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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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030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45)
聂云汉沉默片刻,道:左哥和风姐没有跟他们正面交手,戴爷,你觉不觉得,那黑衣褐衣二人,根本没打算伤咱们?
那敢问您老人家肋下伤口怎么来的?万里风蹲点儿的时候有的是耐心,一旦脱离那个环境,脾气就又急又冲,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平衡的。
那人手里留着劲儿呢。聂云汉苦笑道,若他真有杀心,我现在怕是已经没命了。
戴雁声点头道:对,这刀确实不深,也不致命若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与那褐衣人交手时,明显能感觉到他只是想尽快脱身而已。
那你们回忆一下他俩的身形和刀法,有没有感觉熟悉?
万里风和戴雁声略一思忖,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相触,异口同声:他们也出身行伍!
既然他俩都这么说,聂云汉也便不再怀疑自己的判断:我在山洞中曾观察过他俩,两人的站姿身形都像受过训练,警觉性也异于常人,交手时一招一式也带着行伍中的训练痕迹虽然已经十分不明显,但咱们自己人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对!难怪跟那褐衣人对打的感觉非常熟悉!戴雁声道,难怪高标仅凭风儿第一支箭,便能识破她的藏身之处。
说到这个万里风就有些郁闷,随即她也想起来:所以高标手上的箭茧,也能说明问题了,对么?!
猎户手上必然有箭茧,但有箭茧的未必是猎户,却可以以假乱真。
高标此人应当箭术了得,且轻功不错。聂云汉道,刚刚我明明见他踩上那几块石头,却没有触发陷阱,想必他借着夜色遮掩收了力道。
左横秋虽没见过那黑衣褐衣二人,但听聂云汉他们这么说,也觉得他的猜测有理:若曾入行伍,必是军户,又怎么会到这儿来?莫非是逃兵?
是逃兵也不奇怪,看那高标及他同伙二人,对这连峰山地形十分熟悉,想必在这里躲了很久。万里风不屑道。
聂云汉想了想:这三人若是逃兵,能顺利逃出来,想必有军中之人的帮助。这次他们可能就是为了还这份恩情,才帮人做事。
戴雁声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
你们还记得,写信给宋鸣冲、叫他去文州抓我们的那个人么?
聂云汉与万里风等人重逢后还没来及互通信息,这会儿他简明扼要地把跟卓应闲在拂沙县遇到的事儿说了一遍,提到了某甲,以及这个让宋鸣冲出兵的某乙。
几人顿时心领神会,同他推测一致。
万里风道:不欲伤人,又要阻止我们继续调查,看来高标几人与某乙合作的可能性很大,再加上他们可能出身行伍所以这个某乙,难道真的是韩方?
上次他们推测某乙身份时,便怀疑过韩方,可当时因为向羽书情绪激动,大家都没再说下去。
现在又说到韩方身上,越想可能性越大。
毕竟韩方作为一方守将,放三个人逃离军中,于他来说是小菜一碟,高标等人为此报恩,也能说得过去。
可是韩指挥使德高望重,要把他跟通敌叛国四个字连在一起,几人皆是一阵心痛。
总之,根据他们的猜测,这高标是受韩方所托,故意在此地拦截他们几人,因此对他们的情况比较熟悉,乃至一见面就能做出判断,还能及时调整方案。
只不过他先前不慎被苗笙那边夺了先机,但又幸亏苗笙与段展眉之间有龃龉,高标才有机会假扮猎户,接了这个藏人的活儿,以逸待劳,用左横秋来钓鱼。
尽管最终仍被聂云汉等人察觉,但不得不承认,这人的计划仍是灵活好用的。若是聂云汉粗心大意一点,说不定就中了招。
即便现在看来,结果殊途同归,但将计就计和意外被囚仍有区别,至少聂云汉放跑了一个向羽书,将来可以做外应。
沉默片刻,聂云汉岔开话题:也不知道羽书到没到绿绮琴。
你是怕阿闲担心吧?万里风调侃道,刚刚你昏迷的时候,可是一直叫着人家的名字。
聂云汉:我是梦见了昨晚的大火,担心他的安危!
昨日危险已除,还这么记挂,那你怎么没梦见身陷囹圄的左哥?
左横秋噗地笑了:小风,嘴下留情!
万里风看着聂云汉,促狭地笑:惦记人家阿闲就承认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是这么喜欢,何不大胆追求?我看他对你也不是无心。
戴雁声听了这话,盯着万里风,若有所思。
聂云汉靠在坑边上,捂着肋下,借机转移话题:哎,我这伤,不行,戴爷快来给我看看
万里风适可而止,没再继续开他玩笑。戴雁声从背包里掏出药囊,解开聂云汉的绷带替他止血。
左横秋瞟了一眼他们带的东西:咱们带了攀墙绳,出这个陷阱应该没问题,现在怎么办?就在这儿等着吗?
