可人的频率,我轻声叫着浮竹,见他转头看过来,一脸苦恼沮丧的低头扯了扯衣服带子,抬起脸来娇气的撒娇一般对他说,“帮忙!”
男子原本偏向苍白的脸上顿时染上抹淡淡的嫣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僵硬在那里,看来我的确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算了,这么老实的人我再他没准一个急火攻心气血上升旧疾复发,我就等着继续被关回家里闭门思过吧。
其实,我一萝莉的儿童身体,你到底有啥好尴尬的,我都一点不介意,我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认命的老实坐回去,只是这次没再规规矩矩的跪坐,这坐姿实在太折磨人,反正我什么德性浮竹刚刚也看了个够,我还有必要装淑女吗我?
可这一坐,气氛又沉寂起来,压抑得我就差数着自己心跳声玩了。刚想说点什么,却被浮竹抢先开了头。
丫委婉曲折的说了老半天,根本上就一意思:我绝对没有要娶你的意思!
我心里对天翻了个白眼,不用你说我也明白。这场相亲简直是场闹剧,而拙劣的编剧和导演就是朽木家那一群老不死。当初当一家之主的时候,摩擦就没少过,那些家伙本就看我不顺眼,如今我交出全部权利,他们还容得下我吗?不说这些私怨,就是从家族利益本身出发,我的存在始终让他们感到不安。一山难容二虎,虽说我现在表面上实力锐减,可也未必能让他们感到安心,万一是假的,万一哪天突然恢复,万一我威胁到白哉……有太多的万一让他们难安,这时候最简洁最正确的做法便是将我嫁出去,反正就年龄上来说我也确实该成亲了,哥哥的婚事定了,就该轮到妹妹了,理由多么正大光明。
只是啊,我暗暗嘲讽一笑,这也未免太急不可耐了吧,你以为是削价大甩卖啊?
且不说浮竹家只是个下级贵族,虽说勉强同处一个阶级,加上浮竹十四郎的队长职位和山本总队长得意高徒的身份,也算荣显,可真要说起来,在那些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老家伙眼里哪里配得上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更别说,浮竹大我不知几百岁,身体也不好,如果他们真心为我打算,绝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换句话说,我已经如此招人嫌了吗?随便拽个人凑合凑合嫁了就行了?
你x的,我就这么没市场不值钱?
我在心里默默的暴走,面上却笑得春光灿烂,直到浮竹十四郎被寒得有些说不下去了,微怔的看着我,这才开口:“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嫁你了?”我露齿一笑,“大叔?”
到底是脸皮薄的人,被我这么一问,浮竹立时再次脸红,尴尬得一塌糊涂,我不由得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何洛衣,你这分明是迁怒,这事不能怪到他头上,算起来他也是个受害者,毕竟朽木家的面子是要卖的,他坐在这儿被你刁难也并非自愿哪。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也很委屈啊,好端端的非给整得好像我是劣质品一样血本大甩卖,这换了哪个女孩子都会受不了吧?如今我还不能跟家里那些老头子撕破脸,也不想让白哉为难,除了在这个被硬拽来的相亲对象身上撒撒气,我还能怎么着?
难不成装模作样的叹一口气,摇头哀叹:“这就是被压迫者的悲哀啊!”
……
一时间,我感到了然无趣,托起下巴,我懒懒的抬起眼皮看向浮竹,略微露出一丝笑容:“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谈点别的吧,下下棋打发时间也行啊,虽然我的棋下得挺烂的,倒要叫你见笑了。”
我们双方的意见那是再明了不过了,一个没打算娶,一个也没打算嫁,这什么相亲,让它见鬼去吧,倒不如当作一次聚会,会会许久不见的熟人还算不错。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见的又会是谁?我盯着摆放在面前的茶水,深深的无力。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又马不停蹄的见了好几位,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帅的有不帅的,有能当我爸爸的有能当我儿子的……我感到自己就像座濒临爆发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和某贵族的次子见面,我y沉着张脸回到朽木家大宅,看到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很想抽出银华统统劈了,家中仆人家臣这一个月来已经见惯了我这副脸色,一个个噤若寒蝉,踮起脚来绕着我走,一时间,偌大的院子里竟只剩下我一个人。
就在一年前,我身披六番队队长羽织意气风发的端坐在当家的位置上大权在握之时,哪会料到今日的寂寥?死死的捏紧了拳头,我感到心底的苦涩就如潺潺流水般无法斩断。
我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
“洛衣大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由我前方传来,抬眼看去,绯真正站在阶梯处扶着木柱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三分怯意蕴含在温柔似水的墨黑眼瞳中,但那余下的七分却满是关切,她轻轻捂着心口,本就白皙的脸孔更是有些惨白,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怕是失控释放出了不小的灵压,就算用浦原喜助的灵压限制器调节到了前所未有的低和弱,但对于身为整的绯真,怕也是不小的压迫吧?
