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3)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021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3)
  卓应闲面上平静,但心中却颇为感慨。
  这人倒是真的惯会照顾人,难怪这帮兄弟如此服他。
  一餐热热闹闹吃罢,卓应闲起身举起茶杯,对大家道:应闲曾经欺瞒过在座各位,现在以茶代酒,向各位赔个不是。
  万里风快人快语,摆手道:谈不上欺瞒,你也是救师父心切。况且要不是你来,我们还没办法离开棠舟府呢!我还真怕老死在那里!
  就是,这两年朝廷表面上对我们几个不管不问,实际上盯得可紧了呢。向羽书大大咧咧说,这次能跟闲哥哥出来,我们求之不得!
  早饭吃得差不多,聂云汉把卓应闲这边的情况挑挑拣拣跟大家说了。
  听说聂云汉先要帮卓应闲救师父,其他人也没什么异议。
  一来聂云汉几乎认定掳走云虚子的应该就是独峪人,现在就差找到强有力的证据佐证。二来,即便云虚子一事与哈沁无关,就冲卓应闲间接救出了他们几个,所有人都觉得欠了卓应闲人情,理应奉还。
  卓应闲再次向几人拱手:多谢各位相助。
  万里风笑了笑:千万别客气,咱们是上了同一条船的人,以后就不分彼此了。
  左横秋道:救人要紧,别的不急。
  众人纷纷附和,连一直默不作声的戴雁声也向他点头,眼神中多了一抹和蔼。
  可不么,咱们以后真得同舟共济了。聂云汉摸着下巴笑,也不知道阿闲冒名顶替之事什么时候会被识破,估计咱们的好日子不会太多。到时候前有独峪狗后有朝廷追兵,咱们又得躲躲藏藏地边打边走了。
  向羽书大叫:谁怕谁!咱们可是赤蚺,那群乌合之众连咱们的毛都抓不着!
  左横秋问道:老聂,下一步做什么?
  聂云汉思忖道:现在对方既然有人一直蹲在暗处监视,咱们先得把这些人的身份确认了。
  钓鱼吗?万里风抚掌道,这个我喜欢。
  卓应闲道:既要钓鱼,须得放饵,饵从何来?
  先前你既没有暴露身份,那便好说。这里的县衙你去过吗?聂云汉问道。
  卓应闲摇头:师父之事,等我赶回来的时候已经定为失踪,官府并不出力,我也不指望他们,所以只是自己去追寻,没有去过县衙。
  聂云汉:铁鹤卫的身份能用就别浪费,今天咱们去县衙,把案情经过问个明白!左哥你们先休息,咱们晚上引蛇出洞。
  商议好之后,卓应闲便回房间换了官服,与聂云汉一同往县衙方向去。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两人走在大街上,看路旁商户,看过往行人,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一片祥和,没来由心中都是一片暖融融。
  聂云汉道:这文州城挺热闹的,除了长风街,还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卓应闲揶揄地看着他:刚来一天,连长风街都知道了?
  店小二说的嘛,我又没去。昨天夜里左哥去查了一圈,倒也没什么发现,不过都是些风月场所。聂云汉一脸正气,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越有可能打听到消息,所以我们都爱往这种地方钻,办的可都是正经事。
  我也没说什么,聂兄不必解释。
  聂云汉瞟了他一眼:你这张嘴还挺利索。
  卓应闲抿唇微笑:你是想问我这个本地人,除了长风街可还有别的好去处?
  你知道?聂云汉偏头看他,表情甚是促狭,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好玩乐的。
  平日里帮人跑腿,认路自然是看家本领。折春馆和望月楼都是有名的南风馆,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过去看看。卓应闲表情平淡,补上一句,以尽地主之谊。
  阿闲,别误会我。聂云汉忽地神色严肃,虽然为了查细作和线索免不了进出这些地方,但我对这个没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走走感情线~
  第13章 下饵
  卓应闲愕然,看他表情不似作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我是不怎么要脸,却也不喜欢跟人胡来。情爱一事虽与我无缘,但我内心对此仍是珍之重之,不欲亵渎。聂云汉淡淡道,我爹战死沙场,我娘殉情,二老没给我留下什么值钱的家当,只身体力行教我什么叫做忠诚。
  对国家忠诚,对爱人忠诚,对自己忠诚。
  说这话时,聂云汉深邃的眼眸中闪着微光,神情无比庄重。
  抱歉。卓应闲有些惶恐,我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
  聂云汉看看他,微笑道:不知者无罪,也是我有私心,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但我不愿被你当成那种人。好了,不说我了,刚刚你说帮人跑腿,平日里做的是什么活计?
