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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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082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7)
聂云汉立刻问道:如何?
留在文州的探子一共三个,今天分别缀上咱们几个。我和羽书进了醉欢阁,本来想把跟着我们的那个甩掉,后来发现他有同伙来接应,那同伙身上还有小风留下的荧光粉痕迹,想必这人跟丢了小风,便直接来了长风街。左横秋简单介绍道,后来我和羽书带着那俩人兜圈子,小风和雁声在香水行埋伏,等鱼咬了钩,他俩便跟着偷了册子的第三人。之后我听见小风的哨声,就甩了那俩,反过来跟着他们,到了这边,刚刚看见树上的记号,知道小风他们也跟过来了。
这树上的记号是风姐留的?
左横秋点头:我跟小风雁声互通了讯号,他们俩跟过去在近前守着,羽书在中间接应,我在这附近清了清陷阱,顺便等你们来。
聂云汉扫了一眼周围:清干净了?
不多,好清理,这几人不算精干,但左横秋突然神情有异,看手法,确实像独峪那帮细作。
卓应闲闻言,不由地握紧了手中刀。
聂云汉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对他们两人道:走,上去确认一下便知。
机关被清干净,三人也便没了顾忌,脚步匆匆继续上山,很快便跟守在中途的向羽书会合,得知这附近也无异样,便往山上庄严寺赶去,到得近前数十丈才停下脚步。
聂云汉用自己的噪鹃哨跟万里风发了信号,一旁树上跳下的是一身黑色衣服的戴雁声:汉哥,大雄宝殿正门开着,三个探子全在里边,正在议事,没醒。
庙里的老和尚呢?
戴雁声一怔,道:不曾见到什么和尚。
聂云汉沉吟片刻:阿闲,你在这等着,左哥,咱俩绕这庄严寺查探一圈,免得一会儿误伤他人性命。
左横秋一点头,与聂云汉两人飞快离开,卓应闲支棱着耳朵听,都听不到任何动静。
他原本也想跟去,毕竟跟静海师父相识一场,记挂着老和尚的安危。但是他也知道藏在寺中的不是普通匪徒,而是耳聪目明的探子,怕自己跟去不小心发出声响,毁了聂云汉他们的这一番心血。
片刻后,聂云汉鬼魅一般地返回,若不是到了近前,卓应闲听到了他的呼吸声,一时还真难发现他们已经回来了。
聂云汉看着卓应闲,沉声道:没有看见静海师父。
他本想说或许静海下山去了,探子来时并不在寺中,又觉得给卓应闲虚假的希望着实没有必要,这句安慰显得画蛇添足,于是便没有多说。
卓应闲冷静地点点头: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左哥呢?
在殿后埋伏。
向羽书在旁边按捺不住:汉哥,动手吗?
聂云汉冲他们一点头,向羽书和戴雁声矮身靠近庄严寺院墙,一左一右寻了两个不同的位置,爬上院墙墙头。
两人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出声,也没有眼神交流,全凭默契。
卓应闲这才发现,他们几人全都换了黑色夜行装,伏在漆黑的瓦片上一动不动,在四周高树的遮掩下,犹如隐形,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就是赤蚺么?
聂云汉靠过来,低声道:阿闲,你跟着我就好。
卓应闲握住刀柄:我能顾好我自己。
见他有点激动过头,聂云汉笑了几声,压住他按着刀的手:做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今晚不打架。
不打?
三只小猫值当我们出刀?聂云汉弯着眼睛,轻声说,赤蚺做事,能省事绝不玩花活。
他抬头向上看了看,掏出哨子吹了两下。
卓应闲随着他的目光仰头,盯了一会儿勉强能看到一个人影伏在树上动也不动,仅凭肉眼认不出是谁,但他知道那是万里风。
其实能被卓应闲看见,还是因为万里风收到了聂云汉的讯号而微微移动,如果她不动,即便卓应闲的眼力也看不到她的存在,在阴影的掩护下,只会将她当成一截树枝。
她几乎与身下的树枝融为一体,用连发弓嗖嗖嗖射出几枚弹丸,那些小球蹦蹦跳跳十分活泼地弹进了大殿里,在那三个探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扑哧放出一股烟雾。
这时院墙上趴着的两人同时动作,向羽书和戴雁声从墙上跳下,快步冲到殿外,一人负责一边,咣咣咣把敞开的窗户全部关上,俩人在正门会合,一人推一边,连门也合上,落了门闩。
大殿后头,左横秋也从院墙上跳下,将后门关好。
殿内三个探子一下子成了瓮中鳖,被那烟雾熏得不住流鼻涕打喷嚏,浑身发软,门窗全被堵住,他们也无力挣脱,很快便瘫在地上捂着口鼻一直咳嗽。
此刻万里风从树上下来,跟着聂云汉和卓应闲推开寺门进了院子。
向羽书和戴雁声此刻一人把守着一边,像两尊门神。
只不过向门神不老实,扭头仔细听着殿内的动静,然后笑嘻嘻地冲聂云汉道:汉哥,估计他们是不成了。
聂云汉点点头:开门吧。
向羽书和戴雁声依言打开了门,捂住口鼻后退了几步,站在聂云汉身边。
卓应闲见里面袅袅地飘出几缕烟雾,鼻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立刻回头看聂云汉:横云破?
