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他很感激，也很羞愧，不安地对肖蕾道谢，感觉无地自容。
  肖蕾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看他尴尬，没有向他打听他和诗雅的隐私。
  他为此感动，对肖蕾充满了好感。
  ……
  一周过去了，一月过去了，任才没有听到对自己不利的言语。
  他更加感激肖蕾，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
  这好感慢慢发酵，逐渐就演变成了对肖蕾的爱慕。
  虽然爱慕，却不敢表白。因为和诗雅的那件事，他觉得羞愧。
  他爱肖蕾，但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
  肖蕾是个聪明人，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感激。
  但是，她没有发现他对自己的爱。
  她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这个小天地里只有她和王昊，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对于任才和诗雅的越轨行为，她虽然吃惊，却不反对。
  不是不想反对，是觉得自己没资格反对。
  她觉得自己的思想也越轨了，虽然行动方面没什么，但思想也不纯正。由于不纯正，她认为自己没资格指责任才。
  不仅不能指责，似乎还应该感谢他。
  感谢他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他比自己更越轨。截至目前，自己还只是思想越轨，行动方面并不出格。而他却行动越轨，跑到自己前面去了。他的举动，使自己少了一些内疚和自责，多了一份理直气壮的理由。与他相比，自己算是小巫见大巫，根本算不了什么。
  第二个，是诗雅和王昊曾经相互喜欢。自己现在面对诗雅，总觉得理亏。心中隐隐不安，感觉中好像是自己抢走了她的“男朋友”。感谢任才，是他俘虏了诗雅的芳心，从而把自己解放出来。
  这样想的时候，很想找机会和任才谈谈，要他在自己面前勇敢地抬起头来，不必垂头丧气，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可怜样子。
  虽然有这种想法，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话题有些尴尬，不大好把握。弄不好适得其反，反而使他产生误解，所以不能急，只能慢慢来。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学期的第三阶段，学校里要进行各种考试，中招，高招，抽考，末考，忙死了，根本就没有机会。
  一直到放假，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卷二　情迷　115　暑假辅导班
  放假前学校里都在谈论中国政府回收香港的话题，这话题如此激动人心，肖蕾也很关心。因为关心，她忘记了寻找机会安慰任才的事情。
  放假前最后一次全体教师会议，校长谈到了假期办辅导班的事情。
  校长说，“根据上级要求，暑假期间，老师们可以办体育、音乐和美术类的辅导班。但是学习类的辅导班，不许办。”
  校长随后发表自己的感慨，“咱们有些老师，特别是主课老师，办班现在都上瘾了。学校里的正常工作，他总说累，累得不行。不仅说累，还说讨厌学生，看到学生就生气。可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你那么累，工作之余，为啥不休息？为啥还要偷偷摸摸地办班？既然你那么讨厌学生，干嘛还要把学生召集起来，不厌其烦地辅导他们？这时候你为啥不累？这时候你为啥不讨厌他们？说来说去，还不是利益驱动，为了钱？”
  校长说到这里，下面的老师们都笑。办班的，被校长说到了痛处，虽然有些尴尬，好在校长照顾面子，没有点名，又觉得大家许多人办班，不光自己，丢人也不是一个人丢人。大家都丢人，等于大家都不丢人。所以，庆幸地笑。
  没办班的，觉得校长这话解气，痛快，沉重打击了那些办班的老师，心中平衡了许多，畅快地笑。
