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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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10-11 20:08 字数:13025
传功执法两大长老,丐帮必群龙无首,对付起来也容易得多。”
奚长老和吴长老对视一眼,虽知不敌,哪肯就这样束手就擒,一个将身下沉,一个力凝双掌,摆开了御敌的架势。
堂上丐帮弟子都忍不住动了动身形,有人方迈出了一步,已被y寒的掌风直击出去,落在门外,身子在那里抽搐几下,再不动弹。奚长老和吴长老都双眼通红,已听得吴长老怒吼一声:“要老夫的人头,拿走便是,休得伤我帮中弟子!”
突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我跟你走,你放他们离开。”那声音众人熟悉无比,正是萧宁远。奚长老和吴长老都惊讶地抬起头来,向他望去。但见他抱了洪长老在手里,满身血迹,低垂着头,面上神情难以辨别。
那黑衣女子微微一笑,道:“萧盟主可是又心软了。你虽然在此地长大,但莫忘了你幼年之时,卓蒙是何等苛责,这些人又是何等嘲讽于你。如今纵虎归山,只恐后患无穷。”
但听萧宁远冷笑一声,道:“天绝宫果然是耳目众多,此时多说无益,我只问你,你既然说我是你天绝宫的娇客,那我将来就是你的尊上,你如今不听我指令,莫怪我将来翻脸无情。”
他这么一说,等于是承认了两者的关系。吴长老又惊又怒,喝道:“萧宁远,你好!卓帮主盖世英雄,怎么养育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言未及了,但听啪的一声脆响,已是那女子突然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但听她娇笑道:“何人敢对我天绝宫的姑爷无理?别人容得你们,小使却不能坐视不理。”
转过去笑谓萧宁远道:“姑爷既然这么说了,我就让他们去罢。”
吴长老面上登浮起五道红印,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怒喝道:“不用你这小贼惺惺作态,老夫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肯承你的恩惠。”正要冲出去,但觉袖上一紧,却是奚长老拉住了他,低低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外边的弟子们,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但听萧宁远低声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洪长老的尸体,也烦劳你们一并带出去吧。”双手将洪长老捧了过来。
吴长老一把接在手里,见他心口上匕首犹在,鲜血还在那里汩汩流淌下来,不觉悲从中来,抹了把面直起身来,低声道:“丐帮弟子,都随我出去!”
他又瞧了萧宁远一眼,突然呸的一声,将一口唾沫重重吐在其面上,抄了洪长老浑身是血的身体在怀中,昂首而出。
丐帮弟子都紧随其后,奚长老落在最后,看任元迟迟不起身,奇道:“你怎么还不走?”
任元低声道:“任元负洪长老所托,无论如何,都要护卫少帮主,就不随大家出去了。任元也相信少帮主绝非这样的人,必然有其苦衷,还望两位长老多多体谅。”
奚长老叹道:“洪长老一生忠义,任元也是忠肝义胆,可惜却认了这样的小人为主。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又瞧了萧宁远一眼,但见他面壁而立,神情呆滞,连面上唾沫也不去擦拭,暗暗叹息,摇头而去。
堂上群雄,都看得目瞪口呆。已听得黑衣女子娇笑道:“姑爷的条件,小使已经答应了。他们能不能离开天绝宫的追杀,却不是小使能够作主的。大局已定,姑爷该跟小使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宜了。”
突然皱起眉头,瞧了群雄一眼,道:“虽然你们这批人老是喜欢折腾,但这么一闹,也该知道轻重了,不要非我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们也不用在这里碍事了,快点给我滚出去罢。”
她这口气,不啻是将众人当成了奴婢般呼喝。众目睽睽之下,堂上各掌门都觉得面上无光,恨不能将这小丫头千刀万剐,但又怕了极乐丸的发作之痛,不得不依言行事。其中昆仑掌门顾三圣最擅应变,低声问道:“那解药呢?”
黑衣女子瞧也不瞧他,嫌恶地道:“等你们离开此地,自然会给你们。再若拖延,就等着毒发身亡罢。”
便听得雪域双魔高声喝道:“你们都听见没有,还不快滚!”