  见他转移话题,卓应闲松了口气,似乎为了弥补,对他有问必答:就是帮一些店铺或者大户人家在两地间送点值钱的物事。一般都是些小宗货品或者值钱的首饰,找驿站怕被弄丢,找镖局又麻烦,总之都不够方便,我就钻了这个空子,起初大家不够信任,但做得久了,也有一点名声。
  可为什么问起云虚子的徒弟,大家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卓应闲尴尬道:师父沉迷炼丹远近皆知,我怕说是他的徒弟,人家会担心我私吞他们的财物。常来道观的人只知道我的法名,所以我在外只用自己的俗家名字。
  就是现在这个?聂云汉饶有兴趣地问,卓应闲?谁给你取的?你法名叫什么?
  我家姓卓,本没有大名,师父给取了应闲二字,江湖人不讲究,弱冠时也未取表字。我虽没有皈依,但既认了师父,他便也为我取了法名,按宗派的字辈谱系,叫做霄云。
  卓霄云,也好听得紧。聂云汉自顾自地念叨。
  到了县衙,卓应闲一亮铁鹤卫的腰牌,门口衙役忙不迭地迎他们进衙,屁滚尿流跑去跟县令通报。
  他们这小地方很少见什么大官,还一来就是个皇帝亲卫,自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更没有眼力去分辨对方身份真伪。
  县令见了卓应闲差点下跪,被聂云汉拦住,站起来也不敢抬头,一直看着自己的脚面答话。
  不知镇抚使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老头子胡须翘了翘,面色有些发白。
  聂云汉冲卓应闲使了个眼色,让他端庄站着,自己替他说话。
  卓应闲会意,负手而立,微微颔首。
  县太爷,不必如此紧张,我们大人此次也是微服出巡,没放出消息是怕打草惊蛇。聂云汉表现得十分和蔼,废话也不多说,我们就是来看看那老道云虚子失踪的案卷。
  县令一听,赶忙吩咐身边衙役:快去把案卷取来!
  衙役跑得飞快,很快便把案卷抱来了,正要双手呈上,县令瞪圆了眼:怎么办事的?亲自念给卓大人听!这屋里光线不好,别让大人累着眼!
  这就不必了,云虚子失踪一案颇为可疑,兵部对这老道很是关注,所以奏请陛下协查此事,需要亲自查看案卷。聂云汉笑呵呵地夺过那衙役手里的案卷,不过,为了您这儿存档完整,我们得誊写一份带走。
  县令知道去年兵部曾有官员到访,并去找过云虚子,那时还是他哆哆嗦嗦带人上的妙音山,听聂云汉这么说,连忙道:您随意!您随意!
  接着他忙吩咐手底下文书小吏去誊写案卷,并给卓应闲和聂云汉奉了茶,让他们稍等片刻。
  等待间隙,县令陪也不是,不陪也不是,碍于礼数还是留了下来,在两人对面坐着,椅子上仿佛长了钉子,来回不停地扭。
  卓应闲端出铁鹤卫的气势,安坐如山,闭目养神。
  聂云汉看着老县令,不忍让他受煎熬:县太爷,要是内急就去解决,别给憋坏了。
  是是是,谢大人恩准。县令跳下椅子,一溜小跑出了正厅,在门口还听见他吩咐手下,勤换茶水,可不能怠慢了上官。
  案卷并不多,过了片刻,县令便带着捧着册子的文书进了厅,双手将册子递给了卓应闲:卓大人,誊写好了,请过目。
  卓应闲看了聂云汉一眼,聂云汉假么假式地站起来,替他接过了文书,翻了翻:嗯,字迹清晰,写得不错。不过
  他看起来姿态闲散,但在翻册子的瞬间捋了一遍这个案子的细节,皱起眉来。
  县令见他表情有变,狠狠打了个哆嗦:是否有哪里不妥?
  聂云汉板起脸,那英俊的面孔瞬间蒙上一层寒意:这案子是不是办得太草率了?!
  这下官不敢!可是这失踪案,实在没得办啊!线索就这么一点,确实难查。县令连连作揖,到底该怎么办,还请大人明示。
  聂云汉对卓应闲一拱手:卓大人,不如叫办案的衙役到场,细细问来?
  卓应闲小脸板得正正的,冷淡一点头:嗯。
  县令腰弯得更低,拱着的手不敢放下:请大人稍后,下官这就去叫人!
  聂云汉及时补了一句:涉案证供也一并呈上来!
  县令的腰险些弯成虾米:是!是!
  过了片刻,负责办案捕头和几个捕快飞快地跑进厅内,人人皆是满头大汗,看来是在外办案,接到命令尽快赶回来的。
  随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个衙役,捧了几个托盘来,上面摆着一些文书和琐碎物件。
  县令在旁向卓应闲和聂云汉介绍了他们的身份,接下来又聂云汉主问,卓应闲背着手,踱到证物前仔细端详。
  难怪师父房中如此干净,东西都被衙役们拿到县衙来了。不过这些物件只是沾染了血迹,用作涉案物证,本身并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卓应闲伸手拨了拨师父平日里写的那些册子,其实不过是一些药物性质的记录,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他拿了一本出来翻阅,随后冲聂云汉扬了扬。
  聂云汉会意,对他一点头。
  捕头捕快们所提供的查案经过也乏善可陈,他们不知道云虚子跟独峪人有过来往,自然也毫无追查的头绪。聂云汉听了一遍,觉得没什么用,便挥手让他们离去。
  县令观察到卓应闲两人面色不悦,额头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颤颤巍巍的简直快要晕过去,聂云汉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老头子哆嗦了一下,差点没摔倒。
  别紧张,事出蹊跷,确实不好查,没有怪你的意思。聂云汉笑道,接过卓应闲手中的册子翻了翻,这个像是云虚子写的丹经,我们能不能带走?