  校长最后说，“这个假期，严格禁止咱们学校的老师们办学习类辅导班，谁不听招呼，到时候被家长举报到上级，后果自负。到时候该咋办咋办，学校坚决不会为你说话。”
  听了校长这些话，肖蕾心中就有些害怕，想着既然如此，干脆不办算了。好好歇一个暑假，再不辛苦了。
  可是想不到，放假才两天，她就接到了许多家长的电话，家长们问她是否办班。肖蕾说不办了，学校不让办。
  “谁说不让办？”一个家长问。
  “我们校长说的。”肖蕾回答。
  “可是你们学校的一个副校长却带头招生呢，咋会不让办？”家长一头雾水，大感好奇。
  “是吗？哪个校长？”肖蕾有些不信，追问。
  “就是你们学校的张校长，主管教育的那位。”
  “哦，你说的是张柬之校长吧？”
  “对，就是他。他现在正在招生呢，听说都招了八十多个了，辅导老师也是你们学校的，好几个呢。”
  肖蕾迷惑了，再也想不到严格禁止的事情，张校长竟然带头违反。
  ……
  第二天，艾潜也打电话过来，向肖蕾说起了办班的事情。
  肖蕾问他知不知道张校长带头办辅导班的事情。
  艾潜说知道。因为知道，所以也要办。
  于是肖蕾胆大起来，和艾潜一起办起了暑期学习辅导班。
  由于名声好，许多家长把学生送了过来。
  肖蕾和艾潜招了一百多名学生。
  他们把学生分成两个班，又找了原来的英语老师过来代课，说好了除下各种开支，挣的钱三人均分。
  于是就像原来上课一样，除了双休日，学生每天过来上课，而他们也每天辅导。
  可是他们想不到，他们办班由于招人太多，引起了有些办班老师的嫉妒，被举报了。就在他们辅导了二十多天，将要结束的时候，区教育局过来调查，对他们进行了严肃批评，并要求退还学生们的所有培训费。
  如此一来，肖蕾和艾潜和英语老师都傻眼了。他们感到沮丧，心中懊恼之极。肖蕾想，“真倒霉，辛苦了二十多天，还要支付房租等各项开支，不但没赚，反而赔了。真实窝囊，窝囊透了！”
  然而退钱时却得到了大多数家长的理解和同情。那些家长说教育局这种做法不对，假期那么长，怎能让孩子一直在家闲着？闲得时间长了，对下学期的学习怎能有利？虽然这样议论，他们却无奈。他们不能改变上级的决定。最终他们按天数留下了应该出的辅导费，才使肖蕾等人心里平衡了一些。
  卷二　情迷　116　王昊的生日
  不再办班，肖蕾的时间充裕起来。
  王昊也不用每天继续上学，闲了下来。
  他乃乃看他不用上学了，心情也轻松起来。
  乃乃向王昊提出：想要趁这个机会回农村看看。
  王昊答应了。
  乃乃走后，王昊一个人在家，除了学习就看电视。如此过了几天，深感无聊。
  这一天上午，王昊独自在家，作业已经做完了，没事干，就看电视。
  正在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铃响。
  王昊过去开门，肖蕾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外。
  肖蕾随手提着一个蛋糕，还有一个塑料袋。
  “王昊，快来接我，累死了。”肖蕾一边叫苦，一边愉快地笑。
  王昊赶忙过来，接过了蛋糕和塑料袋，“老师，你买这些干啥？”
  “傻瓜，给你过生日啊。”肖蕾笑嘻嘻地说。
  “啥？过生日？”
  “是啊。”
  “我的生日？”
  “对啊，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我看看，忘了。”王昊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日历旁看了起来。
  “呀！今天真是我的生日。”王昊大叫起来，“老师，谢谢你。”
  “不用谢，没什么。”肖蕾笑呵呵地说。
  “老师你先等着，我出去一下。”
  “干啥？”
  “买菜啊，咱们一起过生日。”
  “不用了，都已经买好了。”
  “是吗？”王昊大喜。
  “当然。”肖蕾微笑着说。
  “在哪？”
  “塑料袋子里。”
  王昊打开看，随即惊叫，“哇，老师，你买了那么多菜？”
  “是啊。不好吗？”
  “不，太好了。就是……”
  “就是什么？”肖蕾有些紧张。
  “太丰盛了，吃不问。”
  “这个啊，没关系的。吃不完就剩下，晚上继续吃。”说完，得意地笑
  “不过，我还得出去一趟。”
  “为啥？”