众人默然,也不知由谁起头,陆陆续续,向堂外走去。顾三圣走到萧宁远边上,冷笑道:“萧盟主的表情好像不对,既得天下,又得美人,理该志得意满才是。”
萧宁远头也未抬,一声不吭。妙真师太走在后面,看了看身上狼狈不堪,又看着堂上满满的灵位,越想越气。她那脾气从来火爆,想也未想,顺手一个巴掌便劈了过去。她本来料想萧宁远武功盖世,拼了受他一击,也要出得这口恶气,谁想到啪的一声,竟然劈个正着。她自己也没有料到能够得手,看萧宁远白皙的面上登时红了一片。
群雄都在心里暗暗叫好,唯有峨嵋女弟子都面上失色。但听那黑衣女子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一动,掌影翻飞,在妙真师太面上正正反反抽了十几个耳光,将其击落在地,手中玉笛往前一送,指在其咽喉上。妙真师太吃亏在刚刚毒发,真气虚浮,被她一击,嘴角早有血丝挂下来,心想这样活着也没意思,索性瞑目等死。
突听萧宁远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让她走。”
雪域双魔怒道:“你还未与宫主成婚,凭什么敢对勾魂使呼来喝去?”
黑衣女子笑道:“姑爷端点架子,也是应该的。好,这个老女人我也让她走。”飞起一脚,将妙真师太踢飞出去。
楚楚眼见张涵真被道义真人拉着,看了她一眼,也往门口走去,正要举步跟上,却觉身上一紧,却是小离拽紧了她的衣襟,不由嗔道:“你拉着我做什么,我们还不快走。”
但觉一道如电的目光猛然投s过来,却是萧宁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立即垂下头去。小离满面通红,道:“教主,萧盟主待我们着实不错,尤其是对教主,可谓是青眼有加,如今是非尚未分明,他身犯险境,教主怎忍心就此离去?”
群雄均想这小姑娘倒是有情有义,已听得青娥教主啐了她一口,道:“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在这里胡言乱语。岂不知形势比人强,今时又怎比往日。昔日他少年得志,群星捧月,我们跟随他,自然是一本万利。今日他众叛亲离,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们再跟着他,就是自讨苦吃了。这人间是是非非,谁说得清楚,要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是生是死,却关我们什么事?”
小离急道:“怎么不关教主的事了?昨晚我明明看到……………………”
便见青娥教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面罩寒霜,道:“再胡说八道,休怪我拿教规来惩治你。此一时,彼一时,就算是兄弟,大难临头,也要各自求飞,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聪明人要做聪明事,你再蠢笨如猪,我就不管你了。”扣了她手上命脉,强拉着她向外走去。
但听萧宁远冷冷道:“青娥教主,你的万两纹银薪酬,宁远还没来得及付,可否要一并带去?”
当日青娥教主作了萧宁远的丫鬟,要求日薪纹银千两,堂上英豪倒是都听说了。只见青娥教主脚步一顿,回头笑道:“银钱青娥当然喜欢,但如果没有命花,也是白搭。如果今日你还未死,青娥自会回来跟你结算这几日的薪水。眼下,你就好自为之吧。”头也不回,紧跟了空智大师,夺门而去。
别有人间行路难(四)
众人瞠目结舌,但见萧宁远身上衣衫,猎猎而动,目中深寒难掩,转过头去,都已隐隐猜到两人之间的瓜葛,不免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这青娥教主之势利寡情,真可算得天下第一人,由此觉得他甚是可怜。但想到他依附权势,与天绝宫互相勾结,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又恨其虚伪,觉得甚是痛快。走出堂来,空气中都是满满的血腥味,群雄互相搀扶,合作一股,向外走去。
忠义堂上空空荡荡,适才是人声鼎沸,此刻却寥落无比。黑衣女子瞧向萧宁远,笑道:“萧盟主,你死心了吧。这帮武林中人心中未尝没有疑惑,却仍然只顾自己逃生而去。你为他们出生入死,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归顺我天绝宫,凭功论赏,匹配我家宫主,好过做这个有劳无功的武林盟主。”
萧宁远举袖抹去面上唾沫,淡淡道:“姑娘果然好本事,就凭三寸不烂之舌,已将萧宁远一生清誉尽毁。如今,又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照样句句说在点子上。现在人都走光了,宁远可否向姑娘讨教几个问题?”
黑衣女子笑道:“萧盟主可知糊涂是福,世上之事,有时还是不用太明白的好。如今之江湖,都是我天绝宫的天下,萧盟主是聪明人,应知审时度势。我家宫主聪明灵慧,举世无双,你若得她欢心,她也不会介意你三妻四妾。天下美人,唾手可得,这样的好事,一般人哪里求得到?萧盟主可不要白白错失良机。”
萧宁远淡淡道:“天绝宫自武林大会隐忍至今,无非就是为了今日。姑娘如今胜券在握,何妨叫宁远做个明白鬼。这灵犀针自然不是璇玑阵中的那枚,定出自天衣老人的手笔吧。”
黑衣女子笑道:“萧盟主既然这么聪明,又何必多此一问?”
