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如此说的时候，肖蕾很无奈。有了任才的前车之鉴，她也有些犯憷，不敢对他说硬话。她沉吟着说，“谢谢你给老师面子，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希望你以后也给其他老师一些面子，让他们能够安心上课。”
  黄金答应的很爽快，“行。”
  可是入班后，仍然在课堂上不断违纪。搞得其他老师没法上课。
  任课老师不断向肖蕾反映黄金违纪的情况，说有他在，课都没法上，要求肖蕾想办法管管他，最低限度，要保证能够上课。
  肖蕾也没法，只好找主任商量。
  主任说，“对于黄金，我们要作坚持不懈的斗争。长期斗，坚持斗，直到把他斗败。那样才行。”
  肖蕾问怎样斗？
  “和他谈话呀。”主任说，“不断谈，经常谈，谈到他烦你怕你，看到你就头疼。这样的时候，他就听你了。”
  肖蕾心说晕，什么鬼主意！
  心中不赞成，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这么做。
  她找黄金谈话，耐着性子劝他不要违纪，不要耽误别人听课。黄金当面答应的好好的，可总是不遵守诺言。
  这是一场耐力的较量，肖蕾有些顶不住了。
  每天要上课，要改作业，还有许多其它事情。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和他谈！
  班里六十多个人，怎么可能把心思都用在他的身上！
  基于此，阶段考试之前的一段时间，肖蕾对他有些气馁。
  她气馁，其他老师更加气馁。第一阶段的最后两周，任课老师都怕到肖蕾班里上课，每次上课都感到是在痛苦中煎熬。老师们一边上课，一边不断的看教室墙上的石英钟，心中焦急，盼望早些下课。
  老师如此，学生们更是如此。
  自从黄金屡次违纪却没有受到相应的处罚之后，有些学生就逐渐跟着他学。上课不带书本，作业不按时完成，课堂上看课外书，说话，根本不再把课堂当作课堂。
  于是班里的秩序更加乱，有些学生想要学习，却再也没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如此情形之下，这一学年的第一次段考，肖蕾所在的二（6）班考砸了，得了个倒数第一。
  卷二　情迷　130　压力
  成绩下来，老师们议论纷纷。
  任课老师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大家不觉奇怪，只是心情郁闷。愁眉苦脸，准备接受领导批评。
  其他老师则有些惊讶，都说去年肖蕾所带的班级教学成绩一直很好，今年咋回事，居然弄了个榜墩？
  于是任课老师们就向他们解释，说这样的考试结果，主要原因就是班里出了黄金这个害群之马。这黄金太坏，治不住，所有才会这样。
  其他老师就感慨，“看来大家的管理能力都一样嘛。遇到好的班级，谁都能够管好，遇到坏的班级，本事再大也白搭。班集体好坏的关键不在班主任，在学生。一个班级中只要没有特别挑头的坏蛋学生，这个班就容易带。一个班级中如果有几个，或者说像黄金这样的，只要有一个，这个班就没法带，肯定玩完。”
  艾潜埋怨肖蕾，“看看，当初我没有说错吧？现在这结果，不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肖蕾苦恼之极，“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当初就不该向郑主任让步。宁愿不干这个班主任，受批评，也比现在丢人现眼的强！”
  艾潜说那是。当初你坚决不要他，大不了不干班主任，当然要受批评。可今天你因为他带不好这个班，你照样逃不了领导的批评。早晚都得挨批，还不如当初坚决不要。至少也少担一些心，少许多烦恼。
  如此说的时候，肖蕾又后悔又郁闷，懊恼的真想一头撞死！
  考试结果下来的那个星期，学校里开了两个会议。一个是全体教师会，一个是年级组会议。两个会议里，肖蕾都受到了批评。
  肖蕾觉得丢人死了，在同事面前灰头土脸，抬不起头来。
  后来，校长又亲自找她谈话，说许多家长打电话反映，肖蕾班的课堂秩序很差，根本没办法学习。家长们强烈要求学校采取措施，把这个班治好，如果治不好，就得给他们的孩子换班。校长说，咱们学校是全市的重点初中，窗口学校。咱们各项工作一直走在兄弟学校的前列，希望你爱惜学校的名誉，尽快把班级工作搞上去，不要砸学校的牌子。