心底又是轻轻一叹,我苦笑,这个时候过来关心我的,竟然只有她呢。
嘴角往上翘起,我发现要展现各种笑容对我来说是如此的易如反掌,就像是一种本能一般,此刻我对着绯真露出温和的笑容,尽力隐藏起全部灵压,快步朝她走去。
“你身体不好,躺着好好休息就是,不然哥哥回来可得怪我了。”我说完抬脚就打算送她回房间。
绯真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低声的道歉:“对不起……”
我皱眉,不舒服到了极点,我是恶婆婆吗?还是爱找麻烦欺负人的难缠小姑子?
索性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绯真一怔,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一副柔弱怯懦的样子。她很怕我,一直都是这样,但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可怕了,虽说她对谁都很温和没有半点脾气,不与任何人争,浑身上下找不到半点当家主母该有的风范和气势,倒也不至于这般怯懦,好像我会吃了她似的。就算我是出了名的娇纵任性,大小姐脾气,可我应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吧?
更何况,为了白哉肯不顾自己性命顶着巨大压力嫁入不知深浅的贵族之家,我不信这样的女子会没有一份非比寻常的勇气和韧性。
“你没有错,不用向我道歉,”我那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还有,不需要对我用敬语……”我顿了顿,挣扎了下,有些别扭的叫了声,“大嫂!”
一直以来我都没这么叫过,刻意的回避着,因为心里像有个疙瘩似的实在叫不出口,不想今天倒是叫出来了,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也不需要计较什么。
绯真惊讶的抬头看着我,朦胧的眼中闪着几许激动的光,我顿时头痛,只想扶额,哥哥,你真行,娶回这么个叫我不知该如何应付的媳妇。
我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斜开目光,故作强硬的说道:“总之,你听话好好休息就是了!”
话一出口,我就想拍自己的脑门,我到底在说什么呀?何洛衣,这回你是真的真的傲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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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着额头,低头看着酒水中映出的影子,忽然有种十分荒谬的感觉。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的脑袋出问题了?”我喃喃自语道。
与我隔桌而坐的京乐春水放下手里的酒碗,斜斜的支起手肘托着腮懒懒的看我:“看来小洛衣最近心事不少呢。”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发现对着这位连笑都可以免了,反正也是被一眼看穿,倒显得做作。
“不是心事,是烦心事!”我纠正道,“所以说,你们认识我一两百年的大叔能不能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啊,让你为难了,真抱歉。不过能见见面也不错,不是吗?”京乐春水的声音突然间低沉下去,抬眼看着我,“你的身体怎么了?真的无法恢复了吗?”
虽是问句,但我完全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相信,果然这种蹩脚的理由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
“我也不清楚呢。”我端起酒碗,忍着夺路而逃的冲动淡淡的说。
京乐春水倒也不追问,只是慵懒的笑笑,但我想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这是无所谓,只要他不找我麻烦就好。既然山本总队长评价他:“心思缜密,比任何人都了解人情世故。”,那他应该能看透我的目的,知道我没什么恶意和野心的。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排斥这些安排,或许真的能遇上好男人也不一定。你也年纪不小了。”
我嘴角抽搐着听他说,下意识的低头扫了眼自己的小学生身材,的确按年龄算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可就这萝莉样,谁娶啊?娶回去难不成当女儿养?
我觉得那会成为尸魂界有史以来最啼笑皆非的姻缘。
我无语的低头饮酒,掩饰自己扭曲的表情,心里却突然间想到一件让人抓狂的事实——我这么一轮又一轮的相亲,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欢乐的看笑话了……
沉寂了片刻,我这才抬起头来,
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最近真央缺老师吗?”