萧宁远长叹一声,将手中针举近了细看,道:“久闻天衣老人一双妙手,堪称鬼斧神工。无论宁远怎么看,都未曾看出与原物有何不同之处。但灵犀针被我安放在墙内机关中,却是如何被你们偷梁换柱?对了,必然是洪长老。他刚才举止大异,观其情形,应是中了姑娘的摄魂大法,导致神志不能自控。姑娘身怀绝技,又才智过人,为何要栖身天绝宫,毒害天下武林?”
黑衣女子冷笑了一声,道:“天绝宫有什么不好,赏罚分明,权倾天下。这些武林中人,平日里道貌岸然,骨子里,哪个不是争权夺利之辈,贪生怕死之徒?比如你帮中长老,若不是一直对你心怀芥蒂,哪里会这么容易被挑拨离间?而这些名门正派,哪个又不是欺软怕硬,一直捧着你,无非为了哄你去为他们去闯璇玑阵。此番见苗头不对,都冠冕堂皇地弃你而去,哪里还真管你的死活?但你你若真成为天绝宫的快婿,保管他们又一个个爬回来舔你的脚趾头。萧盟主如今对这样的江湖,不觉得失望么?”
萧宁远笑道:“姑娘委实一针见血,宁远受教。十日之期还未到,极乐丸之毒,必没有提早发作的道理。想必这所谓的灵犀针上,早被喂了催发毒性之物。姑娘是一石二鸟,借宁远的手,顷刻瓦解武林同盟,不费吹灰之力,真叫宁远佩服。”
黑衣女子笑道:“萧盟主果然才智超凡,到这般境地,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不错,这针上已被我施加了毒媒,又混杂了一些冰片,这些武林人自以为解了毒,其实倒催发了他们的毒性,你说好不好笑?”笑容灿如春花,一闪而没。
萧宁远沉吟道:“多谢姑娘不吝赐教。姑娘不用担心,宁远不会强人所难,决不会问你不便相告的问题。我只奇怪一件事情,堂上这么多英豪都没事,为何我却会突然内力全失?”任元原来静静站在角落聆听,闻言立即挡到他面前。
黑衣女子莞尔一笑,道:“这个很简单,你们适才祭奠璇玑山庄的亡魂,每个人都执香跪拜。那香中,有醉芙蓉的成分。醉芙蓉本来无害,但碰上幽冥香,却能渐渐让人手脚酥软。一旦动手,发作得更快。所以此刻萧盟主你纵有一身绝世武功,却连毒发的妙真师太的耳光都躲不过去。萧盟主的问题问完了吧,我们也该上路了。”
但听得萧宁远笑道:“姑娘,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宁远宁肯死在这里,也决不会跟随你去做什么天绝宫的娇客,姑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黑衣女子笑道:“萧盟主这么说,就太不聪明了。你肯为得灵犀针娶诸葛芙蓉,显然不是个拘泥之人。我天绝宫主比诸葛芙蓉何止强上百倍,你娶了她,说不定她肯听你的,放这些武林人士一马。这样的天赐姻缘,萧盟主应该没有拒绝的道理。”
萧宁远哈哈大笑,拱手道:“令尊上如此青睐,真叫宁远受宠若惊。但正邪从不两立,黑白从来分明。宁远就算娶尽天下的女子,也绝不会与天绝宫同流合污。姑娘不用白费口舌,还是请主事之人出来吧。”
只听一声笑道:“勾魂使,如今你该死心了吧。像萧宁远这种人,不能用之,只能杀之。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眼下,这里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门口已施施然站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锦衣少年,黑衣女子与雪域双魔都躬身道:“属下参见宫主。”任元的瞳孔蓦然收缩,惊呼道:“唐秀!”
人群中猛然起了一阵s动,只听扑通一声,却是道义真人摔倒在地,武当弟子都忙赶上前,七手八脚将他搀扶起来,尹梦觉怒瞪着张涵真,道:“掌门师兄,你点师叔的x道干什么?”
张涵真立在一边,一声不吭,突然弯下腰来,向众人深深施了一个稽首礼。尹梦觉奇道:“师兄,你被毒糊涂了?”
张涵真抬起头来,道:“诸位师兄弟,涵真将师叔托付给你们,并将掌门之位,托付给梦觉。这惊鲵剑乃是历代掌门信物,也一并交托给尹师弟。”说罢,解下腰间软剑,一把抛给尹梦觉。后者吓了一大跳,惊道:“师兄,你做什么?”
