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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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131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58)
对段展眉而言,抓赤蚺只是附加的任务,并没有那么上心。
哈沁看出段展眉心中另有想法,心里对他是嗤之以鼻的,只可惜五陵渡内无人愿意帮他,强龙难缠地头蛇,哈沁能指望的人也只有段展眉,才耐着性子与他虚与委蛇。
此刻见他还拿这种场面话糊弄自己,哈沁不禁火冒三丈:等?光入黑市一事,我已等了接近一个月,生生等来了赤蚺。本来可以避免与他们正面交锋,全都是因为你办事不利,才导致今日局面,你竟然还让我多许你些日子!段舵主,你水貔貅的名声响当当,办起事来却这么拖沓,是名不副实,还是故意拖延?
你说要银子去打点,我给了,你说要时间去谋划,我等了。现在过去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段展眉见他眉目冷若冰霜,原本的一点耐心也耗完了,冷笑道:将军若不信,段某也不敢耽误,就此请辞,将军另请高明吧!
他想的是,反正五陵渡里也没人敢帮你,你居然跟我犯横,大不了老子不干了,银子收了也不可能退,你自己爱找谁干找谁干,一切损失概不负责!
听了这话,哈沁还没什么表示,他身旁两个护卫唰地一声亮了刀,段展眉的随从自然也拔刀相向,小小房间里顿时剑拔弩张。
哈沁站起身,缓缓向段展眉靠近,周身气势凌厉,威压暴涨,段展眉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吹过,令他头皮发麻。
他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对方是独峪大将军,不是自己平日里周旋的那些地痞流氓。哈沁之所以忍他到现在,就是为了让他办事,他不仅没办好,还敢放这样的狠话,简直是活腻歪了。
若不是确实找不到别人来做,哈沁不会容忍别人骑到自己脖子上拉屎,可段展眉居然拿这根软肋来戳他,分明就是蹬鼻子上脸。
段舵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哈沁表情毫无波澜,眼神却凶狠得仿佛要吃人,方才的话,我只当你一时气愤才信口胡言,希望你以后说话过过脑子,别辛苦一场,最后却因为胡言乱语落得人财两空!
咳咳段展眉干咳了两声,觉得自己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浑身动弹不得,但是为了维持住颜面,他还是色厉内荏道,事情进展不顺,我与将军一样,难免急躁,大家不如互相体谅。眼下还是入黑市一事更为紧迫昨日我已有了眉目,还是那句话,请将军静候佳音。至于赤蚺,我也掌握了一些线索,不日定将他们全部抓获,绝不会误了将军大事。
哈沁依旧面无表情,盯着段展眉,他正要开口,一旁的护卫却见空中直直掉下一抹微尘,抬头去看,顿时变色:什么人?!
虽然段展眉口称将军,万里风已八分确认对方就是哈沁,但还是很想掀开屋瓦看看那人的面目,她心急了一些,手里不稳,不小心弄掉了一点点泥沙,就叫那护卫察觉到了。
她猛地一推身旁的卓应闲:快走!
两人前脚从房顶上跳下,哈沁的两名护卫就破开屋顶追了出来。
万里风和卓应闲不欲恋战,仗着先前曾经熟悉过地形,迅速掠过后院,钻入附近小巷,很快消失。
而那两名护卫担心中调虎离山之计,并未穷追不舍,而是留下一人远远缀上,另一人迅速返回了哈沁身边,将万里风和卓应闲的身形大致描述了一遍。
哈沁虽不知道这两人具体是谁,但对他们的身份也大概有揣测,看向段展眉的神色更冷了几分:段舵主,早就告诉过你,赤蚺不除,恐生事端。
段展眉表情阴恻恻的,也正强压怒火。
赤蚺这帮人,挑着今天他心情不爽来上眼药,看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偏头对身边一个随从道:时雨,你去跟上将军的护卫,一起盯着那俩人。
盯着就行,别打草惊蛇。哈沁冷声道,赤蚺的警觉性很高,以你们的水平恐怕很快就被人察觉,凡事听朝鲁安排,请勿妄自行动。
朝鲁应该就是那个追出去的护卫。时雨听了这话,看向段展眉。段展眉闭了闭眼,冲他微微一扬下巴,表示就这样吧。
是!时雨冲段展眉和哈沁一拱手,转身迅速出了房间。
、
万里风和卓应闲并没跑远,两人在附近巷子里兜了一圈,自觉甩掉了追兵,便回了那小破青楼所在的街上。
她仍想看看哈沁的正脸,甚至动了伏击他的心思。
哈沁会出现在五陵渡,万里风并不意外。聂云汉之前推断过,这帮人既然要入黑市采买,必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哈沁就算不全程跟进,至少也会到这里巡查,不可能完全不管不顾。
也正因为这样,聂云汉叮嘱过他们,即便见了哈沁,也得稳下心神,绝不可轻举妄动。以现在的情况,可能暗杀这人比以前来得容易,但若因为一时冲动将他杀了,必然打草惊蛇,就难以追查独峪人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阿格楞蛰伏多年,现在肯定要有大动作,还串通了某甲和某乙不管这两人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想必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只有将这事追查到底,才能知道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哈沁早晚都是要杀的,多留他几天,之后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
两人仍将那帷帽戴了起来,这次没有坐在街口的茶摊,而是去了青楼斜对面的酒馆,坐在了二楼露台靠里的位置,紧紧盯着青楼门口。
卓应闲有些惴惴:哈沁暴露了身份,万一不从正门出怎么办?