  “保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王昊说完，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掂着一串啤酒。
  “呀！啤酒。”肖蕾有些歉意，“我不喝，所以没买。”
  “我喝呀。”
  “对不起。没想到这点。”
  “没关系，已经很感谢你了。”
  然后两人就收拾桌子，把袋子里的菜拿出来，盛到盘子里。
  这些菜都是肖蕾在家亲手做的，做好后给爸妈留下一些，其它的都带来了。
  妈妈看她这样，起先有些看法，埋怨女儿对学生比对自己都好。肖蕾撒着娇向妈妈解释，说王昊的父母现在都不在了，缺乏关爱，没人疼他。作为老师，自己理应更加照顾他。如此，才堵上了妈妈唠叨的嘴。
  菜做好，马上就带来了。王昊把这些菜取出来，菜还热乎乎的。
  两人收拾好一切，然后就吃饭。
  王昊打开啤酒，给肖蕾到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笑嘻嘻地说，“来，老师，咱们干杯。”
  肖蕾微笑着举起酒杯，刚要和王昊碰杯，却突然眉头一皱，“啊”地惊叫了一声。
  王昊吓一跳，忙问，“怎么啦？”
  肖蕾已经起身，走到旁边拿起了那个蛋糕，说道，“现在不能吃饭，应该先吃蛋糕。”
  王昊笑，说对啊。太高兴，忘了这个规矩。
  肖蕾迷人地笑着，把蛋糕拿过来，c上蜡烛，要王昊闭上眼睛，许心愿。说许过心愿才能吹蜡烛。
  王昊快乐地看着肖蕾，心中荡漾着美丽的波涛。这时候，他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卷二　情迷　117　暧昧时刻
  王昊灿烂地笑着，照着肖蕾的指示吹蜡烛。一口气用完，居然没有全部吹灭。
  肖蕾见状，赶忙帮他吹。动作太急，撞到了王昊的额头。王昊猝不及防，“啊”一声叫。肖蕾伸手刮他鼻子，笑着批评，“娇气什么？让你娇气！”
  王昊看着肖蕾嘻嘻傻笑，笑得很甜蜜。
  然后切蛋糕，吃蛋糕。
  吃蛋糕的时候，肖蕾不小心把奶油粘到了脸颊上，自己却不知道。
  王昊看到了，却不说明，看着她古怪地笑。
  “咦？你笑啥？”肖蕾感觉不对，看着他问。
  “嘻嘻，老师脸上，哈哈。”
  肖蕾瞪他一眼，赶忙伸手去擦，擦了好几下，却没有擦掉。
  王昊伸手帮忙，温热的手指触到了肖蕾柔软的脸颊。
  肖蕾心中一动，刹那间满面通红。看着王昊可爱的笑容，她心情荡漾，突然有一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这时候，她忘记了自己是他的老师，只是出于少女的害羞和矜持，坐着没动。
  她极力按压着心中的冲动，不敢看眼前的男孩，娇羞地垂下了眼帘。
  王昊也真笨，擦一下，居然没擦净。
  他换了一根手指，继续在肖蕾的脸上擦。
  肖蕾感觉发痒，很别扭，伸手拦住了他。
  肖蕾说算了，还是我自己擦吧。起身找了一块餐巾纸，按照王昊的提示，终于擦净了。
  然后就开始吃菜，喝啤酒。
  两人都很愉快，一边说笑一边碰杯，一来二去，两人都喝多了。
  喝多之后，两人都有些晕乎。晕晕乎乎又说了半天话，后来没话可说，就打开电视看。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言情剧，漂亮的男女主人公说着一些相互爱慕的情话，然后就拥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
  两个人默默地看着，都不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暧昧起来。
  过了一会儿，肖蕾突然觉得周身发热。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热流，满面通红。
  王昊眼睛看着电视，不知不觉间却把身子挪到了肖蕾的身边。
  肖蕾发觉了，看他一眼，却没有任何表示。
  “老师。”王昊轻轻地说，近似耳语。
  肖蕾“嗯”一声，眼睛看向王昊。眼光中有迷醉，有爱恋，如梦似幻。
  王昊抓住了肖蕾的一只手，轻轻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手心发热，手微微颤抖。
  肖蕾感觉到了什么，心中觉得不妥，想拒绝，却感觉身体发软，没有一丝力气。
  肖蕾看着王昊，眼光柔柔的，如春日暖暖的阳光。