  肖蕾很惭愧，也很郁闷。她和校长谈了黄金的事情，希望他理解自己的苦衷。
  “我知道黄金这个学生。”校长说，“这学生是不好管理。你们尝试过别的办法了吗？他到底能不能转化？”
  “我们试了很多办法，不断和他谈话，就是没效果。”
  “这样，你们开个教学班子会，好好讨论一下，研究一下，发挥集体的力量，积累大家的智慧。看看对黄金这学生，今后到底咋办？应该采取什么措施，要尽快改变你们班落后的教学面貌。”
  肖蕾说好的。
  第二天上午，郑主任也找肖蕾谈话，说了相同的意思。
  肖蕾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觉得就要崩溃了。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领导不断催促，她也着急上火。于是当天下午，她通知了所有任课教师，告诉他们，说按照领导要求，放学后都别走，大家一起到二楼的教师休息室开会。
  当通知到艾潜的时候，他正在和地理老师说话。
  艾潜问，“开啥会？教学楼下面的大厅里咋没有通知？”
  “不是学校的会议，是咱们班级的会议。”肖蕾解释。
  “咱班开啥会？”
  “教学班子会。”
  “我的天，好吓人啊！班子会？听起来很厉害哟！”艾潜y阳怪气地说。
  地理老师说就是，这么一说，咱们都像大干部似的。班子会？哈哈！
  肖蕾心中郁闷，感觉一点都不可笑。
  尽管如此，她还是陪着两人笑了一下。
  离开的时候，肖蕾想，“做人真累，不想笑也得陪着笑，自己咋那么无聊？”
  卷二　情迷　131　差生好转
  开会时年级组领导郑主任亲自参与，和班子老师共同研究了怎样上课的问题。
  大家反复讨论，商议出几条保证正常上课的措施。
  第一条，所有学生上课时必须带齐课本，不能无书本上课。
  第二条，每个学生都必须做作业。
  第三条，让黄金作班干部，管理班内纪律。
  第三条是郑主任亲自提出的，提出后首先遭到艾潜的质疑。
  “郑主任，这黄金整天违纪，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咋能让他管纪律？”
  “这叫以毒攻毒。”郑主任笑嘻嘻地说，“让他管纪律，可以促使他管好自己。”
  “他能管好自己吗？”白玲问。
  “管不好就批评他。他当了班干部，心理上就会和咱们亲近些，有担待。这样的话，以后咱们说他，他比较容易接受。”郑主任回答。
  “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万一他管不好纪律，不称职，咱们想要撤他更被动。”刘勇说
  “想办法让他称职嘛。话说回来，咱们班内的纪律，其实主要靠咱们老师，根本也不能靠他，咱让他当干部管纪律，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拴住他，给他套个紧箍咒，并非真的要依靠他。关于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搞清楚。”
  “这样……行吗？”肖蕾问。
  “肯定行。——不行也没关系。试试看，不行再另外想办法。”主任说，“我就不信，咱们一帮大人，会玩不过他一个小孩子。嘿嘿。”
  “那样，万一不行，班里不是更差了吗？”白玲还是担心。
  “已经倒数第一了，哪里还有更差！接下来，要么原地踏步，要么就是进步，不可能更差了。”艾潜说。
  白玲点头，“也是。”
  然后又商量了其他一些问题，大家散会。
  散会时郑主任微笑着对肖蕾说，“看出来没有？我这办法，其实是跟你学的。””不会吧？我啥时候有过这样的办法？“肖蕾困惑。
  “你当初对王昊，不也是采用了这个办法吗？”
  “啊？哦！好像是。”
  “什么好像？根本就是！”
  ……
  给黄金安排干部之前，肖蕾找他谈话。
  肖蕾问，“黄金啊，想不想当班干部？”
  黄金很意外，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肖蕾。以为老师在开玩笑，没敢答应。
  “不愿意吗？”肖蕾观察着他的表情问道。
  “不是，我……恐怕不行。”
  “咋不行？对自己没信心，怕管不住学生？”
  “不是。我这个样子，怕老师对我有意见，不答应。”