但听张涵真道:“今日之事,疑点颇多,萧盟主秉性刚正不阿,绝不可能与天绝宫勾结。他素日里将我视若兄弟,此刻他有危难,涵真岂能袖手旁观。但此番回转,生死难测,天绝宫人多势众,高手如云。师叔年迈,众师兄春秋正富,实在不必白白丧命在此。武当不能后继无人,故涵真决定只身前往。今夜无论涵真是生是死,你们都不用管我,径直返回武当,等待时机,以图东山再起。”
武当弟子都惊道:“掌门人不可!”
张涵真面色一冷,道:“我意已决,你们若当我是掌门人,就再勿多言,还不领命而去!”他平日里温言温语,此刻却自有其威仪。武当门人为他所震慑,齐齐施礼道:“谨尊掌门人喻令!”
尹梦觉眼眶一红,将手中剑塞回他手中,道:“师兄所命,小弟但无不从。但你内力半失,怎么对付得了天绝宫的恶徒,还是先将惊鲵剑带了去。我会带师兄弟返回武当,师兄你就放心去吧。”言毕,声已哽咽。
张涵真默然接了过去,向众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楚楚,低低道:“一切小心。”转过身,大步离去。
小离但见楚楚头也不抬,勉强挥了挥手,更觉气闷,道:“教主,张掌门待你也不错,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但见她伸出头来看了看,乐道:“总算走了,这下方便行事了。”理也不理小离,赶上前去,拉着空智大师,向其嘘寒问暖。又转过身来,在各大掌门旁都转了一圈。她来到妙真师太身旁时,丁香忍无可忍,推了她一把道:“你这见风使舵的丑女人,别来碰我师傅!”
小离满脸通红,却见楚楚若无其事,掸了掸衣裳,又一头扎进了人堆,犹如一只穿花蝴蝶,也不管人家的脸色,只不住和群豪靠拢搭讪。众人都向其投去不屑的目光,小离忍无可忍,对莫阿蛮抱怨道:“这个教主倒是不吃亏,但是叫我觉得抬不起头来!”
莫阿蛮嘿嘿而笑,道:“这我不管,我只知道楚教主从来英明神武。”小离瞪了她一眼,再去人群中找楚楚,却见她突然一个旋身,身姿美妙,飞速扑到了队伍前头,伸出手来挡住去路,笑道:“大伙儿先别走。今日天绝宫余孽尽出,正是众位英雄大显身手,杀敌除魔的好机会,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群雄都当她是嘲讽之言,都瞪了她一眼。走在最前面是点苍派首徒姜涛,哼了一声,一掌便击了过去。小离一声惊呼,却见楚楚身形犹如轻烟般飞落开去,手指在姜涛曲池x上一点,后者一声闷哼,捂着右臂,连连退了几步。
众人见她露了这么一手功夫,都惊异不已。却不知楚楚也在那里暗呼侥幸,心道这真气时有时无,可不能再缠斗下去,不然就要露陷,笑嘻嘻道:“我可是说真的,大家意下如何?”
青城老人秦聪最为耿直,怒道:“你当老子不想?若是你能帮我解毒,老子立马就杀个回马枪。但是现在,还是省省吧,让开路的好。”
众人都轰然称是,但见青娥教主摇摇头,道:“极乐丸这样的剧毒,我可解不来。”突然诡异地一笑,道:“不过本姑娘虽然不会解毒,却会下毒。你们想走,只怕是由不得你们。你们都看看自己的右手,是否已经出现了蓝色的脉络。”
群雄闻言都猛吃一惊,忙去看自己右手,果然发现手腕上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蓝色印痕,但听她悠悠道:“此毒名唤蝶舞,其毒性剧烈无比。极乐丸是十日一发,虽然叫你们痛苦,还不至于毙命。此毒一旦发作,却是见血封喉。这毒虽然解不了极乐丸的毒性,却可暂时压制其发作,恢复你们的部分内力。此刻你们虽然对付不了天绝宫的高手,但对付几个虾兵蟹将,总是绰绰有余。你们若是贪生怕死,不肯前去,只怕你们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又挥手对武当弟子道:“你们可以走了,我没给你们下毒。”
人群中有人想破口大骂,触及她冷冷的目光,都打了个寒噤,不敢再开口。小离又好气又好笑,才明白她刚才在做什么,嗔道:“教主你明知萧盟主是无辜的,大可以好好劝说他们,何必要用这种手段?”
但听楚楚哼了一声,道:“萧盟主是不是无辜的,这些人心知肚明,但他们有的是怕受牵连,有的却是想借助天绝宫除去他,以免他盖过他们的光芒。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你们统统少给我装模作样,
现在就给我去帮丐帮宰杀天绝宫的恶徒,哪一个敢临阵脱逃,我就叫他顷刻七窍流血,死在当场!”