  王昊看着肖蕾，眼光中有敬慕，有感激，如可爱的小鹿。
  王昊的眼光很纯洁，肖蕾放了心。
  肖蕾想，“可能他只是爱我，所以才把身体挪过来吧。只是想爱我，不想侵犯我。唉，这孩子！”
  这样想的时候，对着王昊甜甜一笑，轻轻揽住了他的肩膀。
  王昊乖巧地依偎在她的身上，很安静，一动不动。
  接下来，一起看电视。
  正值盛夏，天气有些热。
  不一会儿，两人都受到了高温的折磨，出汗，身上汗津津的。
  肖蕾把揽着王昊的那条胳膊拿开，抱怨，“这天气，真热！”
  王昊说是啊，就是热。
  肖蕾说我去洗把脸，凉快一下。
  王昊说你要觉得热，不如洗澡冲凉。
  肖蕾脸红，犹豫一下，说，“行啊。不过……”
  “不过什么？”王昊奇怪地问。
  “不许偷看。”肖蕾说完，突然感到害羞，不敢看王昊，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王昊的声音传了过去，“老师放心，我不偷看。”
  肖蕾关上卫生间房门的时候，心中郁闷地想，“这家伙，怎么总是叫老师！咋就不会忘了呢？”
  王昊果然没有偷看。
  期间肖蕾让王昊拿过一次毛巾，却要求他只能伸进一条手臂，不能偷看，更不准进去。王昊照着做了，没有违犯她的要求。
  肖蕾很放心，很满意，l着身子，大胆地洗澡，冲凉，用了很长时间。
  然而出来之后，心中却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仿佛怅然若失，又仿佛缺少些什么。这感觉淡淡的，却总是萦绕在心头，再也挥之不去。
  卷二　情迷　118　应聘家教
  第二天上午，肖蕾接到了郑主任的一个传呼。肖蕾回电话，问啥事？
  郑主任告诉她，说中午有个饭局，请她参加。
  肖蕾推辞，说有事，很抱歉，不能前去。
  郑主任解释，说这个饭局是专门请你的，不去怎行？
  肖蕾问原因，说为啥请我？
  郑主任说我有个朋友想要请你辅导他的学生，所以请你吃饭，见面认识一下。
  肖蕾犹豫，说这样啊……
  郑主任说我这个朋友说起来你可能也知道，他负责咱区城建局工作，艾绍清，艾局长。
  肖蕾说，“说了半天，原来是艾局长请客啊。”
  郑主任说对呀，你果然认识他。
  肖蕾嘻嘻笑，“很抱歉郑主任，我不认识他。”
  郑主任笑着批评，“你这丫头，敢情逗我玩哪！”说罢也笑。
  肖蕾问，“他准备怎么辅导？”
  “到家里辅导。”郑主任回答。
  “可是，现在天太热，我不想辅导了，想休息。”
  “给我个面子，去吧。人家一个局长，不会亏待你的。”
  “不是这个意思。是……”
  “别说那么多了，先见个面，吃顿饭，认识一下，到时候你真的不想去，也没有关系。人家不在乎一顿饭。”
  “可是……”
  “别可是了，这件事我做主，就这么说定了，中午十二点，北京酒店204房间，准时过来，别让我们久等。”
  “既然这样，那……好吧。”肖蕾无奈地说。
  “这才像回事嘛，就这样定了啊。”郑主任说。说完，挂了电话。
  中午十二点，肖蕾准时赴约，见到了那个艾绍清局长。
  这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长相普通，派头却大，最大的特征就是他的啤酒肚。
  开始的时候，艾绍清还有一些官场人物所固有的矜持，但几杯酒下肚，马上就放开了。
  这是私人聚会，席间只有他和肖蕾以及郑主任三个人。人少，又是在酒店的单间之内，他说话也就少了许多顾及。他向肖蕾敬酒，谈到了他和教育局长等人的交情。谈到了他的人际关系，他的能量。谈兴很浓，志得意满。
  肖蕾涉世未深，不明白官场的深浅，看他说的眉飞色舞，很像一个有能力的大人物，于是就有些看重他。
  由于这种看重，肖蕾答应了他的要求，说明天就可以过去辅导。
  艾绍清的学生是个女孩，叫艾亚楠，也在市一中上学，二年级五班，肖雷没教她。
  艾亚楠喜欢肖蕾，所以才向爸爸提出，要让肖蕾辅导。
  于是在开学前的这段时间里，肖蕾一边辅导王昊，一边辅导艾亚楠。
  艾绍清也够意思，几天后就给肖蕾一张五百元的购物卡。
  肖蕾不要，艾绍清强塞到了她的手中。
  肖蕾想，“看来艾绍清真是个好家长，好人。”
  卷二　情迷　119　讨价还价
  暑假过后，王昊升入初三年级。肖蕾依然教初二，担任二（6）班班主任。
  开学前三天依然是素质教育，这期间学校给各班安排了一些c班生。
  进入肖蕾班的学生名字叫黄金。