  “呵呵，这样啊。”肖蕾看他担心这个，心中高兴，想要给他说出真相，一转念，却说道，“没关系，你别考虑那么多，好好干。干出成绩，老师们就同意了。”
  “那，好吧。”黄金感激地说。
  随后才进班宣布了班子会上确定的三项措施，并宣布了对黄金的任命。任命他为纪律委员，专管班内纪律。
  如此一来，班内纪律逐渐好转起来。
  尽管黄金也违纪，但显然比原来好多了。有时候他违纪，老师看到了，一看他，他马上就能意识到，于是赶紧坐好，笑着看老师。这种善意的笑比原来的怒目相向要好得多，所以即使他违纪了，老师们也不再感到生气。
  课后谈起黄金，刘勇说，“最近这段时间，黄金好像变了一个人。对老师善意了，看起来顺眼多了。”
  艾潜说，“看来这小子是个顺毛驴，任捋。”
  肖蕾说，“既然他喜欢捋，以后大家就多捋他。”
  然后大家就笑。
  肖蕾想，“从此后黄金该走上坡路，该上进了吧。希望他这样，千万别再给我找事。”
  卷二　情迷　132　工作调动
  第一阶段最后一段时间，因为黄金的缘故，肖蕾很希望艾绍清尽快为自己办工作调动的事情。那时她去艾亚楠家中辅导，很希望听到艾局长谈到这方面的进展。但是可惜，有时候遇不到艾局长，有时候遇到了，艾局长又闭口不谈调动的事情。肖蕾很着急，有几次想要张口问一下，但是，考虑到调动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可能要等待时机，要瞅机会，所以一直忍了下去。
  这段时间黄金逐渐好转，班风班貌有了很大改观，肖蕾办调动的心情便不再那么急迫。
  这一天肖蕾又去艾亚楠家中辅导，艾绍清正好在家。艾绍清的老婆和保姆一起出去了，家里只有艾绍清和女儿。
  肖蕾辅导艾亚楠，艾绍清在一边微笑着看。
  辅导完毕，肖蕾让艾亚楠做练习，叮嘱她认真做，一会儿要检查。
  艾绍清看辅导告一段落，就招手，示意肖蕾到客厅去。
  肖蕾进入客厅，艾绍清随手带上了艾亚楠房间的房门。
  “肖老师啊，关于你工作的事情，需要和你好好谈谈。”
  “好啊。——让您费心了，谢谢啊。”
  “不是一句半句的事情，需要详细谈。”
  “行，没问题。”
  “只是，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有些事，需要马上出去。”
  “那，咋办啊？啥时候您有时间？”
  “晚上吧，晚上我专门腾出一些时间。”
  “行，晚上我过来。”
  “不是在家里。家里总是有人找，不方便。”
  “那……在哪儿谈？”
  “‘阿里山’吧。阿里山酒店302房间。”
  “嗯，好吧。几点过去？”
  “八点半，下午我有事情，八点半可能有空。”艾绍清一边说一边就要出去。
  “那好吧。八点半，阿里山酒店302房间，我准时过去。”肖蕾赶忙表态。
  “好的。我尽力推掉其他应酬，一定到。”
  艾绍清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
  晚九点，阿里山酒店302房间。
  已经说了一会儿话，艾绍清仗着酒意，半真半假地开起了玩笑。
  “肖老师啊，这件事如果成了，你怎么感谢我呢？”
  “我……”肖蕾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问题。心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咋这么傻，原先就没想到？
  “我知道这件事……需要花钱，需要多少？您说吧。”肖蕾红着脸说。
  “你有多少？”艾绍清盯着她的眼睛问。
  “我……我可以给你一万。”肖蕾心虚地说。
  “一万？哈哈！”
  “我可以再借一万。一共两万，咋样？”肖蕾心中忐忑。她没有这么多钱，另外的一万需要借。
  “两万也不够，现在许多老师都想进教育局呢，僧多粥少，竞争的很厉害。所以嘛，这件事要想办成，至少……”
  “多少？”肖蕾紧张，抢着问。
  “至少也得三五万吧。这事情属于暗箱c作，不比上街买菜，明码标价，一清二楚。”
  肖蕾“哦”一声，似懂非懂地点头。
  看肖蕾不大明白，艾绍清进一步解释，“办这事情，需要关系，也需要钱。关系硬的少花钱，甚至根本不用花钱。关系不硬的只能靠钱摔。谁出钱多谁占优势。当然这里面还有个学问，也不是你有了钱，人家就肯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家还不会收。为啥？怕出事啊。”
