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给那边的手下上课吗？”胖子感到意外，他很意外，非常意外。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找他的会是江宁，而且是本人过来。
  以他的实力，分辨真假还是做得到的。
  “上课这种事放一个分身不就行了？我亲自出马不是浪费吗？”江宁说这话轻描淡写，好像很简单似的。
  其实根本不简单。
  那是大妖的专利，一般的妖怪想都别想，这不是他们能玩的。
  江宁能够做到也纯粹是运气。
  他搞出电动兔子4.0版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从金墙里面得到的九子母阴魔，那可不是他自己炼的缩水货，而是祭炼了千年，早已经生出一丝灵性的顶级货色。
  正是因为有这两个条件，他才能做到以假乱真，瞒过大部分妖怪的眼睛。
  至于隐瞒不过的那些妖怪……他们自然知道这招的厉害，绝对不敢随便乱说的。
  “你怎么会想到来见我们？别告诉我们，你是作为说客来的，老王八想要同我们和解。”胖子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好事，他对老王八太了解了，老家伙特别记仇。
  王八嘛！不都是这样？咬住人就不会松口，甚至把脑袋剁下来，它还咬着你不放呢！
  “还好我没把元老头带来，要不然冲着这句老王八，他就得和你掐起来。”江宁其实很理解胖子的想法。
  “说说你目的吧。”老帅哥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因为你们做了我想做的。”江宁面带微笑地说道。
  “什么意思？”老帅哥皱紧了眉头，这不是他想听的。
  此刻他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似乎自己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这感觉太糟糕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江宁故意这么说，他看出老帅哥感觉不妙，越发要让这家伙伤心一些：“小联盟本来就应该是一堆小型紧密联盟，然后合并成几个中型紧密联盟，最后成为小联盟。”
  老帅哥一脸木然，和他猜的一样。
  “让我打几个电话。”胖子倒是坦率，和其他的大妖比起来，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为什么说他麻瘤子？就是因为他脑子不行，好像脑子里面有瘤子一样。
  一刻钟后，他打完电话回来了。
  他的智囊团告诉他，这话的可信程度超过百分之九十。
  老帅哥本来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看到麻瘤子回来之后的神情，越发明白了。他都用不着请教自己的智囊团，他的智囊团远没麻瘤子的好，麻瘤子的脑子不行，所以在这方面肯花钱，他可用不着。
  “看来我们都落入了你们的算中。”老帅哥苦笑起来。
  “恐怕联络我们的家伙知道这件事，心里会更加郁闷。”胖子只能自我安慰，他现在只希望多俩傻瓜，这样就显不出他来了。
  “那倒是未必，你以为大联盟小联盟真得非趴下一个？不可能的，真要分出一个胜负来，地球都该毁灭了。”江宁这次说的是真话。
  他从来没想过真的把大联盟给干趴下，这不可能，也不现实。
  “不可能。”老帅哥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脑子已经彻底木了。
  “你不想想大联盟是怎么组建起来的？不就是因为当初天地元气衰弱，再加上人类科技发展了起来，咱们妖怪感觉到了威胁，所以抱团取暖吗？”江宁从根子上开始解释：“你觉得人类的威胁消失了吗？”
  老帅哥茫然地点了点头，这确实能够解释大联盟不可能被打趴下，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根本没人敢这么做。
  这道理就和西安事变的时候，共产党拼命劝说张学良别杀老蒋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江宁口风一转：“现在的情况和当年又不一样了，有了人造福地，咱们妖怪的实力恢复了不少，另外咱们对科技也不再陌生，人类对咱们的威胁也没那么大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帅哥没兴趣继续猜谜了。
  “意思就是大联盟仍旧有必要存在，但是以前那套游戏规则已经不合适了。”江宁开始抛出自己的私货。
  不过这也不能算私货，小联盟想要继续发展下去，必须有一个类似纲领的东西。
  李自成和太祖差在哪里？
  不就是一个属于农民起义，一个属于共产主义，一个有理论指导，一个没有吗？
  “就像你们对老王八有想法一样，各个势力对大联盟顶上的那几个老家伙也积怨已久，另外还有寻宝网，别告诉我，你对这玩意儿没什么怨念。”江宁没提什么纲领之类的东西，他现在还没想好，暂时还说不出来。