  这学生发育的牛高马大，胖乎乎，很健壮。一对扫帚眉，两只小眼睛，说话粗声粗气，看人很傲慢。
  第一眼看到他，肖蕾就不喜欢。
  黄金入班，艾潜也在场。艾潜看黄金这副德性，把肖蕾喊到教室外面，问她，“肖蕾，你觉得这学生咋样？”
  “我看不像是个规矩学生。”
  “我看也是。——既然你也这么看，咋还让他进班？”
  “我也不想啊。可这是学校领导
  安排的，不让进班咋行？”
  “领导让他进班他就可以进班？你可以拒绝嘛。”
  “啊？还能拒绝？”
  “你去试试嘛。不试咋知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人都已经入班了，再说没意思。”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是班主任。”艾潜不高兴地说，“不过我告诉你，一粒老鼠屎可以坏掉一锅汤，说不定今年你会跟着这个学生倒霉。”
  肖蕾害怕起来，看着艾潜沉吟了片刻，说，“要不，我还是找领导说说去吧。”
  “这就对了。你找领导，可以说自己刚做班主任，没经验，让领导把这些难管的坏蛋学生调到其他班去。”
  肖蕾感激地答应一声，让艾潜先帮忙看班，自己就去了郑主任的办公室。
  见到郑主任，肖雷没绕弯，直接说，“郑主任，您给我分配的那个学生，我们不能要。”
  “咦？”郑主任奇怪地看她，“为啥？”
  “他不是一个好学生，连一般的学生都不是。”
  “你咋知道？听谁说的？”
  “没听谁说。我自己看出来的。”
  “呵呵，说说，你怎么看出他不是好学生？”
  “他……”肖蕾想一下，说道，“他态度不老实，傲慢。一般c班生刚入班时都有些拘谨，他没有。”
  “是吗？”郑主任赞赏地看着她。
  “当然是。”肖蕾看主任没有生气，信心倍增，突然又想到了一个理由，“还有，他的眼光很傲慢，根本不是规矩学生的眼光。”
  “哈哈。”主任笑起来，“你这个丫头啊，还说没经验？你说了这么多，不都是经验吗？哈哈。”
  肖蕾一愣，想不到磨了半天嘴皮子，竟然会给领导留下这样一个印象。
  看着郑主任得意的笑容，肖雷虽然郁闷，却不再害怕。她嘟嘴，开始耍赖。
  “反正，这学生我不想要。”
  “不要不行，必须要。”郑主任收敛笑容，不咸不淡地说。
  “您非要让他进班，我……我就不干这个班主任。”肖蕾恃宠而骄，和主任叫起了板。
  “你……”主任端起脸，想要批评，陡然觉得不妥，哈哈一笑，又换上了笑脸。
  “肖蕾啊，去年你们班那个叫王昊的学生，开始也不是个好学生嘛，可他在你手下，不是已经转化好了吗？”
  “别提他，因为他，我都烦死了！”
  “可结果他转化了嘛。这说明你对管理问题学生很有一手啊。我们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干吧。呵呵。”郑主任笑着，给她戴起了高帽子。
  “您最好别信我。管理这些学生太累，我可不想累死。”肖蕾噘着嘴，不吃这一套。
  郑主任看着她，心情有些烦。
  郑主任想，“这丫头，不想给你来硬的，你却不吃软的。给我出难题，真是！”
  肖蕾不说话，撒娇地看着主任，和他较劲。
  郑主任看她使性子的俏模样，感觉很美很可爱，心中一动，冲口说道，“肖蕾啊，你很漂亮嘛。”
  肖蕾一惊，想不到主任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大窘，羞得满面通红，不好意思地把眼光看向了别处。
  主任也想不到自己会说这样不大得体的话，心中后悔，有些尴尬，于是哈哈一笑，掩饰了自己的尴尬。顿一下，继续说下去，意思却发生了改变，“咱们的学生啊，都喜欢漂亮老师。你这么漂亮，可以对他们使用美人计嘛。呵呵。”
  如此一来，郑主任不再尴尬。
  然而肖蕾却更加尴尬。
  肖蕾不满地看他一眼，“郑主任……”
  “哈哈，对不起，开个玩笑，别生气啊。”主任见好就收，截住了肖蕾的话题，“这样，这学生是好是坏，反正已经分到你们班去了。现在再换班不大合适。你就把他接住吧，算是配合我们的工作。”
  “说了半天，还是……”
  “别抱怨了。我答应你，今年只给你们办分配这一个学生，其他学生再来，不进你们班。”
  “也不是不让进，可以进好学生。”
  “行，依你。”
  总算争得了一些利益，肖蕾心中平衡了一些，轻松地舒了口气。
  “还有事情吗？”主任心情也轻松下来，下起了逐客令。
  “没了。我进班去了。”
  “嗯，好的。”