  “办个调动，居然这么复杂啊！”肖蕾感慨。
  “那是。官场上的事情，原本就比你们教学负杂的多。”
  “我没有那么多钱，看来希望不大。”肖蕾郁闷。
  “也不是完全靠钱，我刚才说过了。同样出钱，这里面还有个关系远近的问题。”
  肖蕾糊涂了，再也搞不明他的真实意思。
  “肖老师很漂亮嘛。”艾绍清话锋一转，突然夸奖起肖蕾的相貌来。
  肖蕾脸红，害羞地垂下了头。
  “你们女孩子办事，其实有很大资本。”艾绍清笑眯眯地说。
  肖蕾看他一眼，没说话。
  “你们的最大资本，就是年轻和美貌。”艾绍清说着，眼光轻浮起来。眼光如一只手，顺着肖蕾美丽的脸蛋，摸向了肖蕾的胸口。
  肖蕾突然感到了紧张，不安地垂下头，脸立刻红了。
  艾绍清拉住了肖蕾柔软的小手，色色地笑，“肖老师，只要你开放些，调动的事情就好办。”
  肖蕾抽出手，更加紧张，想逃走，又觉得不大礼貌。肖蕾看一眼艾绍清，“艾局长，别，别这样。”
  看她这样，艾绍清以为她故作矜持，胆子大起来，再次抓住了肖蕾的手，紧紧握住，“放心，你调动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尽全力给你办成。”
  看他如此举动，肖蕾又羞又恼，再也顾不得礼貌。她猛地抽出手，站起来，“谢谢艾局长c心，我没钱，也不想开放，那件事算了，不办了。”
  说完，把艾绍清丢在那里，逃也似的离开了“阿里山”。
  卷二　情迷　133　校长
  阶段考试成绩下来之后，许多家长打电话，希望肖蕾辅导学生，给他们补课。
  肖蕾对艾潜说起了这件事。
  艾潜说干脆，咱们还办辅导班得了。那些愿意学习的，可以参加咱们的辅导班。那些不想学习的，随他，不强求。
  肖蕾心动。暗想，“和艾绍清闹了不愉快，他家是不能再去了。不去他家少了一些收入，却有了时间。办班也不错，既可以为王昊筹措将来的学费，也可以使自己班学生的成绩提高，一举两得，挺好。”
  这样想了一番，就同意了。
  ……
  肖蕾想不到，自己的辅导班才刚刚开始，校长就在教师例会上提到了辅导班的问题。
  校长说，“对于同志们办辅导班这件事，我一再表明立场，要反对，要禁止。可是不管我怎么说，有些同志就是听不进去。你们受利益驱使，一直在办。在此我再次重申，你们私下办班是错误的，学校和上级都反对。你们明知不对还要办，我也没有办法。希望你们别出事，出了事自己兜着，别指望学校替你们说话。”少顿，“咱们关起门来说话。其实你们谁办班，在哪儿办？我都知道。为啥知道？因为有些同志办班太上脸，人家家长不愿孩子上，他主动给人家打电话，动员人家上他的班。家长有意见，打电话向我反映。我替同志们辩解，说你家长不同意，可以不让你的孩子上嘛。家长很生气，说我们不上，怕那些老师印象我的孩子，给他小鞋穿。——想想看，你们这些同志的做法多恶劣，影响多坏！听到这些意见，我都替你们脸红！”
  听校长如此说，老师们都有些吃惊。相互间小声议论，都在猜测这老师是谁。
  肖蕾也想，“是谁这么不会办事，害得大家一起出丑？”
  校长咳嗽一声，老师们的声音逐渐静下来。
  校长说，“同志们不用猜了，这老师我已经和他谈过话了，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表示今后注意。”停一下，继续说，“其实办班这件事，上级虽然禁止，但并没有强管。为啥没强管？因为上级领导也清楚，一来与其他行业相比，咱们老师收入偏低，有些老师家庭生活很困难，通过办班挣些辛苦钱，领导们能够理解。二来呢？咱们中国社会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传统，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考上大学，有出息，再加上现在的就业形势，考不上大学，将来路太窄，不好就业。基于这一点，可以说就目前来看，让孩子参加辅导班也是一部分家长的愿望，有这个市场。所以上级对同志们办班睁只眼闭只眼，等于默认。说句题外话，有些领导的孩子是请的家教，有些领导的孩子，其实也参加了辅导班。说到底，领导和大家
  一样，谁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
  果然是关起门来说话，这些内幕都说了出来！