聂云汉笑着点头:记性不错。
那次遇袭着实让人记忆深刻,卓应闲怎么可能忘!
算这几人运气不好,遇上了我们。聂云汉挥手赶走飘过来的毒烟,走吧,进去问个明白。
烟雾散得差不多,他们进了殿,便看见窗后躺着两个人,后门处躺着一个,几乎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不用聂云汉下令,向羽书和戴雁声便过去将死狗一般的三人拖到了一起,用绳子把他们背靠背捆好,然后挨个卸了他们的下巴,伸手进去抠了半天,每个人嘴里都抠出来一枚小小的药囊那是他们自我了断用的,以免被人抓了当俘虏,不堪严刑拷打而出卖情报。
其实赤蚺也有这样的东西,每次行动前都会含进口中,毕竟当俘虏更难捱一些。
戴雁声将这些药囊用布巾包好,揣在怀里。
这会儿左横秋从佛像身后绕过来,对聂云汉附耳低语几句,聂云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转头看卓应闲:阿闲,咱们跟左哥过去看看。
卓应闲见他面色,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跟着左横秋到了后院禅房,一拉开门,便闻到了尸体腐烂的臭味。
聂云汉拧开火折子照亮,见老和尚躺在床上,已经死去多日,全身已经溃烂腐化,僧衣胸口血迹下有个破洞,应该是被匕首捅死的。
是静海师父。卓应闲不愿对死者不敬,没有捂住口鼻,忍着难闻的味道走到近前仔细辨认,才下了结论。
聂云汉怕他吸入太多尸气对身体不好,把他拉回身旁:节哀。
卓应闲垂眸,不愿让人看到他眼眶发红。
少年时常与师父吵架,吵了架便负气下山,又无处可去,就躲到这庄严寺里来。
静海比他师父年长十多岁,留着长长的胡子,笑容慈祥,看到小阿闲气鼓鼓的样子,会洗了自己种的瓜果给他吃,哄他开心。
小阿闲在寺里打发一下午时间,吃得肚子涨得滚圆,到晚上消了气,才灰溜溜地回去找师父,左右师父是不会来寻他的,那老犟驴子一准在观里研究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早不知今夕为何夕了。
他的幼年没什么美好的记忆,少年时唯极乐丘庄严寺的这些点滴,才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孩童,有慈祥的大人给了他一时片刻的宠爱。
虽然很少,但弥足珍贵。
待他十六岁剑法学成,就开始出去跑腿挣钱,连清心观都很少回,自然也不怎么来庄严寺,顶多是路上见到静海老头喜欢吃的零嘴,便送到寺里来一点。
可是这两年静海的牙也掉了不少,之前爱吃的零嘴也吃不动了,卓应闲偶尔再来,也只能给他送些米面。现在一算,已是半年未见。
静海垂垂老矣,又是一个人守着庄严寺,卓应闲曾经担心他离世了也无人知晓,常常念叨让师父有事没事过去看老和尚一眼,要不是两人皈依不同,真有心让他俩搬到一处来做个伴。
谁知他唯二关心的老人,一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个已经魂归天际,死得如此不体面。
先出去吧,这边我让戴爷来料理,一会儿给静海师父找个僻静地方安葬。聂云汉看他许久不语,知道他心里难受,想让他离开这里。
卓应闲摇摇头:我来吧。
聂云汉便遂了他,找戴雁声用些药粉洒在静海的尸身上,暂时去了尸毒和尸臭,又叫向羽书跟着一起在后山找了清净地方,挖坑刻碑,总算让老和尚入土为安。
料理好一切,已经天色熹微。
在他们忙活这些事的时候,聂云汉、左横秋和万里风把三个探子拉到了寺外一棵树下,很是严刑拷打了一番。
虽然赤蚺并不信佛,也不愿在佛像前杀生,给他们老人家上眼药。
卓应闲从后山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前边哀嚎声连连,待他到了跟前,看见三个探子已经死了两个,剩下一个奄奄一息,左横秋和向羽书正用绳子捆住他的手腕,将他吊起来。
三个人的头发都被剃光了,坑坑洼洼像是狗啃的。
问出来了吗?卓应闲眼睛红红的,看着聂云汉,他们把我师父带去哪儿了?他们到底是不是独峪人?
独峪人与大曜人相貌并无太大不同,平日里只能从语言、装扮上辨认,这些探子经过特殊训练,将自己刻意伪装成大曜人,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
聂云汉拉着他走远了一些,似乎不太想让他看到那些狰狞的场面:身份能确定,是独峪细作,但他们不肯说你师父的下落。
我去问!