  肖蕾走了。
  看着肖蕾青春靓丽的背影，郑主任自责，“咋回事？老夫几十年的修行，定力会这么差！”
  卷二　情迷　120　黄金
  从主任那里回来，肖雷把黄金叫出教室，进行了一番谈话。
  “黄金，你爸妈都什么职业？”
  “我爸是司机，在一家工厂上班。我妈是护士，在医院上班。咋啦？”
  “不咋。随便问问，了解一下情况。”
  “噢。”
  “不仅你，所有的学生我都要了解。便于以后的工作。”
  “嗯。”
  “来这儿之前，你在哪所学校上学？”
  “十三中。”
  “为啥不在那里一直上？”
  “不想上，那里没意思。”
  肖蕾“哦”一声，不悦地看他一眼，没说话。这样一个态度不友好，不知道规矩的学生，她实在无法喜欢。
  虽然不喜欢，却必须与他打交道。所以，她还得进一步了解他。
  “你在十三中，学习成绩咋样？”
  “不好。”黄金不满地看她一眼，随即把眼光看向了别处。
  看他这样，肖蕾有些生气。虽然生气，却必须忍着。
  “黄金啊，你有什么特长吗？”换了一个问题，想找到他的闪光点，以便鼓励他一下，缓和一下气氛。
  “没有。”黄金生硬地回答。
  “那……你平时喜欢什么？”肖蕾忍住气，继续问。
  “啥也不喜欢。”
  肖蕾心说晕死，咋遇到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实在无法容忍，于是不再了解他，只是叮嘱她以后要好好听课，不能违纪。
  黄金满口答应，表示照办。
  肖蕾看他的神情，不大像真心话。虽然有这种感觉，但没有违纪之前，也只能暂时相信他。
  ……
  可以说，肖雷对黄金的难管是有着心理准备的。
  虽然有准备，黄金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她想不到，素质教育刚结束，才正常上课三天，黄金就在英语课堂上违纪了。
  当时英语老师白玲正在讲课，黄金在下面看课外书。
  白玲停止讲课，看着他，他却毫无察觉。白玲没办法，只好点名提醒。
  他非但不改正，反而觉得白玲多管闲事，害他没有面子，心中不满白玲。虽然不满，却没有多说什么。如此，也算给白玲一个面子。
  接下来白玲继续上课。
  这时候他却扭头和附近的学生说话。那学生不理他，他拉扯人家的衣服。
  白玲看到了，再次点他名，并且批评了他。
  他不服，顶撞白玲道，“我没有碍着你，你管我干吗？”
  白玲说，“你是没有碍我，但你妨碍别人了。”
  黄金理亏，没有再争辩。
  白玲不想因为他耽误大家听课，看他不再说话，便也没说那么多，继续讲课。
  可是，刚讲了几分钟，白玲却发现他拿着一把小刀，在课桌上刻画。
  本来不想管，想想，觉得不管不行。
  白玲再次点了他的名字，让他站起来。
  他挑衅地看着白玲，做出不屑一顾的轻蔑神情，和白玲对视着，不站。
  白玲忍无可忍，把书本往讲桌上一扔，质问他，“黄金，你还让不让大家听课？”
  “我又没有捂住他们的耳朵，咋不让他们听课？”
  “可你这个样子，大家怎么上课？”
  “我咋啦？我自己玩，没有耽误别人！”
  “你是没有耽误别人，可你在课桌上随意刻画，是损坏公物1”
  “我……我就是算坏公物了。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白玲气得说不出话来，觉得这学生什么规矩都不懂，简直不可理喻。
  “以下的时间大家自习，不讲了，讲不成！”白玲气恼地说。
  下课，白玲找到肖蕾，向她反映了黄金在课堂上的表现。
  肖蕾生气，找黄金谈话。
  黄金说，“我就这样，在家里也这样。我爸妈都不管我。”
  “你家是你家，学校是学校。在家里你怎样都可以，只要你爸妈允许。可是在学校，你必须遵守学校的规矩。”
  黄金不服气，说不过肖蕾，却也不接受她的批评。他昂着头，不看肖蕾看别处，以示抗议。
  “我告诉你，学校是公众场合。同学们到学校来，都是想要学习的，你不能耽误大家学习。”肖蕾和他讲理。
  “我没有耽误别人学习。”
  “可是你总是违纪，老师还怎么上课？同学们还怎么听课？”
  “她可以不管我。谁叫她多管闲事！”
  “闲事？你以为这是闲事！”肖蕾火了，大声质问，“你以为这是你家吗？你以为老师是你的私塾先生吗？”
  “我没那么说。”
  “可你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