  老师们听到校长如此说，都感亲切。一百多人的会场，往常领导们讲话，总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但这次却出奇的安静。
  校长感受到了会场的安静，这安静是对讲话者的尊重。校长因此有些感动。
  由于感动，校长说了更多的心里话。
  “同志们要是真想办班，我对你们提出三点建议：第一点，注意方法。招生时绝对不允许出现刚才我谈到的那种情况，强人家参加。更不允许出现那位家长担心的情况，如果学生不参加，你老师就给学生小鞋穿。这种情况太恶劣，有损师德，有损你的形象，也有损咱们市一中全体老师的良好形象。这一点坚决禁止，发现谁这么做，对不起，肯定要处理！”少顿，缓和了一下口气，“第二点，注意安全。有些学生是放学后参加你的辅导班的。咱们冬季下午放学是五点半，学生放学后从学校赶到你的辅导地点，可能需要十几分钟。你还要再辅导一个钟头，学生离开的时候可能就是七点左右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定要注意学生的安全。可以让学生结伴回家，免得出现意外。第三点，注意考勤。学生参加了你的辅导班，去没去要随时和他的家长取得联系，防止有些学生借参加辅导班的时间，偷偷跑去游戏厅玩游戏……”
  这次会议开得时间比较长，但会议结束的时候，老师们并没有怨言。
  回家的路上，肖蕾一直在想，“看来校长这个人，还是蛮有人情味的嘛。”
  卷二　情迷　134　感化
  肖蕾班的秩序恢复正常，学生们的学习风气逐渐好转。
  由于辅导班，许多学生的知识也得到了巩固。
  第二次阶段考试，肖蕾班前进了四个名次。
  黄金依然会违纪，但已经比从前减少了许多。
  围绕黄金，不断有老师们不能接受的话题传出。
  第一个，在刘勇的物理课上，黄金居然玩前面一个女生的头发。刘勇发现了，过去责问黄金。黄金矢口否认，并说刘勇没看清楚，要刘勇问前面那个女生是否有这么回事。刘勇问那个女生，女生却说不知道，没有这回事儿。刘勇那个气呀，差点晕过去。
  刘勇把这事儿说给肖蕾等老师听，肖蕾有些惊讶，说不会吧？会有这种事儿？
  刘勇气得摇头，说宁愿拿脑袋担保。这事儿千真万确，确有此事。
  肖蕾也生气，说要找那个女生好好谈谈，咋这么不自重。
  艾潜却说，“算了吧肖蕾，这事情属于周瑜打黄盖，一方愿打，一方愿挨，你何必多事！”
  如此说的时候，肖蕾也懒得多管闲事，就没有再追究。
  后来英语老师又发现了黄金和几个女生嬉皮笑脸，随便搂抱的事情。英语老师很吃惊，把这事当新闻传播。其他老师就笑她，说她少见多怪，这年头这事情多正常啊？真是小题大做！
  艾潜对肖蕾说，“黄金这小子，只要不惹事，能够让老师们正常上课就不错了，别对他要求太高。要求太高他做不到，反而不美。”
  这样说的时候，肖蕾想，“按照黄金家长的说法，这学生到校来就是为了长个子，并不是为了学习。既然这样，也确实不方便要求太高。再说了，人家家长都没有要求那么高，作为老师，毕竟属于外人，要求高，行吗？”
  如此想的时候，也就没有管他那么多。
  后来又发生了两件事，使黄金和肖蕾的感情亲近了许多。
  一次是黄金私下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喝多了，在肖蕾的课堂上控制不住，吐了一地。随着黄金的呕吐，满教室都弥漫出一阵难闻的气味。学生们都反感，捂着鼻子看肖蕾。肖蕾也恶心，想吐的一种感觉，却不敢表现出来。忍耐着，让一个学生搀扶黄金到教师休息室暂时休息，让另外两个学生帮忙把黄金的呕吐物打扫一下。那两个学生愁眉苦脸地看着她，撅着嘴不想动。肖蕾看他俩这样，心中郁闷，干脆自己拿了打扫工具亲自打扫。那两个学生看老师这样，过意不去，赶忙过来帮忙。后来有学生把这事说给了黄金，黄金对肖蕾心存感激。
  老师们听说了这件事，都埋怨肖蕾，说你干吗替他打扫？你不该打扫，应该给黄金留着，让他酒醒后自己打扫。——当然，这是气话。换了其他老师在场，他也得打扫，不打扫没法上课。
  另一件事是黄金突然生病，发高烧。那天他在课堂上昏昏沉沉，坚持不住，趴在课桌上睡觉。其他老师看到了，觉得这样挺好，不捣乱，难得。于是都没有打扰他，让他一直睡。后来肖蕾上课，看到他情形不对，向邻桌学生打听，才知道他已经睡了好一会儿。肖蕾摸他的额头，额头滚烫，肖蕾大惊，赶忙停止上课，通知了校医。校医检查后，打120把他送去了医院……
