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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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076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17)
虽然这演出不过是为了诱敌,但卓应闲本身好面子,是断断不肯在人前出丑的, 更何况现在有这么多人慕名而来,人家真金白银花了钱,他不想辜负别人的期待。
不管这云闲公子的身份是真是假,他都要尽力而为。
正在彷徨之时, 他忽然看到聂云汉站在三层楼围栏处,远远向他绽放一个笑容,漂浮的心绪立刻就安然落地, 生了根般的稳当。
秦落羽端坐在二层,抬手抚上琵琶琴弦。
这曲子是绿绮琴的乐师所作, 名为《夜雨行船》,勾勒的是将士在大雨夜中与敌人水战的情景,乐曲慷慨激昂, 颇为大气,正与剑器舞的意境相得益彰。
乐曲开篇扫弦一出, 卓应闲应声从五层楼上翩翩跃下,手中软剑寒光闪耀, 剑尖向下,全身白袍在烛光中飞舞,当真是飘飘欲仙,惊得在场众人纷纷鼓掌,连声喝彩。
当他落在空中悬挂的秋千之上,缓缓向后下腰,柔软的腰肢几乎对折之时,又引发观众的阵阵惊呼。
向羽书站在一层大厅柜台边,仰头看着,旁边掌柜的都看直了眼,连声赞叹:这云闲公子,当真名不虚传,每一步如在云端,如此轻盈,着实是绝技!
那是当然,我家公子的本事大着呢!向羽书随口敷衍,他仰头看了眼已经站在二层的聂云汉,便对掌柜的道,您先忙,我上去转转。
聂云汉在二层餐桌后,靠墙站着,有几个看傻了的店小二挡在他身前。他透过人缝,与秦落羽隔空相对,目光敏锐地打量着她。
秦落羽专注抚琴,目光随着上下腾飞的卓应闲而动,并没注意到聂云汉的目光,甚至连向羽书已经站到了对面都没有意识到。
向羽书上到二层,走到聂云汉身旁,低声道:汉哥,下面两层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聂云汉嗯了一声,道:我从五层下来,也没见到异状。你继续盯着这里边,我出去了。
放心。向羽书点头道。
下到一层,聂云汉抬头盯了向羽书一会儿,见他没看秦落羽,目光不断在人群中逡巡,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小子,关键时刻倒也没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卓应闲舞剑的空当看见聂云汉出了沧海楼,知道他已经把楼里现有的顾客都扫了一遍,现在要到外面去守着。
按照原本的计划,左横秋、戴雁声、万里风和聂云汉将分别守着沧海楼四个角的范围。
下午万里风已经把周围可以隐蔽的点都踩明白了,现在她应该是藏身于正门左侧的一棵大树上,左横秋和戴雁声则在楼后侧的两角屋檐处,聂云汉则会守在街对面一座三层小楼的楼顶。
第一支舞结束,卓应闲获得了满堂喝彩,一层和二层的食客们纷纷扔下银钱和各种小物件,以示自己的喜爱,三楼四楼太高,不便高空掷物,便将表示自己心意的东西放在店小二端来的托盘上,由店小二代为转交。
卓应闲气喘吁吁,向周围人拱手做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走楼梯,施展轻功,从中庭围栏两次借力,返回了五层。
看到这全场欢呼的盛景,掌柜的高兴得合不拢嘴,迅速派人给卓应闲送去了茶水点心,以及一盘冰镇西瓜。
没人照顾二楼抚琴的秦落羽,她抱着琵琶,两只手绞在一起揉了揉,方才那曲子略有些激昂,她又紧张,生怕哪里出错,这一曲下来,双手略有些酸痛。
突然一杯茶水递到眼前,她抬头一看,是向羽书,便笑着接过:多谢。
向羽书不好意思地挠头:你为我家公子抚琴,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秦落羽轻啜一口茶,问道:不上去伺候你家公子么?