卓应闲拔腿要走,又被聂云汉紧紧抓住手腕,他狠狠挣了几下,却没能挣脱:放开,我亲自去问!
聂云汉并不放手,反倒是看着他,语气诚恳:他们不说,这是意料之中的。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被敌方擒获,宁死都不会吐口。剩下那个我们会继续问,但这场面我不想让你看见,你先去庙里待一会儿成吗?去为静海师父祈福超度。
这话是关心他,可是卓应闲没来由地烦躁,他总觉得在聂云汉眼里,自己仿佛一只受不了惊吓、随时都可以晕过去的羔羊,对方给予的这种照顾越体贴,越是对他的轻视。
不用,我受得住。卓应闲说,声音不大,语调却坚定。
聂云汉比他还固执:不是怕你受不住,是这场面不好看,没必要让你看到。我虽然不在意别人眼光,但不想让你见到我心狠手辣的这一面。你就算是为了我的颜面,回避一下,行吗?
卓应闲抬头看他一眼,聂云汉的眼神深不见底,不知藏着怎样的心事,同他一贯的热情豪迈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
好。卓应闲从善如流地点头,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聂云汉对戴雁声使了个眼神,戴雁声会意,跟着卓应闲往庙里走去。
阿闲,可否让我替你诊一诊脉?戴雁声道。
卓应闲皱皱眉,心想聂云汉不会把自己那晕倒的丢人事跟别人说了吧?
为何?我身体无恙。
戴雁声端详着他的脸:你气色不佳,面庞微肿,呼吸也有些急促,似乎有些不妥。
我没事,只是有些疲劳,谢戴爷关心。卓应闲脚步不停,径直进了大殿。
戴雁声面无表情:你若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勉强。但老聂说了,如果你身体确实有问题,便不会带你继续上路。他自会帮你探寻云虚子的下落。
卓应闲立刻停步,看着戴雁声:他真这么说?!
对,你没经过训练,本来就有可能跟不上我们的步调,一旦生病,会拖慢我们的行动。戴雁声冷声道,他的原话是,不愿带着累赘上路。
第18章 逼供
这话让卓应闲气得牙痒痒,但他确实要承认,自己想跟上赤蚺,确实有些困难。
为了不让聂云汉找借口,他只能无奈伸出手,递给戴雁声:想诊便诊吧,我自己的身体好得很!
多谢体谅。
嘴上虽这么说,但戴雁声脸上并没有任何感激的表情,手指按住卓应闲的手腕,垂眼诊脉,余光却从他脸上走了一圈,从他那强作镇定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丝紧张。
片刻后,戴雁声收回手:放心,你确实只是有些疲劳,可能是连日奔波所致,没有什么大碍,多休息一下便好。
卓应闲暗暗松口气:我向来身体不错,是聂兄多虑了。
他一向这样,对我们也常常百般叮嘱,什么都要管上一管,大家都习惯了。戴雁声微微一勾嘴角,不妨碍你给静海师父上香,我先出去了。
戴爷慢走。
左横秋正在对那唯一活着的探子施压,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探子叫声惨烈,吓得树上的鸟扑腾腾飞得远远的。
聂云汉站在一旁,没有看他们,目光紧紧盯着向他走来的戴雁声,忍不住向前迎了几步,问道:他身体如何?
戴雁声微微皱眉:暂时没有大碍,但那脉象他很久以前,或许中过毒。
聂云汉神色一沉:什么毒?
仅凭脉象无法确定。戴雁声道,只会对身体有所影响,但不致命。
你这不废话
聂云汉脱口而出,就看见戴雁声冲他瞪了过来,想着自己有求于人,立马夹起尾巴:今天他在汤池晕倒
戴雁声淡淡道:那应该跟中毒无关,确实是疲劳所致。
聂云汉稍稍松了口气,琢磨着是不是要把人拉来好好问一问。
但这确实是别人的私事,两人交情没到那份儿上,以卓应闲那冷清的性子,应该不会随随便便跟他说什么。
戴雁声看出聂云汉的忧心,补充道: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他只是比赤蚺或者一些身强力壮者稍差些,也算得上康健,你就别多想了。
聂云汉嗯了一声,又问:这种毒会影响寿命吗?他能活多久?
这事儿可不归我管。戴雁声往庙里指了指,转身走开,你去问佛祖吧!
聂云汉:
向羽书坐在在一旁玩着一根狗尾草,看到聂云汉吃瘪,哈哈大笑:汉哥唠叨病又犯了!这下闲哥哥可惨喽!
旁边探子被拷打的惨叫声似乎成了不重要的背景,聂云汉瞪了向羽书一眼:笑什么笑!我警告你,敢跟阿闲多嘴,我就把你嘴缝上!别在这嘻嘻哈哈,赶紧办正事儿去!
向羽书哼了一声,把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跑去跟戴雁声把已经死掉的两个探子拖到别处,三下五除二就把两具尸体扒了个干干净净。
聂云汉跟过来,仔仔细细地将这俩人身上的衣服、物件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线索,抬头看戴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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