  “我告诉你：老师不是你的家庭教师，你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
  “在家你可以随便，就是你想要上房子揭瓦，只要你爸妈不反对，也行。但你在学校，必须遵守学校的规矩。”
  “……”
  “班里那么多学生，老师不能只照顾你一个。那样的话，对别的学生就不公平！”
  黄金无话可说，却听不进去，冷冷地看一眼肖蕾，扭头就走。
  “回来！”肖蕾说。
  黄金不理不睬，继续走。
  肖蕾看着他，气得满面通红。
  卷二　情迷　121　成功教育
  白玲目睹了肖蕾教育黄金的全过程，看到肖蕾也镇不住他，就埋怨，“我说肖蕾呀，这种半生不熟的半吊子，咋进咱班啦？”
  “是郑主任让他进来的。”肖蕾气恼地说。
  “既然是他让进来的，你去找他，让他出面管教。”
  “也是。”肖蕾正在气头上，听白玲如此建议，无暇多想，答应一声，就去了郑主任的办公室。
  “郑主任，这学生没法管，管不了！”肖蕾一肚子邪火，看到郑主任就抱怨。
  “哪个学生？”郑主任正在看杂志，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杂志。
  “就是你介绍进班的那个黄金。”
  “他？咋啦？”
  “他在英语课堂上捣乱，白玲说他，他不听。下课后我说他，他也不听。我话还没有说完，他扭头就走了，脾气比我还大。这小子，哪里像个学生？”
  “有这事儿？”
  “没有我找你干吗？”
  郑主任看着肖蕾，沉吟了一下，说道，“像他这类学生，大都好面子。是不是，你们说他太严厉了，他接受不了？”
  “哪里呀？不是你想得这回事。我和白玲都很照顾他，已经给他很多面子了，可他根本就不知好歹，什么也不懂。还认死理，死不认错！”
  “是吗？究竟咋回事，你慢慢说，详细说给我听。”
  肖蕾就把白玲和自己教育他的情形详细对主任讲述了一遍。
  郑主任思考状，边听边点头。听毕，突然改变了话题，“肖蕾啊，当初你对王昊，是怎么教育的？”
  “王昊？”主任谈到了王昊，肖蕾猝不及防。有些意外，有些惊讶，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郑主任早听说她和王昊之间的那些谣传。他相信无风不起浪，虽是谣传，也必有一定的根据。虽然相信，但作为领导，这些捕风捉影没凭没据的谣传不可能用来处理同志。那样的话，既不厚道，也不稳妥。
  既然如此，郑主任为啥谈到了王昊？
  肖蕾也迷惑。她不安又紧张，有些慌乱地看着主任。
  郑主任不看肖蕾，看着别处，悠悠说道，“肖蕾啊，咱们做老师的，对学生要关爱呀。对咱们教育工作者而言，爱是要求，也是教育方法。不是一般的方法，是最好的方法。我相信只要有爱，肯定能把这学生教育好。”
  肖蕾心说晕死，又来大道理了。心中不满，却不好意思辩驳，当下不说话，抬头看了主任一眼，随即垂下了眼帘。
  “用你对待王昊的方法对待他，肯定能够教育好他。”郑主任笑眯眯地说，“你教育王昊用的是啥方法？”
  “我……啥方法？”又谈到了王昊，肖蕾心中慌乱，神情傻乎乎。
  “成功教育嘛。呵呵。”主任看着她的呆头呆脑的样子，心中好笑，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的妈呀！”肖蕾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敢情他提到王昊，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就是为了引出‘成功教育’这个话题啊。这人真是！直说多好，干吗要绕弯子？害我担惊受怕，死了那么多脑细胞！诅咒你，破主任！”
  这样想的时候，心情骤然轻松下来，又轻松又高兴。
  主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他回答。
  “啥成功教育呀？我可不懂。”肖蕾掩饰着心中的高兴，虚伪起来。
  “不懂？不懂你却在实践了。”主任微笑。
  “我那是瞎撞的，瞎猫碰见了死老鼠，不算数。”肖蕾得到表扬，心中沾沾自喜。有些感激，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虚荣感。
  心中高兴，不知不觉间就接受了领导的主张。她顺着领导的思路想下去，思考黄金有啥长处可以用来表扬。