万里风端起碗来喝了口酒:他也未必知道咱们就在正门守着。再说刚刚他就该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没必要再遮着掩着。
他就不怕被你们暗杀吗?
虽然是独峪狗贼,但有一说一,哈沁不是吃干饭的,要是能轻易被人从闹市暗杀,他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万里风冷笑道。
卓应闲心道也是,便接着问: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暗中盯梢?
不盯,盯着也没用。
这倒也是。卓应闲道,现在也不能杀,盯着他还总会被察觉,搞不好会被他反制。其实现在咱们应该藏起来,不让他发现行踪,也不让他知道我们到底查到了什么。
万里风盯着那青楼大门,随口应道:就是这个意思。
她没等多久,便见段展眉先从那青楼的门里出来,身后跟着的人便是哈沁。
能想到哈沁不会躲躲藏藏,反正他一身大曜装扮,能认出他的人少之又少,但没想到他会这么不遮不掩,简直就是吃定了赤蚺不敢当街弄死他。
卓应闲见万里风望着青楼那处一动不动,便也看了过去,刚看见哈沁的脸,他顿时瞳孔紧缩,怕隔着帷纱看不清,抬手挑开一条小缝。这条街很窄,他的目力也不差,将那人的面孔清清楚楚笼入眼中
这个哈沁,的确是数月前在清心观跟师父吵架的那个人!
哈沁到底是个大将军,竟肯纡尊降贵亲自来找师父,那师父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万里风见到哈沁本人,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克制着自己不去杀了他,捏紧了手中酒碗,哗啦一声,竟将那碗捏碎了。
卓应闲低声道:风姐?
片刻后万里风才道:无妨。
她的目光寸步不离哈沁,只见那人又低声跟段展眉说了几句话,两人均面色凝重。从读唇的结果来看,无非是督促段展眉快点办事。
接着刚刚追他们的那个护卫从巷中返回,附在哈沁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接着哈沁便点了点头,也说了两句,那护卫也便没有再离开,退回到另一个护卫身侧。
卓应闲知道万里风会读唇,便问道:哈沁说什么?
万里风捏紧了拳头:不知道,是独峪话我记下来一些,回去问羽书。走吧。
卓应闲跟万里风起身刚离去,哈沁便抬头往他们刚刚坐着的位置看了一眼。
朝鲁方才对他说的是:那两人一个是赤蚺,步伐姿态像是女子,另一个是男子,看身形步法,好像只是个普通江湖人。那女子先不跟了,以免跟醒了她,我让那个叫时雨远远缀着,之后先跟着那男子,两人之间有联系,便不难顺藤摸瓜。
哈沁垂下头,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对朝鲁眼神示意,让他将这番话告诉段展眉。
朝鲁说完,哈沁才道:段舵主,我已经给你提供了这样的线索,希望你这次能展现出你应有的实力。
段展眉感觉简直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当街打了一耳光,嘴角抽了抽,面色阴冷道:请将军静候佳音。
、
卓应闲和万里风再次回到鹳雀楼后门外的小巷,接着一直在暗中潜伏的戴雁声便注意到他们的动向,现身与他俩会合。
段展眉受了哈沁的威胁,接下来定要全力追捕赤蚺,卓应闲提醒万里风他们千万要小心,同时也强调,段展眉必会尽早与那彭员外相见,商量入黑市一事,务必要将此二人盯牢。
万里风与戴雁声自然明白,当即就要去找左横秋互通情况,卓应闲则返回鹳雀楼里的包厢。
此行只用去一个时辰,有惊无险,收获颇丰,他略略有些兴奋,进了鹳雀楼正好听到有歌姬在吟唱,那曲调宛转悠扬,声音圆润,倒是将他起伏不定的心绪安抚了下来。
卓应闲挑帘一进包厢,便看见向羽书跟游萧捧着瓜子盘正津津有味地听曲儿,不仅听,还把帘子挑开一条缝,从那缝隙里瞅着歌姬玉尘风的模样。
听到有人进来,两个走了神的孩子才慌张地扭头看,见是卓应闲回来,这才双双松了口气。
卓应闲无奈地说:你俩可真行,听曲儿都这么入迷,万一是别人进来,全穿帮了。
向羽书挠挠头,憨笑道:没事儿,戴爷肯定在附近守着呢。
不能总指望别人,自己也得提高警惕性。卓应闲不愿说教,也就说了这么一句便作罢。
他不是向羽书的什么人,说多了反而不好。况且羽书没怎么听过曲儿,上次开眼还是在文州,他年纪又轻,一下子被这风花雪月迷了眼也是在所难免。
游萧自知有错,怕被责备,转而问起了卓应闲: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段展眉大坏蛋跟那个姓彭的色鬼见面都说了什么?