对面的大叔微微一怔,转而淡淡的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反倒自然流露出独特的慵懒和不羁:“这我不清楚,但是如果你有这个意向,那里没道理不收你这个退役队长吧。”
“啊拉,”我故作惊讶的挑眉,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笑意,“这算是护庭十三队队长的福利吗?看来养老是不用愁了。”
“不过,这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啊,居然退让到这种地步,而且还不知道是否有用。”
我眼神瞬间黯沉下去,一手撑在桌上托起下巴,嘴角勾起最为柔和的弧度,轻轻缓缓的开口:“这都不行的话,我就在家门口贴张告示,在上面写‘朽木氏洛衣欲寻良配,欢迎有意入赘者上门拜访’。”
我漫不经心的轻巧着桌子边缘,对面的京乐春水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囧囧的看着我,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人家从没征过婚,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这个征婚词可能是有点过于简洁了,不够书面,但至少有把我想表达的重点写上,应该还好吧?
我可爱的歪了歪脑袋:“要不,我再弄些传单拿去发?”
不,你最好什么都别做!
京乐春水第一次真正的体会到了这位大小姐的恐怖,其他的不说,就是那些年事已高的老人家脆弱的心脏能否承受得住如此沉重的打击,他都感到担忧。出了这么个孩子,真不知道是朽木家的幸或不幸了。
好在这都不关他什么事,而且他也不觉得朽木洛衣是个没分寸的人,不被急了还干不出这种事来,他也就懒得管了。
“大贵族家的小姐还真是辛苦呢。”某人耷拉着眼皮感叹道,他对面的女孩立刻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发烧中,写的太少,所以干脆接在这章后面
叶王的番外已更,可以去看了
第十六章 真央(一)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没更新了,我尽量接上吧,希望不会很奇怪~
新年快乐!
时间如浅浅的溪流般悠然的流淌着,放下了一身沉重得令人几乎窒息的责任,远离了那个古老压抑的家族古宅,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再没有什么y谋算计,也不需要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伤神,连日常的番队事物都丢得老远不关我事,我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我还能有什么不满。
自由,虽不是完全的,但已经是弥足珍贵了。
远离了权力中心,所受的关注度相对的自然减少了很多,再加上我刻意表现出的与世无争懒散度日的姿态,总算是让那些躲在背后的眼睛渐渐转移了目光。其实那些人很清楚,想我顺从的嫁人太不现实,不说我,朽木白哉也不会同意,我所表现出的识趣和退让已经足以让他们满意了。
再不满足,后果会很严重吧?我收回一直停留在手腕上的空d而呆滞的目光,淡淡的吐出一口气,抬头透过层层粉色的樱花望向远处的天空。
又是一个春天。五年了呢,这么快就过去了。
在这个真央灵术院里,贵族的身份和曾经的辉煌给了我太多特权,却也难免有些令人头疼。先是独立而幽静的住处,在校师生过分到有些让人不舒服的敬畏,继而就是没有人敢靠近我的尴尬处境了。总算能明白未来露琪亚的感受,就连在朽木家生活了这么久的我都有些难以适应,更何况流魂街出身的她呢。前后巨大的反差和身边人的疏离甚至背后的议论指摘,不管如何坚韧的心,都会感到难受吧。
可惜,我是何洛衣,曾经顶着媲美于麻仓叶王的怪物之名在麻仓家生活了十年,依旧笑着将各色眼光收入眼中的平安时代的古董。所以,对于这些并未包含太多攻击性的态度,很快就调节好了状态,并彻底的加以利用。
既然我的形象已经在大家心目中定了型,索性就这样吧。我很拽很目中无人的提出,自己身体状况欠佳,没那么多精力跟那帮小鬼瞎磨,只教一个班,并且一周只进行一次特别辅导。就在我自己都以为会被山本老头狠狠训一顿的时候,这个无礼的要求竟然被批准了,以致于我头脑打结的猜想,难道老头子终于良心发现,意识到我这么多年来的功劳不少苦劳更多,好心的想补偿我?