  老帅哥回答不上来了。
  “大联盟就像是一艘船，到如今已经是一条破船，甚至是快沉的船了。”江宁再踩一脚：“说得更难听一些，这艘船原本就先天不足，当年就是仓促间造起来的，那时候谁都没什么见识，别说咱们妖怪了，人类那边也一样，清末的时候有智囊团吗？就算有，都是些什么人？读圣贤书的老夫子，有点歪智的绍兴师爷……也就这个档次吧？他们很有见识吗？”
  江宁一连串诘问。
  老帅哥哑口无言，他是从那时候过来的，现在反过头去想想，也时常感到好笑，那时候的人怎么那么幼稚？
  “这倒是。”麻瘤子比较实诚。
  “这条破船能够跑上将近两百年，已经不错了，很多人其实早就想换船了，特别是那些没有占据好位置，说话不够响，好处从来得不到的势力。那边怂恿你们干的事，其实就是咱们现在正在干的事，而我对付你们的这招，同样也是用来对付他们的那招。”江宁说得像绕口令似的。
  那两位偏偏还听懂了，不只是老帅哥懂，脑袋里有瘤子的这位也懂了。
  “卧槽，怪不得他们不要积分，却要x币呢！”麻瘤子继续漏嘴，他和逗比果子狸一样，嘴巴上就没有把门的。
  老帅哥之前还阻止过一次，现在都懒得这么做了。
  “不可能每个人都想换船。”好半天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是想换船的人多？还是不想换船的人多？”江宁问道。
  老帅哥又说不出话来了。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自己组建联盟，其实仍旧想留在小联盟里面吧？”江宁再戳一刀。
  “没想过。”这是麻瘤子的回答。
  “是。”这是老帅哥的回答。
  “嗯？”麻瘤子看着老帅哥。
  “咱们造的是洞庭湖联盟的反，造的是元老头的反，并不是和小联盟过不去。”老帅哥感到头痛，俩合作者，一个没担当，另外一个没脑子，他当初就应该猜到他们不可能成功。
  “卧槽，合着你和侯九都在算计我。”麻瘤子看到老帅哥这副模样，顿时明白了，心里哇凉哇凉的。
  “没错，本来按照计划，最迟到明天，侯九和我就会把加入小联盟的意思传到x市，侯九还打算给衡阳那边牵线搭桥。只是我们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快，当天就有人过来，还直接把咱们给排除在了外面。”老帅哥苦笑，现在他只能苦笑了。
  “我们的反应肯定得快。”江宁一脸不屑，这都没预料到，居然还敢造反？
  “虽然你们做的，就是我们希望的事，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够接受。”他说出了来这里，还有这么干的理由：“人参是补药，但是掺了砒霜就是毒药，或许有人觉得洗干净还能用，我却没这个胆子。”
  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另外我们凭什么让衡阳那边的势力进来？”
  “你别说得漂亮，衡阳那边虽然比不上洞庭湖联盟，那也是大型势力，，而且人家也是紧密联盟，大妖的数量虽然比不上鄱阳盟，真实实力或许还在鄱阳盟之上呢！”　麻瘤子根本不信江宁的话。
  “我可以再告诉你一句话，别说对衡阳了，就算对长沙，咱们也不稀罕。”江宁这一次真是不以为然，绝不是忽悠。
  麻瘤子一脸茫然，他感到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他的脑子也确实不够使，一向不够使。
  好在旁边有一个脑子够使的。
  老帅哥稍微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他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说道：“长江，你们在乎的只是长江，只打算控制长江流域……”
  “错。”江宁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我们甚至没花太大的力气去拉拢南都盟，难道你连这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这话就不是真的了，并不是他们不想拉拢，而是拉拢不动，干脆放弃了。
  不过话既然说出来了，他就得圆成和真的一样。
  江宁蘸了些咖啡，随手在桌子上画了一幅中国地图，然后说道；“东面从上海开始，到我们x市，然后到鄱阳盟，再到你们这里，根本就不需要走什么长江。对现代社会来说，长江航运并没那么重要。同样我们也不在乎铁路，所以长沙也没什么意义。我们在意的是空中通道，所以下一步咱们拉拢的就是常德、张家界，那两个地方可没什么眼睛长在脑门顶上的人物，这又避免了和三峡联打交道。然后绕过重庆，连接天府，最后是星宿海。”
  “好大一盘棋。”老帅哥的脸色瞬间变了。
  “算不上什么一盘棋，咱的想法很简单，中间来一刀，把大联盟分割成上下两片就行了，咱们就一长条，很容易做到守望相助，大联盟就难了。”江宁呵呵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