不必。向羽书环视一周,只见每桌顾客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想必与方才的演出有关,公子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休息,我就不去打扰了,替他四处走走,听听看官们的想法。
秦落羽盈盈笑着:转告公子,让他放心,我身后坐的所有客官都在夸赞公子的舞技和轻功,过了今日,公子必定是这归梁府城的红人。
她的笑脸像是一朵绽放的水莲,双颊因为出汗而微微泛红,笑意爽朗,却又隐隐透着娇羞,与向羽书对视多了片刻,便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以喝茶来掩饰这一点点尴尬。
向羽书看着她不由看呆了,见她害臊,自己也有些赧然,抓耳挠腮地不知如何是好。
秦落羽手中茶杯见了底,向羽书便伸手接过杯子:我再替你去倒一杯。
不必了,我润润口便好。秦落羽冲他弯了弯眼睛,我再看看接下来的曲谱,你去忙吧,免得回头公子问起来你不好应答。
向羽书点点头,快步离开,走出老远才发觉手中还攥着那只茶杯,看见白色茶杯边缘印着一抹淡红的口脂印记,他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接着又加速跳动起来。
执行任务呢,一定要镇定,镇定!他不断在心里重复这句话,直到上了三层,方才的慌乱才稍稍平息,谨慎地把楼上几层巡了一遍。
聂云汉在街对面的小楼楼顶趴着,目光紧紧盯着沧海楼的入口,片刻也不敢放松。
掐着时间,他估计卓应闲的第一支舞已经表演结束,以他临走时看的那几眼,这支舞必定会引起看客们的轰动,果不其然,现在沧海楼出来的人少,进去的人多,连门口都围上了不少路人。
掌柜的为了造势,没有阻止人站在门内观看,聂云汉便以哨语提示万里风,千万不能放松。
万里风回了他几声鹧鸪哨,表示一切尽在掌握。
卓应闲歇息片刻,准备下一支舞的演出。第二曲名叫《桥边红药》,是比较温婉柔情的曲子,他换上一件大红色的外袍,拎起软剑出了门。
第二支舞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柔若无骨的身段,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震惊四座,掌声不断。上一曲白袍让他显得仙风道骨,而现在这一身大红色的衣袍,更衬得他眉目如画,宛如仙人因情劫落入凡尘,眉宇间风情万种,摄人心魂。
一曲终了,卓应闲轻轻落在一层演出台上,以一个执剑回眸的动作结束了表演。
整座沧海楼瞬间轰动,从楼上飘下来许多鲜花和花瓣,纷纷落在卓应闲的肩膀上。他抬头一看,见三两个伙计分别站在三四层楼,正从中庭往下撒花,把这阵势弄得相当喜庆。
卓应闲不由苦笑,这沧海楼的掌柜的真是个人才,不去带戏班子简直可惜了。
由于这是今日的最后一个表演,他不好立刻退场,只能站在台上恭敬地向四周宾客作揖。
有一个伙计端着托盘,绕场一周,收了不少打赏,往台前来要给卓应闲过目。
就在他离演出台还有几步之遥时,卓应闲恰好一抬眼,看到一枚玉佩被扔进了托盘里。
那枚玉佩样式古朴,质地普通,不值什么钱,而且表面被磨得乱七八糟,一看就很少被人拿在手中把玩,只不过随意挂在身上,或者到处乱丢。
但是这东西对卓应闲来说实在太过眼熟,因为它属于云虚子!
卓应闲胸口骤然一震,他没顾得上去拿玉佩,而是立刻抬头,急切地四下打量。
周围拥满了陌生的面孔,冲他笑着,还有人大声叫好,欢声笑语没有让他有半分快意,反而吵得他头发懵,眼前变得愈发模糊,无助地扫视一圈,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他仓皇地望向一旁的向羽书,对方正跟刚从楼上下来的秦落羽笑着低声谈论着什么,根本不可能留意。
端着托盘的伙计走到近前,喜滋滋地开口:云
卓应闲扔下手里的软剑,一手抓起托盘里的那枚玉佩,一手紧紧抓住伙计的胳膊,急切地问道:这玉佩是谁扔进来的?!你还记得吗?
伙计茫然地看看玉佩,又看看周围:人太多了,我也没注意。
卓应闲捏着玉佩,发现背面粘着一个小小的纸卷,拆开看到上面的字迹,眼圈顿时红了。
向羽书不过跟秦落羽闲聊了几句,再一抬头,就不见了卓应闲的踪影。他以为对方回到五楼厢房歇息,便帮秦落羽抱着琵琶,一边往楼上走去,一边警觉地查看周遭的食客。
秦落羽与他并肩而行,见他眼神不住往四处打量,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向羽书收回目光:哦,看看他们的反应,一会儿好跟公子回话。
这个你自是不必担心,我在沧海楼唱曲儿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个阵势。想必这个表演的时间我是拿不回来了,即便公子肯还,掌柜的还未必愿意呢。秦落羽调侃地笑了笑。
向羽书连忙道:不会的,我们就演出几场,也不会在归梁府久留。
秦落羽收敛神色,小心翼翼问道:向大哥,依你看,公子会带我一起走么?
第113章 咬钩
这事儿向羽书欲言又止, 表情十分为难。
你替我向公子美言几句,行吗?秦落羽抓住向羽书的手腕,央求道,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她掌心温热柔软, 向羽书被她这么一抓, 心跳顿时乱了几分:我
秦落羽黯然道:你是不是觉得, 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很过分?
自然不是!向羽书急切道,你一个弱女子, 独自闯荡江湖确实太难了,想寻求庇护是天经地义的,我怎么会觉得过分?只是我们确实有难处
秦落羽听了这话, 睁大眼睛,无助地看着他:你已经知道公子不会留我了,是么?