  艾潜听说了肖蕾为黄金所做的这些事，很不忿，说黄金这学生这么差劲，你干吗待他那么好？别管他，让他躺着多好！他躺着，把病耽误了，正好回家休息。班里少了他，正好清静！不用管他，他这样的坏人死不了。现在这世道不公平啊，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他这样的坏人死不了，你c什么心！
  英语老师感慨，“肖蕾啊，你待黄金这么好，他就是一块顽石，也该熔化了呀。”
  听到这些议论的时候，肖蕾很奇怪。她想，“我待他好吗？不好啊。不好也不坏，很正常啊。换了其他学生出这样的事情，我也会这么做嘛。我做的只是本分，是应该做的，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真是！”
  可是别人显然不这么想。
  黄金也是。
  这件事后，黄金终于对肖蕾露出了笑脸。
  之后黄金还违纪。那时肖蕾批评他，他很老实，再也不当场反驳了。
  如此，这学期的最后一个阶段，肖蕾的初二（6）班平稳渡过。期末考试，这个班又前进了两个名次。
  卷二　情迷　135　认亲
  这一学期，肖蕾和王昊的感情有了更大的发展。
  肖蕾主动给王昊生活费，每月三百元。王昊不要，肖蕾就和他急，说现在你正在上学，需要钱。这钱不是白送，是暂时借给你的。你好好上学，将来考上大学，找个好个工作。有钱了，还要还我的，那时候连本带息都要还。如此说，王昊感觉很温暖很感动，只好收下。肖蕾抽空也到王昊家中辅导他的学习，经常去，和王昊乃乃也混熟了。王昊乃乃不再把她当外人，当成了自己人。有时候肖蕾不来，王昊乃乃就会感觉缺些什么，心中没着没落，念叨个不停。
  遇到周日，肖蕾也会把王昊带到自己家吃饭。王昊经常去，和肖蕾的爸妈也熟了。肖蕾爸妈没有生儿子，看到王昊这么乖巧可爱，很喜欢他，无形之中，就把王昊当成了他们的儿子。
  只是，两个老人想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儿和这个男孩之间居然会产生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
  放假前夕的一天晚上，肖蕾陪着爸妈看电视，妈妈突然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丫头啊，你看那个王昊，人咋样啊？”
  肖蕾一惊，吓一跳，心说问这个干啥？难道……
  心中怦怦乱跳，顿时有些慌乱。
  “妈妈，您……”肖蕾按捺着慌乱的心情，强作镇静
  “这孩子一表人才，乖巧可爱。”妈妈说没看她，只管自己说。
  “嗯。”肖蕾难为情，赶到脸上发烧。
  “他家里大人都没了，怪可怜的。”妈妈继续说，一边说一边看电视，没有注意女儿的表情。
  “嗯。”肖蕾有些糊涂了，不明白妈妈什么意思。
  “我看这孩子人不错，知道好歹。”
  “啊……嗯”肖蕾心中紧张，却故作镇静。
  “贫困出孝子，患难出英雄。这孩子受了这些磨难，将来肯定有出息。”
  “是吗？”听到妈妈夸奖王昊，肖蕾心中幸福。既幸福又不安，很别扭的一种感觉。不想再被动，干脆直接问，“妈妈，说了半天，您……啥意思啊？”
  “意思嘛……”妈妈回头看着女儿，准备回答。
  “你意思，是想收他作干儿子。”爸爸抢着说。
  “啊？”肖蕾惊讶地看着爸爸，回头又看妈妈。
  “就是这个意思。你看行不行？”妈妈笑眯眯地问。
  “爸，妈，这个……那个……得问问他的意思，看他……愿不愿意。”听到这样的结果，肖蕾很意外。心中慌乱，语无伦次。
  “我看他很听你的话，你给他说一下吧，他肯定同意。”妈妈笑着看女儿，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好吧，我对他说说看。不过，我可不敢肯定。”肖蕾心情复杂，很奇怪的一种感觉。不想让妈妈失望，只好答应下来。
  放假前很忙，一直没顾上对王昊说这事。
  妈妈仿佛很着急，不断追着她问，“丫头啊，你对他说了没有啊？他同不同意？啥意见？”
  肖蕾被无奈，只好在期末评卷的时候，找机会对王昊说了这件事。
  王昊听说后很高兴，当场就答应了。
  肖蕾回去后对爸妈说了王昊的意见，爸妈都很高兴。
  妈妈说认儿子这种事情有规矩，应该按规矩进行。