啊,多么脑残的设想。我才不信丫有那么天使的性格。
果然,每次所谓的特别辅导都不会是件容易交差的事,或许被丢给我的会是一些特别麻烦的家伙,又或许交给我的都是些其他人不愿接管的实习任务,且美其名曰人手不足,于是本该数位教师带队的任务,就扔给了我这个柔弱得好像能被虚的吼声震碎的美少女= =……
丫丫的,这是虐待童工!山本总队长很有资本家的潜质。
在数次抗议无果之后,我只好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尽情享受着着幽雅不受打扰的环境和平日里清闲到晒着太阳数花瓣的生活,骨子里的宅女本性瞬间爆发,百年多的勤奋努力,严谨自制脆弱得不堪一击。有次,好哥哥朽木白哉来看我,简直被那一室的颓靡气息惊呆了,至今我还记得当初那张冷静的冰山脸上隐约抖动的黑线。
我靠着桌子懒洋洋的笑着:“我过得很好。”
他眼角抽了抽,好容易僵硬的回了一句:“看得出来。”
朽木白哉……我揉揉额角,结束了类似于老年人一般的静坐回忆,姑娘我还很年轻……还有很多麻烦在等着我。
起身漫步走过回廊,转个弯,不远的出口处,朽木家的管家正在姿态恭谨的等候,垂首只露出侧脸,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我知道此刻他很急。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从绯真死后,他几乎每天都会抽空来我这儿报道呢,就算忙得抽不出身,也会命人代替。不得不说这样的举动让我看出了他的忠心和对主人的关心,但有些事他并不了解。
难道他真的以为我能抚平朽木白哉失去绯真的悲伤吗?我不知道该对此表示无奈还是嗤笑。那种伤痛没有什么能治愈,就算是时光也只能冲淡一些罢了,五十年后,这个男人还是会对着妻子的遗照说:“我走了,绯真。”。
一向平静的心没来由的有些烦躁,我习惯性的拂了拂额发,随着抬手的动作,袖口下露出的银华身上红色火焰般的图案印入眼底,微微划过一抹金色的光,衬着银色的手环透着炫目的华贵艳丽。只一眼,便让我微微失神,多久没有握过刀了?少数的几次还要感谢所谓的特别辅导,其他的时候我就好像真的隐居世外,和死神的身份完全脱离了一般。或许山本总队长就是考虑到了这点?
而现在的我,又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烦躁?只是不想看见那个失去绯真后变得更为清冷的背影吗?又或者只是不想看他冷然的表象下因为绯真而存在的悲伤?
不想见到,所以一直拖到今天,连一句礼节性的问候和劝慰都没能送去,即使这些根本不重要。
何洛衣,看来在你心里,永远是自己的感受最重要呢。
“等我一下,找个东西。”丢下这句话,我进了自己那个乱糟糟从未用心整理过的房间,进来这儿的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一个贵族大小姐的闺房,如果浦原喜助见到,应该会有种很熟悉的亲切感吧,我想着某个前技术开发局局长想道,不禁微微一笑。
从一堆胡乱堆放的书底下抽出一份文件,我走出房间拉上门,将身后的一室凌乱彻底隔绝于灿烂春光之外。
将手里的文件丢给管家,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拿去给哥哥,叫他认真的看!”
对方似乎还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有些疑惑的想开口询问,我不耐烦的打断他:“那几张纸比我去有用多了。”顿了顿,放缓了语气,我柔柔的勾出个笑容,“我是他妹妹,知道这个时候,什么是他最需要的。”顺带用我闪亮亮的眼神向他传达着我的信心。
这应该不能算是欺骗吧?我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默默的在心里肯定的点头,我给他的是今年新生的入学资料,咳,别问我哪儿弄来的,反正我相信白哉会在里头发现露琪亚的存在的,尤其姐妹俩长得那么像。
至于为什么全部都给他,我只是觉得他或许能在犹如大海捞针的查找工作中稍微分散下注意力而已,我真的没有因为自己的那么一点郁闷而报复的意思,真的!