聂云汉点头:嗯,先等等,看高标下一步想做什么。正好借这个空当咱俩恢复恢复体力。
、
天都黑了,还没有聂云汉的消息,卓应闲在苗笙给他准备的雕花大房里,无心享受那高床软枕,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手里攥着块檀香木,下意识地摩挲着。
下午苗笙见卓应闲一个人待着无聊,便硬拉着他去街上转了一圈。进了香料店,苗笙自己配有所思,卓应闲没有携带香囊的习惯,只在一边杵着发愣。
临走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看上了店家一块檀香木条,那木条只得半尺长,二指宽一指高,算是块不堪大用的材料,店主只用它来做镇纸,也不知道卓应闲要来何用。
苗笙本要掏钱为他买,反正自己穷得只剩下钱,但卓应闲死活不肯,坚持要自己付钱。檀香木本不便宜,但这块算是下脚料,卓应闲跟店主砍了半天,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下来。
其实他没好意思告诉苗笙,几次与聂云汉同眠,明显能感觉到这人睡着的时候也时刻保持警惕的,已经成了习惯,就算处于安全的环境,也很难睡得踏实。
以前听师父说,檀香木能镇定安神,行气温中,于是他觉得这块檀香木对聂云汉甚有好处,所以那瞬间福至心灵,想用这木条给聂云汉磨一支发簪。
苗笙岂能不懂他的心思,只是不说破罢了,也便随了他去。
自打从街上回来,卓应闲就攥着这木条没松开过。
游萧趴在桌边托腮看他,大人模样般地叹了口气: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应闲哥哥你何必这么担心啊,我阿爹功夫那么好,不会有事的!
卓应闲脑门青筋直跳:你舅舅给你请的什么先生,教你读的什么书?
这不是先生教的,我听哥哥姐姐们念的。游萧笋牙尖儿般白嫩的手指捏起果盘里的樱桃吃了一颗,脸皱成了一团,啊好酸!
卓应闲看他这样,不由地笑了,倒了杯茶递给他:不早了,喝口茶快回去睡觉。
游萧捧着茶杯:我就在你这儿睡吧!
为什么?
怕你想我阿爹,来陪着你啊!游萧小嘴仍旧甜得很,免得你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打住打住!卓应闲无奈,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学点该学的。
该学的我也会啊!要听我给你背《论语》吗?
不用了,这个我也会背。
那不如你背来给我听呀~
卓应闲:
游萧看着卓应闲被他噎得说不出话,笑得弯起了眼:看,有我在,你就顾不上着急了吧?
卓应闲心道,我是不着急了,我暴躁,想打孩子。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进来,是苗笙,他笑眯眯地说:阿闲,你看谁来了?
汉哥是羽书啊!卓应闲看见苗笙身后跟着的向羽书,声音里的失落明显得有如实质,简直像一块大石头砸在脚面上。
可他也没顾及这么多,不由地往向羽书身后张望。
向羽书见卓应闲变了装扮,也是怔了一怔,险些没认出来。
苗笙看卓应闲这副遮掩不住的焦急模样,不由笑道:别看了,就羽书一个人。
游萧从坐墩上跳下来,走到向羽书跟前,仰着头:怎么是你啊?我阿爹呢?
向羽书才不跟小屁孩回话,直接对卓应闲道:闲哥哥,我们找到左哥了,不过他身体有点虚,汉哥怕他们都进城来目标太大,给苗哥添麻烦,打算在山上找个地方休养几天再下来。
左哥身体为什么虚?卓应闲看向苗笙,他受伤了?
苗笙坦然道:他功夫好,若不想伤他,自然给他下了软筋散。
这倒也合理,卓应闲没再纠结这个,继续问向羽书:此行可还顺利?他们都还好吗?
问的虽然是他们,但关心的实际上是他。
向羽书张张嘴,想起了聂云汉的叮嘱。
临走之前,聂云汉特意叫旁人回避,说要有事跟他交代,向羽书便凑到他近前,准备好生记牢他说的话。
谁知聂云汉左臂一揽,勾过他的脖子,压低声音道:你要敢跟阿闲提我受伤的事,回去再给你加二百军棍,记住了吗?!
不仅如此,还叫他连石歧谢辉都嘱咐一遍,不让走漏风声。
回想这一幕,向羽书仍有点起鸡皮疙瘩,对卓应闲道:都好着呢,尤其我汉哥,骂人声儿特别大!
卓应闲想起聂云汉跟向羽书逗闷子时的情景,不由笑了,稍稍安了心:那就好。接下来你什么打算?留在绿绮琴和我一起等他们吗?
向羽书挠挠头:嗯,汉哥也是想让我跟你作伴才派我来传信的,我就好生待在这吧。
卓应闲探询地看了苗笙一眼,苗笙会意,道:向公子留在绿绮琴自然没问题,但他身份特殊,还是少抛头露面为好。
向羽书可怜兮兮地看着卓应闲:我不能和你待在一起么?