  爸爸说这孩子大人没了，还讲啥规矩？不用了，让他到家里吃顿饭，大家当面说清楚就行了，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肖蕾听得一头雾水，问啥规矩？
  “如果他家大人在，他们应该给我买一条裤子，再带一只公j过来……”爸爸解释。
  “给您买裤子……干啥？”肖蕾截住爸爸的话，好奇地问。
  “买裤子是表示从今后他跟着我了，儿子嘛，当然应该跟着老子了。”
  “那，为啥还要带一只公j？”
  “带公j是为了敬灶王爷的。咱们家添了人口，应该敬灶王，对他说一声。”
  肖蕾“哦”一声，“那咱们呢？咱们应该咋办？”
  “咱们家应该置办一顿酒席，一来敬灶王，二来和他以及他的家人共同吃一顿，以示庆贺。”
  “这么麻烦啊？”肖蕾皱眉说。
  “呵呵，规矩嘛，就是这么麻烦。”
  “不用这么麻烦，找个时间我把他带来，让他给您二老叩头，叫爸妈不就行了？”
  “不行，不能这么随便。”妈妈反对。
  “您要不行，我就不管了。”肖蕾看着妈妈撒娇，“那么多规矩，让人多不自在！”
  “你这丫头，你敢！”妈妈嗔怪。
  “不听我的意见，我就是不管。让你们干着急，就是认不成这个干儿子。嘿嘿。”
  “好好，听你的。”妈妈妥协，“不过日子可得我们定。日子很关键，绝对不能马虎的。”
  “这还差不多。行。”肖蕾笑嘻嘻地说。
  卷二　情迷　136　甜蜜的假期
  后来肖蕾爸妈选定了一个自认为吉利的日子，让肖蕾通知了王昊。王昊带着他的乃乃到肖蕾家里吃了顿饭，算是完成了这个认亲仪式。不表。
  放寒假了。
  寒假时间短，大部分学生们忙了一个学期，想休息，肖蕾没有再办班。
  不办班，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她去王昊家里，主动要求照顾王昊，让王昊的乃乃回农村老家好好休息一下。
  老人家喜出望外，兴高采烈地说了很多感激的话，准备回老家。肖蕾给她买了一些礼物让他捎回去，并送给她二百元钱，要她春节给家里的晚辈们发压岁钱。老人家起先不好意思，不肯接。但肖蕾态度坚决，非要给她。老人家想到如今王昊已经是他的弟弟了，两人有了这个关系，也不是外人，于是就接受了。接受之后很高兴，乐得合不拢嘴，说了一箩筐感谢的话，随后就回去了。
  老人回去后，王昊家里就成了肖蕾和王昊的小天地。肖蕾为他做饭，辅导他功课，不感觉累，却感觉特别的甜蜜和幸福。
  王昊也有这种感觉，自从升入三年级，他和肖蕾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由于不常见，两人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现在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难得的安静与温馨。两颗年轻的心更加贴近了。
  一年多来，虽然两人的感情有了很大发展，但肖蕾告诉王昊，两人在学校里一定要保持一种距离，不能让别人看出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以免惊世骇俗，吓坏了别人。
  王昊遵守这种约定，一般情况下，在学校一直和肖蕾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进入初三的时候，学校为了公平，对新生进行了重新编班。王昊原来的同学当中，只有林雅琪等有限的几个人和他编到了一个班中。林雅琪一门心思学习，对其他事情不大关心。
  不仅林雅琪，所有的同学都面临着升学的巨大压力。大多数时间，他们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考试书。因此故，开学初肖蕾面临黄金造成的种种管理困难，王昊并不知道。
  王昊听说过任才和黄金的纠纷，但不知道那件事也给肖蕾带来了很大困扰。在他心目中，肖蕾是个好老师，他喜欢，别人也应当喜欢。
  ……
  寒假期间，肖蕾和他一起制定了详细可行的学习计划。计划中主要的时间是学习，中间安排了一些短暂的休息时间。王昊学习的时候，肖蕾就在旁边辅导，看着他学习。她的眼光很温暖，充满了慈爱与温柔。这眼光既像姐姐又像情人。王昊看到了，心中暖烘烘的。