别有人间行路难(五)
萧宁远微微一笑,道:“原来天绝宫有两位宫主,却不知唐公子是何日加入天绝宫的?璇玑山庄一别后,甚是想念。霹雳弹天下难求,醉芙蓉世所罕见,若非唐门,哪里能轻易取得?”
唐秀笑容不变,道:“萧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一下子变成孤家寡人,从天上掉到地上,这滋味不好受吧?小秀老早想奉劝萧大哥,不要爬得太高,当心跌得更惨!”
任元怒道:“无耻小人!”空明拳冲他面上便招呼过去。但听唐秀一声冷笑,只闻得一股腥味扑面而来,中人欲呕,眼见得雪域双魔之一早挡在唐秀面前,嘴角挂着狞笑,蒲扇大的手掌,已堪堪碰到他的前胸。
说时迟那时快,猛见一道寒光从旁掠来,却是一柄宝剑,其上青气森森,早将那手掌划破了一道血口,便听得一声痛呼,却是那魔头退开身去。但听得唐秀冷笑道:“涵真兄,怎么每次送死的人中都有你?”
但见张涵真执剑而立,满面痛色,颤声道:“阿秀,怎么是你?”
唐秀冷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们一道出山,出尽风头的从来都是你们,论武功才智,我却比你们差在哪里?长江后浪推前浪,也该是你们让位的时候了。”
萧宁远目中光芒,一闪而灭,低声道:“唐公子,好胜之心,人皆有之。但为一己之私,草菅人命,导致生灵涂炭,只怕堕入魔道,永世不得超生!”
唐秀冷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武林盟主么?如今你势单力薄,众叛亲离,就算来了个武当派的呆子,也不过是多一人送死罢了。天绝宫的门已经对你关上了,且让我此刻就送你上西天!”
任元待去拼斗,早被一魔围了上来,好在那人刚才被张涵真剑气所伤,威力大减。另一魔缠定了张涵真,得他连连后退。他偷眼去看,但见唐秀面上笑意冷峭入骨,手上一剑犹如赤焰,已向萧宁远前胸刺去!
突听得一声娇叱,犹如黄莺出谷。一条熟悉的婀娜身影翩然鬼魅般飘至,手中剑光华闪烁,一把将赤霄剑击飞开去。但听唐秀冷笑道:“流光剑,果然是你。”
任元百忙中,见得青娥教主执剑而立,挡在两人之间。但见萧宁远嘴角的笑纹不断加深,慢慢漾开。他平日的笑容虽然明朗,但内敛含蓄。此刻却仿佛每一寸肌肤都由内而外透出光来,凤眼熠熠生辉,犹如一朵红莲恣意盛开,每瓣花瓣都流淌着动人的光彩,低声道:“怎么,还是舍不得那万两纹银?”
但听青娥教主啐道:“萧盟主固吝者何?万两纹银只是十日之酬,可不包括这种突发事件的额外费用。再看看我手里提的,可是吴王孙高所铸的名剑,这出场费,好歹也值个千两黄金吧。……………………你放心,不赚完你珍珑阁的金银,我是怎么都舍不得走的,不然到哪里去找像你这般的冤大头?”
任元啼笑皆非,已听得萧宁远低声笑道:“我珍珑阁的金银,从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看来青娥姑娘就不用离开了。”旁边张涵真手中惊鲵剑突然一滞,差点被那魔头击落开去。
唐秀冷笑道:“你这妖女果然有些本事,什么男人都能骗得团团转。这等罂粟般的女人,也亏你们将她当成宝哄着。你们眼下在这里打情骂俏,等会儿到地下一起做对同命鸳鸯吧!”手中赤霄剑一振,挥杀过来。
楚楚暗叫苦也,看唐秀手中剑延绵而来,招招都是杀手,看起来竟是毫无破绽,相比当日在珍珠泉边,不知犀利了多少。想必他加入天绝宫后,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但见赤霄剑上寒气森森,冷光扑面,害得她左支右绌。体内真气渐弱,她所使的三分剑术,本全是进攻的招数,正使到“穆王八骏饮瑶池”,要连刺八剑,一剑快过一剑,才使到第三剑,已觉流光剑上剑光渐黯,登被赤霄剑夺得先机,眼见得赤焰般的剑身到眼前,居然向她面上直刺下来!
她暗叫此命休矣,眼睁睁看着那通红的剑身近在咫尺,突见二根白玉般的手指蓦地出现在眼前,在那剑身上轻轻一弹,轻描淡写,便将那赤霄剑弹飞开去,已听得一声低笑道:“就你那还没到家的璇玑心法,也敢跟高手过招?”