  办案的捕快已经离开,县令脑子也并不记得证物中有没有什么丹经,只知道上官不能得罪,一迭声道:能能能!大人们还有什么要求,下官尽力配合。
  暂时没别的事。聂云汉将册子塞进怀中,冲县令一拱手:告辞。
  县令亲自送卓应闲和聂云汉到县衙门口,聂云汉拉着老头在门口道了半天别。
  老县令精神紧张了一上午,此刻已经心力交瘁,脑子已经不灵光,肚子里存的那些客套话不太够用,只能听聂云汉瞎念叨,自己小鸡吃米般地点头。
  卓应闲从旁站着,一副气度不凡的样子,装着抬头看天气,往四处房檐上望,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又用眼角余光将县衙门口扫了一圈,周围人来人往,他这一看,也并看不出有何异样。
  聂云汉指了指怀里露出一角的丹经,对着县令道:云虚子失踪,想必跟这本丹经有关,此前兵部的大人就因为这个重视他,现在我们带回去钻研一番,说不定会有所发现,多谢县令提供线索。
  县令被他这一声谢吓得不行,连连作揖:不敢当,不敢当,这是下官应做的。
  那就这样,县令请留步。
  县令打量一圈,也没见着什么马或者马车,不免有些疑惑。
  聂云汉解释道:驿站就在附近不远处,我与大人步行而来,顺便感受文州城内风情,县令大人,这里你治得不错,皇上若知道你如此尽力,定会龙颜大悦。
  羞煞下官!这是为人臣子应尽之责,聂大人莫要再提。县令突然遭遇夸奖,心花怒放,但嘴上还得谦虚,此刻见卓应闲和聂云汉简便出行,便道,不如下官派几名衙役跟随大人听候差遣?
  聂云汉大手一挥:不用,有需要我会来找你调人。
  旁边卓应闲适时咳咳两声,聂云汉装作紧张,低声对县令道:大人有点不耐烦,真得走了,您请留步。
  县令一听铁鹤卫大人心生不耐,连过去跟卓应闲道别的勇气都没有,深深作揖,迟迟不起身。
  聂云汉走到卓应闲身边,笑道:卓大人,走吧。
  两人走出老远,聂云汉见卓应闲还在试图用余光打量周围,不禁笑了笑:别看了,要能让你一个普通人看到,那也不叫探子了。
  卓应闲不禁担忧:不知道对方上钩没有。
  他们能在清心观附近潜伏这么久,刚刚才好不容易跟着我们得了密室的线索,自然要好好盯紧咱们的一举一动,肯定会上钩。聂云汉胸有成竹。
  聂兄,不知朝廷官员平日里怎么办事,在棠舟府我好歹是带了圣谕,可在县衙,只凭腰牌他们就会相信我的身份?卓应闲觉得自己伪装得太过顺利,不太敢相信。
  聂云汉冷笑一声:不相信又能怎样,毕竟你自称铁鹤卫,又有腰牌在手,即便他们难辨真伪,也不敢与你为难,以免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况且我们来寻的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失踪案,县令没有理由不配合。
  可宋鸣冲真就轻信了我那圣谕?卓应闲看向聂云汉,问出了他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你第一眼就识破了我,他会对我毫不怀疑?
  聂云汉沉吟片刻:宋鸣冲此人其实城府颇深,我暂时还看不透他。不过他跟此前棠舟府都指挥使韩方关系不错,对我也比较和气,又这么轻松放我离开,想必不是敌人。
  这话他说得模棱两可,也是为了安慰卓应闲,其实他自己心里对宋鸣冲还摸不准情况,别的不说,单对方不肯给自己看那圣谕,他就有些怀疑。
  见卓应闲仍旧忧心忡忡,聂云汉便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既已如此,不必再为那些如果而担心,走一步看一步。
  卓应闲点点头:接下来做什么?
  回客栈,做本假的丹经。敌方探子要是见到东西,总得确认一下才会拿走,得唬住他们。聂云汉笑道,你连圣谕都改得似模似样,做本别人没见过的丹经应该手到擒来吧?
  买本一模一样的空白册子,我凭着记忆写些火药配方便可,只是要稍稍做旧,这个不难。修改圣谕那事毕竟见不得光,提起这事,卓应闲微赧,这些旁门左道,实在不值一提。
  恋耽美
  猫不皂 免费阅读(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