第十七章 真央(二)
我坐在单间的休息室里,捧着茶杯,一边努力维持着优雅的贵族风范,一边头疼地对着我面前的露琪亚,心里忍不住哀声连连。
我真的觉得一头撞死在桌子上会比较轻松……但好像不行,谁让我多管闲事的凑进来c一脚却又没能事先想清楚的?我似乎真的是太闲了,闲到会去干一些从前绝对有多远躲多远的事。
“朽木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静默了许久,露琪亚终于忍住不再次出声询问。
我纠结的看她一眼,想象着自己挂着一脸诱拐儿童的亲切笑容说出“来做我家妹妹吧!”的情形,又或是学着某个狐狸眉眼弯弯引诱加调戏的说“太见外了,以后就要叫我姐姐了。”的样子,唔,如果是蓝染的话,那厮大概会一脸纯洁而又带着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说“我一直在想如果能有个妹妹就好了,就像露琪亚这样。”。
呃,我恶寒。
如果是白哉,那一切就简单多了,但是会变得很公式化,他已经完全过了那种脾气火爆一点就着,什么话都会直白的说出来的年纪了,现在的他恐怕真的会带着相关人员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露琪亚面前,然后直接表明来意,也不管这么突然当事人是否能够接受。
本来是想预先打一剂预防针的,但是我很不幸的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今天的话题,只能干瞪眼。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禁不住感到疑惑不解,我应该不是这么没用的人吧,这么点小事就能把我给难住,甚至……还有点局促不安?我被自己的这种异样情绪吓到了。
微微皱了下眉,我隐约有些明白了原因,但并不愿多想。
我看向露琪亚,她因为我之前那一系列不正常的反应而显得有些紧张,我朝她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失礼了。”确实,今天我的所有举动都很失常,没仔细考虑清楚就和露琪亚会面本身就十分欠考虑。
“不必拘束,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露琪亚,”我感觉自己正在恢复正常状态,那种完全融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状态。我柔声念着眼前少女的名字,眼神同样的温柔而又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怀念和伤感,像是不经意间想起来美好却已逝去的回忆,恍惚中回过神来,我唇边漾起浅浅的弧度,“露琪亚和我一个故人非常的相像呢,第一次见到你的照片,简直可以说难以置信。所以,虽然很冒昧,还是很想见见你。给你带来不便,希望你能原谅。”
既然不知道该如何切入主题,我决定曲线救国,先跟这孩子搞好关系,等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和信赖后,再委婉地提出收养的事,或许会比较容易接受一些吧。白哉那边自然有办法应付,说服他等一段时间不是什么难事,而他压根就没打算告知露琪亚绯真的真实身份,我这种说法完全没有问题,更何况她们本来就长得很像,我也没有说错,只是保留了部分事实而已。不过,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真好,要是被某个认识我的人看见怕是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吧?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这种烂俗的剧情和让人吐血的角色。
“是吗?那位是……呃,抱歉,我不该问的。”露琪亚似乎不太擅于应付这种情形,有些手足无措,但显然已经完全被我骗过了。也是,我对自己的演技有信心,而且对于她来讲,朽木家的公主完全没必要用这种谎言来欺骗她这样一个流魂街出身的学生,这种可能她恐怕连想都没想过吧?我那早就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睡大觉去的良心难得的发作了一下,只可惜这并不能阻止我把这出戏演完。
于是……
“没关系,不是已经说过了,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束,还是说,”我顿了顿,歪了下脑袋,娇俏可爱的笑着,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一丝狡黠,“传言把我描述得很可怕?”