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粘人?游萧嘲讽道,应闲哥哥还有正事要办,你别缠着他了。这样吧,左右我闲来无事,可以陪你玩几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到桌上端了那碟樱桃过来,笑得天真烂漫:请你吃啊!
向羽书半日多米水都没打牙,这会儿见了红艳艳如玛瑙般的樱桃,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卓应闲:
萧儿这孩子还是得好好约束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阿闲:哪吒七岁就能闹海,萧儿已经八岁了
汉哥:棍棒底下出孝子,哼哼。
游萧:阿爹,萧儿再淘气,也绝对不会惹娘亲生气。
汉哥:乖。
阿闲:谁是你娘亲?!
第46章 麻烦
苗笙虽然另有宅院, 但在绿绮琴的后院之中仍备了一个小院子供他休息居住,这里非贴身近侍不得入内,卓应闲和向羽书也都被安排在这小院另外两间厢房里。
卓应闲有小倌身份做掩饰,可以自由出入, 向羽书就只能憋在这院子里, 犹如困兽一般。
也幸亏有游萧在, 虽然他跟向羽书臭味相冲,一见面就掐, 但苗笙跟卓应闲都没空搭理他,他就只能去骚扰向羽书,一来二去, 咂摸出许多乐趣。
十八岁的少年被一个八岁孩子耍得团团转,向羽书不出半日就快要疯了。
卓应闲于心不忍,想管教管教游萧,被苗笙阻止:向公子长于乡野, 为人单纯,将来免不了受人欺骗,让萧儿帮他长长心眼也好。
这话倒也在理, 向羽书不同于赤蚺等人,还没有与独峪人直接作战的经历, 他现在与聂云汉等人的默契全凭训练得来,本人确实有些不谙世事,还需要多多历练。
可卓应闲总觉得, 羽书的天真来之不易,若是这么被人一手摧毁, 着实令人惋惜。而萧儿这么小年纪,心思太过复杂, 真怕他将来走上歪路。
苗笙似是看出了卓应闲的担忧,微微一笑:阿闲,人各有命,谁不想永远活得单纯无邪,可这又是你我所能左右的?至于萧儿,只要分得清善恶便好,心眼多些倒还能自保。
卓应闲隐隐觉得哪里不対,却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好作罢。他也没功夫思量其他事,一心只想尽快以全新身份出现在人前,好替聂云汉打听情报。
苗笙细思量之后,觉得卓应闲那个剑器舞的建议确实可行,便找了绿绮琴舞团的编舞师,帮忙把剑法改成剑舞。
卓应闲起初是很兴奋的,但并没兴奋多久,待编舞师把改好的剑舞跳了一遍,他就有点崩溃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舞蹈与剑术虽有相似之处,也仍有极大不同,舞强调柔,武则强调刚,剑术虽本身已经刚中带柔,但剑舞还需更柔和一点,很多招式变为舞蹈动作,都在挑战人的柔韧度极限。
卓应闲筋骨柔软,能达到寻常男子所不能及的柔韧度,可在这套改变过后的剑器舞面前,似乎还差得远。
于是接下来几天,苗笙把他丢给了舞团的督导师父,成日里就是练拉筋、下腰、开胯好在这些训练于他精进功夫也有裨益,卓应闲便也咬着牙忍了。
督导师父为人严厉,铁面无私,但凡卓应闲做动作不到位,便拿小竹竿抽他屁股,又因卓应闲第一次表演还有些抹不开面子,督导师父还叫舞团的女孩子们过来围观,好让卓公子尽快变得不要脸。
那些舞女们対卓应闲的外貌不甚在意,毕竟绿绮琴里漂亮的姑娘和好看的小倌比比皆是,况且谁也美不过她们老板。
这些小姑娘们围了一圈,叽叽喳喳讨论的都是卓应闲的动作和身形,说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令卓应闲觉得自己仿佛是当街被戏耍的猴子,还是令看客不满意的那种。
这简直是意志力与尊严的双重摧残。
每日练到浑身散架,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脑子还能动的时候,就总会想起聂云汉。
几日不见,他们现在在哪?是否安好?
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吧?
、
聂云汉这边的确遇上了新的麻烦。
那夜高标说要去找绳子回来救他们,聂云汉估计等来的可能是他的手下,谁知这人竟一去不复返,竟将他们晾在陷阱里了!
这林中通风透气,被树叶遮挡还不至于暴晒,现在已近五月底,气温不算太冷。只是几场小雨虽提供了水分,却也让这坑底潮湿不堪,让人浑身难受,几乎要起湿疹。
除此之外,吃饭和如厕两大终极问题实在难以解决。
他们的行囊中常年会备着一些易于保存的吃食,比如风干的饼子,可毕竟数量不多,大家也不知会被困在这里几日,因此不敢多吃,勉强维持生命而已。
一日半过去,饼子已经吃完,高标依旧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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