  想了一会儿想不到，于是诉苦，“他俩不能比，没法比。”
  “哦？为啥？”
  “王昊身上有许多闪光点。他体育好，爱集体，上进，学生们都拥戴他。王昊原来之所以是问题学生，主要是想表现却没有正当的表现方法。像王昊这类学生，本质并不坏，只要引导得当，很快就可以使他转化。”
  “嗯，有道理。”郑主任鼓励她。
  “可是黄金呢？这学生身上没啥闪光点。我想表扬他，使他扬长避短，可他没有啊。咋表扬？”
  “表扬嘛，当然要有针对性。你这话说的对，我赞同。可黄金入班才几天，你怎么就能断定，他身上没有闪光点呢？”
  “我……我问过他有啥特长，他说没有。”
  “特长就是闪光点吗？噢，对了。特长确实是闪光点。可反过来，闪光点就是特长吗？”郑主任自问自答，“不是吧？闪光点不仅包括特长，还应该包括其它吧？”
  肖蕾被他这么绕来绕去，起先好笑，突然就回过味来。
  “哦，就是。”肖蕾说，“闪光点应该还有很多。”
  “这就对了嘛。”郑主任满意地笑，“每个学生身上都有闪光点，就看你能不能发现。一个优秀的班主任善于发现每个学生的闪光点，我相信你就是这样的班主任。”
  “嘿嘿，别这么说我，我可不是优秀班主任。我不够格。”肖蕾心中得意，飘飘然的感觉。
  话说到这份上，肖蕾只好改变思路，努力适应黄金，寻找他的所谓闪光点。
  虽然要改变思路，却不觉得太别扭。领导如此高看自己，给自己戴了这么高的一顶帽子，没说的，好好干吧。把工作干好，以不负领导的知遇之恩。
  走出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肖蕾羡慕地想，“这个郑主任，咋这么会说话？不愧是领导，水平就是高啊！”
  卷二　情迷　122　肖蕾与黄金
  从主任那里出来，肖蕾再次把黄金喊出教室。
  肖蕾先道歉，“黄金啊。老师刚才批评你，脾气有些急躁，态度不好。对不起啊。”
  黄金有些意外，看她一眼，冷冷地说，“没关系。”随即把眼睛看向别处，不看肖蕾。
  肖蕾奇怪地想，“郑主任说让我像对待王昊一样对他，可他哪里知道：王昊在我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他要是也是这样一幅令人讨厌的样子，我怎会喜欢他？”
  心中做着对比，渐渐就有了气。但为了工作，她还得忍着。
  “你有啥想法，也可以对我说嘛。”肖蕾强作笑颜，语气尽量温柔。
  “我没有错。我在家里也是这个样子。”黄金忿忿不平地说。
  “可是学校毕竟是公共场合，不是你的家呀。”
  “我知道，反正我在家啥样，在这里也啥样。”
  肖蕾心中郁闷，觉得这家伙家教太差，简直什么都不懂。
  心中突然就想到了对牛弹琴这句话。
  肖蕾想，“眼前这家伙不就是一头牛吗？和他讲道理，不正是对牛弹琴吗？”
  转念又想，“牛是动物，不懂音律，对它弹琴干啥？明知道它听不懂，还要对它弹奏，那个弹琴的家伙是不是也很可笑？天！他是牛，我是谁？我不就是那个弹琴的傻瓜吗？”
  想到此陡然失去了和他谈下去的心情。
  肖蕾看着黄金，心中思索对策。
  黄金看着别处，根本不看肖蕾。
  过了一会儿，肖蕾说，“明天，让你爸爸到校来一趟吧。”
  “干啥？”黄金敏感地看着肖蕾，很生气的样子，“想告我的状吗？”
  “你！”肖蕾被他说中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就是想告状吗？有啥了不起！”
  “不是告状，是想和你爸认识一下，交换一下看法。”肖蕾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和蔼地说。
  “不用。”黄金生硬地说，“我爸不在家。”
  “啊？那……你爸现在哪里？”
  “他去广州了。”
  “不会吧？不是说他是司机，在工厂里上班吗？”
  “是啊，他是司机。可他现在出差去广州了，不在家。”
  “哦，这样啊。那，让你妈来一趟吧。”
  “我妈也不在家，到北京学习去了。”
  “不会吧？”
  “咋不会。真的。”
  “那他们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要半个月，也可能一个月，甚至时间更长。”
  “他们没对你说准确的时间？”
  “他们一会儿说一个时间，总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