  功课之余，肖蕾和王昊打纸牌，玩游戏。打牌的时候贴纸，谁输往谁的脸上贴。平时肖蕾给学生上课，总是一本正经地端着脸，自己也感觉累。现在得到一个想说就说想笑就笑的放松机会，很兴奋，也很投入。自己输的时候决不耍赖，王昊耍赖的时候决不放过。看到王昊耍赖，她就笑着刮他鼻子，揪他耳朵，大声要求他不能犯规。
  游戏主要是一些益智的猜谜活动。这是肖蕾的主意，想借此训练王昊的智力。王昊同意猜谜，并且提议输家要罚俯卧撑，罚五个。肖蕾觉得这项目自己擅长，不会输，就同意了。
  可是战场上没有不败的将军，有时候肖蕾也会输。输了的时候果然做俯卧撑，但胳膊没劲，做不了那么多。没办法，只好耍赖。这时候王昊也和她较真，她做，不做不行。肖蕾讨饶，主动要求做仰卧起坐。开始的时候还能做，但做了几个之后动作犯规，需要依靠双腿抬起的惯性才行。王昊不答应，说这样不行，再来。肖蕾没法，苦着脸求王昊帮忙，让他按着自己的双腿。如此，一直把游戏玩了下去。
  毕竟，肖蕾也年轻，这时候她才二十一岁，也是天真烂漫的花季。两人年龄上只差六岁，共同的兴趣和话题都很多。
  不知不觉间，王昊不再喊肖蕾“老师”了，也不喊“姐”，有时候提名道姓，直呼其名。有时候干脆啥也不喊，直接说话。只有两个人，即使没有任何称呼，肖蕾也知道说谁。她发觉了这种变化，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怕耽误王昊学习，肖蕾不看电视。有时候王昊学习，她很无聊，就坐在王昊身边百~万\小!说。王昊问题，她回答。王昊不问，她就专心百~万\小!说。这气氛很温馨，两人都沉醉其中。
  自从认了干亲之后，妈妈也到王昊家里来过几次。这时候她已经把王昊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着王昊，老人心内说不出的喜欢。她要女儿好好辅导干儿子的功课，发自内心地盼望他早日成才。
  大多数的时间，肖蕾和王昊一起到妈妈家里吃饭，主要是午饭和晚饭。早饭简单，王昊总想着对付。妈妈不放心，说孩子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咋能对付？于是总是着肖蕾过来给他做早饭。肖蕾心中高兴，却装模作样地埋怨妈妈，说妈妈现在对王昊，比对自己都亲。
  听到女儿这样说话，妈妈就笑，“女儿嘛，早晚都要嫁人的。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不能在家尽孝。女儿不如儿子，儿子可以养老，一直在身边尽孝。”
  肖蕾不服，“女儿也可以养老啊！谁说女儿一定要嫁出去？”
  “不嫁出去咋办？当一辈子老闺女？”妈妈笑呵呵地反问。
  “女儿不嫁，让他倒c门，嫁到咱们家来。”肖蕾笑着说。心中想到了王昊，一脸的甜蜜。
  “傻丫头，哪有这样的好事！”妈妈心中盼望，却不敢相信。
  “等着吧，妈妈，将来女儿一定给您找一个这样的女婿。”肖蕾自信地说着，神情骄傲。
  “但愿吧。不过，我们可不敢指望，靠不住的。”妈妈还是不信。
  妈妈这样说，肖蕾不想再和她说下去。说多了妈妈也不信，干脆不说。
  不说，心中却得意地想，“看着吧，将来王昊肯定得到咱们家里来。他要是敢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卷二　情迷　137　情到深处
  肖蕾和妈妈经常往王昊家里跑，王昊的邻居们就感到奇怪。
  肖蕾妈妈很得意，告诉王昊的邻居，说王昊现在是她的干儿子了。
  邻居们当面都祝贺，背地里却有人嘀咕，“这老太太很狡猾啊，人家一个大孩子，眼看着就要长大成人了，她现在认干亲，净捡便宜！”
  有些人就后悔，“咱们早先咋就没想到呢？这年头，一个孩子从出生到上学，要受多少累，要c多少心！擦屎刮n，担惊受累，多不容易！生养一个孩子容易吗？不容易！尤其是王昊这孩子一表人才，人见人爱，多好啊！咋就没想到呢？”摇头，后悔的真想一头撞死。
  有些人说好话，“咱们没想到，人家想到了，说到底，还是人家心好，好人啊，好人有好报，就是这么回事。”
  也有人反对，“根本不是那么个情况，老太太认王昊当干儿，纯粹出于利益的考虑。”
  众人不解，问原因。
  这人就解释，“你们想啊，王昊现在的情况，好比是一匹瘦马，只要稍加喂养，就会膘肥体壮。老太太用一匹瘦马的价格搞定了一匹好马，这形势……哈哈，”笑完之后补充，“这个老太太啊，可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