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萧宁远好整以暇地挡在她面前,将右手缩回来,向她回头微微一笑。两边的任元和张涵真都目瞪口呆,唐秀失声道:“怎么可能?萧宁远,你竟然没事?”
萧宁远含笑道:“忘了知会唐宫主一声,宁远得天独厚,百毒不侵。唐宫主这番算计,今夜可能要落空了。”
但听唐秀哈哈大笑,指着外面的浓浓黑烟,道:“就算你萧宁远守默抱拙,演了一出好戏,可惜大势已去,你一人又怎能力挽狂澜?楚天行远在海外,修罗门中好手都在千里之外。珍珑阁中人手稀少,又不是擅武之人。各大门派中的高手都内力半失,而丐帮这上下应该业被屠杀殆尽。今夜你注定是败者,成王败寇,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只听萧宁远微笑道:“确实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唐宫主你向外面仔细看,你的人还剩多少?”
楚楚心内一喜,心想没料到这帮半死不活的名门正派还真那么管用,忙向外面看去,却见滚滚黑烟中,分明有无数的青衣人形成合围之势,把黑衣人都分隔成一块块,逐渐蚕食。唐秀惊呼道:“怎么可能?说好了没有人会管今夜之事…………………他们是什么人?”
忽听得有人懒懒笑道:“让唐宫主大跌眼睛了,真对不住。他们是南海门的精锐,由我一手训练出来,我称他们为均天师。萧盟主,属下救驾来迟,您千万担待一二。”
门口笑吟吟闪现了一男装丽人,描金象牙扇还在手中不住轻挥,楚楚咬牙切齿,怒道:“欧阳霏,你竟敢瞒我到现在!”
欧阳霏缩了缩脑袋,忙拿手指着萧宁远道:“妹妹莫先怪我,这都是你那惊才绝艳的萧盟主出的好主意,姐姐只是照章办事而已。唉,这萧盟主的同盟不是好当的啊,可怜姐姐我日夜兼程,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不过能够看到妹妹的飒爽英姿,与从前判若两人,果然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唐秀冷笑道:“南海门真是不知死活,敢出这个头。这么一来,你们南海门再想隐居海外,与世无争,就再无可能。你们生生世世,都躲不开天绝宫的追杀!”
欧阳霏伸了个懒腰道:“南海门传到我手里,他们的好日子早就结束了。欧阳霏就是个好事的,最不怕麻烦上门,就怕闲得慌。从今往后,均天师就要横空出世,不闯出一番大事业来,绝不回头。不过萧盟主你也是够狡猾的,故意将楚天行派遣出去,若非如此,只怕他们还不肯上钩呢。”
萧宁远笑道:“兵不厌诈,置之死地而后生,还是青娥姑娘教导的。欧阳姑娘心怀大志,正要打出一片天地来,就从今夜始吧。宁远将以全力助欧阳姑娘复国,大月王朝终将重立于天地,与日月同辉。”
两人含笑对视,击掌为誓,楚楚喃喃道:“我总算明白了,你们那几日成日在那里唧唧歪歪,谈的原来都是这个!”
但听唐秀冷哼了一声,道:“萧宁远,就算你棋高一着,今日还是要和你这些同党共死在忠义堂上!”猛然将手探于怀中。
众人猛吃一惊,但见他从怀中已取出一个黑匣子来。萧宁远目中冷光大增,突然旋身飞速而上,已在墙上一点,只听机关嘎嘎之声,不住作响,木顶已从中分开。
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已见那黑匣子已然弹开,光华绚烂,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但听得银芒穿空之声铺天盖地,业已将忠义堂上之人重重裹覆其中。
但听欧阳霏失声道:“满天花雨,糟了!”
楚楚胆战心惊,听得暗器嗤嗤发s之声不绝于耳,心道果然要送命在此,谁知那声音竟然往顶上而去,连她手中的流光剑,都在她手中不住晃动,想要破空而去。她只觉一股大力从顶上传来,再也握将不住,终于任它脱手而去,叮的一声,竟直直挂在了顶上。
她震惊得无以复加,但见忠义堂顶上都是银闪闪的,吸满了各种淬蓝的暗器和兵器。她猛然醒悟过来,道:“磁石,这顶上一定铺了磁石!”