咱们推测有误,段展眉见的不是彭员外,是独峪人。卓应闲压低了声音道。
向羽书一听这个,果然瞪圆了眼:!!
卓应闲一边换回原来的衣服,往脸上糊上大浓妆,一边把事情大致跟向羽书说了一遍,最后还跟他复述了一遍从万里风那里学来的唇语,问他哈沁说的到底是什么。
你这都说的啥?向羽书急得直挠头,根本是四不像!
这也没办法,万里风不懂独峪话,光从唇语推测自然会失真,卓应闲又是死记硬背,学得更是乱七八糟,也难怪向羽书听不出来。
游萧看他急躁,拉着卓应闲又细细说了一遍,还把音符拆解出来,引导着向羽书思考,想了好一会儿,向羽书终于恍然大悟:啊!是这样!嗐,其实就是那就这样吧的意思,没啥用,白费我这半天功夫。
卓应闲:
估计那个护卫说的才是有用的,可惜附耳说的话难看到口型。游萧剥着花生,带了一点点羡慕的神色看向羽书,没想到你还会说独峪话,教教我啊!
自相识以来,向羽书一直被游萧欺负,好容易找回场子,自然嘚瑟:我可是从小跟我爹学的,你这一天两天也学不会,我就教你两句解解闷儿吧!
游小少爷
旁边冷不丁有人出声,把包厢里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抬眼望去,竟是那车夫站在包厢门口。
怎么进来也不在外通传?!游萧大发脾气,还有没有规矩?
向羽书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这下也赶紧起身站到一边。
卓应闲顿时有些心虚,刚刚还说两个孩子警惕性不高,自己这也难堪大用,他垂下眼,余光往衣服上扫了一圈,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车夫笑得十分憨厚:少爷莫气,小的给您赔不是。是苗老板遣人来问,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去,所以小的上来问一句,好给苗老板回个准信儿。
游萧看向卓应闲:应闲哥哥,咱们还听么?
卓应闲摇头:听得乏了,回去吧。
听见了吗?还不快下去备车?游萧平日里对下人还算有礼数,也没有呼呼喝喝的习惯,今日这车夫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又有些鬼鬼祟祟才有些恼羞成怒。
车夫自然不敢有意见,鞠了个躬就往楼下去。
卓应闲喝口茶压了压惊,才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下楼。
一楼大堂里,玉尘风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散客们将座位挤得水泄不通,卓应闲几人从人群缝里穿过,好容易才挪到门口,迎面便被一个端着茶低头走来的少女撞了个满怀,胸口处的衣服全被打湿了。
旁边一个店小二赶紧冲过来,压低声音骂道:你怎么回事?!这么笨手笨脚的?!
那少女吓坏了,掏出手帕手忙脚乱地给卓应闲擦衣服,险些把他的衣领拽松,露出里边的衣物来。
卓应闲连忙将她挡开:不必了,我正要打道回府,回去换一件便好。
这可真是对不住店小二对卓应闲陪着笑,转头训那少女脸色凶狠得吓人,还不快给云闲公子赔不是?!
少女哆哆嗦嗦,眼眶含泪地看了卓应闲一眼,低下头道:对对不住
一句对不住就完了?嘴笨成这样,还想跟玉尘风学唱曲儿?!真是痴心妄想!店小二气得要命,伸出手指点着少女的太阳穴戳了好几下。
够了!向羽书一把攥住店小二的手指,一脸义愤填膺,她已经道了歉,我家公子也没有半分责难,为何如此不依不饶?都是苦出身,欺负一个不如你的,不觉得羞耻么?!
游萧在一边助威:大竹竿说得对!
店小二见贵客手下替人出头,不敢得罪,畏缩道:只要公子不见怪便好。
卓应闲拢紧衣领,对那少女温声道:不妨事,以后走路当心点。
少女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目送卓应闲三人离去。
向羽书跟在卓应闲身后,走出鹳雀楼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少女还待立在原地,便冲她傻乎乎地笑了一笑,将那少女逗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上了马车,卓应闲才问向羽书:那女子你认识?
啊?不不认识向羽书脸顿时红了,挠着头,不认识也得仗义执言啊!
游萧毫不留情地揭穿:那个姐姐是玉尘风新收的徒弟,叫今宵月,方才热场还在台上唱了一小段。我见大竹竿看得眼都直了,分明是中意人家。
你乱说!向羽书红着脸瞪着眼,萍水相逢,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到了,瞎中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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