向羽书看着她失望的表情,一时间语无伦次:不是, 我、我,你别多想不是因为你,是我们我们不能
向大哥, 你别为难。秦落羽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有些不忍, 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就像公子所说, 能否同舟共济,还要看缘分。你们也有你们的苦衷, 没必要一一向我解释。我们快些上去吧,公子累得不轻, 正需要人服侍呢。
她转身快步上楼,向羽书望着她的背影,胸口像是塞满了石块,堵得他喘不上气来。
两人进了卓应闲的厢房,房中却空无一人。
秦落羽扫视一圈,奇道:他还没回来么?
应是回来过了。向羽书指了指椅背上搭着的红色外袍,衣裳都换下来了。
也对,说不定有事出去了。秦落羽笑道,我见今次来看表演的人里,有几个归梁府的显贵,也许想与公子结交呢。
向羽书觉得满不是这么回事,他虽然涉世未深,但毕竟跟着赤蚺训练已久,比普通人更为警觉,对危险的嗅觉也更灵敏些。
他几乎本能地注意到,卓应闲买来临时用的佩剑不见了,若是出门方便,或者与人交谈,没有必要换衣服又带剑,可这些不能跟秦落羽直说,只好敷衍道:嗯,应该是吧。
他只希望卓应闲能尽快回来,要不然回头聂云汉找来,发现人不见了,一定会要他好看。
但往好处想,可能是卓应闲跑出去跟聂云汉会合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总得给自己留个字条吧?
而且,今夜的监视行动,什么时候才算终止呢?现在看来,沧海楼里应是没有可疑之人,不知道汉哥他们在外面有没有发现。
若是有发现,总会以哨声通知自己吧?
向羽书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又怕秦落羽发觉,他便把琵琶放在一边,收拾起卓应闲演出用的东西。
秦落羽见他忙碌,有心想帮忙,可伸了伸手,又觉得自己一个外人,不便随意触碰别人的物品,便只好退到一边。
她盯着向羽书丢三落四地收拾,几次帮他捡起碰落在地的物品,最终还是问了出口:向大哥,你怎么了?
哦,没事。向羽书手里拿着卓应闲的演出用的外袍,叠都不叠,胡乱往包裹里塞着,在想我家公子去哪儿了。
秦落羽不禁笑了:公子才离开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你不必这么着急,再说这儿这么多人,能出什么事呀。
向羽书心道,能出的事儿可多了去了。
这时门吱呀一响,向羽书立刻迎了过去:公
他子字还没说出口,就对上聂云汉的脸,心狠狠哆嗦了一下:汉、汉哥
聂云汉狐疑地打量着他:你这是什么表情?阿闲呢?
他向羽书支支吾吾,出去了。
去哪儿了?!
不不知道
聂云汉神情顿时变得紧张,一把揪起向羽书的领子:再说一遍?!
秦落羽看出两人应是相熟,本不想插嘴,但聂云汉对向羽书态度如此恶劣,不由上前相护:先生缘何对向大哥发怒,公子只是出去一会儿,说不定等等就
她看见聂云汉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人,本能住了嘴,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
向羽书抓住聂云汉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汉哥,你别着急,我这就出去找
店里伙计端着一托盘打赏喜滋滋地走到门口,看到这阵势,惊了一惊,看向向羽书:向公子,需要需要叫人么?
向羽书连连摇头:不用不用,这是我家公子的保镖。
聂云汉松开抓着向羽书的手,面色阴沉地问伙计:知道云闲公子去哪儿了么?
不知道啊!方才他见人赏了块玉佩,脸色就变了,怎么?人不见了?难怪我一转身就找不找他哎,你干什么!
伙计的话还没说完,被揪起领口的人就换成了他。
聂云汉双目泛红,急得好似要将人一口吞下,逼问道:什么玉佩?!谁给的?!
小伙计哆哆嗦嗦地说:不不知道
聂云汉先前担心有人偷袭卓应闲,现在听伙计这么一说,瞬间明白,对方的确放了饵,但特意避开了赤蚺,针对的是卓应闲,那块玉佩肯定是云虚子的!
哈沁自是不傻,不会轻易上钩,放饵对他来说,比直接派人来暗杀更便宜,这玉佩也不需他手下亲自出马,只要出点银钱,找个普通人跑趟腿,即便赤蚺把沧海楼守得密不透风,也不可能发觉有什么异常。
卓应闲牵挂师父,多日来没有对方的消息,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必然是惦记的,而他又不像赤蚺这般沉稳,一见信物,必然慌乱,很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聂云汉此刻心中懊悔莫及,他不该在外面盯着,而是应该守在阿闲身边!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几声鸦鸣,聂云汉听到哨声中传递的消息,神色稍霁。
你与风姐先回客栈,我去找阿闲。他推开伙计,一边吩咐向羽书,一边往窗口走去。
向羽书跟上一步,急道:我也去!
聂云汉冷冷地看他一眼,向羽书便讪讪停住脚步,嗫嚅道:你多多保重。
那些西瓜有人动过么?聂云汉目光落在桌上放着的那盘西瓜上,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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