蜀琴欲奏鸳鸯弦(一)
堂中人俱已被这惊变呆住,打斗声早停了下来。楚楚大为钦佩地向萧宁远望去,却见他一脸震惊,望着地上。她顺着他目光一看,不禁倒抽了口冷气,但见唐秀抱着那打开的黑匣子蜷缩在地面上,脸上呈中了剧毒后的诡异青色,双眼像死鱼般直瞪瞪的,四肢僵硬,早已身亡。
张涵真半跪在他的尸身前,目中晶莹闪烁,正欲伸出手去覆他的眼皮,被萧宁远一把推开,喝道:“他分明是中了剧毒,碰不得!”
欧阳霏喃喃自语:“照理说,满天花雨虽是唐门的绝密武器,但发s它断不会致命。”
众人还没从惊异中醒过神来,却见两条相似的人影,正飞速向外遁去,略卷的头发在肩上披散着,已快掠到门口。任元叫道:“不好,雪域双魔要逃!”
但听萧宁远一声冷笑,五彩丝线自他手中飞出,犹如彩虹,飞速绕上来两人的身影,将二人直直扯落回来。只见两人庞大的身躯,还在那里不断挣扎,突然间一顿,便什么动作都没有了。
萧宁远情知不好,立收紧天蚕丝。只见两人重重摔落在地上,果然是七窍流血,全无生息。萧宁远仔细看了两人一眼,突然目光一冷,紧紧盯住两人的眉心。楚楚凑过去一看,但见其中有一红点,看起来仿佛是被蚊子咬了口。萧宁远皱了皱眉头,从怀中取出块黑色磁石,放到其上,果然吸附上来一根银针,闪着诡异的蓝光。
但听欧阳霏低低道:“那勾魂使却不知何时溜走了。”
萧宁远冷冷道:“必是她杀人灭口。这下子线索全断了。”
门外喊杀声渐渐低落下去,陷入一片沉寂中。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却是定尘走了进来,一身劲装,径直走向欧阳霏,施礼道:“天绝宫中余孽,业已尽除。”
欧阳霏看了面色沉凝的萧宁远一眼,明知无用,还是劝慰他道:“萧盟主,世上之事,没有十全十美。勾魂使虽然逃脱了去,但天绝宫的杀手都被一网打尽,今后也难成气候,我们的目标也算基本完成,待以后再慢慢搜索罢了。”
楚楚伸了个懒腰,道:“总算打完了这场硬仗,还要不满意,就没办法了。反正我是困了,要好好补个觉去。”
便见萧宁远冰消雪融,浮现出一个笑容,道:“也好,大家都先歇息去吧。”
语音未落,突听得很多纷沓的步声从远而至,已到门外。众人讶异地向外望去,但见各武林们派中人集合在一起,已快行至。离得近了,但见他们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大部分人身上还挂着彩,一瘸一拐,来到堂前。萧宁远凝神望去,果然不见唐柬。
小离噗嗤一笑,忙去掩自己的嘴巴。张涵真瞪大了眼睛去找同门,久未寻得,却在队尾看到尹梦觉与众师兄弟神采飞扬,簇拥着道义真人。后者见是他,先是一喜,随即面色一沉,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些人来到堂前,却又犹豫着,你推我攘,不肯进门。萧宁远微微一笑,扬声道:“多谢各路英雄高义,不畏强暴,终于合力铲除了天绝宫。大家看来辛苦了,先分头歇息去吧。”
月光下,他笑容可亲,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群豪都觉得大为羞惭,竟然不敢去正视他的目光。正尴尬间,人群中突走出一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萧宁远面前,泣道:“萧盟主,你宰相肚里好撑船,看在家师年迈的份上,莫要跟她计较。她身体支撑不住,已然晕过去了,还望萧盟主垂怜,赐下蝶舞的解药。”说罢,就要往地上磕头。
萧宁远一看,这人分明是峨嵋派的首徒,暗运真气,不让她伏下首去,道:“妙真师太嫉恶如仇,宁远只有佩服,哪有为难的道理,但何谓蝶舞?”
只听一个声音在身边懒懒道:“蝶舞哪会致命,只是一种好玩的解毒药粉罢了,就是功效不强,维持不了几个时辰。你莫怪我骗你们啊,不这么做,你们怎么敢对抗天绝宫呢?”人群中登时有好几个头伸了出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忙去看手腕,长吁了口气。
萧宁远失笑道:“青娥姑娘又顽皮了。”忍不住去瞧那灵动的双眸,果见她目中满是笑意,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人群中响起一片啊的声音,突然青城老人秦聪拨开众人,冲到萧宁远面前,一把抓了他的手,使劲摇着,充满希冀地道:“萧盟主既然看穿了天绝宫的诡计,一定将灵犀针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对不对?”