敏锐的从露琪亚脸上捕捉到一丝讶异与惊慌,我了然,那帮该死的小鬼,活得不耐烦了么?他们私底下到底都讲了我些什么?我觉得有必要加强和学生之间的沟通了。
“不,不,怎么会?”露琪亚自然是矢口否认,如果她的反应不是这么激烈的话,这话的可信度可能还大一些,但她现在的表现反倒好像是在急于掩盖某些事实一样。
也不去拆穿,只是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我颇为开心的看着露琪亚:“那我们做朋友吧,露琪亚不可以拒绝哦,不然我会伤心的。”娇嫩的萝莉音配上撒娇的语气,我知道这种组合的杀伤力有多么强大,然后再在对方想要出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傲娇添上一句,“除非你讨厌我,其他理由我都不想听。”
张口欲言的露琪亚石化了,我开始反思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强硬过了头,别产生什么反作用才好。好吧,收起张扬的表情,我再次歉意的一笑,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说:“抱歉,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只是……我果然太任性了吗?很惹人讨厌吧?但我真的是真心想认识露琪亚的,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请你不用客气,尽管提出来,我会努力改正。”说完,还不忘用真诚的目光盯着露琪亚。
露琪亚渐渐恢复了过来,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她略微沉思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下一秒这个少女坚定而又坦然的看着我。她接受了我之前说的话,却没有接受我的请求,在她开口之前,我便已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了答案。
这很正常不是吗?因为长得像另外一个人而受到特别对待,对于任何一个有尊严的人来说都很难接受。我面对的并不是趋炎附势会不管什么原因受到贵族眷顾便沾沾自喜的无耻小人,而是有着自己的尊严与人格的死神。
结果,在意料之中。
只是,露琪亚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不再把我当作是高不可攀不可侵犯的贵族来看待了,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明确的对我说出拒绝的原因。
第一次,这样的效果,应该算是令人满意吧。至少,她面对我不会再紧张局促了,虽然不会像和阿散井一起时那样放肆,但总算放开了许多。
距离,拉近了不少呢。
“看来我冒犯到你了,请原谅!”我静静的听完露琪亚的话,微微低下头诚恳的道了歉,然后抬头坚定的看着她,严肃的仿佛宣言一般说道:“但是我不会放弃!”
对上露琪亚惊讶的目光,我毫不退让,仿佛没有什么能改变我的心意一般的坚决:“朽木家的人从不会轻言放弃。我很高兴你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我会试着去了解露琪亚,了解你本身。”而不是因为其他的人或事,“这样可以吗?”
谈话进入□,却突然被人打断了,我很不爽的瞪着这个门外那个吵闹的根源:“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是,非常抱歉!”来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刚收到来自现世的求救信号,此次前往现实进行魂葬实习的一回生遭到虚的攻击,请求救援!目前已经联系了五番队,但时间紧迫,不知道是否来得及,能否请大人您亲自去一趟?”
哦,明白了,今天我算是赶上了,正好现在就在教学区,的确是放在手边的战力,不拿来用的是傻瓜。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活动活动筋骨,只是五番队?我对这个名词真的有点过敏。
“恋次!难道是恋次他们出了事?”我身边的露琪亚脸色很难看,我挑眉,如果说跟阿散井那个班有关,我想我还记得点什么,似乎蛮有趣的啊,不知道能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抢了蓝染当英雄的机会呢?
抬手按住露琪亚的肩,我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坐下,继而转头问道:“方位确定了吗?我们立刻出发吧。”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这边正忙着诱拐露琪亚,蓝染那边也没闲着,雏森萝莉正处于危险边缘。
怎么办?我好像并不想让你那么轻松的如愿呢,蓝染惣右介。同样是拐人,凭什么你能毫不费力一帆风顺,老娘就非得在这儿掏空心思一波三折?回想起自学生时代起我跟他在学校,在番队截然不同的两种遭遇,我悲愤了。
第十八章 真央(三)
怀着存心给蓝染捣乱的心思,我十分欢快地瞬步冲了出去,于是也就可以想象,当我在穿界门前发现整装待发的蓝染和市丸银时的脸有多臭,心情有多不爽了。丫居然到的这么快,要说这事跟他俩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自己放狗去咬人,又充当正义使者去救援吗?你们日子太过无聊了吧,我在心里冷笑。
“速度真快呢,不愧是你,蓝染队长。”我扬起灿烂的笑容,招呼道,口中说着称赞的话语,却丝毫不去掩饰自己脸上的兴奋和骄傲。微微转头,视线这才移向一旁的某人,点点头,“市丸副队长。”
本想直接无视的,但想想这样危急的情况下,还是不要为了点小事闹情绪了。
“我们立刻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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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的数量怎么会这么多?这里应该是事先确认过的安全区域才对。这很不正常!”我望着那群几乎遮蔽了整个夜空的虚,紧了紧手中的斩魂刀,耳边却传来神枪近距离划过的破空之声,并不很大却一瞬间透出刺骨的寒意,绝不容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