好多人急切地抬头来看,但见萧宁远缓缓抽回手来,摇摇头道:“很抱歉,宁远没有料到天绝宫能打开潜龙居的机关,灵犀针确实是被窃了,而且,目前还找不回来。”
众人的面上都是一片死灰,秦聪摇摇欲坠,连声道:“怎么办,怎么办?十日之期就在眼前,天绝宫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算能找到她们,她们又怎肯再给我们解药?”
丁香拉着昏迷不醒的妙真师太,放声大哭。突听萧宁远道:“办法并不是没有。”
楚楚正在那里犯愁这解毒丸实在难配,也不可能在这几日炼成,闻言不由得一惊。但见群雄原本在那里垂头丧气,闻言都是一怔,猛然抬起头来。
只见萧宁远负手而立,原本一贯含笑的面上肃穆无比,道:“各路英雄,眼下大家有两种选择,一是大家自发去寻找勾魂使,她自此地逃遁,必然会躲藏起来,大家可以去恳求她,再做回天绝宫的傀儡。”
好多人都觉得面上发烫,垂下首去,又听他道:“还有一个办法,虽不能解尽其毒,却可以将毒性压制个一年半载。宁远虽然没有了灵犀针,却在璇玑城中学到一种解毒手法,可以压制极乐丸的毒性,施用次数越多,压制时间就越长。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保证大家不受其苦,也可以争取到找到其解药的时间。不过,万事有利有弊,这种解毒手法,初用时,大家会觉得特别痛苦,如果大家忍受不了这种苦楚,还是去求勾魂使的好。”
但听他悠悠一叹,道:“宁远言尽于此,何去何从,大家自己决定。明日宁远在忠义堂相候,若无来者,宁远自会将玄铁令交出,就不与诸位话别了。”
蜀琴欲奏鸳鸯弦(二)
好一场惊心动魄,总算是过去了。
月如冰轮,照在浩劫后的聚贤庄。所有的尸身都被拖将下去,地上的血迹也被清洗一净,乍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楚楚沐浴已毕,只着了件软烟绮罗衫,懒懒倚在塌上。两鼠在边上互咬尾巴,不停地转着圈。潜龙居内静悄悄的,枝头黄莺尤在呖呖啭鸣,松针沙沙,流水潺潺,与刚才仿佛是两个世界。然而心有余悸,怎么也静不下来入梦。
少华却不知哪里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他现身,但以他的身手,应是无恙。小离和阿蛮都被欧阳霏拉去喝酒,说是不醉不归。
她只觉累得不行,嚷嚷着要回来休息,好在欧阳霏也没有拉她,只管扯了五毒教的众女走人,一干人簇拥而去,犹如众星捧月,已有几分帝王之风。
她抚着自己的手,在那里将今晚的各个细节在那里细细回想,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两鼠停止追逐,在塌上欢快地吱吱起来。她正在奇怪,突听门吱啊一声,回头一看,一个英挺的身影已跨进门来。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跨进这个房门来。而且,想必有的是需要收尾的事情,他却到这里干什么?
她一壁纳闷着,一壁无比庆幸自己还戴着那人皮面具,顺手将锦被拉到胸前。不知怎么,越来越对这个人心生畏惧,赔笑道:“萧盟主还不安寝?”伸头向外望去,心想若是给她们看到了,可又是一场是非。
他微微一笑,转手已将门掩上,笑道:“欧阳姑娘那么聪明,哪里还会回来?”
楚楚愣了一下,眼见他悠悠然一步步踏近来,极其自然地坐到塌沿之上,那双凤眼波光粼粼,映着她迷惑的眼睛,蓦然间已伸过手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已被他紧紧搂在怀中。
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觉他将那硬硬的下巴搁在她肩窝里,深深闻了一闻,低低道:“好香。”
自从楚天行离开后,她放下了大半的心,再也没有服用哑药和在身上安放苗香,确实自己身上自带着一种体香。………………但是,这举止也太亲密了吧,而且这种举动,怎么可能是萧宁远做得出来的?
她试着想挪动身体,却发现根本在铁箍中,不觉苦笑,道:“萧盟主,你喝醉了么?”
他哼了一声,道:“你叫我什么?”抱紧她的身体突然一下子僵硬,硌得她生痛。
这个人惹不得。楚楚吓了一大跳,想了想,连忙放软声音,道:“萧萧……………………”
总算他的身体又柔了下去,她才暗吁了口气,决定好歹先将自己拔出来,笑道:“萧萧,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肯定累坏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我没事,你放心去吧。”
谁知他低笑道:“我不就在休息吗?温柔乡,销魂冢,但愿长醉不须归。”轻轻一吻,已印在她肩头的烟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